說到父母的事情,灰原哀的情緒確實挺低落,但毛利蘭摸她的腦袋,她還是稍微表示下拒絕。
要說年齡的話,她比少女可要大兩歲,她才是姐姐。
“說歸說,不要亂摸……”
抬起手想要把少女的手推開。
但毛利蘭已經把手收回去,拿起放在旁邊的手機。
而且還轉移話題:“話說,你知道你家在哪裡嗎?我是說宮野家。”
“……知道,怎麽了?”
自己家在哪裡,灰原哀當然是知道的,以前宮野明美跟她說起過。
雖然從來沒有去過,不知道自己的長什麽樣。
“知道就好。”
毛利蘭點點頭,舍棄掉給宮野明美打電話的想法。
看看時間,收起手機站起來。
“我們走吧,到你的家裡去。”
“……現在?”
“走吧,跑這一趟是絕對值得的。”
“……”
灰原哀搞不懂情況。
她確實很想要看看自己的家,但現在似乎並不適合過去。
然而毛利蘭想要做什麽,從來就不管別人的想法。
甭管她到底想不想去,反正看她沒有起身,就直接把她抱起來,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灰原哀趕緊表示掙扎:“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去就去吧。
好歹看看自己的家到底長成什麽模樣。
……
毛利蘭會開車,但她沒有車開,這個年齡也拿不到駕照。
大晚上的也有讓毛利小五郎開車過來。
先是帶著灰原哀找個地方做好偽裝,變成個帥小夥和小正太,然後隨機挑選一個倒霉的混混,借走他那奇形怪狀的摩托車。
按照慣例,這裡得說一句話,但混混不在,所以改成留字條。
內容非常的經典:
我會還給你的。
——龍叔。
……
一路疾馳,很快就來到目的地。
宮野家的房子,其實也是一戶建,看起來還挺大,裝修得也很漂亮。
還沒有出事的時候,宮野厚司就把自己的家借給朋友,讓對方用來開工作室,當然只是暫時借用。
結果宮野厚司出事兒了,所以就一直借到現在。
倒不是朋友故意霸佔房產,而是因為宮野家的人一直都沒有回來。
不要說回來了,甚至連電話都沒有。
難道出什麽事情了?
朋友的心裡其實很擔心,但沒有辦法聯系、也打探不到消息,他也沒有辦法,只能繼續等待。
家裡的東西沒有損壞,也沒有消失不見,一直被妥善保管。
前段時間其實宮野明美回來過一次。
但匆匆地來、匆匆地走,連父親的朋友都沒有見到,更別說處理房子的問題了。
到了這個夜晚,宮野家的小女兒也回到這裡。
看著屬於宮野家的房子,灰原哀覺得很陌生,但心裡又有種莫名的親近感。
站在外面注視許久,心情很是複雜。
毛利蘭又摸摸她的腦袋。
“你就不要進去了,在這裡等著,我很快回來。”
“……嗯。”
灰原哀輕輕點頭,沒有多說。
毛利蘭也沒有按響門鈴,而是像個賊似的偷偷溜進去。
……
確實很快就回來了,估計也就幾分鍾。
似乎拿著什麽東西,但灰原哀沒有看清楚,毛利蘭也沒有交給她。
“走吧,回去再說。”
“……這樣的話,還不如你自己一個人過來呢。”
“順便讓你看看自己的家嘛。”
少女擺擺手。
重新坐上跟混混借來的摩托車,帶著灰原哀離開宮野家。
灰原哀回過頭,看著距離自己越來越遠的房子。
一個拐彎,消失不見。
“……呼~。”
像是歎息,又像是感到輕松。
摟著少女的腰,腦袋靠在她的背上。
沒有說自己家的事情,而是轉移話題似的:“你的腰還真是夠細的呢。”
說著還用手摸了兩下。
結果就聽到少女“噗嗤”的聲音,仿佛要笑起來似的,摩托車還搖晃幾下,好像差點就要摔倒。
“別亂摸,我可不想跟你當亡命鴛鴦。”
“……摔死我也不會摔死你,這道路能夠有你那麽硬?”
畢竟一拳就能擊穿水泥板了。
但毛利蘭卻沒有那樣想:“什麽硬不硬的,我的身體軟得很,不信你摸摸。”
“……不是說不能摸嗎?”
“腰是不能摸,但你的手可以往上點兒,那裡隨便摸。”
“???”
往上面點兒……
灰原哀的手下意識地往上面移動。
但沒等摸到,就已經想到是什麽東西了。
再往上點兒不就是胸嗎?!
“……你想要讓我幹嘛呢?”
“給你送溫暖啊。”
少女理所當然地回答道。
順便給她解釋:“這個冷漠的世界,只有胸能夠溫暖人心,所以想要感受到溫暖的話,你可以隨時找我借用,我反正是不會介意的。”
灰原哀:“……”
這大概不是介不介意的問題……
算了,懶得糾結。
當然也沒有摸。
只是感覺心情放松了不少。
該怎麽說呢……
她似乎能感受到少女的溫柔了。
只是這種溫柔的表現形式跟別人似乎不太一樣。
反正就是奇奇怪怪的。
……
這次借走的摩托車,確實有送回原處。
其實上次借走的也有送回去。
找個沒有人的地方,重新變成少女和偽蘿莉,然後回到家裡面。
一來一回,時間差不多到了半夜。
少女把包裝嚴實的東西交給灰原哀,讓這個偽蘿莉負責拆開,她自己轉身離開,不知道去了哪裡。
灰原哀沒有多想,坐在沙發那裡,用工具把包裹打開。
這才發現裡面都是磁帶。
上面貼著數字的編號,除此外還有句很短的話:給志保。
等毛利蘭拿著隨身聽回來的時候,灰原哀正看著這些磁帶發呆。
“醒醒,別愣著了,拿回房間裡慢慢聽吧。”
“???”
灰原哀轉過頭,茫茫然地看著毛利蘭。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啊、哦、嗯。”
這樣發出幾聲無意義的音節, 表明她此時的心情很複雜。
沒有向少女詢問磁帶的事情,也沒有跟她討論其他的問題,因為大概已經猜到這些磁帶是誰留下來的了。
不是父親、就是母親,又或者是父母共同留下來的。
拿著隨身聽和磁帶,壓抑著自己的心情,做了幾次深呼吸,然後離開客廳走回自己的房間。
少女沒有多管,而是給自己倒杯酒。
被稱作“雪莉”的酒。
輕抿一口,發出讚歎,想要說點“分泌的液體”之類的話。
但灰原哀不在,於是就閉嘴了。
調戲對方不在的話,調戲的話語就沒有用了。
“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