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得轟隆一聲巨響,早已經老舊不堪的房屋實在是承受不了我巨大的衝擊,之前在豬頭怪的橫衝直撞之下就已經微微墜矣,加上我的舍身撞擊終於達到了我想要的結果,轟然倒塌!
娘娘腔很強,他捏死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易若反掌觀紋,探囊取物。所以,我在賭!賭他在巨大的實力差距面前會不自覺的放松警惕!也在賭上次豬頭怪的撞擊後,房屋距離坍塌只有一步之遙。還好,老子成了,雖然差點被活埋!
我倒在地上大口地喘著而粗氣,背部傳來斷裂般的疼痛,心裡卻有種劫後余生的劇烈快感,看著眼前的廢墟,我心想:娘娘腔就算再怎麽厲害也活不過來了吧?
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不過現在可不是歇息的時候。
我忍著腰間背後的疼痛,盡全力挪到被推倒在地上的小雨身邊。
小雨被推倒,傘脫了手,沒有遮蓋的臉直接的暴露在光下。只見昨晚還慘白的臉已經布滿了連片的黑斑,小雨努力把頭縮進黑色的大裘裡......
我趕緊跑過去,一把抓住扔在地上的黑傘,抱住小雨,盡量把她全身都捂得嚴嚴實實的,店鋪的後門跑
現在真的是分秒必爭,因為我怕再晚一點,徐大這個愣頭青就真把趙漢浚宰了,我當然知道這小子該死,該千刀萬剮,但是他死之前我們應該得到這一切事情的原委
我抱著小雨直接推開了後院的門,我有些驚訝於徐大竟然沒有鎖門,於是一邊跑一邊朝屋裡喊:“老徐,快出來,把小雨抬進去!”
聽到我的喊聲和開門的動靜之後,屋裡頭迅速竄出來一個拿著一把殺豬刀的高壯身影。
只見他滿臉憋的通紅,臉上青筋暴起,面目十分的猙獰,像是要跟進門的人一決雌雄,生死決鬥。
我連忙止住他:“是我是我,徐大哥。別衝動,娘娘腔被我弄死了。快來搭把手,小雨受傷了。”
徐大哥一見是我神情自然放松起來,把刀往地上一扔就趕緊跑了過來,一把從我手上搶走了小雨就往屋裡跑,我趕忙是跑著給兩人撐傘。
見他直接要往我房間裡送,我超旁邊的廂房指了指,讓他把小雨送到廂房裡。
徐哥不明所以,有些猶豫。我趕緊踹了一腳,給他說聽我的沒錯。
來到了廂房,徐哥正要把她放在床上,我讓他往旁邊站站。
等他站好,我把手窩在床沿邊上,一咬牙一跺腳!直接把床拉開了一尺。
我在地板上摸了兩下,就聽哢吧一聲脆響,
只見地板下露出一個黑黢黢的大洞來!
我沒理會一旁目瞪口呆的徐大,招呼著他抱著小雨進地窖。徐大愣在當場,憋了半天問道:“我去,你們家這是憋著造反啊?”
我尷尬的笑了笑,“別這麽多話了,趕緊把小雨抬進去,”於是我先往下爬,地窖是有梯子的,我順著梯子爬到了地窖最底處,小雨被緩緩地送了下來,讓徐大哥拿了煤油燈,然後我左手抱著小雨,右手用煤油引著了地窖的燈。
大大的地窖,整個亮堂起來。
讓徐大哥弄不明白的是,怎麽跟他想的不太一樣“我去東家,你這地窖裡沒有刀槍劍戟槍炮什麽的,怎麽都是些這些沒用的東西?”他用手指著四面八方擺的滿滿的書櫃,書架道
我幽幽歎道:“是呀,我第一次發現這裡的時候也是這麽想的,不過現在倒是覺得這些可比黃金貴多了。
” 這個地窖是我在一次無意間發現的,父親在我五歲的時候就失蹤了,我整天在鋪裡呆著,有一次心血來潮就想把床拉開,看看底下有什麽父親的用過的舊東西,沒想到發現了這地板上的端倪。
當時我滿心以為父親這是要造反留著跑路用的,當時心裡很高興,不管是槍炮還是黃金,那都是可以換成銀子的,而銀子是可以用來去怡香院喝花酒吃肉的....
可惜我們父子倆這次沒有心有靈犀,裡頭不是槍炮,也不是黃金,而是四面牆壁的藏書。
一開始小,看不懂。到後來長大了一點,拿起書翻,才發現這裡可真是個寶庫!
這裡包羅萬象,不僅有國學經典,各種各樣的史書,還有一些西洋科學,甚至可以看到打批清庭嚴禁之書,諸如自便的明史之類......
我想有的禁書就是這樣逃過朝廷的搜查,得以保存的吧?
唯一缺點就是太冷了,每回我在這裡讀書都能記得特別的清楚,因為實在是冷的讓人刻骨銘心。
我想到把小雨安置在這裡,就是覺得在這種陰冷的環境下,小雨能更好的恢復。
這個地窖裡有一個我平常讀書用的小榻,我們讓小雨躺在了小榻上。
擺脫了陽光的威脅之後,小雨的情況明顯大為緩和,在這種陰冷的環境下,好像也頗為有用,她臉上的黑斑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
看見小雨基本上沒什麽問題了,我們兩個大活人在這也幫不上什麽忙。
況且我們還有一個更艱巨的任務呢—趙漢浚還等著審呢
嘖嘖,一說到這個,我突然有了精神,想起了什麽,嘴角咧出一副邪惡的笑。就帶著徐大哥出了地窖,到了院子裡。
這時我才想起來,徐大哥剛才拿的那一把刀,連忙問他:“老徐,你不會真把那小子宰了吧?”
徐大連忙搖搖頭,說道:“兄弟啊,我告訴你吧,我別人不信,就信你!你知道為什麽後院的門沒關嗎?因為我知道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就是你來了,你來了門自然是不用關的,第二種可能就是娘娘腔贏了,那就更沒什麽好說的了,直接讓他進來,我與這廝搏鬥回三百合,殺他個血流昏天,也隨你而去。
不過我還是相信你能贏的,所以那個人我還沒弄呢,鎖在茅房了。”
我聽完差點笑出聲來,徐大哥連忙問道說:“怎麽,把他拉到屋子裡來審?”
我捂著肚子大笑, 指著徐大的臉說:“好,好極了,你....你比我狠!”
徐大爺沒弄清我到底是誇他還是罵他,就要進茅房把人帶出來,我連忙攔住了他。附在他的耳邊說道:“先等等,我有一個絕妙的想法......”
我拉著徐大一步一步特別慢的往茅房的位置挪去,一邊走,還一邊聊天!聲音十分的嘹亮,跟打鳴的大公雞似的。
“徐哥你說一會兒這人咱怎麽審呢?”
“啊?”
“內個張湯是怎麽折磨人的來著,就是漢朝那個酷吏......不行不行,對付他還是不夠格。我記得地窖書庫裡好像有一本專門是明太祖刑罰實錄來著......”
徐大哥不明所以,但是也多少猜出了我的意圖,跟我一個大台,一個唱戲,一捧一逗,故意嚇唬趙漢浚起來。
我們就這樣繞著院子走了好幾圈,才終於走到茅房門口
一進去,就看見,被五花大綁的鎖在茅坑裡的趙漢浚,此時已經醒了,開始“吱嗚吱嗚”的叫喚起來。
“走吧,徐哥,我猜這小子肯定是個硬骨頭,肯定不會說的,咱先讓他挨個試試,不著急....”我故意朝徐大哥說道
“別別別,我說我全都說.....”這小子顫顫巍巍的急忙攔住了我,我撇了一眼他,看了眼他襠部那塊一團黃色的汙漬,
低著頭陰著臉緩緩靠近她的臉壓低了聲音問道:“你認識徐守蘭麽,就是那個叫小蘭的清白大姑娘?她,是你害死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