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阿蘭若到底有何妙用,需要耐心等待。
池橋松發現一點,這株靈根哪怕移栽到十二畝良田當中,得了良田的加持,依然維持著半死不活的樣子。
並未重新煥發精神。
顯然,這就是它原本的樣子,而不是它真的半死不活。
“還好它就長這樣,不然胡婆婆肯定舍不得送給我……免費得一株靈根,嘖嘖,我與嗣漢天師府確實有緣。”
他心情不錯。
不過。
看著新得到的三株靈根,五百年冥靈、榆樹木疙瘩、金剛阿蘭若,他又苦惱起來:“運氣用完了還是怎的,怎麽新來的靈根,一個開花結果的都沒有?”
冥靈果、榆錢串、屍解蘭花,都停留在名字上,尚未凝結。
可惜。
這些外靈根暫時無法施肥,到底何時能結果,尚且不得而知。
他搖搖頭:“還是七彩葫蘆藤和鳳棲梧桐木給力,若無這兩株外靈根,我的發展絕對不會如此順利。”
而想到這裡,更讓他感激大膽五與小慫五。
果斷摘了一大堆蔬菜瓜果,離開松園,找到正在玩耍的五道眉,以及幾隻幼崽,將這些蔬菜瓜果一股腦喂給它們:“吃吧,吃吧,找靈根,還得指望你們。”
…
…
…
三日後。
嗣漢天師府中,請來新任弋陽市政公觀禮,黃法成在傳功大殿,正式收錄池橋松為弟子。
因為池橋松並不願意入籍,所以拜師禮並不隆重,不過即便如此,嗣漢天師府一脈,很多道觀住持都趕回來。
郝伯昭、蔣琴,還有兩位大師巨擘,也在一旁觀禮。
“師父,請喝茶。”池橋松執弟子禮,給黃法成敬茶。
一杯茶喝完,拜師禮就算落成。
黃法成對於之前池橋松討價還價,市儈印象很不好。
但已經成為師徒,他便鄭重叮囑道:“你內外兼修,切勿辜負這一身天賦,日後當勤來嗣漢天師府,為師親自為你傳法。”
池橋松應道:“是。”
一旁觀禮的齊妙木法師,撫須笑道:“此乃麒麟子,入我玄門中。”
在他身旁,另一位身穿道袍的老年法師巨擘,面上保持著微笑,眼底卻有一絲不屑閃過,隨即與挨他坐著的另一位中年法師巨擘對視一眼。
兩人傳音入耳。
“師父,你觀此子如何?”
“確有不俗之資,但其乃是省府棋子,怎能繼承我嗣漢天師府之大寶!”
“府上弟子,似乎很滿意黃法成此舉。”
“無妨,連道籍都不肯落,又怎能同心同德,稍做引導,便能將他擠出道統傳承序列。”
“李師叔不知意下如何,師父,還請您多拉攏李師叔,否則這盤棋還真給黃法成盤活了。”中年法師眼角余光,瞥了一下另外一名年老法師。
嗣漢天師府,一門六法師。
妙字輩除了已經退位的費妙文,還有齊妙木、陳妙果、李妙書;法字輩則只有黃法成與牛法洪,其中牛法洪與陳妙果乃是師徒。
傳音之人,正是這師徒倆人。
陳妙果傳音道:“李妙書此人性格軟綿,一直在你與黃法成之間搖擺不定,回頭我試一試他心底怎麽想。”
禮成之後,眾人移步偏室喝茶。
留黃法成與池橋松師徒,在傳功大殿裡說話。
只是簡簡單單聊一點修煉上的事,黃法成為人有些刻板,池橋松也不是自來熟的性子,因此氣氛有些尷尬。
很快黃法成就拿出兩本書籍:“我問過蔣琴,你對符籙一道很感興趣。這本是《法海遺珠》,是對《雲笈七簽》的補充,其中不少符籙頗有神異;另外一本是本門秘傳《血符度人經》,以血畫符,渡人渡己。”
這是市面上買不到的符籙道書。
《雲笈七簽》已經囊括眾多符籙與齋醮科儀事項,乃是大夏官方校訂出版的道書,旨在推廣內功符法一道。
不過武道內功聖地,自然有秘藏的符籙道書,《法海遺珠》便是其中之一。
而《血符度人經》就是池橋松最想學的血符一道,以血液畫符,追蹤效果非常好,是降妖除魔必備手段。
他欣然笑納:“多謝師父。”
隨即黃法成又拿出一塊玄鐵令牌:“這是你要的天師令,乃是鐵令,嗣漢天師府一脈所有道觀,見令必須予以配合。”
池橋松眉頭揚起:“多謝師父,這下我外出降妖除魔就方便了!”
“你想要降妖除魔是好事,但需要小心謹慎,切勿進入深山老林,那裡的有些邪祟的實力,不是你能解決。”
“我曉得了。”
“另外,你這一塊天師令是普通鐵令,不是掌門金令。無理要求,道觀住持有權拒絕,千萬勿要仗著鐵令惹是生非。”
“是。”
“有不懂的修行問題,隨時可以前來向我請教,我若不在府上,你可以在傳功大殿尋求其他師兄叔伯指點……當然,詢問你嶽母蔣琴也是可以,她畢竟是羽士境。”
…
…
…
在三清小鎮吃一餐齋飯,觀禮眾人便散去。
因為周力已經去了臨川市赴任,蔣琴便留在嗣漢天師府修行,周今瑤也跟著母親,一道留下來修行。
所以池橋松就開車載著郝伯昭,返回浮梁市。
“哎呀,之前哪能想得到,嗣漢天師府的掌教真人,都要收你為徒弟。”郝伯昭將副駕駛座椅放倒,躺在上面閉眼養神。
池橋松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嗣漢天師府內憂外患,需要有人穩定局面,而我,恰好就是那個能穩定局面之人。”
郝伯昭大笑:“你吹起來了。”
“我江右玉樹,還是有一定牌面的。”
“哈哈。”郝伯昭笑著笑著,忽然就感傷起來,“連王大帥都注意到你了,還給你這麽高的評價啊。”
池橋松注意到他的情緒有變化:“怎麽了,師父?”
郝伯昭沉默。
好一會才回道:“那副字你放在哪?”
“我爸媽掛在別墅了。”濱溪莊園二期的別墅,已經裝修好,不過還要通風一個月,散一散甲醛之類的有害氣體。
“好好收著,這是一塊敲門磚,等有機會見到王大帥,記得放機靈一點,找機會就拜在王大帥門下!”
“我可沒打算改換門庭。”
“你傻啊。”郝伯昭罵道,“這種機會不抓住,你回來我非得打斷你的腿!”
“上次你可不是這麽說的。”池橋松記得他去市立國術館進修時,郝伯昭雖然讓他放機靈點,跟大師巨擘學本事,但可沒允許改換門庭。
這一次郝伯昭卻說道:“此一時彼一時,大師巨擘還不值得你拜師,但是宗師不一樣,那代表著你拜師之後,全大夏幾乎能橫著走啊!”
“但有違我做人的原則。”
“狗屁的原則,你到時候心裡記著我的好,手指縫悄悄漏點好處給我跟你幾個師兄,不比吊死在一棵樹上劃算!”
大夏的武者,對於師承,其實沒有那麽嚴苛。
尤其是之前建立武校體系時,官方把師徒傳承直接廢除,雖然武校體系最終失敗,但師徒傳承終究開始沒落。
不存在什麽改換門庭,就要被萬人唾罵。
“師父你就別想這麽多了,等我晉升宗師的時候,肯定有你享不完的好處。”池橋松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
郝伯昭嘀咕:“說的跟唱的一樣好聽,你以為宗師是大街上賣白菜呢。”
“對我來說,手到擒來。”
“當初怎麽沒發現, 你小子這麽會吹。”
師徒兩人拌了幾句嘴,郝伯昭忽然想到什麽,發了一下呆,回過神來歎氣道:“我差點忘了,你拜師黃掌教,怕是今後要走法師路線了。”
池橋松笑道:“師父,不管是宗師還是天師,對我來說都不是難事。不過繼承你衣缽怕是不太可能了,你應該好好督促一下二師兄,他還有希望晉升武士。”
郝伯昭搖頭:“你二師兄不用我督促,他比誰都自覺……成了我欣喜,不成我也不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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