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宵現在的狀況很糟糕,他感不到自身的存在了,看不見自己的身體,但是能感覺得到手腳的存在。
不過這只是暫時的,他感覺到自己的手腳在漸漸麻木失去知覺,過不了多久將徹底失去它們。
哪怕自己的左手是鬼,也跟其它手腳一樣的下場失去知覺。
他能感覺到自己還在這處鬼域中,因為自己的鬼還在被壓製。
但是自身的存在好像又不屬於這片空間,他的定義有點特殊。
薛定諤的貓,你不知道箱子裡的貓死沒死。
你也不知道鬼域裡還有沒有許宵的這個存在,許宵這個概念正在從這片鬼域裡消失。
糟糕的是許宵此刻站著的位置,鬼差也在那裡。
許宵和鬼差兩個直接重疊在了一起,只不過現在的他已經是連軀體都無法出現在這裡。
就是團空氣。
許宵能感覺到鬼差在這裡,但不知道在哪,他連自身存在的方位都感知不到了。
可以肯定的是他還在這裡。
“鬼差找不到我,我也出不去,我現在的存在都變成了個未知數。”他忽然冒出了個大膽的想法“即然我都變成了這鬼樣子了,是不是能夠徹底抹除我的存在?”
又是一個胡來的想法,但就是這個主意他卻開始深思了起來。
他不確定自己這個狀態鬼差還能否抓住自己,因為鬼差給他的壓製還在,如果自己死後被鬼差找到了,那就是真完了。
他想過了,反正橫豎是個死,倒不如死的正義一點。
他最後一次催動了這隻厲鬼的力量。
手腳失去了知覺,身體沒了反應,他已經失去了掌握身體的感覺,意識陷入了一片空洞之中。
他的思維由複雜逐漸變的簡單,最後甚至是麻木,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
他的存在消失了,更是從這片鬼域裡消失了。
而鬼差在這裡四處遊蕩,找不到許宵了,離開了。
不存在於現實,鬼域等任何的一處空間,完全發揮了厲鬼的力量他將自己的存在給徹底的抹除,不被定義,沒人能找的到他。
許宵是死是活誰也不清楚,生與死的狀態不被定義,也許他的運氣不錯能夠活下來,或者他的氣數已盡厲鬼複蘇,成為了鬼的載體。
……
與此同時,總部的一處單人接線室內,負責許宵的接線員安靜怡此刻心急如焚。
她在等待著王志彬給她消息,她不久之前向總部報告了許宵目前的情況。
然而他們只是給了她一句等著。
現在鬼差事件陷入了緊要關頭,哪裡管的上許宵那邊,現在裡面人的生死存亡都在楊間那裡,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楊間身上。
許宵死沒死在裡面都不一定,她擅自做了決定把許宵的位置發給了上頭,希望能有人能夠找到許宵死活都行。
誰都不知道為什麽她會為了一個相處不久的馭鬼者這麽上心。
馭鬼者的壽命很短,一位接線員一年之內要換五到六個駕馭鬼。
也許是她第一次做接線員,但與那些換了四五個馭鬼者的接線員不同,安靜怡對待這些人更像是親人。
可能是在一無所有的時候遇到了另外的寄托,她不想再跟自己有關的人死在靈異事件之中。
她目光通紅,想到了些什麽。
…….
總部現在是亂作一團,而j市內部一處醫院內倒是安靜的很。
一處單人病房之中,有幾位身穿警服的人,他們圍坐在這裡,看著即將蘇醒的一個女人。
等她睜開了眼睛,其中一人說道:“秦吟,我是j市負責人高明,有些事情想問你,麻煩你配合一下。”
剛剛蘇醒秦吟有些茫然,等到過了一陣,徹底清醒後看清楚了周圍的情況,對著他說道:“好的,你想問什麽我都會說的。”
“我們將你從那些馭鬼者手中救下後,從他們的嘴裡問到了一些訊息,他們受人所雇,想抓你回去。”
“我們隻從他的嘴裡問出是受小京市一人所托將你帶回去,不論死活,至於為什麽,是因為一件靈異物品,是什麽靈異物品就不知道了。”
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懂點事,我要知道那靈異物品是什麽,在哪。
哪知道秦吟直接搖頭道:“我也不知道那裡,所有人都認為我知道在哪,其實我真的不知道那件靈異物品是什麽,在哪裡。”
“爺爺那時候只是喊我過去聊聊以前,根本就沒說過什麽靈異物品,也不知道是誰傳的我知道靈異物品的消息,我再怎麽說都不相信。”
“他們把我囚禁起來,逼問我,我好不容易逃了出來,他們卻還想將我給抓回去…….”
她說著說著語氣越發的委屈。
高明有些無奈,歎了口氣,看向了身邊一人,隻件他搖了搖頭證明秦鳴沒有說慌。
“看來他真的不知道那件靈異物品在哪。”高明暗自想到。
“這可麻煩了,任何一件靈異物品流落在外都要收容起來,不然又是一件靈異事件,而且這個秦吟家背後還不簡單。”
“總部的人的去查背後的勢力,只是知道個是世代駕馭厲鬼的家族。 ”
當然了並不是總部查不到,而是沒必要,總部要真這麽做了那可就是得罪了這個世代馭鬼的家族,得不償失。
總部跟她們的人沒有什麽實際衝突,只是公事公辦,在總部的地盤鬧事沒將她們連根拔除都還是總部嫌麻煩。
高明最後又問了幾個小問題比如說身體怎麽樣,這是他自己的決定,在完成總部交代的任務之後他覺得有必要改善一下她對總部的影響。
不然的話問完問題就走,跟那些提上褲子就走的男人有什麽區別。
總部是個有人情味的地方。
高明走了,病房裡只剩下了秦吟一個人。
在高明他們要離開的時候,秦吟問了他一個問題。
那個時候他回道:“啊,是一個叫許宵的家夥,單槍匹馬牛逼的很,以一挑五把你給救了回來。”
他直接把功勞都推給了許宵,雖然他的確沒做什麽貢獻就是了。
這個女人一看就很是麻煩,從剛才的對話之中他發現這個女人聰明的很,哪怕是剛剛醒來也頭腦清醒,跟他對話邏輯通順。
有些時候還故意設陷阱給他跳,他很愉快地跳了進去,將總部的一些秘密給說了出去。
要不是旁片有人咳嗽幾聲提醒他,話題都被偏到他七大姑八大姨家去了。
所以跟這女人扯上關系絕對不是什麽好事,他趁機推出許宵,反正以後她要找誰就找許宵去吧。
秦吟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小聲說著些什麽。
“原來那個討人厭的家夥,叫許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