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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若有情之我在廣東的八年》第2卷~第9章
  1994年8月,深圳寶安,拍攝完各種照片以後,西鄉的民警,又帶我回到派出所,民警同志很熱心的請我吃飯,問我會做什麽樣的工作?我說我就在廣州太和鎮養過豬,在工地挑過磚,沒乾過其他的工作。民警看了看我,你現在我們這裡的休息室,休息一下,明天我們幫你安排一個工作。

  第二天,西鄉派出所的民警,帶我來到了福田機場附近的一個電梯維修工作廠,找到一個師傅,給我介紹說:“這位是趙師傅,這小夥子,20來歲,生的人高馬大的,一把好力氣,你看讓他給你當個徒弟,怎麽樣?”趙師傅滿臉堆笑著答應了。然後,就跟著趙師傅,每天抬著工具箱,認認真真的,跟著他學習維修電梯。電梯故障是不分時間段的,24小時待命,有時候半夜2.3點電梯困人,還要求30分鍾內必須趕到現場。天氣熱還好!遇上下大雨的天,真心不容易!遠點的地方,去晚了客戶還要發牢騷!甚至破口大罵,受氣又受累。但是老趙總是樂呵呵的,不管別人怎麽罵他,他都像一個彌勒佛,好像永遠不知道生氣兩個字。電梯的轎頂,機房,底坑,每層層門都要一一查看,大部分都是缺油,鋼絲繩老化,軸承損壞,導致運行中產生卡頓,困在那裡,只要電話響了30分鍾,必須到,修不好還會挨揍。

   1994年九月,深圳西鄉,眼看著沒幾天就要過中秋節了,想跟老趙請幾天的假,去福利院看一看那個孩子,聽醫生講,醫院救活了他,是個女孩,長大了,社會競爭壓力小一點,福利院曾經征求過我,問我給他起個什麽名字合適?因為老趙喜歡抽芙蓉牌香煙,隨口就說了芙蓉兩個字,福利院覺得名字挺好,就答應了。到了福利院,看到那孩子已經有一兩個月了,長的白白胖胖的,非常的可愛,開開心心的抱著那孩子玩了一午,快晚上的時候,跟福利院打了個招呼,回去了。

  西鄉,是保安一個非常繁華的街市,前方不遠,就是需要邊防證才可以進入的市區,據說進入市區以後,工資會高很多,但是我從來沒有去過市區。西鄉的街市上有很多的夜市,車水馬龍的,燈光璀璨,那個時候沒有網購,所以商鋪店鋪地攤經濟超繁華的,感覺自己就像一個傻子似的,眼睛不夠用,看什麽都很稀奇。正逛的稀奇,逛的開心的時候,聽見一個女的,大聲的喊:“抓住他,他搶了我的金項鏈。”尋找她的聲音,向前看去,看見一個光頭的男子,飛快的向我這邊跑過來,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著了魔,看見那男子離自己越來越近,順手拉過一輛自行車,望男子身上猛地一推,男子被自行車撞倒,自行車也被撞倒了。

  1994年,九月,深圳福田,從西鄉的街市回來,跟趙師傅講起在西鄉的事,趙師傅聽了有點生氣,說:“你知不知道啊?他們那些人都是一夥一夥的,你以為就他一個人搶別人的項鏈嗎?一個人搶,後面好多人在旁邊監視呢,你會有麻煩的。最近你不要去西鄉了,如果有那邊的電梯維修生意,你就在家裡面幫我整理工具,這一個月之內,如果有西鄉的活,你不要跟我去。”我看著他,有點不太相信,但是也沒有反駁他,過了大概七八天,我們維修電梯回來,發現停在路邊的麵包車,前後玻璃,被人砸的粉碎,四隻輪胎全部被人扎破。趙師傅生氣極了,打了報警電話,叫來了拖車,把車拉去維修廠修理。晚上,趙師傅拿出500塊錢,放在我的包裡,說:“兄弟,

咱們倆認識半年多了,也是個緣分,今天晚上喝完這杯酒,你就走吧,我可以送你離開寶安,你到東莞那邊去,找一個工作吧!,你不能再呆在深圳了,會有危險的。”我哭著答應了,是還想去福利院看看的孩子,老趙狠狠的扇了我倆耳光,非常生氣的說:“你害了我還不夠,還想再害別人,你了解不了解這個社會?壞人是非常記仇的,你不能去福利院的。你快點走吧。”於是那天晚上,趙師傅來了一輛出租車,讓司機送我去東莞。  從深圳寶安到了東莞長安鎮以後,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所有的工廠都要女工,不要男工,在一塊廣告牆上,看到一個廣告拍的寫著,番禺市橋那邊公路建設工,想著市橋到長安鎮也沒多遠,關鍵是春節之前也招工,於是坐著汽車,又去了番禺市橋到番禺的時候,按照地址找到那個工地,居然還要交150塊錢的工作服費,食宿安排費,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是為了有穩定的工作,春節期間不至於沒有地方去,忍痛交了。下午就被帶到工地,就是挖溝,番禺那邊的山地,上面一層紅土,下面全都是碎石,很難挖,很難挖,工頭瞪著一雙周扒皮一樣的眼睛,說每天挖十米,挖不完,不準吃飯,哪怕不睡覺也要挖完。鎬頭刨下去,山石打得直冒火星子,一天挖十米,談何容易?,因為他要求要一米多深,說是要鋪設光纜,很多人乾到一半想要走,馬上過來五六個保安,一頓胖揍。這個時候我才明白,為什麽他們春節期間也要招工了,好在自己身體強壯, 第一天總算努力完成了任務,手掌磨出了幾個血泡,下班了,想著晚飯應該吃多一點,結果就是一人一包方便麵,工地並沒有準備晚飯。睡覺的地方,就是一片山坡,扔了幾片毛竹,毛竹上鋪著稻草,沒有任何床鋪,有點絕望。

  1994年9月,番禺市橋,在番禺的市橋的山上,挖了一個星期的溝,根本吃不飽飯,每天都要做十幾個小時,從早上五點鍾就開始挖溝,一直乾到八九點,睡覺仿佛成了人世間最幸福的事,當一個人困的實在受不了的時候,睡覺,仿佛成了這個世界上最幸福最幸福的事,饑餓好像已經不重要,最渴望的就是能好好的睡一覺。第八天的時候,工地要找幾個人去拉水泥管,我自告奮勇要去,老板,看看我,又帶了五六個工人,和兩名保安,那個人全部坐在汽車的裝貨車廂裡,,就是那種敞篷的拉貨的車。汽車出了山,前面便是躍馬平川的平原,過了平原,又是一個小山坡,過了那個山坡,前面就是一條很寬的河,汽車開上了河,我拍著車廂門大喊大叫,不行了,要上廁所,要上廁所,拍的時間久了,司機停住了車,老板罵罵咧咧的說:大橋上哪有廁所給你上?小便就尿車裡。汽車一停的刹那,我猛然跳下了車,兩個保安一愣,也跟著跳下了車,老板笑著罵:“看來真的憋壞了。”坐在汽車裡的時候,我就在想,想盡一切辦法,一定要趁這次機會跑了,在這個工地乾是不可能有工錢的,遲早會被累死,現在看見有這座大橋,喵眼看見河水流的並不是很急,兩三個健步,跳入了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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