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有神識,池橋松可以很輕松發現窺探自己的人。
自他出道以來,光是嗣漢天師府內部,就有不少人因為窺探他,被他暗中處理掉,沒想到現在又被人窺探。
“有點意思。”
池橋松保持著對石頭偽裝的掃描,同時對池父、池母說道:“爸媽,你們先回去吧,我有點事情要處理。”
“那好,我們先回了。”
池父、池母坐車回去,那塊石頭偽裝沒有移動。
池橋松略作思考便走到不遠處的一棟民房後面,避開石頭偽裝的視線范圍後,立刻祭出紫藍葫蘆隱身。
隨即手腕一抖,運財童子化作金光將他托起。
徑直來到石頭偽裝邊上。
紫橙葫蘆掏出來,並不能鎖定住石頭偽裝,可見利用石頭來偽裝的東西,並不是邪祟之類。
“是某種精靈,還是某種法術?”池橋松不能分辨,也不打算將石頭偽裝擒拿,只是在一旁乾等著。
他在等石頭偽裝。
石頭偽裝也在等他出現。
足足等待了十分鍾,沒見到池橋松的身影,石頭偽裝的呼吸節奏終於發生變化,猛地從石頭上面飄出一道淡淡的煙霧,不仔細看根本看不見。
這煙霧順著馬路邊的水溝,快速往無人之地飄去。
池橋松有神識,牢牢鎖定住煙霧,一路跟隨著煙霧飄到三清小鎮的一間民房,煙霧猛然一顫,跳出一個人來。
這人長相平常,穿著也平常。
放在人堆裡絕對不會有人多看他一眼。
民房已經有兩個人,正在下圍棋,見到煙霧中跳出的人也不奇怪。
其中一人抬頭問道:“魏院長,都調查清楚了?”
煙霧中跳出的人,被稱作魏院長,連道晦氣:“才接近沒一會,竟然把那池橋松跟丟了,不過他要幫他父母搬家,應該就在這兩天。”
下棋之人調侃道:“還有你魏院長跟丟的人?”
魏院長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喝完,潤了潤喉道:“我這一門《通天繩》,傳自邪馬台那邊,擬物確實精妙,但移動時會有波動,所以隻擅偷聽,不擅追蹤。”
“也罷,區區虛丹法師,小心一點他的斬仙飛劍,便能手到擒來,也用不著那麽謹慎。”
“陶督軍、常將軍,還是要仔細一點布局。”
“那布局之事就交給魏院長,怎麽埋伏,怎麽出手,你說了算。我跟常將軍,便充任你的打手好了。”陶督軍笑道。
常將軍低頭研究棋盤,對此不置可否。
魏院長呵呵笑道:“你們兩個,倒是有閑情逸致,吏相他老人家的吩咐下來,怎麽反而成了我勞累奔波。”
陶督軍回道:“那就讓常督軍多出力。”
常將軍這時才抬起頭,眼神如鷹:“江右後起之秀,又不是江南後起之秀,與我有何乾系。趙新師進京之後,江南已經無人阻擋我入主。”
魏院長道:“江南、江右皆屬兩江,都是財相的大本營,你入主江南之後,難道不想再下一城,將江右握在手心?”
“多大本事多多少飯,我胃口一般,江南足矣。”
“若等池橋松成長起來,你不吞江右,說不定江南反為池橋松所吞。”
常將軍反駁:“怕不盡然,我看江右對吳越倒是虎視眈眈,別忘了姑篾市還在洪閥治下。”
陶督軍聞言,語氣清淡:“洪閥若對吳越有興趣,我反而更高興,我這個吳越督軍名不副實,正要借機吞掉甌閥、普閥。”
三個人針鋒相對,你一言我一語。
站在一旁隱身偷聽的池橋松,已經完全弄清楚了三人身份,心中既感受到壓力,又升起一股潑天豪情。
“吳越督軍陶言,淞滬督理常瀚海,還有財政院長魏晉童!”
“兩名宗師,一名天師!”
三名頂端戰鬥力,暗中合力謀算,簡直給足了池橋松面子。
“聽他們的話語,似乎都是吏相的人……吏相竟然要扼殺我,是為了打壓後起之秀,還是欲打擊財相勢力?”
大夏民國高層,以內閣九大巨頭為首。
其次便是院委二十七小巨頭,以及軍閥四十二大都督。
九大巨頭不是大天師就是大宗師;院委小巨頭和軍閥大都督,則不是天師便是宗師。一同構建了大夏的統治階層。
當然。
這些都是執政巨頭,還有一些巨頭並未參政,或者已經下野——比如淡馬錫市的活神仙黎溫大天師,就從未參政過。
再比如這位常瀚海,身份是淞滬市督理,加了將軍銜的二把手。
但是並未躋身大都督序列,因為還沒有執掌一省之地,身份地位尚不匹配,但他卻是實打實的宗師境界。
“若只有一位宗師或者天師,我還有信心挑戰一二,看看手段齊出之後能不能打得過,但是三名巨頭……得找他們落單的機會!”
池橋松心中浮現一股躍躍欲試情緒,並未被嚇住。
哪怕知曉了背後主導者,乃是九大巨頭之一的吏相,他也絲毫沒有緊張。
此時三人已經停止了互相鬥嘴,吳越督軍陶言說道:“好了,抱怨的話說完,吏相吩咐下來的事情,該做還得做。便由魏院長探聽清楚池橋松搬家的時間地點,我與常將軍半道伏擊,不給他留絲毫活路。”
財政院長魏晉童點點頭:“正該如此。”
常瀚海則有些不屑的哼了一聲:“吏相也太小心了點,區區法師而已,竟然派了我們三人來圍殺!”
陶言肅聲道:“小心駛得萬年船,這池橋松太年輕了,若不現在抹殺,怕是要壯大財相根基……財相這兩年勢頭凶猛,又要主導賦稅改革,一旦功成,吏相必然受到巨大衝擊,在內閣當中真要坐蠟了!”
“是啊,此子留不得。”魏晉童感慨。
三人又說了幾句閑話,陶言與常瀚海繼續未盡的棋局。魏晉童則打個哈哈,便離開了民房,偽裝成普通人在三清小鎮街頭閑逛。
不一會便摸到了池父、二叔、小姑的三間相連小院。
看著小院裡進出的裝修工人,他站在馬路邊上,小聲的自語道:“寒門難出貴子,墨坎縣這小地方,竟然出了條蛟龍。
我記得前幾年墨坎縣才被宰了頭蛟吧,本地氣運竟然沒有因蛟而斬,也是奇了怪了。”
想到這裡。
魏晉童轉到無人處,忽地便化作一道輕煙,在半空中飄浮,一路向西方飄去。池橋松踩著金光,緊隨身後。
“似乎是向墨坎縣方向而去?”池橋松一邊追蹤,一邊心道,“或許是想去墨坎縣看看風水,這或許是我的機會!”
三名宗師、天師齊聚。
他二話不說就跑,但是單獨一位天師……
左手虛托,一枚紫黃葫蘆便凝聚成型:“先試試斬仙飛劍,若能將一位天師斬首,那天下便再無人能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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