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當空明亮如白晝,妓女自歎在青樓,斜倚欄杆緊皺眉頭,哎咳喲!一陣淚悲秋。金風吹動梧桐樹哇,丹桂花飄不能自由,花木凋零冷颼颼,哎咳喲!兩眼淚交流。花開花謝年年都有,人過青春何日風流,樹老焦梢兩鬢白了頭,哎咳喲,春不種來秋不收.......
悠悠的唱詞,悲涼淒慘,確實風塵女子的內心寫照。
十裡揚州城,青樓紅袖名利場。古往今來最是紙醉金迷,揮金似土......
正所謂: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
不客氣地自誇,俺們揚州的青樓紅院那可是全國一等一的!
天還沒亮,一邊抄近路走在去青樓的路上,我一邊感慨地想:
這裡有多少的傳奇故事,佳人才子,就有多少的血淚屈辱權貴醃臢。
我小的時候也會聽鄰裡閑漢們聊起揚州十裡長街的紙醉金迷和種種不可描述之事。
可是等到我八九歲的時候,這十裡長街青樓紅院便有衰敗的跡象,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只是聽說清廷修了鐵路,改了道。我們揚州城啊,也是從那時開始衰落凋零的。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是清樓紅院衰敗了,才貌雙絕響當當的稱號,依然吸引著南來北往的客商權貴。那些紈絝公子們都聲稱一有時間一定要到這裡享受享受。
父親離開之後,我就在這揚州城裡面胡亂的混。幸得老軍閥的照顧,青樓嘛,我也去過幾次,只不過每次都是淺嘗輒止,不得品嘗其深處滋味,終覺不爽,倒是與老鴇子廝混的熟絡起來。
我今天要往這裡頭鑽,可不是為了喝花酒,而是去逮一個混蛋,去找一條線索。
哼!這位南京來的公子哥完成了老太爺交給他的任務,派了傻大個來盯哨我,應該就跑到這裡來享受了吧!
這裡原來是青樓紅院一條街,像我這種美男子路過,那定是滿樓紅袖飄飄,熱鬧非凡....
我悄悄走到街深處一棟雅致的小院前,輕輕扣響了門扉。
不大一會兒,“吱啦吱啦”,門從裡面打開了,從裡頭鑽出一個老婦人的腦袋。
一見我來了,明顯很驚訝,隨機把手指頭放在嘴前面做噓聲狀。顯然是裡頭有貴客,不方便接代。一見老鴇子這種神態,我更加確定了我的猜想,趙漢浚這小子就在裡頭呢!
“趙小爺,今天怎麽這麽早就來喝花酒了,我這兒有個貴客,您改天來,改天我讓姑娘們都陪你!”
我來的時候是帶上小雨一塊來的,只是她一直躲在我的後面。
後面跟著個大姑娘,我有點害臊,趕忙讓老鴇子住嘴,我有話要說。
可是還沒等我說話呢,後面懵懵懂懂的小雨就開口發問了。“這是什麽地方啊,波哥,你以前是不是經常來呀?”
奶奶的,一句話把我臊的滿臉通紅,非常的不好意思,把她往身後塞了塞。示意她別說話。微微地“嗯”了一聲,小雨又縮了回去。老鴇子一開始沒看見小雨,現在影影綽綽地看見後面跟著個姑娘,驚得張大了嘴。
嘴裡嘟嚷著:“哪有自帶姑娘逛窯子的.....”
我猛地用手捂住了老鴇子的嘴,對她耳語道:“裡頭內個是我兄弟,這是她媳婦。這老小子背著媳婦逛窯子,我們抓人來了。別說話,別多嘴。這是家事,之後少不了你的賞錢。”
老鴇子被我突然充滿真誠的眼神的唬住了,沒轉過彎來。
就把我們放了進去,只是不太放心地跟在我們身後。 我的策略就是出奇製勝,先發致人。趁娘娘腔沒反應過來,奪走趙漢浚,嚴刑拷打,讓他生不如死。
小雨緊緊跟在我的身後,我輕車熟路,直奔裡頭廂房而去。
跨過前門進小院,從小院進廂房。我盡量把腳步控制的很輕,以至於不驚動娘娘腔,因為我猜他應該就在旁邊屋子守著呢。
我們倆悄默默地就往裡走,眼看就要撩簾子進入廂房。我甚至都能透過那個簾子看到裡頭一個青年身邊睡著七八個姑娘的場景了。
老鴇子突然指著小雨大聲叫道:“你你.....你不是人!”嗷的一聲,直接嚇昏了過去。
這一聲實在是太大了,我心中暗道不好,遲則生變,一腳踹開門就往屋裡鑽。
直奔著睡的正香的男人撲了過去,立馬掏出槍頂在他的額頭之上。
突然,我感覺腰間吃痛,一股巨大的力量傳來,我直接側飛了出去。
頓時感覺天昏地轉,腰間巨痛,勉強爬起來,用余光掃了一眼。一個高大的身影晃動,果然是那個娘娘腔,咱也不知道你他奶奶的怎麽跟李典護曹操似的,你家主子在這兒睡覺,你在旁邊守著是什麽癖好啊?!
心中暗罵,我忍著痛趕緊咕嚕起身來就要控制住床上那個男人。
但是因為我們弄出的響動太大了, 所有人都醒了。一堆沒穿衣服的姑娘,突然滋哇亂叫起來,混亂嘈雜的聲音四處響起,一堆光屁股的姑娘低著頭就往外跑。當我想要瞄準的時候,屋裡就只剩下傻大個一人了。
我立馬對小雨喊道:“還愣著幹什麽用頭髮!”
小雨滿臉羞紅,但是動手還是很迅速,就見她的頭髮像是藤蔓一樣,突然地生長開來,直接朝娘娘腔衝去了。
娘娘腔明顯大驚,不過憑著功底閃轉騰挪,舞起大刀,也沒有立刻落於下風。
我扭頭看去,發現窗戶被推開了。那趙漢浚就是從這裡跑的了,我撐著竄上窗戶,翻身跳了出去,發現遠處果然有一個白溜溜的身影,在瘋狂的跑動。
我趕緊去追,使出全身的力氣,但奈何娘娘腔那一腳太深了,感覺肋條都要踹斷了幾根,根本沒什麽力氣了,就看著他身影慢慢遠去了。
就在這小子以為逃出生天的時候,一個高大的身影攔住了他。
只見一個滿臉橫肉,眼睛冒出憤怒悲傷種種情緒的彪行大漢,像拎小雞仔一樣把他拎了起來,然後帶到了我的面前,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把這小子摔得子哇亂叫,滿地抽抽。
看這小子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樣子,張嘴好像還要說兩句。我喘著氣,對準他的臉啪啪的抽了他十幾個大耳光,直抽的他滿嘴冒血,唔哩唔的說不清話才停手。
徐哥像夾小雞仔一樣把他夾在腋下,拉上氣喘籲籲地我一塊往回跑去。
路過怡春院的窗戶時,我向裡頭大喊:“小雨,人抓到了,咱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