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那甘將軍當著家主的面說喜歡你。”
“他真是這麽說的!”
這場宴席田紅玉沒參加,但甘寧說的話都有下人過來告訴她。
聽到甘寧說喜歡她的時候,心中很歡喜。
別人說她成天舞刀弄槍,沒有尋常女子的溫柔體貼,她都沒有在意,因為那些人在她眼裡都是凡夫俗子。
甘寧沒有和尋常那些凡夫俗子一樣,覺得她不務正業,而且就喜歡她這種女俠的類型。
倆人正是王八瞅綠豆,看對眼了。
“小姐,甘將軍明日就離開了,說要去南鄭平叛。”
聽到甘寧明日就要離開城固,要去和大軍匯合,田紅玉心中一動,以自己的本事,也可以投軍去殺賊,這樣就能在軍中時常和他見面了。
“一會走了我要試試他的武藝如何。”
有了這樣一個想法,回房準備了。
“賢侄,我這女兒可是要強的性子,要是有什麽地方做的過火了,你可要多擔待擔待。”
“伯父放心,紅玉的性格正是我所喜歡的,既然覺得要成為一家人,我會好生照料紅玉的,不會讓她受到一點委屈。”
要強的性格能什麽樣,不信自己降伏不了這匹烈馬。
“那老夫就放心了。”
見到甘寧的保證,田儀也放心了,這二人郎有情妾有意,自己拉下臉來撮合,這門親事就要成了。
“伯父,天色不早了,明日還要趕往南鄭,先行告辭。”
夜已深,甘寧起身準備告辭。
“賢侄慢走。”
剛才聊的時候已經說的很明白了,甘寧也懂田儀什麽意思。
走到門口後,甘寧再次說道:“伯父不必相送,請回吧。”
田儀目視甘寧離開後,準備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自己的女兒。
“紅玉呢,怎麽沒在房裡?”
田儀高興的過來找自己的女兒,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她,結果發現田紅玉沒在房裡,府裡其他地方也沒有,把她的貼身丫鬟找過來,問田紅玉的下落。
“老爺,甘將軍走的時候,小姐也從側門走了。”
一聽從側門走了,這是要找甘寧去啊。
“大半夜一個女子出去,成何體統。”
“紅玉出門前都幹什麽了,有帶什麽東西嗎?”
“回老爺,小姐穿的皮甲出的門,還拿著武器!”
“什麽!”
這孩子真不讓人省心啊,皮甲甲,拿武器,這是要去幹什麽,謀殺親夫嗎。
額,現在還沒成親,那算什麽。
“唉,真是胡鬧。”
田儀是被自己的寶貝女兒打敗了。
“罷了罷了,不管了,隨她吧。”
人都已經走了,沒準現在都交手了,隨她吧,還好剛才提前跟甘寧打了預防針,讓他多擔待,希望他能手下留情吧。
本來心情極好田儀,變的不好了,鬱悶的回到了房裡。
甘寧從田府離開沒多久,就在大街上見到早已等候在此的田紅玉。
“田小姐為何穿成這副樣子在這裡?”
看著身穿紅色皮甲的田紅玉,甘寧有些疑惑,出聲問道。
見到甘寧發問,田紅玉沒藏著掖著,直截了當的說道:
“聽說你要去平叛,我田紅玉從小習武,也想當個女將軍,你能不能答應。”
“田小姐可不要說笑,當將軍可不是這麽隨便的。”
見到田紅玉攔路是為了這事,
甘寧以為她是在開玩笑。 田紅玉見甘寧以為自己是在說笑,有些不悅,將手中兵器亮出,沉聲說道:
“打敗你就可以嗎。”
見到田紅玉連兵器都帶上了,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甘寧想起剛才田儀說的多擔待是什麽意思了。
“有意思。”
甘寧覺得田紅玉越來越有意思了,軍中雖然沒有女將的先例,但如果田紅玉真有能力的話,讓她加入也不是不行。
“你是在挑戰本將嗎。”
甘寧語氣中充斥著傲意。
他自是有傲的資本,打遍益州無敵手那可不是說笑的。
“你要挑戰本將,本將可不會放水。”
說起比試,甘寧可是認真的,他可不是喜歡在比武中放水的人,就算面對劉璋,他也是全力以赴的。
“本小姐不需要你放水”
甘寧的傲氣也激發了她的自尊心,此時的田紅玉猶如一隻驕傲的孔雀,綻放出她的魅力,將她襯托的更加美麗了。
田紅玉擺出了進攻的姿勢,見到甘寧武器都沒有出鞘,提劍朝著甘寧身前刺去。
見到田紅玉說打就打,甘寧沒有挪動腳步,刀鞘向斜上方一架,檔住了這一劍,刀鞘往右一帶,緊接著用力這麽一挑,要把這劍打脫手。
第一劍刺出是為了試探,被甘寧輕松化解。
見到甘寧要挑飛她手中寶劍,田紅玉順著上挑的勁,腳步輕移,長劍順勢在空中轉了個圈,又刺甘寧的腋下。
田紅玉變招如此快,甘寧臉上閃過意外的神色,但還難不倒他。
“滄啷”一聲,甘寧將刀從鞘中拔出,一個下劈將長劍打偏,左手用刀鞘朝著田紅玉腰間掃去。
“砰”的一下,田紅玉雖然回劍抵擋,但甘寧的力氣不是她能抵擋的,被打退了三步。
田紅玉是個不服輸的性格,繼續向著甘寧攻去。
二人你來我往又交手了十余招。
甘寧已經知道田紅玉的武藝處於什麽水平了。
比一般的將官要強,跟泠苞水平差不多,但田紅玉有股子狠勁,若是生死鬥還真鬥不過他。
“到此為止吧。”
甘寧手中的刀已經架到了田紅玉的脖子上。
“你武藝不錯,可以加入到軍中,至於能不能成為將軍,需要主公說了算。”
見到自己十余招就被打敗,有些沮喪,又聽到自己能加入,又有些欣喜。
“此話當真。”
甘寧將刀從她脖子上拿下來。
“絕無虛言。”
“好,明日我與你一同前往南鄭。”
“不見不散。”
甘寧也點頭同意,轉身準備走的時候,又聽到田紅玉在後面說道:“咱倆的婚事,我同意了,你可別反悔。”
聽到這話後,甘寧想回頭說什麽,一回頭的功夫,田紅玉不見了。
“嘿嘿,大統領,我說什麽了,這田小姐就是喜歡你。”
一旁的柳七還在打趣甘寧,甘寧聽了也不惱,只是心想,自己未來妻子還真不讓人省心。
第二天一早,甘寧帶著手下準備離開城固縣,走到城門口的時候,就見田紅玉身穿昨天的皮甲,胯下騎著一匹雪白色的馬在等候。
“你們來的真慢。”
遠遠望見甘寧他們過來時,田紅玉用腳輕輕磕馬腹部,走到甘寧面前。
田紅玉本就很漂亮,秀發挽起,穿皮甲的模樣更是增添三分英氣,昨天天色有些暗,沒看仔細,今天見到田紅玉,頓時吸引住了甘寧和眾人的眼光,有的人甚至偷偷咽了口水。
“都愣著幹什麽,出發。”
“是,將軍。”
見到大家都被田紅玉吸引,甘寧忍不住出聲了。
眾人見到甘寧的表情都暗笑,
昨天柳七回來以後,將這事添油加醋的跟大家夥說了,知道將軍看上了城裡的一個女子。
見到甘寧有些不正常的表情,眾人知道眼前的美麗女子就是甘將軍看上的人,其他人都不敢亂看了。
往常趕路的時候,都是甘寧在最前面,今天這些人不知道怎麽了,都爭搶著跑在前面,留下甘寧和田紅玉二人在最後面。
“等到了南鄭,我去跟主公說你的事情,行軍打仗不是兒戲,你要先在軍中熟悉一下。”
田紅玉也知道不可能一上來就讓她帶兵,就算劉璋肯,她自己也不敢帶,打算先學一學再說。
“我省的,我田紅玉不會給你丟人的。”
城固距離南鄭有百裡路程,甘寧他們快馬而行,沒多久和劉璋大軍匯合到一處。
“你們幾個,過去那邊幫忙。”
他們來時士兵正在挖掘溝渠,構建防線,防止南鄭裡的叛軍出城偷襲大營。
“主公,寧已將騎兵全部派出,百裡之內探馬盡皆清除。”
回到營寨後,甘寧立即來找劉璋複命。
“昨日寧自主主張了,將城固的叛軍剿滅,沒來得及通知主公,望主公原諒。”
此時帳內人員齊全,有張任、黃忠、劉貴等劉璋嫡系,還有楊任、楊昂等新加入的小將。
聽完甘寧的匯報後,劉璋當著其他人的面誇獎道:“興霸以兩百人攻下一縣城,立此功勞,當賞,何錯之有。”
甘寧不聲不響把城固的叛軍剿滅,劉璋不但沒有責怪他自作主張,反而誇獎,眾人露出豔羨之色。
“下面由鄭主簿給大家分配任務,過些日子將要下雪,此戰務必速戰速決,不能耽誤明年的春耕,都聽清楚了嗎。”
“清楚了。”
眾人見到劉璋是想盡快結束戰鬥,他們自然不能拖後腿。
鄭度已經被劉璋暫時任命為行軍主簿。
他起身到了大帳中間,把需要負責的任務告訴眾將。
“黃將軍,你明日帶五千人到城外叫陣,最好能將城頭旗幟射斷,打擊叛軍的士氣。”
“末將領命。”
“張任、劉貴,你二人晚上帶兵悄悄出營,白天再帶著士兵大張旗鼓的走進營寨,佯作有大軍不斷支援的樣子。”
“末將領命!”
“喏!”
“楊任,楊昂,你二人去將攻城器械檢查一番,確保能夠使用。”
“領命!”
眾人領取任務後,各自離開帳中。
“興霸,你這段時間辛苦了,帶將士們修整兩日,兩日後再發動總攻。”
這一陣甘寧一直在外面,沒撈著休息,想讓他先休息一下,攻城的時候還要靠他呢。
“興霸領命。”
他剛要走,想到田紅玉的事還沒說呢,轉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主公,寧有一不情之請,不知能否批準。”
見到甘寧還有扭捏的樣子,劉璋有些好奇。
“興霸有何事,說來聽聽。”
“主公,寧在城固結識一女子,想在軍中任職。”
見劉璋表情有戲謔之色,連忙又道:“這女子武藝高強,不輸尋常男子,寧已考效過。”
見到甘寧的表情,劉璋已經猜到甘寧應該和這女子有不尋常的關系。
“既然興霸都認可其武藝,那就在興霸麾下任職吧。”
得到劉璋的同意後,甘寧神色高興的離開了大帳。
“報,城東三十裡外有漢軍大軍駐扎。”
劉璋的大軍在南鄭城東三十裡安營扎寨後,城裡面的張梁坐不住了。
“城外為何會有漢軍駐扎!”
這個傳令的小兵自然回答不了這個問題。
張梁之前派出的探馬中有三十人活著回到了城裡,探馬探明四面八方都有騎兵攔截。
張梁沒等想出辦法應對時,又聽到了一個噩耗。
大軍在城東三十裡處駐扎,這是漢軍準備攻打南鄭了。
“將城中頭領都叫過來。”
得到消息後張梁立刻命人把大小首領都叫過來,
“現在城外有大軍駐扎,你們有什麽想說的嗎。”
把這個噩耗告訴了他的手下。
“什麽,大帥,那漢軍有多少人馬。”
手底下的十幾個大小首領都議論紛紛,一個叫嚴松的小頭領臉上有震驚的表情,情不自禁的問道:
“大帥,不是派兵去支援陽平關了,怎麽漢軍能在城外扎營。”
嚴松的話也是其他頭領想問的。
“本帥怎麽會知道。”
這個問題張梁當然不知道,他要是知道就不用把下面這些人叫來商議了。
張梁此時有種樂極生悲的感覺,剛攻下南鄭還不到半個月,還沒享受勝利的果實。
給各地黃巾渠帥的信件才剛剛寫好,還沒有送去呢,就被漢軍給包圍了。
這個情形怎麽這麽熟悉,跟張梁剛攻打南鄭時的狀態是一樣的,只不過攻守異位。
他現在變成守城的一方了,即將要面對漢軍的凶猛攻勢。
十幾個大小首領在哪裡吵來吵去也沒拿出個辦法。
坐在末尾的申耽、申儀兩兄弟傻眼了。
這倆二五仔剛獻城沒幾天,又面臨攻漢軍大軍壓境,又是被困在城中。
這倆兄弟現在是欲哭無淚,早知道漢軍來的這麽神速,他們還當這個叛徒幹什麽。
現在尷尬了,黃巾裡的頭領看不起他們,被勸降的其他人也根本不拿正眼瞧他們,他倆兄弟是裡外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