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教會並不允許王室中出現一位天使,因為他們認為天使的力量會破壞這個脆弱的世界。
因此王室們雖然明知道天使才是真正的神話生命,但他們卻並不能成為天使,因為他們雖然是國王,但神的權利才是至高無上的。
而現在,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神居然降下了神諭解除了這一限制,並且告訴諸國,天使會從戰爭之中走出,為她的國帶去永恆的榮譽。
因此,葉卡捷琳娜絕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實際上如果不是成為了序列三的混亂法師,身為半人半神的自己不會因為人類的疾病困擾,壽命也大大的延長,那麽現在的自己應該已經快要死了。
即使如此,她也不能再繼續擔任俄羅斯皇帝太長時間了。
神秘的世界不能暴露在普通人的眼中,這是超凡世界的潛規則,絕不容許有人違反!
無論是哪個國家,即使有成為半神的國王,但也必須按照正常人的生老病死來,簡單來說就是不允許有人一直成為國王!
歷代的國王,如果能夠成為半神的話,那麽就必須在合適的時間退位,成為王族的隱藏力量。
但葉卡捷琳娜的地位就很尷尬,她雖然是一國皇帝,並且本身還是序列三的人間聖者,可她並不是羅曼諾夫一族的成員,或者說現在不是了。
雖然說那群老東西肯定不能對她怎麽樣,可也沒有什麽好去處了,是前往教會服侍神明?還是慢慢培育自己的家族?
總不能退位之後回到老家吧?
她在嫁到俄羅斯之後,便已經將自己認定為了俄羅斯人,因此回去從來都不在她的選擇之中。
因此趁此機會成為一名天使,這是最好的選擇了。
成為天使之後,她就算不再是國王,那麽也是一位尊貴的冕下,是帝國最深層的底蘊,到時候便不是她需要這個國家,而是這個國家需要她,不對,是她。
天使是完整的神話生物,一位行走在地上的天使具備著重大的意義。
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拒絕天使的誘惑。
“只是,就以現在的戰爭局勢來說,高盧應該不可能是多國聯軍的對手,我們距離高盧實在是太遠了,發動戰爭的話,對我們很不利。”尼古拉元帥也有一些激動,作為一名戰爭主教,他也想參與到戰爭之中,戰爭對紅祭司途徑的超凡者來說,就是歸宿。
並且只有在戰爭之中,他們才能得到更好的扮演。
但想要發動戰爭也不是想發動就發動的,還要考慮現實因素。
現在的他們正忙著和普魯士與奧地利瓜分波蘭的領土,即使要分兵參與到戰爭之中,也要考慮到他們之間的地理情況。
帝國距離高盧實在是太遠了,總不能強行參與到其中吧。
然而葉卡捷琳娜對發動戰爭的態度是堅定的“高盧的革命就是個笑話,他們所謂的製憲會議不過就是長著一千二百個腦袋的多頭怪物,一幫狂人與暴徒想要竊取國王的神聖權利,對於這樣的畸形體,我們必須予以嚴懲,否則地上的暴民便會輕視神所賦予國王的權利!“
見到皇帝態度堅決,尼古拉便不再反對,至於大牧首拉裡昂,他也很少會乾預國家的決策,作為一位教會的地上天使,他參與這個三人會議,只是因為這次行動需要得到神的承認。
於是,歷史的第一次重大改變出現了。
在第一次反高盧同盟成立並對高盧宣戰之後,俄羅斯帝國又突然宣布加入戰爭,雖然距離極遠,但他們還是派出了超過五萬的軍隊,這對高盧來說簡直是雪上加霜。
一時之間整個高盧人心惶惶,哪怕是最富有革命熱情的青年也認出了現在的局勢對他們不利,製憲會議的大人物們也是焦頭爛額,整個國家都仿佛陷入到了一種絕望之中。
然而或許命運需要的就是這種絕望,因為當一個國家全體都處在絕望之中的時候,英雄才會現身。
拿破侖·波拿巴,這位年輕的上校前往了土倫,他所要面對的是反高盧同盟之中的布列塔尼亞。
其實布列塔尼亞對於高盧的革命是持支持態度的,但是這個國家的想法向來是——
你要在高盧內鬧革命,我肯定是支持的。
但如果你真的革命成功了,那麽我肯定是反對的。
你能搞革命讓高盧不好過,叔很高興;但你真的搞成功了,叔很不喜歡。
兩國的恩怨由來已久,甚至可以說得上是宿敵了。
拿破侖也深知這一點,如果他能夠擊敗這裡的布列塔尼亞的軍隊,那麽他必然會受到高盧人民的擁護。
從三級會議之中拿破侖了解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教會並非是絕對的,教會雖然有著絕對的權威,可一旦涉及到全體國民的意志,他們也不會像國王那樣我行我素。
國王沒有後顧之憂,他們可以順從國民的意志也可以對抗國民的意志,但教會卻不會與全體國民作對,或許是因為神愛世人,又或許是因為其他的什麽原因。
他要感謝查拉圖先生,是他隱晦的告知了自己這個道理。
他告訴了自己教會的弱點,並讓自己具備了改變這個國家的能力,沒錯,就是現在,此刻的拿破侖雄心壯志,雖然高盧此刻的處境非常危險,但他卻就是有著能夠化險為夷的信心。
實際上,在剛來到土倫的時候,他便已經看出了土倫守軍的弱點,只要按照自己的方式來,那麽拿下土倫只是時間的問題。
但此刻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先取代這裡的將軍卡爾托獲得軍事指揮權。
這個將軍本來只是一名畫家,因為政治立場可靠才被革命政府晉升為旅長、師長直至司令官。
他不諳軍機陣法,尤其對炮兵的運用和相關技術問題更是一竅不通,拿破侖認為這個家夥只會拖自己的後腿。
而此刻的拿破侖也有足夠的自信壓倒對方,因為他現在可不僅只是一名上校,實際上上校只是他最低的身份。
高盧巴黎教區高級神職人員或者高盧機械之心土倫分部隊長,這兩個身份都比所謂的上校要高,因此這兩個身份代表著神權!
在這個世界,根本就不存在王權壓倒神權,也不存在任何革命說要削減教會的權利,也不存在有國王提議要對教會強行征稅,因為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著神明,神的權利置於一切之上!
哪怕是所謂的共和國也是如此,這個世界中的任何運動,無論是文藝複興還是思想啟蒙,都沒有任何引導人們反抗教會的傾向。
在一個真的有神的世界裡,信仰神是一件很正確且很合理的事情,順從神明的旨意才是第一生產力。
因此拿破侖的軍銜並不重要,哪怕他不是一位上校而只是一位上尉,他都擁有著極高的地位。
拿破侖在來到土倫之後便喝下了天文學家的魔藥,到了這個地步,他已經擁有了正面作戰的能力,能夠展現出各種特異,在教會中的地位也得到了提升。
而在成為天文學家之後,拿破侖發現了一個問題。
那就是他發現天上的月亮好像變得越來越紅了,其實月亮變紅這個現象從很早就發生了,古早的魔女狩獵時期,紅月便多次出現在記載之中,那時候的紅月被認為是魔女的象征。
每當紅月降臨的時候,便是災難的預兆。
一直到後來黑夜教會宣稱緋紅之月是女神的象征,人們才對天上的月亮抱以敬意,哪怕拿破侖並不是一位黑夜的信徒,但對於超凡者來說,總是要對神明要保持敬意。
只是在成為天文學家之後他發現月亮是越來越紅了……
他的神秘學知識告訴他,這種變化一定非同尋常,可惜他只是一個序列五的天文學家。
並且,現在的他也沒有多余的精力去關注這種可能是超凡世界之中的重大變化,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贏這場戰爭。
現在的他正隨著一個人走在軍營之中,那人一頭金發,穿著華貴,他戴著眼鏡,身上有著一種淵博的氣息。
拿破侖看著周圍的士兵,說實話,他很不滿意他們的散漫,並且對他們的武器裝備也表示了歎息,這種破爛裝備和散漫無章的軍紀能贏就有鬼了。
只不過拿破侖在科西嘉有差不多三年的軍事經驗,並且作為通識者,他的記憶力好的不可思議,因此他不說博學古今,但也有著充足的理論經驗。
只要能夠得到這裡的軍事指揮權,那麽他有自信將這裡的一切煥然一新。
他走在金發男人的身旁,有意無意的說道“伯納德委員,我只需要一百門大炮以及足夠的彈藥,就可以打開土倫的大門。”
被稱為伯納德的金發男人就是哈斯沃德,在革命期間,他所在的布列塔尼俱樂部大獲全勝,已經基本上獲得了這個國家的最高權力。
當然了,現在布列塔尼俱樂部已經改為雅各賓派了,現在的多米尼克·伯納德,也就是哈斯沃德·雨葛蘭為高盧的國民工會議員,並且是救國委員會的委員,可以說是位高權重。
此次他便是國民公會來前線的代表,也可以說是監軍,雖然再過一段時間他就會離開這裡奔赴另一處戰場,但至少他還在這裡的時候,他可以給拿破侖·波拿巴想要的東西。
哈斯沃德在扮演馬甲方面也還是有天賦的,又或者說其實每一個超凡者,每一個高序列的超凡者其實都在扮演這方面有著很高的天賦。
就算以前哈斯沃德是一個冰山臉,但當了這麽多年的超凡者,他也早已改變了太多,倒是他分裂出的以前的哈斯沃德還是和他最初一樣。
此刻哈斯沃德一副為難的樣子說道“波拿巴上校,你也知道,現在國家處在危難之中,前線的每一處戰場都需要大量的物資,對於你提出的要求,我想短時間內是無法滿足的。”
拿破侖當然知道這一點,但他還是說了,因為他自己就有著解決的辦法“伯納德委員,你知道的,我是教會的神父,是蒸汽與機械之神虔誠的信徒,我在製造這方面有很高的自信,我不需要委員會提供槍與炮,只要有原材料,我可以製造出足夠的裝備。”
哈斯沃德眼睛一亮“波拿巴上校,現在國家正需要像你這樣年輕有為的人才,如果你能夠做到這一點,那麽你簡直就是神對我們的恩賜!”
“並且我對攻破土倫的叛軍已經有了一套成熟的想法, 只是……”拿破侖故作猶豫
“波拿巴上校,你盡管說。”哈斯沃德看著他的表情便知道他要說什麽,不過他還是配合著他的表演。
本來他的行程是沒有這裡的,但當得知拿破侖·波拿巴這個人從科西嘉調到了土倫之後,便特意來了一趟。
雖然已經知道他是被那位天使之王所關注的人才,但還是親自接觸一下比較好。
拿破侖將自己接下來的計劃講給了哈斯沃德,並說道“只不過我雖然有了計劃,但我並不能把握卡爾托將軍的意思……”
哈斯沃德從拿破侖的三言兩語之中便了解到了他的軍事才華,他知道拿破侖想要什麽,他也不吝滿足對方的要求,就當是現在結個善緣了。
“我聽到了你接下來的軍事方案,雖然我並不是很懂軍事,但我認為這是一個可行的行動,波拿巴上校,你在戰爭方面的才華以及對國家的貢獻已經在科西嘉島上得到了認證。”
哈斯沃德拍了拍拿破侖的肩膀“我現在將土倫的軍事指揮權交給你,希望你能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
拿破侖幾乎難以抑製自己心中的激動,早在伯納德來之前他便已經調查過了他的身份,知道這是一位相當開明的教授,因此才會如此直接的向他說明自己的請求。
但是當伯納德委員真的同意了自己的軍事訴求且將土倫的軍事指揮權交給自己的時候,他還是興奮無比。
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才是真正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