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影在樹林中縱橫,凡被劍影劈中的大樹,都如同切豆腐一般攔腰斬斷。
“酣暢淋漓!”
池橋松哈哈大笑,看著地上被從白毛猴子砍成紅毛猴子的靈獸,隻覺得武道大成之後,從未有過如此舒坦的一刻。
往日在外面,只能以勇士境示人,一身本事至少要隱藏九成。
除了練武時候能施展全力,其它時候都要演戲,身體或許不累,但心是真的累,心頭總是鬱結一股堵氣。
池家山上,唯有小青可以陪他打一架。
但小青實力太菜,池橋松同樣無法發揮全部實力。
未曾想到在今天,竟然遇到一隻修煉到武士境下三等的靈猴,渾身披毛結實如鋼鐵,還有一根非凡的木棍。
竟然能扛得住他火力全開,一陣亂砍。
“爽!”
他提著鬼頭劍,指了指地上躺著喘息的紅毛猴子:“來,起來再陪我玩玩。”
紅毛猴子翻著白眼,衝池橋松齜牙咧嘴,嘴裡想吐出來叫罵,卻只剩下有氣無力的沙啞聲:“吱吱……吱吱。”
“這就不行了?”
池橋松故意賣個破綻,將鬼頭劍插回劍鞘,蹲下身來檢查紅毛猴子。
然而紅毛猴子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怎麽也爬不起來,反而把自己弄得傷口破裂,又灑出更多的血液。
“老板,這白猿公耿直的很,不懂變通,應該不是耍詐。”任瓊丹捂著嘴,呵呵笑道。
塗山孑也微笑道:“嘰。”
池橋松已經確定,這紅毛猴子不是裝的——從它的戰鬥風格也能看出來,被打趴下了就爬起來再打,根本不知道認慫。
腦筋死得很,也不知道怎麽修出一套棍法,還修成武士境。
“吱吱。”紅毛猴子喘著氣,趴在地上掙扎,還想爬起來再戰。
“哞!”
小青探頭過來,確定紅毛猴子再起不來,便昂首挺胸的瞪著紅毛猴子,做出要把紅毛猴子吃掉的姿態。
啪嗒。
被池橋松扇了一巴掌:“行了,別裝叉了,你又打不過它。”
小青頓時委屈巴巴的扭過頭:“哞。”
“老塗、任瓊丹,你們認出這是什麽靈獸嗎?”
“是隻長尾猴變異品種,通身雪白的白猿公,這種白化長尾猴最是靈性,時常能有白化長尾猴修成靈獸,所以叫做白猿公。”任瓊丹解釋道。
“白猿公我自然知道,但,白猿公能修煉武道嗎?”池橋松皺眉,“還是說,它其實是一隻家養的白猿公?”
“嘰。”
“老塗的意思是,這隻白猿公不像是家養之獸,若是家養之獸,棍法不會如此莽撞。應當是天生天養的靈物,猴近似於人,能修煉武道,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翻譯完塗山孑的話,任瓊丹又補充道:“老板,是不是要把它結果掉,拿去肥田?”
“不。”
池橋松搖頭:“我可舍不得殺它,難得遇到一隻武士境白猿公,我準備把它養在園子裡陪我習武。”
沒有合適的對手,對他來說非常心累。
現在終於遇到一個可以暢快對練的白猿公,他自然不舍得殺掉,那樣也太暴殄天物——哪怕白猿公不會武道,他也舍不得殺。
說著。
他轉過身,裝作從草叢中找尋東西,其實暗中溝通紅葫蘆,掏出那塊灰不溜秋的石頭。
“來,老塗、任瓊丹,看看這塊石頭是什麽,就是它發出的雷鳴之音,而且每次發音時還會閃爍金光。”
灰不溜秋的石頭放在地上。
原本只剩下喘氣聲的白猿公,忽地激烈掙扎,似乎是想要把這塊石頭搶回去:“吱吱,吱吱,吱吱!”
“嘰!”塗山孑跳到石頭上,看了看腳下,又看看白猿公。
白猿公眼睛裡滿是渴望與憤怒。
任瓊丹眯眼道:“這白猿公似乎是衝著這塊石頭來的,難道說,它的一身武道本事,都是從這塊石頭得來?”
“我也覺的,我動這塊石頭時候,這猴子就衝過來。”
這時。
塗山孑忽然激動的亂叫:“嘰、嘰、嘰!”
任瓊丹眉頭一揚:“天生神道石胎?你確定?”
“嘰!”
“老板,老塗判斷這塊石頭,是天生神道石胎,天長地久方能養成石頭中一道石胎……就類似老板您馭使的運財童子,老塗搶我的狼頭小鬼,都是一種靈體。
不過天生神道石胎,乃是天生的靈體,或者也可以當作是石頭修煉成精。
石頭沒有思想,這天生神道石胎也是空靈之物,遠比洗白稜睜神的更有價值。”
“嘰,嘰。”塗山孑指著池橋松,又指著灰不溜秋石頭。
“老塗讓您將天生神道石胎煉化,就用《驅鬼術》煉化,練成與運財童子一樣的馭物。”任瓊丹有些不情不願的說道。
顯然,她也對這天生神道石胎起了心思。
畢竟只有她沒有馭物——也不能說沒有,只是馭物被塗山孑搶走了。
池橋松壓根沒在意她的臉色。
他只是認真看向塗山孑:“老塗,不如這樣,把狼頭小鬼送給任瓊丹,你把這神道石胎煉化了,我有運財童子,也無所謂再多一隻馭物。”
塗山孑搖頭:“嘰。”
隨即看向任瓊丹,任瓊丹把頭一轉,冷哼一聲。
塗山孑頓時眯眼尖叫:“嘰!”
任瓊丹反瞪起眼睛,不過很快就在塗山孑的冷冷注視下,敗下陣來:“沒良心的東西……老板,沒良心的說,天生神道石胎,非大氣運者承擔不起,它膽子針眼大,根本不敢煉化,還是您親自煉化為妙。”
所謂膽子針眼大,肯定是任瓊丹虛構。
塗山孑懶得跟個母狐狸計較,又喊兩聲,讓任瓊丹繼續翻譯:“沒良心的還說,天生神道石胎,作為馭物或許並不出彩,但祭煉之後,戰鬥力絕對頂級。上師三境之下,沒有人是天生神道石胎的對手。”
“真的?”
“嘰。”
“那我就煉化了。”池橋松沒再猶豫。
當即對著灰不溜秋的石頭打出《驅鬼術》,準備將它煉化。
隨著一口炁不斷注入石頭當中,似乎與其中蘊養的石胎產生了契合,頓時聽到不遠處發出一聲雷鳴之音。
“吱吱!”白猿公掙扎著爬向石頭。
啪嗒,被小青尾巴一甩,又砸出兩米開外。
只能眼睜睜看著,池橋松將屬於它的寶貝,生生煉化。
驀然。
“嘻嘻。”
灰不溜秋的石頭,炸成粉碎,露出一個由金色光芒組成的小女孩輪廓,頭上長著犄角,發出清脆的女童笑聲。
這金光組成的犄角女童,繞著池橋松歡快飛行,又飛到白猿公身旁,伸手摸了摸白猿公。
白猿公頓時露出享受的神情,先前的猙獰與憤怒,全都消失不見。等金光組成的犄角女童,飛回池橋松身邊,它也只是呆呆望著,不再吱吱亂叫。
“這……”池橋松對犄角女童招招手,犄角女童頓時化作一道金光,飛上他的右手手腕,然後顯化成一隻金手鐲,“怎麽是個小女孩?”
任瓊丹豔羨的看著金手鐲:“老板,小女孩比小男孩可愛,而且它還能凝成實物,比您的運財童子好太多。”
塗山孑也讚道:“嘰。”
池橋松煉化石頭,化成一個類似運財童子的女童,感覺它的潛力遠未開發出來,便心念一動,催動這天生神道石胎。
金手鐲於是漸漸變成一隻歪歪扭扭的手表。
與池橋松左手上戴著的東方獅牌手表,略有相仿,而且裡面也有時分秒三針,並隨著池橋松的操控,這時分秒三針也開始轉動。
“妙哉!”任瓊丹羨慕的口水都快流出來。
塗山孑則得意的撫摸著胡須:“嘰。”
任瓊丹忍住豔羨,說道:“老板,您已經有了運財童子,現在又得到這麽強大的馭物,不如給它也起個名字?”
池橋松點點頭,隨即沉吟道:“我在古文中見過,說上古佛門有觀世音大士,座下童男童女,男童叫運財童子,女童叫善財童女……這小女孩頭上還有犄角,不如就叫善財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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