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你說要跟我換個地方說話,這麽說你知道點這鬼地方什麽的了?”他並沒有著急做出什麽決定,直接反問那人。
周圍的一切仿佛被靜止了,所有的行人紛紛待在原地無法動彈,陰冷的氣息在周圍遊蕩。
就連徘徊其中混在人群中的厲鬼也都停在了原地。
鬼災的靈異進一步增強,恐怖的氣息將人和鬼都壓在原地動彈不得。
差距,差距太大了。
許宵還未真正的動手,靈異的壓製就碾壓全場。
如果他真想動手,除了厲鬼之外此處的人一個都別想活下來。
突然出現的年輕人依然待在距離許宵兩米左右的位置,沒有再前進一步也沒有後退。
他的神色平靜冷漠,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許宵的臉上,似乎想要透過兜帽下的陰影看清楚許宵的真實面貌。
只是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至少他不可能,除非駕馭的靈異超越許宵的鬼災否則想要看清他的臉簡直天方夜譚。
“你可以叫我曹嵌,的確如你所說我知道這裡的情況,而且不只知道甚至可以說對這裡了如指掌,因為這裡所有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
自稱曹嵌的年輕人做起了介紹,隨後說出了這裡的真相。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許宵眉宇間擰作一團。
曹嵌的話其實很有嚼頭。
“你說這裡的一切都是由你造成的,我該認為是你出手控制住了這裡的靈異事件,還是說從頭到尾這裡的靈異事件都是你引發的。”
“叮….叮”一直被他攥在手中的鐮刀被他抬起朝著地面接連敲擊了幾下。
是給他的警戒。
許宵沒有絲毫的避諱,直接說出了他話中可能存在的兩種意思。
是前者那還好,如果是後者……….那麽下一刻鐮刀就會落在他脖子上。
曹嵌微眯著眼,臉上帶著笑意。
“這個嘛……在做出決定之前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他自然不可能老實的說出是一還是二。
只不過這對許宵來說夠了,他不說自然就是答案。
許宵冷笑一聲,下一刻身影從原地消失,出現在了曹嵌的身後,沒有一點的心慈手軟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鐮刀劃過脖子,雖然沒有造成傷痕但是靈異的影響卻已經出現。
曹嵌瞬間栽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只要是馭鬼者,駕馭了厲鬼就沒有不怕鐮刀的攻擊的,凡事被鐮刀砍中自身的靈異就會被分割出一部分並且被壓製。
很少會出現例外。
緊接著,許宵並沒有著急翻看他的身子查看他是否死去。
隨著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鐮刀被他甩了出去,力量之大尾端直接刺破了曹嵌的身體將他給釘死在了路面上。
只是這還不夠,尾端的銀簪子終究不是棺材釘不一定能夠釘死別人。
枯死的老樹根從曹嵌的身邊突然出現,出現在了這片鬼域之中,只要是在鬼災的鬼域裡鬼樹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
樹根如同毒蛇一般,纏繞在了曹嵌的身上,隨後狠狠的刺破了他的身體,扎成了個馬蜂窩。
一連串的靈異襲擊打在了他的身上,看樣子他完全沒有招架之力,亦或者他根本就沒有抵擋。
地面上的曹嵌一動不動,身體逐漸的腐爛化作一堆白骨,死透了。
許宵向前走了幾步,將鐮刀拔起,看著地面上堆積起來的那一堆爛肉還有骨頭,
臉上卻沒有露出輕松的神色。 真死了?這可說不準。
周圍的一切依然沒有發生什麽變化,人和厲鬼依舊存在於他的身邊。
遠處,從人群之中再次出現了一個除許宵以外還能走動的人。
“你殺不死我的,至少在這裡,你無論殺死我多少次都沒用,我依然會出現。”
他從人群之中走出,聲音依然是之前的那樣,只是樣貌卻截然不同。
變成了四十來歲的婦人。
沒等許宵說出口,他自己就先說了出來。
“你猜的沒錯,這裡的每一個行人都是我的身體,我可以是這裡的任何一個人。”
隨後婦人模樣的他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只剩下了一副軀殼,緊接著人群中一個七八歲的稚童走了出來。
用著曹嵌的聲音說道:“你看,這是現在的我,你能找的出哪個才是真正的我麽?”
他仰起頭,充滿笑意。
“你也許會想,只要殺光這裡的人不就好了,要找到我是遲早的事,當然了前提是你下的了手,這裡的人,可都是活人。”
明明就是孩童的笑容,卻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來一點的天真無邪,有的只是如同厲鬼般瘮人的臉。
許宵的表情有些凝重,隱約間帶著一絲惱怒。
難怪,難怪他分不清這裡的行人到底是真實的活人還是靈異的造物,
這裡的人原本就是正常的活人。
他向前走了幾步,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觸手可及,他才停下。
“你不會真的以為,靈異事件爆發後大部分的人都撤出市中心了吧,哈哈怎麽可能!那些只不過是僥幸逃脫的漏網之魚罷了。”
“你是總部來的負責人對吧?那麽你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活人待在這裡直到死吧,我可以放他們走還能徹底解決掉發生在這裡的靈異事件,達成一個雙贏的局面,只要配合我做一些事情,如何考慮考慮?”
也許是之前許宵毫不留情的凌厲手段讓他有些出乎意料,所以這一次他說不出不少東西,想要逼得的許宵不得不配合他。
他的想法很好,但是他想錯了一件事,那就是現在的許宵並非是總部的負責人不會再被任何人給牽著鼻子走。
他可能認為能在這裡的除了來將這裡的靈異事件徹底處理掉的負責人就沒其他人了。
如果是以前還是負責人的許宵沒準真可能會答應他,但現在他要實力有實力,要自由有自由沒有人再能以責任強壓他去做什麽事,一切都得看他自己的心情。
於是,回應他的並不是許宵的誠服而是他的一雙大腳,直接就將其踹飛了出去。
“就憑你也敢對我指手畫腳的?一隻躲在後面的縮頭烏龜罷了,等我抓住你的脖子將你做成紅燒王八的時候看你還有沒有現在這種口氣。”
人,他要救,王八,他要殺。
而且不依靠任何人,現在的他也不需要依靠別人。
他的身體變得透明,鬼災的鬼域被收回,人和厲鬼再次恢復了行動。
他會去查清楚這裡的情況,然後完美的解決這鬼地方。
…………………..
“有趣啊,真是個強的離譜的後輩,而且太過不可理喻了,妄圖一個人解決這裡的事情還真是狂妄啊。”
空無一人,肮髒堆滿垃圾的街道上,憑空出現了一個人。
這是三陽市的市中心街道上,也是許宵最後一次出現的街道。
與許宵所處的地方不同,這裡依然是很正常,沒有行人沒有厲鬼,到處都是垃圾,所有的商鋪門鎖緊閉……….
這裡是正常的世界。
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出現在這裡,膚如死灰,面無表情,身體乾瘦宛如一具活著的屍體。
他是曹嵌……..是真正的曹嵌,這才是他真正的身體。
緊接著他的身後走出一個傷痕累累的男人,如果許宵在這裡絕對會一眼認出。
他就是引發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淳風。
現在的他樣子十分的狼狽,到處都是傷痕,一隻眼珠子消失不見只剩下了空洞的眼眶還在不停的往外滲血,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一隻手上還缺少了幾根手指。
他來到了曹嵌的身邊,說道:“你要我做的我都已經做完了,現在該你完成承諾的時候了,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可別忘了你的約定。”
曹嵌呵呵一笑,目光冰冷的看著他道:“當然,我不會忘記你的約定,只是你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去做。”
淳風微微一愣,還有?
曹嵌面露凶光,眼中殺機盡顯。
“還請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