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片山次郎兵衛表情凝重的講述,政衡頻繁點頭。M可是娜沒有注意到政衡的背後鎧甲下的遮衣早已經濕透,他萬萬沒有想到一座小小的岸本城會如此緊迫,本來還以為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否則也不會讓心腹小將片山次郎兵衛獨自奔赴岸本城,只是讓片山盛長帶領二十來人前去接應,他方才體會到這段時間以來的連番勝利讓他有點飄飄然了,自信的心態讓他沒有思考到任何漏洞。岸本城已經在吉岡盛秀,或則可以說是在宮氏一族手中經營了十幾年時間,要不是片山次郎兵衛當機立斷刺傷吉岡盛秀,牆頭草池中蘆的吉岡家的家臣們也不會如此爽快的交了投名狀反了宮氏一族。如果不是渡邊七郎左衛門尉自信狂妄,在本陣中沒有安排足夠多的守衛的話,能否攻破本陣,討取渡邊七郎左衛門尉的透露還很難說。
政衡輕輕讚道:“幸好有你們片山父子兩人有勇有謀,否則這場合戰結果岸本城必破,到時候一個不好好不容易在野馳鄉取得戰果也有可能丟失。”他實在是為自己感到慶幸,若不是片山次郎兵衛在城內奮戰,若不是片山盛長獨自抵擋對方大將,這場合戰勝負與否實在難說,而且這一仗多半岸本城難以保全。
政衡突然想到了什麽,抓住片山次郎兵衛手臂,急切問道:“次郎兵衛,權六和那修驗師之間的格鬥誰勝誰負?權六有沒有受傷。”
片山次郎兵衛臉色一頓,歎息了一聲,神情頗為傷感的說道:“殿下,由於討取了渡邊七郎左衛門尉,五品嶽城的宮軍一下子混亂起來,那修驗師便不再與父親戰鬥輕身扁開,不過還是有近五十人決死衝鋒,來援的先鋒隊損失慘重·那葛籠八郎死死抱住渡邊七郎左衛門尉的頭顱不放被連砍了三刀受傷頗重,父親大人親身攔住中了一刀,傷得不算太重,只是體力有點兒虛脫隻得躺在岸本城內。”
政衡表情凝重,他一想到片山盛長等人因為他的決斷錯誤受傷頗重,心中不免有點兒愧疚,深吸了一口氣,稍稍定了定神說道:“次郎兵衛,你說說現在五品嶽城情況如何·應該從俘虜口中得知了消息了吧!”
片山次郎兵衛疲憊的搖了搖頭說道:“還不清楚,不過戰場已經打掃乾淨了,吉岡家這一次算是傷筋動骨了,足足死了近百人,其中有近二十余名武士,不過五品嶽城方面傷亡更大·能夠搜集到的屍首就有近一百五十具·俘虜了近七十人,其他的全部跑回去了。”
說話間,已經過了兩道山梁,看到了一座建造在山丘上的城砦,片山次郎兵衛指著那座冒著烽煙的城砦說道:“殿下,那便是岸本城。
在濃濃的血腥氣中,十余名足輕提著刀在山上山下尋找著還沒有被割去頭顱的屍體首級,還有一些當地的農民搜集著屍體上的戰利品,將他們穿著的足具布條,但凡是能夠用的上的全部收拾起來·將五品嶽城的宮軍屍體一個個扒得精光,把殘軀丟進神代川中。
不過當抬頭看到一群打著旗幟的五六百人的隊伍的時候·他們的表情是驚恐的,是的,是非常驚恐的,剛剛才結束一場生死之間的大戰,又來一支軍隊,誰知道是敵是友。如果是敵人的話這個時候的岸本城簡直就是一座不設防的城砦,裡面的人們早已經體力徐脫呼呼大睡去了,哪裡能夠抵擋得住五六百人的進攻。
就因為岸本城內大部分人收割了一些身穿鎧甲的武士的頭顱後便回城休息去了·給了一些尚留有一些體力的足輕和當地的農民一個機會,一個發財的機會·只不過傷亡實在太大,收拾的人數又太少,顯得速度很慢,到了片山次郎兵衛前往豆木城返回來還沒有收拾完畢。
政衡扭頭對著松島彌二郎喊道:“彌二郎,你帶上我的旗幟前往岸本城,嗯,其他人等就地駐扎!”松島彌二郎應了一聲,舉著伊達家的旗號向著岸本城狂奔而去。
不一會岸本城內動了起來,短短片刻時間,從岸本城上緩緩下來十余人,領頭的一人正是吉岡政秀和片山盛長,他們兩人的形象都不是很好,臉色蒼白,身上還穿著鎧甲,只不過早已經殘破不堪。政衡眼睛一酸上前奔跑了兩步,扶住他們想要跪拜的身子說道:“兩位辛苦了。”
政衡輕輕的一句話就讓吉岡政秀和片山盛長兩人熱淚盈眶,吉岡政秀鞠躬道:“殿下,下臣不辱使命,小唯將渡邊七郎左衛門尉和宮盛秀的首級獻上來。”說著從兩人身後緩緩走出一名俏麗佳人來。
那喚作小唯的,應該就是吉岡政秀的女兒吉岡唯的女子彎腰對著政衙行了一禮,如空谷幽靈般的聲音清脆的聲音在政衡的耳邊響起“吉岡政秀女唯子拜見伊達殿下!”
因為剛剛隻關注著吉岡政秀和片山盛長兩人身上沒有去關注其他,而且嬌小的吉岡唯躲藏在兩人身後,所以政衡一直都不清楚她也在來迎接的隊伍當中。現在離得近了方才看得清楚,一見之下,政衡不由自主的哦了一聲,仔細打量著這位俏麗佳人,只見她一頭黑發好似瀑布般在風中飄揚,眉若春山,漆黑的眼睛閃爍著攝人的光芒,朱紅的嘴唇誘人犯罪,*的皮膚洋溢著青春的活力,和服下的真是無與倫比,纖腰盈盈一握,豐滿的胸部幾乎呼之欲出,修長的雙腿不時從和服中閃現,神情有點哀傷,像是剛剛哭過。
政衡的身體逐漸發熱,這個也不能夠怪他,每一個正常的男人都會有這種反應。只見得他的嘴角泛起一副高深莫測的笑容,倒是沒有特別表現出來,只不過身為當事人的吉岡唯機敏的發現了政衡的灼熱目光,羞紅的低下了頭。
吉岡政秀在吉岡唯來到岸本城後就已經和她交了底,就是因為得知她將會成為他人的側室夫人,心中哀傷方才流淚哭泣的。只不過當親眼見到父親吉岡政秀所說的男子的時候,吉岡唯不由自主的將他和她所能夠見到的每一個男子相比較,可全都不如眼前的這張臉來得讓人衝擊巨大。不是說政衡的臉龐有多麽的俊俏,而是一股堅毅剛強的面孔,獨眼更是添加了男人的氣概,面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讓她的心怦怦直跳,不由面頰上升起兩朵紅雲,媚眼如絲。
政衡輕輕點了點頭,點到為止,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反正他已經與吉岡政秀說過了要讓他將女兒許配給他當側室夫人,今日吉岡政秀能夠讓吉岡唯出面正是打得這個主意,現在吉岡家傷亡慘重徹底得罪了宮氏一族,想要恢復元氣更進一步的話只有臣服於伊達家才有機會,這一點吉岡政秀還是懂的。
政衡的點頭讓一直關注著他表情的吉岡政秀輕輕舒了一口氣,自己美麗的女兒還能夠進入政衡的眼眸,這就好,這就好。政衡也沒有繼續挑逗下去,他明白自己有的是機會接近這個讓他怦然心動的女子,說道:“討取渡邊七郎左衛門尉的葛籠八郎傷勢如何?”
他沒有問渡邊七郎左衛門尉和吉岡盛秀的首級何在,反倒是問起了葛籠八郎的傷勢來,打了吉岡唯一個措手不及,不由得臉色通紅,還好沒有流下眼淚強自鎮定著沒有發聲,不過對於一個年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女來說能夠迅速的鎮定下來,這樣的表現已經相當不錯了。
古時倭國男子的婚齡,小的十二三歲,長的通常也就是二十來歲。女子婚齡,小的十一二歲,長的也就十五六歲,男子尚好,女子若是過了十五六還沒嫁人,就很不好說了。
武士家能夠保持到了十六七歲還沒有嫁人更加不可思議了,死鬼吉岡盛秀本有意讓吉岡唯許配給他當正室夫人,吉岡政秀一直以來以各種理由拖延方才到了現在還沒有婚娶。
前文中政衡糟蹋十一歲的宮原裡美也不是不合規矩的,君不見伊達政宗就是在十三歲的時候糟蹋了十一歲的愛姬。
倒是片山盛長沉思了片刻拜道:“傷情還算穩定,只是痛暈了過去,休息月余時間應該就能夠下床走動,要是與戰前一般大概需要兩三個月的時間。”
政衡點了點頭說道:“如此甚是,那葛籠七郎左衛門尉倒是有一個不錯的弟弟,此戰過後,讓他們兄弟兩人擔任我的親兵好了。”說著扭頭望向了朝倉經國,說道:“朝倉經國,你帶上二百人立刻前往五品嶽城,帶上渡邊七郎左衛門尉和吉岡政秀的首級一同前往,勸降五品嶽城,得城後這五品嶽城就由你守備好了。岩瀨小五郎,你立刻前往西山城通知粒根經允,要求他密切監視西山城的動向,不得放一兵一卒離開。”
朝倉經國臉色通紅,他沒有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任務,失去了渡邊七郎左衛門尉的五品嶽城早已經人心惶惶,如同敞開了大腿的美女任拔任弄,這五品嶽城比起他原來的朝倉城要好的許多,東城村比起野馳鄉還要繁榮一分,若是能夠成為五品嶽城的城守,他就一躍成為了伊達家首屈一指的家臣,怎能不興奮,立刻鄭重拜道:“臣定當完成任務!”說著尋來兩名向導率領二百人轉道向著五品嶽城而去。
岩瀨小五郎也返程離開。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