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致實驗失敗,竟然是吞礦金牛的胃袋老化,這樣的原因,讓伊格苦笑不得。同時也不禁感慨,巫師的知識,並不是越古老越好。隨著時代發展,有的東西發生了極大變化,那麽相應的知識也應該更新,或者淘汰。
例如遠古時期盛極一時的野性巫師流派,現在已然式微。據說自從人類佔領整塊巫師大陸以後,其他種族逐步退出了歷史舞台,再也沒有強大的魔法生物供野性巫師吞噬,自然而然地隨著時代消亡。巫師的修煉框架,也從曾經的百花齊放的流派,固定在最高效最簡潔的魔法、變異、藥劑,三個大的方向。
花費一顆魔晶,買了一個全新的吞礦金牛的第四個胃袋……不,現在已經變成了第二個了。按照之前熟悉的步驟,伊格準備了十根試管的血液。
一次、兩次、三次……失敗仍在繼續。究竟哪裡出了問題,他心裡也沒底。
終於在倒數第三次,液體轉變成《凱瑟琳實驗日志》所記載的湛藍色,驗毒術的發絲檢測之後,也沒有化為一灘汙水。
看來失敗是因為不熟練的手法,並非是實驗步驟或者器材的問題。伊格松了一口氣,舉起真正的激能藥劑,認真觀賞。
宛如天空之下,海洋反射陽光的美妙色彩,伊格能感受到藥劑裡隱隱的魔法波動,還有靈魂深處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悸動。激能藥劑,最重要的原材料之一,是由伊格的血液與精神力催化的,所誕生而出的生命的進化,自然會對他產生莫名的吸引力。這種特殊的變異藥劑,早已被他的基因綁定,換做其他人來,就未必有相同的效果。
剩下的兩份材料,有了經驗之後,伊格愈加得心順手,全部配置成功。最終得到三根試管的激能藥劑。
懷著無比激動的心情,他當場將一試管激能藥劑吞服下去。激能藥劑的轉換是潛移默化的,不會一開始就產生劇烈的反應。它們從細胞壁,滲透進血液之中,日夜衝刷著經過的每一處地方。
而心臟是人體血液的中樞,每一次膨脹、擠壓形成的跳動,都會使激能藥劑的成分異常活躍,逐漸影響心臟的每一個細胞,變異為伊格所需要的“嗜魔細胞”。這個過程並不短暫,需要大概三個月的時間,並且要持續服用激能藥劑。伊格準備的數量剛剛好,每個月一次就夠了。
激能藥劑的誘導變異成分,不只是心臟,也在持續影響著身體的其他部位。雖然最終無法產生元素心臟般的質變,但在這段時期,伊格的身體處於變異狀態,會造成精神力的紊亂,很難正常施法。
至少一個月後,等嗜魔細胞的轉換率達到30%,心臟才會自動吸收技能藥劑。此時,其他部位得不到誘導變異的成分供給,就會逐漸退化,回到原來的模樣。伊格才能恢復到正常狀態。元素心臟的好處也會慢慢展現出來。
從借用實驗室,到最後成功配出激能藥劑,前後花了三個星期。伊格為此身心俱疲,收獲卻是喜人的。不只有元素心臟,戰鬥、實驗的過程,也是一種難得的經驗。一名巫師的成長,總是離不開這些東西。
但是不久之後,就是月底的法術競賽。伊格其實可以選擇暫緩服下激能藥劑,專注於比賽。但他知道自己的戰鬥力,能倚仗的只有水箭術和伊格之手。不清楚底細的話,還能以奇招製勝,要是對付有準備的敵人,除非對方與伊格一樣什麽進步也沒有。
這個月,相對於別人緊鑼密鼓地強化戰力,
伊格相當於是荒廢過來的。而他所在的學科,恰好是戰鬥力形成最迅速的變異學,一個月的時間足以改變很多。 與其準備一場必輸的戰鬥,還不如爭取早一點激活元素心臟,為下一場競賽默默蓄力。
存在這樣的打算,伊格在第一輪就被淘汰了下去。輸得一點也不冤,對方的左右手都換成了假肢,肉搏力量強大。若不是他認輸得及時,還免不一頓毒打,且支付一筆高昂的治療費用。這樣的結果,也讓伊格心裡稍微好受一點。畢竟要是因為提前服用了激能藥劑而狀態不佳,輸給了一個孱弱的對手,那不是腸子都要悔青了。
第二輪的敗者組,即使對手的實力下降了一個檔次,伊格艱難戰鬥後,仍然輸掉了比賽。沒有服下激能藥劑,也許有戰勝的可能。但他並不後悔。於是伊格的排位,從50名以內,瞬間跌落到最後面。
最低限度的獎勵,只有5顆魔晶。加上之前沒有花完的,伊格手上一共剩7顆魔晶。很難想象,這些錢才剛好夠到洛拉餐館吃一頓豐盛的晚餐。不過如非必要,或者別人請客,他是決定不再踏入這個奢侈的飯店,哪怕一步都不行。
經過一段時間,激能藥劑逐漸開始作用,伊格能感覺到身體的反饋格外明顯。首先是體力大不如前,還沒走出幾步就氣喘籲籲,冷汗直流。平時注意力也難以集中,甚至在輔助摩律加實驗時,造成了一個難以挽回的錯誤。
伊格本以為會受到重罰,沒想到摩律加看了兩眼之後,就把他放回去休息。
最難受的還是半夜,仿佛有一隻大蟲子佔據著心臟,將其當做美味的食物,瘋狂啃咬。伊格因此連冥想都難以進入狀態,只能默默忍受,直到代表黎明的鍾聲響起,這股鑽心的痛楚才心滿意足,退回到巢穴之中。然而每當夜幕,它就會準時出來掠食,一點也不在意心臟的主人的感受。伊格被折磨得痛苦不堪,精神萎靡,他把自己鎖在小屋裡,一步也不跨出去,每天靠乾糧和清水度日。
只有很小的一段清醒時間,伊格才會翻出羊皮紙,仔細複習腦海裡尚未消化的知識。
期間,傑菲爾來探望過他,帶來一些安神的藥劑。伊格雖然沒有當面拒絕,事後卻將它們靜靜放在櫃子裡。元素心臟轉換,在他心裡是頭等的大事,絕不能因為一時的舒適而出現意外,哪怕只有很小的概率。他寧願忍受全部的痛楚,換來一個完美的龍潮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