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灑在大地上,亮如白晝。
譚大峰提著茅台和熊貓煙,一股溜兒竄進了王董事家裡,生怕被別人看見了似的。
王董事看見譚大峰,就大概知道什麽來意了。
很客氣地說道:
“我知道,你找我什麽事情,但是,這個事情,我確實愛莫能助,我跟譚董事長一起嘔心瀝血的奮鬥了這麽多年,在這個時刻,我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譚大峰吃了閉門羹,隻好道一聲再見,打擾了,灰溜溜地走了。
譚大峰不甘心,又興衝衝地跑到薑董事的家裡,薑董事酷愛收藏,尤其是字畫。
這次,譚大峰下了血本,不知道是從哪裡淘來的清朝字畫,一進屋,就展示在薑董事面前。
薑董事仔細端詳著字畫,眼裡放著綠光,愛不釋手地說道:“好畫!好畫!”
馬上表態道:“關於代董事長的位子,我支持你。”
譚大峰喜笑顏開的離開了。
在豪華的公司大廈裡。
“啪”的一聲,文件摔在地上。
“你這個豬腦子!這麽簡單的資產負債表,都有這麽多錯誤,幹什麽吃的!勝任不了,早點給我滾蛋,騰出位子給能乾的人做!”
咆哮聲,幾乎整棟樓都能聽到!
大家一猜就知道,肯定是暴躁的譚副總衝著財務姚總監發飆了。
財務總監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聲不吭的低下頭了。
心裡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我跟譚董事長這麽多年,什麽時候受過這種氣?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才上任了幾天,就敢騎在我頭上拉屎拉尿?
就算我工作犯錯了,作為公司中高層管理人員,你這麽樣子侮辱我,也不合適嗎?
當著公司這麽多人面前叱罵我,以後,讓我在公司怎麽做人?
讓我怎麽帶領團隊?
我的威信怎麽樹立?
就你這德行,怎麽能做到高管?
要不是你是譚董事長的私生子,說不定去送外賣都沒有人要呢。
你無非就是知道我不支持你僭越代董事長的位置,才如此大動乾戈嗎?
典型的公報私仇,小人一個。
姚總監在心裡狠狠地罵道。
似乎罵完了姚總,還不解氣。
譚大峰又一個電話打給人事總監,你帶著花名冊來我辦公室一趟。
“譚總,您找我?”
譚大峰回道:
“你坐,叫你過來主要是想和你談談裁員的事情。”
回答道:
“公司目前業務發展正好,各部門人手不足,更應該加大招聘力度,滿足公司發展需求啊!”
譚大峰不耐煩地說道:
“公司要發展,分兩條路,汰換互相結合,才是關鍵。”
“在這一特殊時刻,譚董還在住院,公司最近諸事不順,此時下課一些不合適的人員很有必要。”
譚大峰繼續說道。
洪總監提醒道:
“按照慣例,公司裁員需要董事長的批準,才能執行。目前,譚董還在醫院裡,等他康復之後,和他商量,再施行可以嗎?”
譚大峰有點不悅道:
“譚董目前在養病,我們怎麽好再打擾他?
讓他安心養病好了,我一堂堂副總,裁幾個人的權利還是有的。”
說完之後,隨手拿過花名冊,說道這幾個人不適合繼續留在公司了,也不用跟部門負責人溝通,直接由你們部門主持就好。
鑒於他們的工作表現,不能給他們進行任何經濟賠償或補償。
洪總監嘴巴動了動,想說點什麽還是咽了下去。
他低頭看了一下名單,明白了,這哪是裁員啊?
分明是排斥異己啊!
名單上面的人似乎多少跟譚大峰有些過節,或者對他出任代董事長頗有微詞。
名單上面赫然劃上了人力資源經理杜旭的名字,他可一直表現優異,是我的得力乾將啊!
他要是都被辭了,公司誰還有資格配留下來著?
這明顯是衝著我來的吧?莫非是殺雞給猴看?
洪總監徹底懵了,一時不知道怎麽辦。
轉而冷靜了下來,對譚大峰說道:
“譚副總,我們堅決執行您的決定,做好裁員的每項工作。”
回到辦公室,他想了想,不能這樣子。
任由譚副總的意志來,可現在怎麽辦呢?
董事長現在還在昏迷著,叫天天不靈啊!
哦,對了,不是還有譚副總裁嗎?
馬上去醫院,找譚大彪商量怎麽辦。
譚大彪此時在醫院裡,陪伴著父親譚忠和。
眉頭緊鎖,頭上出現了縷縷白絲,憔悴了不少。
譚大彪聽了洪總監匯報,站起來,勃然大怒:
“這不是純粹亂來嗎?
不按制度,不按流程,想怎麽搞就怎麽搞,這還得了?”
“莫不是想搞死公司?
譚大峰肚子裡賣的什麽藥?”
譚大彪忿忿地說道。
冷靜了下來,說道:
“你先口頭上答應他,隨後,我回公司召開部門領導會議,討論研究。”
可能令大家都沒想到的是,譚忠和其實早已清醒了過來,默默地注視著發生的這一切。
他倒要看看,他這對寶貝兒子,到底想搞出什麽花樣?
葫蘆裡賣的什麽藥?
下午,譚大彪召開了公司領導會議。
會上,譚大彪嚴肅地說道:
“在目前的非常時刻,公司發生了一些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我們該如何去面對當前的困難?
這些困難,這些問題,不是天災,而是人為造成的。有個別人,想趁董事長生病時刻,野心膨脹,企圖搶班奪權。司馬昭之心,人人皆知。
他的陰謀是不會得逞的。
我們絕不答應,也絕不允許這樣的情況,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個時候,我們要擰成一股繩兒,勁往一處使,心往一處想,共同面對困難。
各個部門應該各司其職,正常運營,沒有我的批準,任何公司的文件、制度和決策,都不能施行。
最近,某些人準備施行的裁員計劃,暫時不予執行,待董事長康復之後,再討論決定。”
譚大峰站起來,反駁道:
“董事長目前還在昏迷中,無法開展工作,再說了,我們應該讓他好好休息,好好養病。
在這個時候,作為公司領導,我們應該主動站出來幫助他分憂解難。”
話一落,會議的大門敞開了,譚忠和蹣跚地走進辦公室,底氣中足地說道:
“誰說我還在昏迷之中?個別人怕不是分憂解難,而是搶班奪權吧?”
說完之後,狠狠地瞪了一眼譚大峰。
嚇得他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勁地道歉:
“爸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譚忠和心裡如刀割一樣,恐怕心臟病又要犯了!
他指著譚大峰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你太讓我失望了!”
頓了頓,繼續罵道:
“我怎麽生了你這個混帳!”
譚大峰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公司目前的狀況,必須進行嚴肅的整頓和安撫!”
譚忠和對譚大彪說道。
“一方面,要消除譚大峰的消極影響,安定人心,穩定團隊;
一方面對那些腳踩兩條船, 借機生事的員工進行嚴肅處理。
另一面,各項公司工作及業務都要確保順利進行,不得延誤。”
譚大彪急促地問道:
“爸爸,對於譚大峰要怎麽進行處理?”
譚忠和回答道:
“譚大峰由我親自進行處理。
公司的其他同事就交由你親自處理,然後向我匯報。”
譚忠和把譚大彪叫回家裡,語重心長地說道:
“爸爸我這一輩子打拚這份基業,很不容易;
也希望這份事業能很好地傳承下去,能否做大做強,就看你們了。因此,我對你們兄弟寄予厚望,希望你們兄弟勠力同心,其力斷金,把這份事業做下去。
可如今,你們倆的所作所為,真是令我痛心啊。尤其是譚大峰你,你太不讓人省心了。太令我失望了。
公司被你弄得雞飛蛋打,差點出大亂子。
現在,恐怕公司你待不下去了。
也好,借此機會,好好出去鍛煉,什麽時候成長了成熟了,再看看要不要回來。”
“你如何打算呢?”
譚忠和責問譚大峰道。
譚大峰求饒道:“爸,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好好乾,絕不再惹你生氣。”
譚忠和斬釘截鐵地說:
“不行,這樣子我們沒法向公司董事會和全體股東交代。
你犯的錯誤,太嚴重了!不處罰你,你怎麽長記性?怎麽能成長?
作為處罰:
從明天起,你不用來公司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