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鈞和蒲元兩個人的腿都中了毒箭,這毒箭上的劇毒實在太過厲害,毒氣瞬間便流遍了兩人的四肢百骸,現在兩個人印堂發黑,神色萎靡,如同兩攤泥一般躺在地上。
簡飛怎麽拍打,都叫不醒他們。
當然,他自己現在也十分的狼狽,但是馬鈞和蒲元現在是有性命之虞啊。
本來好好的攻城戰,只需要一個上午,便能名正言順地攻下這座城池,現在好了,不僅沒打下來,反而中了敵人的詐降之計,兩員大將身受重傷。
簡飛急得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很簡單,什麽人都可以死,這兩個人不能死。
因為他們代表了大漢的科技,是“七星”中最重要的兩顆星星,一旦他們死了,整個大漢便將失去科技的優勢,那憑借著小小的一州之地,如何和曹魏的九州抗衡?
所以,德衡、蒲元,你們絕對不能死啊。
華沸兒緊張的兩隻手全都是汗。
他先是給兩人服用了麻沸散,然後為他們拔出毒箭,然後用消毒的小刀,傷口周圍的壞肉都一一切除掉。
他又緊張地望聞問切,經過一系列的救治,他轉頭來,對簡飛說道:
“眼下這兩個人的性命雖然保了下來,但是毒性太強,如果三天之內拿不到解藥,那麽兩個人必死無疑。”
也就是說,簡飛必須率領飛雄軍在三天之內,攻下這座城池。
經過這次的挫敗,簡飛已經不敢在輕敵了。
他決定,用盡全部力量,猛烈攻城。
正所謂,“牛刀殺雞。”
當然,他也覺得王銘身上有著什麽秘密,只是猜不透他的秘密。
眼下,只能全力攻城了。
簡飛首先下令放出消息,說馬鈞和蒲元已經陣亡。一來讓飛雄軍陷入一種哀兵必勝的心態之下,二來讓王銘得意,放松警惕。
飛雄軍頭戴孝帶,打起靈幡,於當晚開始攻城。
簡飛乘著白馬,在城池四面來回逡巡,觀察城防。
他發現,耒陽城的城防,在東西兩側最為薄弱,於是他便命令何佘和喬兒,各自帶領兩千人的部隊,猛攻城東和城西。
而蒲元則帶領一千士兵,攻擊城北,作為佯攻,負責掩護。
而簡飛則親自騎馬,在三面來回逡巡,負責督軍。
殘陽如血,建安十三年的最後一個日子裡,簡飛下令飛雄軍,對耒陽發起了最猛烈的進攻。
三天之內,必須拿下這座城池。
一洗雪我七星之二被重傷之恥辱。
一時間,箭如飛蝗,紛紛而下。
夕陽殘血的光芒,照射在飛雄軍精光閃閃的兵刃上,折射出令人膽寒的光芒。
經過飛雄軍鴛鴦連弩一陣射擊,耒陽城終於出現了坍圮的傾向。
然而,再猛烈的射擊也有喘息的時候,而蠻族人十分擅長蓋樓。頃刻之間,他們便已經將城牆又加高了一丈。
飛雄軍第二波密集的弩箭射擊過來,卻再也無法攻破對方的堅硬城牆。
簡飛眼見自己的第一個計策失敗了,在馬上氣得哇哇大叫道:
“縱爾縛樓至天,我會穿城取爾。”
簡飛命令飛雄軍暫時鳴金收兵。然後在城東建造一座土山,讓兩千飛雄軍繼續向城中射擊,而另外兩千士兵,則連夜在城西挖建地道。
只要這地道能夠挖到城中,到時候飛雄軍神兵天降,或者利用地道將城牆拆毀,也可以一舉攻入城中。
然而,
王銘早就看出了簡飛的計策。 他連夜讓蠻族士兵在城西的圍牆之下挖一道長溝,等著飛雄軍的地道挖到城中之時,正好被王銘的長溝截斷,凡是出來的飛雄軍,都被駐守在城西的蠻族士兵斬殺。
而那些躲在地道之中的士兵,王銘讓人在地道口,堆積柴火,再加上鼓風機吹風,放火熏,一時間,在地道之中的飛雄軍,死傷者甚眾。
“哼,飛雄軍?豚鼠爾!”王銘洋洋得意地說道。
整個城牆上都是蠻族士兵的哈哈大笑之聲。
簡飛內心十分不忿,命令飛雄軍,建造攻城車,然後兩輛攻城車,分別從城東和城西撞城。
雖然失去了馬鈞和蒲元的幫忙,但是荊州兵十分會建造攻城車,他們的攻城車建造的十分強大,車之所及莫不摧毀。
而這一次,王銘選擇了以柔克剛,將蠻族絲絹縫合成了一面巨大的布幔,攻城車向哪裡撞擊,他們就讓士兵將布幔在哪裡放下。
攻城車撞擊在布幔之上,軟綿綿的,像是棉花,根本就撞擊不破城牆。
簡飛心生一記,他讓飛雄軍舉著火把,將布幔點燃,企圖將布幔和城牆以及城牆上的蠻族士兵,全都燒掉。
然而,火把還沒有點燃布幔,樓上早已經箭如雨下,將手持火把的飛雄軍戰士全部射死。
經過了一天半的進攻,簡飛已經徹底發毛了,而飛雄軍士兵也漸漸出現了疲態。
怎麽辦,馬鈞和蒲元的性命,只有一天半了。
……
更縛木接之,令極高峻,多積戰具以禦之。簡飛曰:縱爾縛樓至天,我會穿城取爾。遂不下,飛怒。
《搜神記簡飛小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