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雲觀震動。
池橋松拎著昏過去的雲珠子和雲秀子,直接強勢接管祥雲觀的大權,號令所有修士:“立刻來大殿集合,否則殺無赦!”
觀裡實力最強的兩人,如同死狗一樣癱在地上,沒有人敢違逆。
“老板,我就先回去了。”任瓊丹已經幫助韓翠芬,找到了她的一雙兒女,事了拂衣去,返回松園。
池橋松將她送回去,順便了解一下白全真的情況。
此時白全真已經顯出了原型,赫然是一條二十米長的白色大蟒蛇,渾身皮開肉綻,顯然遭受了非同一般的折磨。
塗山孑盤坐在黑煙上,笑道:“池哥,這白全真全招了。”
“詳細說說。”
“它乃是玉鬥山脈中萬蛇窟的蛇王,得到一枚真龍遺骸從而功力大進,成為號令一方邪祟的梟雄……”
“真龍遺骸?”池橋松驚喜。
“哼哧!”水麒麟打個響鼻,它的鏟屎官桃奴新,頓時將跌落在不遠處的一塊骨頭抱過來,遞給池橋松。
這塊骨頭也是一枚脊椎骨,比池橋松先前得自龍王敖脊的脊椎骨,稍微小一些。
“妙哉!”
池橋松喜不自禁,真龍遺骸最大的妙用,就是擴展小世界,得到這樣一枚真龍遺骸,松園小世界又能變大不少。
“不止如此,池哥,據白全真交代,它還有一位夫人,乃是蛇後紅真一,也得到一枚真龍遺骸。現在紅真一留守在萬蛇窟,日夜煉製萬歲丹。”
驚喜備至。
池橋松深呼吸一口氣,才按下恨不得立刻趕去萬蛇窟的躁動,分散注意力詢問道:“萬歲丹到底是什麽?”
塗山孑語氣沉重:“是人丹。”
“人丹?”
“以人為丹,一歲得一丹,可以輔助修煉,據說吃下一萬枚就能圓滿,從而得名萬歲丹。”塗山孑幽幽一歎,“萬蛇窟最善於煉製萬歲丹,而祥雲觀就是它們交易對象之一,此外還有省內外好幾個道觀與萬蛇窟做交易。”
玉鬥山脈橫跨江右、吳越兩省,萬蛇窟就在兩省交界處的玉鬥山脈深處。
“呼。”
池橋松閉上眼,再睜開:“這幾個道觀,一個都跑不了!”
頓了頓,他道:“老塗,你再審一審白全真,不放過一絲線索……我要回去,先把祥雲觀的事情處理掉。”
“池哥放心,等你回來,保證白全真一絲不漏全招!”
…
…
…
離開松園。
回到祥雲觀大殿,已經有很多修士,聚集在大殿之中。
韓翠芬正在跟他們講述之前發生了什麽事情,等到池橋松回來,這些人全都將目光轉向他,但卻沒有人先開口。
池橋松也沒說話。
心情很沉重,之前得到兩枚真龍遺骸的喜悅,早已經被衝散。
他原先還以為夏東北一片混亂,邪祟都能堂而皇之成為出馬仙,可見民不聊生到了什麽程度。現在發現,江右本地,也沒有好到哪去。
彭蠡四鬼被剿滅了,依然有大批邪祟、邪修躲在暗處,乾著戕害人命的勾當。
看似江右一統後,已經走上正軌,實際上和原本區別不大——距離太平這個形容詞,還有十萬八千裡差距。
“我已經打電話上報了縣知事署,以及嗣漢天師府和星子觀,想必很快就會來人處理。”池橋松平靜的說著。
大殿中立刻交頭接耳起來。
不過並未發生爭吵,也沒有人鬧事。
祥雲觀苦修一脈,並未參與仙女洞一事,而參與仙女洞的符水一脈,基本上都被池橋松殺光,留下幾個余孽,此刻也不敢冒頭。
很快。
觀外便有人趕來。
是縣知事劉樹民,隻身前來,進入大殿便看到死狗一樣的雲珠子、雲秀子,他立刻驚呼道:“雲珠子是你打暈的?”
“嗯。”
劉樹民仔仔細細打量池橋松:“你可知道,他雖然行將就木,但實力已經摸到法師門檻,只是悟道大藥失敗而已。”
池橋松想了想回道:“師父賜予我一些手段。”
劉樹民微微頷首,若有所指道:“黃法師倒是器重於你……今日之事,你過於弄險了,為了這些雜碎壞了你的希望,得不償失。”
“多謝知事大人提點,只是,因緣際會,碰見了我無法坐視不理。”
“你這性子,倒是嫉惡如仇。”劉樹民看了一眼大殿眾人,示意池橋松跟他去裡間一敘,“此事不宜聲張,你可放心交給我全權處理?”
池橋松有些遲疑:“但我已經給嗣漢天師府和星子觀,打過電話了。”
“無妨,我來與他們溝通。”
這種後續處理,池橋松本來就興趣不大,他往下說道:“知事大人,我之前調查時,偷聽到一些消息。”
“什麽消息?”
“祥雲觀與萬蛇窟勾結,現在白全真被我驚動後跑掉,但是還有另外幾家道觀,跟萬蛇窟勾結煉製萬歲丹。”
蛇精護衛的屍體,都被他收起來,所以乾脆報個逃跑,省去解釋屍體的麻煩。
隨後,池橋松將幾家道觀的名字,一一告訴了劉樹民。
劉樹民聽完後,皺眉道:“這些道觀不在墨坎縣境內,我無權干涉,不過我會通知嗣漢天師府,讓嗣漢天師府出面解決。”
池橋松點點頭,沒再說什麽。
他已經略有所了解劉樹民的為人——並不是一腔熱血之人,隻想維持自己地盤的穩定,其它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所以。
他準備等嗣漢天師府來人,再將這些勾結邪祟的道觀,報告上去。
嗣漢天師府來人,在一個小時後抵達,赫然是一位法師巨擘李妙書,騎著紙鶴飄然若仙人一般飛來大殿。
“師叔祖。”池橋松問好。
對方是妙字輩,是黃法成的師叔,所以論輩分是池橋松的師叔祖。
與劉樹民打過招呼後,李妙書轉向池橋松,溫和的點頭微笑:“掌門師侄許你天師鐵令,我還擔心你行有差錯,現在看來,你擔得起這枚鐵令。”
池橋松淡定道:“盡力而為之。”
正說著話,忽地大殿外一陣仙樂聲響,便見一位白袍道長踩著銀光落地,隨著他將銀光收起,仙樂聲響也迅速消失。
“飛天?”
池橋松眯眼,認出了對方腳下的銀光,與運財童子一樣,飛天也是一種正道馭物。
此時只聽李妙書一聲冷喝:“許鹹鵬,你不在萬壽宮祈福,怎生跑來祥雲觀湊熱鬧!”
白跑道長許鹹鵬,撫須不語。
劉樹民卻說道:“李法師,許法師是我請來,祥雲觀此事重大,所以我把祈福萬壽宮的許法師請來處理。”
李妙書皺眉:“劉大人,此乃嗣漢天師府內部事務。”
劉樹民搖頭道:“非也,祥雲觀不是嗣漢天師府一脈,怎能算作內部事務,我請祈福萬壽宮,也是為了更快結案。”
李妙書還想說什麽。
許鹹鵬緩緩開口:“李妙書,正事要緊,先把祥雲觀勾結邪祟一事處理掉,懲奸除惡過後再來爭議其它吧。”
見他和劉樹民顯然有默契,李妙書無奈之下只能接受。
池橋松心中了然,嗣漢天師府不得省府喜歡,或者說省府有意打壓,這才有了祈福萬壽宮越界辦案。
甚至他揭露出祥雲觀一事,等於間接幫助了祈福萬壽宮插手。
不過,對此他並不在意,盡管他是嗣漢天師府掌教真人的徒弟,屬於正規繼承人。但他的志向不是帶領嗣漢天師府,興旺發展,而是破滅門戶之見,整合武道內功。
故此嗣漢天師府也好,祈福萬壽宮也好,誰吃虧誰佔便宜,並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
他現在隻想盡快抽身而出,去一趟萬蛇窟,將蛇後紅真一弄死,解救被害人命,順便將另一塊真龍遺骸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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