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見貞詮那裡可能放過如此好的機會,太刀橫切過去,他本就被政衡折磨的死去活來剛剛回去還沒有調養好就心急出城迎戰,現在又被上野太郎打得三停已經去了兩停,新力又不繼,身體還沒有恢復過來乃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敢使用大開大合的招式生怕一個不好被擊落了武器,改刺為切。上野太郎決然的放棄了長槍,一時間找不到兵器,隻得赤手空拳躲閃起來。 此刻身旁的幾個足輕看到上野太郎險象環生,紛紛衝上前來解救,只是新見貞詮本就氣力不濟喘息聲越來越沉重,揮動的太刀也輕飄飄的許多,已經不複開始的時候那樣生猛傷害力巨大。
上野太郎看出對方主將氣力不濟正是討殺,更是為自己正名得到政衡重用的好機會,搶過足輕的一把槍長就要直刺過去,怎奈何新見軍的親兵也全都跟了上來,雙方足輕將兩人生生隔開。上野太郎氣急,手中一抖,一把飛槍誕生了,狠狠的射向了新見貞詮,準星有點差的很大,本來是去投射新見貞詮的,本來想到倒是讓他身側的兩名親兵成了替罪羊,被生生射成了肉串。
新見貞詮驚得臉色發白,被其中一名親兵慣性拉住摔倒在地上,頭盔落地,一顆年輕的頭顱露出了出來,鼻頭破裂,頭髮散亂,好不淒慘。上野太郎或許不清楚新見貞詮的面容,可是在上野太郎身後不遠處的兩名足輕卻是瞧得真真切切,雖然比起囚籠的時候要精神了許多,可是那張面容卻是難以忘懷了,其中一人便是大聲喊道:“兄弟們殺了他啊!他是新見貞詮,就是那個白眼狼。”只是此時此刻眾人也只能夠眼睜睜的看著新見貞詮臉色淒慘的被十幾名親兵保護著退到了後面。
上野太郎狠狠奪過一把長槍,與接近他的新見軍足輕戰鬥在了一起,他越打越是靈活,長槍在她的手中愈發靈活,一下子刺死了兩名步卒。
相田古齋一見敵方武士驍勇難以抵擋,又看到趁著這段時間竹野山上衝下兩支百余人的隊伍往兩側移動,大有將他們全部包圍在中間的架勢,快步跑到了新見貞詮的身旁,一刀架住了來敵的進攻一邊勸說道:“若殿,先撤再說,對方似乎有意包夾我們,一旦失利粒根城危矣,新見家危矣。”
新見貞詮左右一見果然如此,兩隊百余人的足輕正開始對著他的側翼展開進攻,敗退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一刀劈開一支遞過來的長槍,大吼一聲:“可惡!撤退!”相田古齋眼見得新見貞詮返身撤退,眼中露出一副決絕的表情,大聲說道:“走!走!我來殿後!”說著嘩啦啦的退了出去,相田古齋揮舞著太刀衝殺這追趕上來的伊達軍足輕,又是刺死了一人方才跌跌撞撞的退卻。
正站在竹野山上的政衡一臉呆滯的看著節節敗退的新見軍,他實在沒有想到新見軍會在這個時候衝上前來送死,如果早一個時辰在即將天亮的時候發動奇襲或許還有點用處,可是現在已經大白天了,又相距如此之近,明知道竹野山兵馬比起粒根城來要多上許多還敢出城奇襲,應該說他勇敢還是該說他魯莽。政衡想到了許多可能發生的事情,卻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新見貞詮首次當上粒根城的守備就冒險前來偷襲,還光明正大的偷襲,只能夠聳聳肩膀低笑了一聲,秀逗了。
如此一來倒是放回新見貞詮的事情被那幫子本來有所懷疑的家夥們傳的神乎其神,反正原來感到疑惑的人全都愧疚不已,看著政衡的目光都充滿了震驚,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一放回新見貞詮就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
新見貞經帶著親信返回楪城坐鎮分出了一部分兵力,重藤千秋離城前往朝倉城將重藤家的兵馬全部拉到了朝倉城。一天前還是號稱兵力最多的粒根城變成了兵力最少的一座城堡,現在又是大部分被新見貞詮帶出了粒根城來到了野外與伊達軍一戰,可以說現在的粒根城就如同一個沒有穿衣服的美女正在等待著伊達軍的蹂躪。 政衡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嗎?不會,雖然他本來計劃好的謀略要徹底改變了,可是在面對如此好的機會下有誰還會墨守成規得繼續原來的計劃,就算是有十成的把握取得最後的勝利。可是在一座大城的誘惑下,特別是破除三城連環的誘惑下該如何做只要是一個正常人都會做出強攻的決定來。只要奪取了粒根城,竹野砦的進程就可以大大緩解下來,竹野砦本身的功效就是扼住新見家的咽喉。更加巨大堅固的粒根城比起小小的竹野砦來要更加完美的多,而且修築竹野砦要動用一部分的民力,在秋收快要到來的時候動用民力本身就是一件得不償失的事情。
當政衡率領著本陣趕到戰場的時候,戰鬥還在持續當中,兩翼當中的左翼大將是更為年輕更為衝動的陶山真兵衛,他看到了那個很很羞辱了他一頓的上野太郎竟然如此猛烈的與出城迎戰的新見貞詮戰鬥在了崎,熱血沸騰,也想要讓這個莽夫好好看看他這段時間來的成果,狠狠的衝殺著新見軍的側翼,將一部二十多人的隊伍給包圍在了一起,很快就會被徹底吃掉。而在右翼,野山益朝卻沒有立刻發動攻擊,他的目的是阻斷新見軍逃回粒根城的路,將新見軍留在戰場上被合圍擊殺。
新見軍出城的時候很快回城的速度更快,雖然他們的人數少了近半,出城的時候有百余人,回來的不過四五十人,可以說是損失慘重。眼見得快要進入粒根城了,負責殿後的相田古齋突然倒了下來,鮮血順著鎧甲往外流著,腹下鎧甲處一個鮮血直流的破碎遠洞,正是剛才奪槍時用身體頂住了受的傷,撐到現在方才暈倒。
新見貞詮一看到相田古齋的慘狀,悔不該不聽從父親新見貞經的話多聽聽這位老人的話語,立即攙扶著相田古齋進入城中,命人脫下了他身上的鎧甲,發現腹部一個大洞血肉模糊。
相田古齋突然睜開眼睛抬頭望天,低吼了一聲:“新見備中,相田沒有愧對新見家!”說著便撒手人寰。
新見貞詮望著剛剛死去的相田古齋,心裡一痛,淚水不由自主地浸濕了眼眶。正當他還在暗自傷心的時候,政衡的本隊已經進軍到了粒根城下,開始發動第一次強攻,既然已經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為何不挾勝強攻呢?
政衡大喊一聲:“弓箭手,準備!二次齊射!”他大喊一聲,百余名弓箭手朝著城頭開始齊射,聽到城外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然後就聽到了弓箭射來的聲音。本就驚魂未定的足輕們驚駭的大叫起來,如同受驚的兔子似的,眨眼間就連滾帶爬躲到了城牆裡側,一個個本能的雙手抱頭,緊貼著牆根。城頭附近的足輕就如同驚弓之鳥,立時一哄而散,各自找地方逃生去了。
百余支弓箭看起來威力不大,可是在粒根城此時此刻卻是最為虛弱的時候,殺一人就少一個反抗的者,一時間射得城頭沒有人跡。
政衡站在山腳下,非常滿意自己士兵所作出的精彩表演,他大勝對站在自己身後的傳令兵道:“繼續壓製城頭,告訴陶山真兵衛和野山益朝,讓他們分別從兩側山體強攻上去。”
戰鼓聲再一次響起,這一次卻是來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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