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哈~、嘿~。”
空手道部訓練場,呼喝聲此起彼伏。
為什麽訓練的時候要發出聲音?
一個最直觀的表現,那就是喊的要比不喊的更有氣勢。
雖然毛利蘭覺得都差不多。
就這些個少年少女,基本都是被她秒殺的貨色,甚至都不需要認真。
整個空手道部就只有塚本數美還算可以。
半隱退的數美學姐和剛拿到大賽冠軍的毛利前輩要進行久違的切磋,讓很多少年少女甚至都不訓練了,趕緊跑過來圍成一個圈看著她們。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圍觀吧。
毛利蘭想起某部電影的內容,有種想喊“我要打十個”的衝動。
但因為覺得太過麻煩,所以衝動很快就消失了。
“來吧,毛利,讓我看看你進步了多少。”
“……哦。”
毛利蘭輕輕點頭。
這種切磋是很無趣的,畢竟不能下死手。
果然還是捶那些強盜更爽啊。
可惜他們太弱了,剛打沒幾下,就已經全部倒在地上。
想要捶得爽的話,還是得找那些小混混。
世紀末的九零年代,很多國家別的不多,就是小混混特別多。
這年頭各國的治安可都不太好。
雖然小混混也很弱,但幾十上百個的話,至少能夠好好地活動下身體了。
還能讓自己的心情變得舒爽些。
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都是覺得很不爽的呢!
……
打架是有技巧的。
但技巧這種東西,只有兩種情況適合使用。
一種是雙方的體型、主要是力量速度等各方面都相差不大,這種時候誰的技巧更好誰就能更勝一籌。
另一種情況就是雙方差距過大,力量弱的那方想要依靠技巧來取勝。
現實裡能不能贏不好說,電影裡倒是有很多能贏的。
毛利蘭和塚本數美的體型相差不大,而且這次又是切磋,雙方你來我往見招拆招的,打起來就很有觀賞性。
圍觀的學生們就表示看得很過癮。
少數學生睜大眼睛認真觀察,試圖學習她們對各種技巧的運用。
……
切磋更像是實戰練習,或者是前輩指點後輩,沒有必要分輸贏。
塚本數美原本就是想要指點毛利蘭。
這個後輩贏得大賽冠軍後,就再也沒有來參加練習了,給人的感覺就是有點飄。
雖然那面無表情的樣子,怎麽看都不像是在驕傲自滿。
一番切磋下來,塚本數美就覺得毛利蘭已經不再需要自己的指點了。
搞不好都青出於藍勝於藍了呢。
只是有些招式的運用顯得很生疏,平時還是得多加練習才行。
這些話是換衣服的時候對毛利蘭說的。
“啊,嗯,我知道了。”
少女的視線依舊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這邊有塚本數美、那邊有別的少女,不管看哪個都有點心癢癢。
於是只能低下頭看著地面。
但看到自己的下半身,又忍不住發出哀歎。
“真是慘無人道啊!”
……
男人不能做那種事情,隱晦點的說法就是“不能人道”。
所以“慘無人道”就挺應景的。
畢竟變成了女孩子,已經屬於沒卵用……
不對,還是有卵用的。
但少女可不想用那個。
想起弟弟不見了的現實,心情不免又變得憂鬱。
上課的時候是這樣,課間休息的時候還是這樣。
鈴木園子就忍不住感慨:“總覺得你最近都變得像直子那樣了呢。”
“……直子?”
毛利蘭可不知道這說的是誰。
看看坐在自己課桌旁的鈴木園子,然後順著她的目光往前面看去。
就隔著兩個位置,有個少女安安靜靜地坐在那裡。
雖然看不到表情,但那氣質就顯得很憂鬱的樣子。
毛利蘭瞄了兩眼。
然後拉開椅子站起來,走到那位女同學的身邊,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面。
“???”
一直看著窗戶外面的少女收回視線,茫茫然地看著來到身邊的毛利同學。
結果聽到個莫名其妙的問題:“難道你的弟弟也不見了嗎?”
武居直子:“???”
弟弟?
什麽弟弟?
“我沒有弟弟。”
“嗯,我現在也沒有了。”
“……”
武居直子很迷惑,不知該如何進行這個話題。
還是鈴木園子跑過來解圍。
“啊哈哈,蘭這是在開玩笑呢,抱歉啊,直子。”
開玩笑?
這笑點也不知道在哪裡。
但既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武居直子也沒有過多關注。
朝兩個少女點點頭,又看向外面保持憂鬱。
鈴木園子把毛利蘭拉回到她的位置讓她坐下來,順便給她說說那個憂鬱少女的事情。
武居直子的家境也是很富裕的,她的父親是個大公司的老板。
但雖然有錢,父親名聲卻不好。
因為那個父親經常惡意並購其他公司,使用一些不太道德的手段,雖然沒有違法,卻讓人感到厭惡。
很多公司在他的惡意競爭之下倒閉,甚至還有人因為破產而自殺。
武居直子也看不慣自己父親的行為。
但她能有什麽辦法呢?
勸又勸不了,極端點的直接報警……
那也沒有什麽用。
雖然她的父親武居勝彥經常使用很不道德的手段,但不道德不代表就是違法犯罪,所以警察那裡也沒有插手的理由。
“小時候就失去了母親,父親又是那個鬼樣子,直子也挺可憐的呢。”
說著說著,鈴木園子的眼裡就多了些憐憫。
毛利蘭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嘴裡說著看不慣,實際卻在享受著父親惡意並購獲得的成果,這樣真的能算可憐嗎?”
鈴木園子搖搖頭:“人也不能選擇自己的出身嘛。”
毛利蘭:“出身不可選,但要走的路還是能選的,既然看不慣父親的行為,那就不要享受父親帶來的利益,直接搬出去自力更生唄。”
說是這樣說, 很多人其實連將來的路也沒辦法選。
而且從小錦衣玉食的大小姐真要搬出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得灰溜溜地跑回自己家裡。
畢竟沒有錢的話,連活下去都很困難。
至於工作賺錢這種事情,首先就得問問大小姐們能夠吃苦耐勞嗎?
恐怕沒有多少。
而且只要回家服個軟就能繼續錦衣玉食,這麽好的退路擺在那裡,又有幾個大小姐能夠堅持自食其力的?
除非這樣的退路徹底斷絕了,那樣除了依靠自己就別無他法。
輕輕松松就能賺錢的工作?
那也不能說沒有。
問題是大小姐們有沒有那個能力。
有些倒是不需要能力,只要往床上一躺就行了。
但這樣的事情……
總之毛利蘭那“自力更生”的說法,著實是有點高看那些大小姐們了。
鈴木園子覺得這可能是她自己給毛利蘭造成的錯覺。
“蘭,像我這樣的可是很少的呢。”
世界上的大小姐千千萬,像她這樣的可不多。
而且離開父母依靠自己的能力好好地活下去,這樣的事情其實連她都沒有多少信心,更別說那些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了。
但毛利蘭可不是這樣想。
“說到底就是不想離開避風港而已,真要被逼急了,做到像普通人那樣苟活並不困難。”
問題只在於大小姐們不願意苟活。
但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願意苟且地活著呢?
只不過是沒有辦法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