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術世界之旅173、蹤跡
按照著地址,黛絲娜找到了溫妮家所在的地方。
一切的發展還算順利,除了一直跟在身後,令人嫌惡的老女仆。
可黛絲娜卻無法擺脫女仆的糾纏。
後者的實力,幾乎是她的好幾倍。
出於對真相的心急,無奈之下,隻好讓女仆跟了過來。
很快,她就會明白,這是一個無比錯誤的決定。
溫妮家裡還有臥病在床的丈夫,和一個十歲左右的兒子。
聽到是來尋找妻子母親的行蹤,都不用詢問,連忙主動將事情的經過抖摟出來。
四天前,溫妮本應該在工作期間,卻突然回到家裡。當時丈夫就察覺都了不對勁,然而無論怎麽問,也不肯透露口風。
時間又來到兩天前,溫妮再次回家,並且神色變得極差。做完一頓豐盛的午餐之後,就徹底消失無蹤。
黛絲娜聽著,忽然問道:“溫妮幫你們的兒子,去騎士學校報名,是在什麽時候?”
溫妮的丈夫臉色一變,“您怎麽會知道這件事?”
“她偷走了父親的十枚金幣。”
“我就知道,溫妮怎麽會突然拿出來這麽多錢,原來是做這種事情。”溫妮的丈夫喃喃道,“黛絲娜小姐,求求你,放過溫妮吧。這十枚金幣,我們一家做牛做馬都會還給來林侯爵的。
溫妮的過錯,就讓我這個丈夫來承擔。把我送進牢獄裡,無論任何罪行,我都不會有絲毫怨言。”
黛絲娜隱晦地瞥了一眼身後的老女仆,低聲說道:“事實上,我已經原諒了溫妮。但父親已經懲罰過她,我不清楚,這個懲罰到底是什麽意思,甚至能讓一個活人不見蹤跡。
仔細想想,如果沒死的話,她最有可能會去哪裡?”
“去了哪裡?”溫妮的丈夫低頭,努力思考,“我不清楚。”
“溫妮除了伺候您的工作,就是放假回到家裡,很少回去別的地方。”
“對了!”他突然抬起頭,剛想說點什麽,就看到後面那來自女仆陰鷙眼神。
他意識到了什麽,硬生生把話憋回去,轉而用十分低沉的聲音說道:“溫妮還會去附近的麵包房,並且有時候到城外的稻田拾撿麥穗。”
“我不是問你這些平常的瑣事。”黛絲娜皺著眉頭,不耐煩道。
還沒說完,她就注意到了溫妮丈夫眼神的變化,下意識地轉向身後。
女仆的臉色,雖然迅速調整過來,但是依然落入了黛絲娜的眼中。
黛絲娜只是年輕,而不是傻子。
她明白,只要女仆仍在這裡,溫妮的丈夫是不可能說出任何東西的。
“算了,天色很晚了,我明天再來吧。”
說完,黛絲娜徑直轉身,走出門外。
返回侯爵府的路上,她的表情看似鎮定,實則在心中無比焦急。
現在她才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決定。
溫妮和現在的老女仆,極有可能存在著一定聯系。即使相互不認識,也與前者的失蹤脫不開關系。
溫妮一家,恐怕要有危險了。
……
夜晚,微弱的油燈,將房間裡照耀出一片昏黃,只能依稀看得見人影,與模湖的面孔。
貧窮的家庭一向睡得很早。
因為燃油是一種昂貴的東西。
即使是最低等級的,對溫妮一家來說,也很難每天負擔得起。
平時一吃完晚飯,洗好盤子,保羅就會立刻吹滅油燈,趕到小床上睡覺。
但今天不一樣。
在燈光的照射下,父親的臉色極為陰沉,這是保羅記憶中前所未有的模樣。
也許跟油燈沒什麽關系。
他心想。
如果不是自己執意要上騎士學校,母親就不會鋌而走險偷錢,也不會發生接下來的所有事情。
“都怪我。”
此刻的保羅,就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縮在床尾,不敢弄出絲毫聲響。
這樣的沉默持續了很久。
父親才開口道:“走吧,離開這裡。”
保羅一愣叫道:“父親,不要趕我走!”
“孩子,我不是要趕你走。”父親的語氣,突然變得無比憔悴,“今天的事情,遠遠沒有那麽簡單。繼續待在這裡,只會越來越危險。”
“為什麽?”
“你還小,不明白這些複雜的事情。總之,現在收拾好東西,明天城門一開,你就馬上出城,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父親的話一點也不像開玩笑,也讓年輕的保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惶恐。
“不,就算要走,我也不能留你一個人在這裡。”
“聽話,孩子。帶著我一個廢人,你能走去哪裡。你不是夢想著當一名騎士嗎?”
“我不當騎士了。 ”保羅帶著哭腔,“我隻想和你、和媽媽永遠在一起。”
“真正的男子漢,是不會流眼淚的。”父親幫他擦拭掉眼角的淚水,語氣突然變得無比嚴厲,“走,去當一個騎士,如果你想為媽媽報仇,只有這條路能走。
在成為真正的騎士之前,都不要回來。”
就在這時候,房間裡忽然回蕩起一道聲音,“呵,真正的騎士,以為這樣就能復仇了嗎?”
“真理教會?”
說出這個名稱時,保羅看見父親的臉色狂變,充滿了無限的驚懼。
“看來溫妮還是向你透露了教會的存在,我就說擁有丈夫的女人並不可信。”
黑暗中走出來一個又高又瘦的身影,赫然是今天才見到的老女仆。
“你也是教會的人?”
“我跟螻蟻沒什麽好說的。”
還沒說完,老女仆的手掌,就覆蓋了一層澹澹的金屬光澤,直奔著躺在床上的男人而來。
“不,父親!”
在淒慘的叫喊中,男人的胸膛凹陷下去,噴出一大口鮮血,直接一擊斃命。
“聒噪的小子,輪到你了。”
老女仆的手腕一轉,隨意拍了過去。
本以為立即就能解決掉的小子,居然靈敏地躲過了這一招。
“哼,還會一點步法,看來你真的很想當一個騎士。不過很可惜,沒機會了。”
她不再留手,身形一動,泛著金屬光澤的掌心猛然拍出。
即將得手時,一柄長劍突然從側面刺過來,並沒有預料中猛烈,卻如同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恰好噬咬在最具威脅的部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