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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渡春曲》一百二十八、小尼姑神奇的佛咒(下)
  了煙的父母是僧尼,小時候她的父母經常唱《大悲咒》。《大悲咒》也是了煙的搖籃曲,她的父母不像其他人會唱各種各樣的搖籃曲,就拿《大悲咒》給她當搖籃曲了。了煙十分喜歡聽《大悲咒》,在她的父母充滿慈愛又平和輕悠的呤唱中,她睡得特別香甜。稍微長大了一些後,了煙自己也會唱了,時不時唱一下《大悲咒》。特別是她碰到什麽事了,心裡不開心了,她更是一遍一遍地唱著,來舒緩心中的煩惱。有一天,她在學校裡唱這首歌,課間休息時嘈雜的教室一下子靜了下來,同學們都驚訝地回過頭來看著她。路過的老師也走了進來,問她唱的是什麽歌。了煙當時還不知道這是《大悲咒》,隻回答說是她爸爸媽媽教的。老師當場就稱讚了她,說她唱得太好聽了。  “啊,我要死了,我難受啊。姐,我要死了,你快救救我。”周小通一邊嚷著,一邊緊皺著眉頭,黃豆大的汗珠從他的前額滲出。他的頭還不停地歪來歪去,像是在撞牆的樣子。了煙急忙伸出手去,一邊扶住了他的頭,一邊稍微加大了音量哼唱著《大悲咒》。

  “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盧羯帝、爍缽囉耶。菩提薩埵婆耶。摩訶薩埵婆耶.摩訶、迦盧尼迦耶。唵,薩皤囉罰曳。數怛那怛寫。南無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婆盧吉帝、室佛囉楞馱婆。南無那囉謹墀。醯利摩訶、皤哆沙咩。薩婆阿他、豆輸朋,阿逝孕,薩婆薩哆、那摩婆薩哆,那摩婆伽,摩罰特豆。怛侄他。唵,阿婆盧醯.盧迦帝。迦羅帝.夷醯唎.摩訶菩提薩埵,薩婆薩婆.摩囉摩囉,摩醯摩醯、唎馱孕.俱盧俱盧、羯蒙.度盧度盧、罰闍耶帝.摩訶罰闍耶帝.陀囉陀囉.地唎尼.室佛囉耶.遮囉遮囉.摩麽罰摩囉.穆帝隸.伊醯伊醯.室那室那.阿囉參、佛囉舍利.罰沙罰參.佛囉舍耶.呼嚧呼嚧摩囉.呼嚧呼嚧醯利.娑囉娑囉,悉唎悉唎.蘇嚧蘇嚧.菩提夜、菩提夜.菩馱夜、菩馱夜.彌帝唎夜.那囉謹墀.地利瑟尼那.波夜摩那.娑婆訶.悉陀夜.娑婆訶.摩訶悉陀夜.娑婆訶.悉陀喻藝.室皤囉耶.娑婆訶.那囉謹墀.娑婆訶.摩囉那囉.娑婆訶.悉囉僧、阿穆佉耶,娑婆訶.娑婆摩訶、阿悉陀夜.娑婆訶.者吉囉、阿悉陀夜.娑婆訶.波陀摩、羯悉陀夜.娑婆訶.那囉謹墀、皤伽囉耶.娑婆訶.摩婆利、勝羯囉夜.娑婆訶.南無喝囉怛那、哆囉夜耶,南無阿唎耶.婆嚧吉帝.爍皤囉夜.娑婆訶。唵,悉殿都.漫多囉.跋陀耶,娑婆訶。”

  那歌聲綿柔悠揚,仿佛是春風化雨的天籟,仿佛是來自遠古的頌唱,仿佛是天空飄忽的一朵彩雲,仿佛是母親輕柔的呼吸。那一聲聲梵音,有著一股神奇的力量,讓睡夢中的周小通漸漸地平靜了下去。他不再歪頭頓腳,靜靜地躺在床上。緊皺的眉頭仿佛也被了煙的纖手撫平,像熟睡中的嬰孩酣然而睡。了煙繼續唱著《大悲咒》。

  《大悲咒》的全名是《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廣大圓滿無礙大悲心陀羅尼經大悲神咒》。其得名的由來是:有一次佛陀告訴阿難尊者說:“如是神咒,有種種名:一名廣大圓滿、一名無礙大悲、一名救苦陀羅尼、一名延壽陀羅尼、一名滅惡趣陀羅尼、一名破惡業障陀羅尼、一名滿願陀羅尼、一名隨心自在陀羅尼、一名速超十地陀羅尼。”“名”就是功德,“有種種名”就是神通廣大的意思。於是,它成了神通廣大大慈大悲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的佛法口訣,也成了修持大慈悲心、無上菩提心,以及濟世渡人的重要口訣。舟山普陀山是觀音菩薩的道場,專門奉供觀音菩薩,這一《大悲咒》在舟山及浙東一帶流傳很廣。歌詞的大意是:皈依三寶,皈依大悲度世的觀世音菩薩,世間感受一切恐怖病苦的眾生,要誓願宣說廣大圓滿無礙大悲救苦救難的真言,要看破生死煩惱,了悟真實光明,皈依於大慈大悲、隨心自在的觀世菩薩。祈求一切圓滿,不受一切鬼卒的侵害,皈命於為觀世音菩薩請說廣大圓滿無礙大悲心陀羅尼的本尊——千光王靜住如來。能得清淨圓明的光輝,能除無明掛礙的煩惱,要修得無上的功德,方不致沉淪在無邊執著的苦海之中。

  在了煙的吟唱中,周小通慢慢地蘇醒了過來,他感覺到了煙的手一直在撫摸著他的臉。他並沒有感到一絲的不妥,反而感覺溫暖。坐在他床邊的小尼姑現在就像是寺院裡的佛祖,或者更準確地說像是這庵堂裡供奉著的那尊觀音佛像,妙莊肅穆。她現在唱的一字一句都包含著一種正等正覺的真實功夫,沒有一絲一毫的虛偽,沒有一絲一毫的雜念。他悄悄地睜開了眼睛,靜靜地聽著小尼姑了煙的呤唱。

  了煙注意到周小通的醒來,不唱了,有點局促地下了床,站在床邊。

  “怎麽不唱了?繼續唱嘛,挺好聽的。”周小通平和隨意地問道。

  “對不起,我吵醒你了。剛才你做惡夢了。現在你好點了嗎?”了煙有點不好意思,她唱得太投入了,越唱越起勁,竟然把少姑爺吵醒了。

  “沒事了。挺好的,聽了你的歌,心情好多了。”

  “真的?”了煙欣喜地叫道,轉而她又猶疑了,趕緊掩飾著自己的欣喜,“少姑爺,你是故意安慰了煙的吧。了煙哪裡會唱什麽歌,只是亂哼幾句,還把少姑爺吵醒了。”

  “了煙,你不用叫我少姑爺,就叫我小通吧。唉,對了,我怎麽成了你的少姑爺了?你們也都是沈家的人?”

  “算是吧。”

  “什麽是‘算是吧’?你也不確定?”

  “我現在到底是不是沈家人,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我只知道這裡是沈家的家庵。當初,沈老爺為他的母親吃齋念佛建造了這座庵堂,後來,沈家的所有重大活動都在這裡舉行。當時這裡的女尼,都是為沈家服務的,是沈家從普陀山各處的庵堂裡招來的。她們應該是沈家的人。”

  “這是沈家的家庵?你們不是屬於普陀山佛教協會管的嗎?”

  “是。我們是屬於佛教協會管的。但我們又跟普陀山的寺院有些不一樣的。到現在,沈家人雖然在香港,而且又是統戰對象,政府對他們比較重視。這個庵堂是沈家的根,沈家太夫人的骨骸還在這島上呢,庵堂裡一直保留著太夫人的房間,沈家人對這庵堂很重視,一直保留著這庵堂的產權。雖然有一段時間,庵堂與沈家的聯系中斷了,但這幾年來,國家的政策好了,他們又源源不斷地匯錢過來支持庵堂開支,還專門投入大筆資金對庵堂進行了修繕。我師父她是沈家的人。師父和師叔都是沈家找來的,解放前就生活在這裡了。當時,沈家還沒有去香港,也是庵堂最熱鬧的時候。師父和師叔盡管那時還小,但他們是名符其實的沈家人,連戶籍落的也是沈家的戶頭。他們在這庵堂裡長大。沈家的人還經常來這裡,連沈家家主,這麽忙的一個人一有空就來這庵堂,敬佛靜修,陪伴一下太夫人。解放後,沈家就不方便來這裡了,一段時間與這庵堂斷了聯系。島上最後只剩下師祖帶著還幼小的師父和師叔,三個人堅持在島上生活。因為無法與沈家聯系,他們三人斷了生活的來源,生活很苦。師祖帶著師父和師叔在島上墾荒,自己養活自己。就是這樣,他們守在這個庵堂中,一直沒有離開過。現在,這庵堂名義上是歸佛教協會管的,實際上它還是獨立的,只是不像過去那樣明確地說是沈家的家庵了。這裡現在只有我和師父二人,我也是剛來的。我來到這裡,可能是因為師叔調到普濟寺去了,這島上沒人陪伴師父了,就找我來陪伴師父的。我的師叔,這次你沒法見到他,太可惜了。他是個大德高僧,精通天文地理,學識豐富,而且還十分的神奇。他會算命看相,而且還預測得挺準的。這次就是他預測你要來的,讓我們等你的。可惜,師叔去了普陀山。如果他還在這裡,我們這裡就更熱鬧了。少姑爺,我與你結緣後,我是不是也正式成為了沈家的人了?”

  “噢,原來是這樣的。哎,對了,這結緣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我到現在還迷糊呢。你一個小尼姑怎麽會跟我這樣的一個普通人結緣?”

  “嘻嘻——,我也不知道,你要問,你就去問師叔。”了煙調皮地笑著,不肯多說。過了一會,她又覺得不對,正色說道:“我是一個小尼姑又怎麽了?小尼姑也是人,好不好?你不能看我是小尼姑就討厭我,看不起我。反正,這緣也已經結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了。以後你如果如果欺侮我,拋棄我,我就……,我就告訴黃老爺。哼——。”

  “啊?跟你結緣後,還有拋棄不拋棄的啊?你又不跟著我,怎麽會有拋棄的事呢?”

  “我以後要出島修行的,會有一段時間跟在你身邊。”

  “啊?不是吧。”

  “是這樣的。師叔說我是‘桃花女’,修行很難的,必須有一個有緣人幫助,我跟在你身邊修行,才能成功。”

  “桃花女?你怎麽會是桃花女?是不是因為長得漂亮?啊,真是這樣的?媽啊,你饒了我吧。”周小通嚇得一骨碌從床上滾了下來。

  沒想到他與小尼姑結個佛緣,結的也是個桃花緣,他的桃花運竟然在佛門之地也生根落地開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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