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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每天出門看黃歷》第一百四十章 大景砍樹人
“但其實,我更想說這棵樹一開始就長歪了。”余閑又補了一句。

武夫子一挑眉頭,眼中的興致明顯更濃了,“你的意思是,大景社稷這棵樹,一開始就長錯了方向,才會導致樹根腐爛?”

余閑沒急著回答。

“你隨便說,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今日之事,只有你我知道,連老天爺都聽不見。”武夫子自然看出了他尚有顧慮。

聞言,余閑頓時打消了顧慮,開始了暢所欲言(XJB講):“雖然這話不太妥當,但事實就是如此。皇帝是從底層拚殺上來的,他很了解百姓疾苦,自身也稱得上雄才偉略,願意廣納諫言,吸取前朝滅亡的教訓,勵精圖治、銳意改革,試圖走出一條不同於前朝的制度。”

“但很可惜,他能做的終究有限,加上眼光和時代的局限性,以及既得利益集團的製約,一通搗鼓,反而弄出了一個左右矛盾的制度,一方面想照拂百姓生計,另一方面又擔心百姓反叛,給這個帝國平添了許多的隱患。”

武夫子細品了一番這番話,莞爾道:“你說得不錯,皇帝這人,一直是挺矛盾的。”

這是許多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

皇帝出自底層,上位之後,自然會根據自己年幼時的慘痛經歷,偏向底層階級。

但他又怕底層階級會效彷自己去推翻統治,對底層階級的猜忌心也是歷朝君王最大的。

正如皇帝對待勳貴集團的態度,當初的遏製打壓,怕也是受了他年少時仇恨官僚貴族的心理,他內心深處,就覺得自己所處的統治階層沒幾個好人。

奈何他又得用這些人去維系自己的統治,一旦出事了,該器重的還得器重。

最終搞得自己在底層階級和統治階級都沒落下好名聲。

總之,這人太擰巴了。

“如果皇帝一開始就出身權貴豪門,胸襟氣度大一些,或許反倒不會有這種矛盾的心態,他可能會全心全意的站在統治階層這一邊,利用統治階層的人才替他維系對底層階級的製約。”余閑望著下面衝殺對抗的官軍和流匪,咂了咂嘴。

如果皇帝先前沒有對勳貴以及大臣進行那麽殘酷的清洗鎮壓,現在隨便派遣幾個得力武勳,叛亂早就平定了。

因此,余閑又多了些感觸:“所以這人啊,最大的煩惱,就是好得不徹底,壞得不徹底。現在擺在皇帝面前的許多煩惱,說難聽些,全是他自己造成的。”

武夫子再次頷首,隨即打量著余閑的明澈神情,“那現在這棵樹,已經由於長歪了,爛了根部,該如何破解?”

“趁著還能搶救,先砍掉腐爛的部分,把這棵樹重新扶正,好好施肥栽培,或許還能煥發勃勃生機。”余閑坦然道。

“眼前的內憂外患便是腐爛的部分,我懂。”武夫子沉吟道:“那重新扶正,就可以理解為整飭內政,探索出一條新的制度吧?”

余閑點點頭,開始醞釀新的台詞。

如果武夫子追問應該探索出什麽制度,他保不準只能把民主專政、群眾路線拿出來應付考核了。

其實他一直覺得,皇帝這種泥腿子出身的,最適合走群眾路線了。

不過,武夫子似乎對這個論題不太感興趣,道:“如何匡扶社稷、改良制度,法夫子和儒夫子應該很有興趣,老夫今日隻想和你聊聊如何砍掉腐爛。”

頓了頓,他意味深長地道:“你張口閉口管當今天下叫皇帝,看得出來,你心裡面根本沒多少對皇權君王的敬畏之心。”

“我隻對真理敬畏。”余閑不假思索道。

“真理?你這話,

儒夫子應該很愛聽的。”武夫子抬手一指下面的戰事,道:“真理在太平盛世還管用,放在亂世,能有什麽屁用?你覺得你跟下面的那些人講道理,勸他們別打了,他們就肯鳴金收兵、各自回家了?”“前輩,你想岔了。”余閑笑道:“我的意思是,拳頭武器上出真理。”

武夫子怔了怔,眼神卻亮了。

余閑其實更想說槍杆子上出真理,但還是用了更通俗易懂的解釋“不管在盛世還是亂世,你想跟人講理,前提是你的實力和對方差不多,最好是強於對方。如果太弱小,去跟人講理,那是自取其辱。”

武夫子那冷峻無情的臉色,顯露出了些許紅潤的神采:“那你的實力強於對方,可對方仍是不肯聽你說理又該如何?”

“那就打到他肯聽為止,再不聽,那就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讓他跪著聽我說理。”余閑已經大致摸準了武夫子的喜惡。

果然,武夫子一掌拍在了城牆的牆垛上,直接就把牆垛拍崩裂,化成了一堆粉末。

他掩飾不住臉上的激昂之意:“這話聽得有趣,有味,有勁頭!”

“儒夫子他們還成天說什麽道理最大,以德服人,若沒有足夠的實力,這些全是虛妄之說!”

余閑捕捉到武夫子眼中的讚賞,試探道:“那前輩,我這算過關了?”

武夫子的放肆笑容收斂了幾分,道:“老夫可從未說過,剛剛的問題就是對你的考核。”

余閑的笑容繃住了,心裡面有一些含媽量極高的話想問候武夫子的媽媽。

“老夫只是行走天下太久,日子乏味無趣,難得遇上你這麽有趣的書院學生,忍不住跟你暢聊幾句,沒想到啟迪頗多,勝過老夫走萬裡路了。”

武夫子促狹一笑:“罷了,老夫看你順眼,給你的考核就簡單一些吧……你去給老夫殺一個人。”

余閑目光一凝:“誰?”

武夫子抬手一指城牆的另一頭。

那裡烏壓壓站著一大群流匪叛軍,正在協同城外的流匪對抗關通為首的官軍。

值得一提的是,這座縣府之前已經被叛軍攻佔了,余閑和武夫子所處的位置是戰火沒有殃及的偏僻角落。

武夫子指向了城牆上流匪叛軍裡的那個黑甲將領。

相比其他裝備簡陋的流匪,這個流匪將領的裝束格外出挑,一身鎧甲,手持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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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這波流匪叛軍裡的首腦,叫馬躍,原是雲州衛所裡的百戶長,武道六品境,奈何出身低賤,沒錢賄賂上官,一直鬱鬱不得志。”武夫子對這個叛軍魁首的情況了若指掌:“後來長生教去招攬他,他本來還有些遲疑,但上次雲州民變,皇帝大怒,降罪於雲州指揮使,那指揮使疏通打點,又把罪責推給了馬躍這些部將,被判發配邊疆罰做苦役。”

余閑一皺眉頭。

這是活活把人逼去造反了。

“隨後,長生教的人從大牢裡救走了馬躍,馬躍心灰意冷之後,隻好從賊為寇,率領流匪們在雲州四處劫掠,為禍甚大。”武夫子朗聲道:“擒賊先擒王,你把這馬躍殺了,流匪自然不攻自潰。”

余閑卻有些踟躕,“前輩,我怕是打不過他啊。”

“你不是有太鬥劍嘛,有這神兵利器,千軍萬馬奪人首級有什麽難的。”武夫子撇嘴道:“而且,你若是肯去殺他,老夫會給你內濡髒腑,提前完成武道七品,晉升六品精氣境,這樣你就有絕對的實力可以打贏馬躍了。”

余閑心動了。

意思是,只要接下這個考核任務,不管成不成,他都能一舉進階武道六品境!

“當然,你也不是非得去殺他,畢竟馬躍是一個可憐人,只是被逼走上了反叛之路,跟許多流匪一樣,一開始只是想找條活路,你與他只是立場不同,又無深仇大恨,不去殺也是可以理解的。”

武夫子的手指轉動,挪向了城池的裡面:“馬躍等叛軍的家卷老小都安置於城中,馬躍一死,關通破城,那他們的妻兒老小都得跟著慘死。現在老夫再問你一次,你還願不願意去殺馬躍?”

余閑看了看城池,遲疑道:“前輩,你這考核題目,到底是殺還是不殺?”

“老夫這是選擇題。”武夫子冷笑道。

余閑沉默了。

他看看近處的馬躍,又瞅瞅遠處的關通,開始權衡。

武夫子突地喟然一歎:“老夫當年至聖的時候,也曾經面臨一個類似的難題,那就是為救一人而害百人救不救。”

余閑心裡一動,八卦道:“前輩,那人對你很重要?”

“是老夫曾經摯愛之人。”武夫子的神情有些蕭索。

“那最後呢?”

“……”

武夫子沒有回答,只是看著這場戰局,冷峻道:“你還是想一想該如何抉擇吧。”

“不用想了,請前輩賜功。”余閑很乾脆利落。

武夫子一眯眼,看著余閑臉上的堅決之色,微微點頭:“你和關通年輕時很像,都是一樣的殺伐果斷,能成大事。好,老夫成全你!”

言畢,武夫子一掌拍在了余閑的肚子上!

刹那間,一股暖流鑽入了余閑的肚皮,並快速滲入到五髒六腑。

暖流在髒腑中流淌,相當舒服。

正當余閑忍不住眯起眼享受的時候,暖流迅速升溫,猶如一團烈火,在髒腑裡熊熊灼燒!

余閑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卻在咬牙堅持。

他知道,這是內濡髒腑的必備過程。

以業火灼燒,燒盡髒腑裡的雜質汙濁。

而尋常武者想實現這個結果,需要運用一些吐納術慢慢滌清雜質,再引天地清氣進入髒腑,過程相當緩慢。

余閑從孫行甲那裡敲詐來的吐納術已經是最上乘的了,但也需要起碼一年左右的光景。

現在武夫子的業火,把這一過程縮短到了一瞬之間!

等業火灼燒得差不多了,冷不丁的,又一股冰寒之氣滲入髒腑,讓髒腑器官一時間猶如被凍結住了。

這是要把髒腑內的清氣都鎖住。

在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打磨下,髒腑迅速完成了質變!

“深吸一口氣,吐出來!”武夫子沉聲道。

余閑依言照做,吸了一大口氣積蓄在髒腑裡,緊接著緩緩吐了出來。

肉眼可見的,他吐出來的氣息竟是一團白霧!

而且吐出來的時候,余閑隻覺得神清氣爽、醍醐灌頂,肚子裡像是被精洗了一遍,煥然一新。

同時,身子也輕盈了許多,但力量卻更加渾厚有勁!

“可以了,去殺人吧。”武夫子收回手掌,催促道。

余閑二話不說,向著城牆的另一邊走去。

或許是剛剛武夫子使了障眼法,使得叛軍們根本沒發現余閑。

直到余閑走到了距離叛軍十米開外,終於有人發現了余閑!

“你是誰?!”

“敵軍的奸細混進來了!”

“大家一起上, 砍死他!”

余閑當即拔出太鬥劍,一箭步直竄上去,手起劍落,把這個叛匪抹了脖子。

周圍的叛匪也發現了余閑的存在,頓時顧不上城底下的官軍,紛紛調轉攻勢,向著余閑殺過來。

余閑迎面拚殺,如砍瓜切菜,將一個個叛匪斬落,迅速直逼披甲執銳的馬躍!

馬躍一直在指揮叛軍們對抗官軍,看到突然出現的余閑,還以為是官軍混進來。

而且看到余閑孤身一人,於是也沒太當一回事,只是差遣其他人一起上去圍殺。

但幾個呼吸間,等他扭回頭的時候,卻發現余閑已經殺到了近處,終於意識到了危機降臨。

他當即從人群裡一躍而出,揮舞長刀,狠狠劈砍向余閑的那張小白臉。

余閑揚起太鬥劍,抵住了這勢大力沉的劈砍!

但他根本沒有轉攻為守的念頭。

現在他是羊入虎穴,孤身面對一群敵軍,不速戰速決,只有死路一條!

於是他蕩開馬躍的刀鋒之後,使出了一招劍訣,和馬躍進入了鏖戰的狀態,大開大合間,劍氣橫掃,沒讓其他的敵軍找到偷襲的機會。

“好劍!”

馬躍一邊對抗,一邊喊道:“哪來的少年英雄,敢獨闖龍潭虎穴,能否報上姓名!”

余閑一劍揮砍過去,喊道:“大景砍樹人!”

馬躍見這小子的身手甚是凌厲,又恐戰事生出變故,就準備招呼大家一擁而上。

但他剛往後撤了一步,余閑就緊貼上來,右手持劍,左手掏出了一根短錐,直戳馬躍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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