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中,一道流光飛過。
那是一艘私人星空飛艇,華麗而尊貴。
上面凋刻犰狳圖桉,每一處設計都和普通的飛艇不同,就像是飛艇中的保時捷,從路邊開過來的時候,那汽油味都是香的。
因為那其實不是汽油味,而是金錢的味道。
此刻,這艘華麗的私人飛艇上,盤坐著一道人影,看模樣,正是吳戰。
三百多年過去了,他修為到了神通境後期巔峰,修煉化形術後再次化為了人形。
一頭金色波浪發披於肩頭,氣質冷酷霸氣,面容尊貴不凡,眸光深邃而威嚴,身上帶著上位者的強大氣息。
看著茫茫星空,他的眼中浮現一抹感慨之色。
“遙想當年,我只是西川鎮一個失業青年,地痞混混,偶爾醉酒後會對著星空發呆,身上拮據連飛機都沒坐過。”
“沒想有一天,我會開著私人飛艇遨遊星空。”
吳戰自語,心中感慨命運無常,自己居然活成了做夢都沒想過的那一類人。
他的手裡,拿著一份星空地圖,上面閃爍這一個光點,隨著他的私人飛艇前進,與光點的距離也在逐漸靠近。
“那頭重傷涅槃的祖宗級星空生物就在這裡嗎?”
吳戰舔了下嘴唇,眼眸期待而激動。
他在地球那座神秘的大墓中得到傳承後,利用本源大陸的資源堆積,修為高歌猛進,犰狳血脈的天賦展現的淋漓盡致。
就連神龍血脈的龍塵也無法壓製他,處處忌憚,非常客氣。
然而。
和龍塵一樣,他的修為也困在了神通境後期的瓶頸裡。
神通境後期到天神境,這是一道天塹和實力的分水嶺,只要突破,就能成為真正的巨頭。
但這一境太難突破了。
他嘗試了很多辦法,依舊無法突破。
“我一定可以突破!”
“等我突破到天神境,就殺回地球,將那條可惡的眼鏡王蛇送上解剖台,一刀一刀的活剮了它!”
吳戰眼中泛起冷光,當年的恥辱和仇恨他一直沒有忘記,這是驅策他修煉和變強的動力。
每當他有所懈怠的時候,他就會看一看自己牆壁上掛的那張眼鏡王蛇圖,以此來三省吾身,告訴自己不能放松,要時刻努力修煉。
“終有一天,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這條凶殘的眼鏡王蛇也在解剖台上嚎叫。”
“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了,我如今是神通境後期巔峰,那條眼鏡王蛇肯定沒我強,只可惜地球在宇宙邊緣,我暫時無法回去,它,真的該慶幸啊!”
吳戰舔了一下嘴唇,操控飛艇加速。
“嗖~”
飛艇速度極快,終於靠近了地圖標志的光點,而吳戰也看到了遠處星空中的一團龐大的陰影,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果然是一頭龐然巨物啊!這麽大,絕對不止情報上說的兩千萬米,我看至少有三千萬米.....”
吳戰都有些驚顫和恐懼。
來這個世界有三百多年了,他也見過許多種族,也在拍賣會上見過星空生物,可像眼前這麽大的,他真沒見過。
甚至聽都沒聽過。
“青州三匪的情報說的沒錯,這絕對是一頭祖宗級的星空生物,不知道活了多少年。”
吳戰心中激動,眼睛興奮的冒光。
如此強大古老的星空生物,其身上的鱗片或任何液體,絕對都是至寶,只要得到一點,那就是大造化。
“呼~”
他駕馭飛艇而行。
可隨著逐漸靠近這頭星空生物,對方那血金色的蛇鱗漸漸映入眼簾,蛇鱗縫隙裡彌漫著強烈的輻射力量,同時伴隨著一股股邪惡詭異陰森的氣息。
他忽然覺得有些熟悉。
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樣的生物似的。
他心中奇怪,駕馭飛艇轉了圈,飛到了這頭星空生物的頭頂上方,然後凝眸看去。
可這一看,嚇得他差點跌落星空,眼珠子都凸出來了。
“握草,握草,這尼瑪不是凶殘的眼鏡王蛇嗎,這狗日的怎麽在這裡?.......它什麽時候來的,還長這麽大個!”
吳戰驚得連爆粗口。
不是他失了風度,而是眼前的一幕太驚人了,也太嚇人了。
過於匪夷所思。
自己剛才還在想這條凶殘的眼鏡王蛇在地球上呢,可眨眼間,它就以這樣的方式突如其來的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給自己重重的一驚。
在注意到對方閉著眼睛,似乎真的在沉睡之中,吳戰這才松了口氣,第一次近距離的觀察起對方的頭顱來。
凶殘的眼鏡王蛇長了多個腦袋,每一顆都不一樣,凶殘又冷酷,吳戰也非常好奇,當即認真的一顆顆看了過去。
“橢圓形的眼鏡王蛇頭顱,白眼狼王頭顱,還有這幾顆頭顱是......嗯......是異性凶怪,上古巨凶饕餮,窮奇,火麒麟,草,好家夥,我特麽真的直呼好家夥!”
吳戰後背冷汗涔涔。
得了大老的傳承後,他自然可以認得出眼前這幾顆頭顱的來歷,全都是早已滅絕的史前巨凶。
除了眼鏡王蛇的頭顱,其余頭顱沒有一顆是簡單的。
來頭都大如天。
“怪不得這條眼鏡王蛇可以稱霸地球,成為高端霸主,無敵四方,原來這狗日的進化出了這麽多強大的頭顱,它肯定也掌握了部分天賦神通和秘術。”
吳戰承認自己羨慕了,嫉妒了,羨慕到眼睛發紅,嫉妒到雞兒發紫。
自從他得到傳承成為萬妖門的副門主後,還從沒有這麽嫉妒羨慕過,今天,是第一次。
吳戰圍繞著眼鏡王蛇飛行,感知對方的氣息波動,卻越發恐懼,不停地倒吸涼氣,手指都在發顫。
因為這條眼鏡王蛇的氣息太強了,簡直如宇宙天淵般深不可測,看不到邊,自己引以為傲的妖體和妖力在對方面前,如滄海一粟般渺小。
再感知對方的神魂強度,卻見到了議論血紅色大日在燃燒,其中還有一頭血色大虎匍匐,威嚴而恐怖。
再看自己的神魂,在對方面前就如螢火般弱小。
“這......哎!”
吳戰吞了口唾沫,面容蕭索了許多,想要說些什麽,卻化作了長長的一聲歎息,因為他感覺自己的道心已經崩塌了。
本以為自己的實力早已超過了這條眼鏡王蛇,可今日見到了對方,他才知道對方到底有多麽可怕和深不可測。
“我這輩子還有希望把它放到解剖台上聽它的嚎叫聲嗎?”
~
第2章
吳戰苦笑,視線移動,卻豁然一愣。
“不對,這狗日的這麽強,怎麽會重傷涅槃?”
吳戰想到了問題的關鍵,他急忙以秘法查看整個蛇體。
三千萬米長的蛇體,想要全部查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他畢竟是神通境後期的高手,在秘法的加持下,如同掃描般快速查探。
“咦,這是什麽東西?一枚石球?”
吳戰在脖頸蛇鱗的縫隙裡,發現了一枚磨盤大小的石球,非常渾圓,用手摸起來,冰冰涼,像是石頭,又像是某種特殊的生靈的皮膚。
非常奇特。
氣息詭異,像是活物,又像是死物。
但仔細聽,這顆石頭內部還傳出輕微的鼾聲,吳戰聽得詫異。
“這莫非是眼鏡王蛇的那件神秘武器?!”
吳戰陡然一驚,想起了一件事。
在地球的時候,他就聽說過眼鏡王蛇有一件神秘而可怕的武器,是一枚石球,指哪兒打哪兒,無物不破,擁有極速和堅硬的質地。
】
飛起來的時候,還會發出邪門的“嚶嚶嚶”叫聲。
“難道,那枚石球就是眼前此物?”
吳戰眸光微眯,眼神一陣火熱,但也一陣忌憚,下意識的和這枚石球離遠了一些。
這是眼鏡王蛇煉化的武器,他雖然眼熱,但也知道這東西自己拿不得,會沒命的。
他繼續查看蛇體的其他地方。
片刻後,在某處蛇鱗上,發現一行字。
是這個世界的文字,以妖力書寫,而且看氣息就寫於不久前,吳戰仔細讀去.....
“多謝祖宗級星空巨凶老前輩的黃金寶血支持,xxx,他日若能突破修為,一定為前輩修廟宇供奉凋像,香火祭拜,尊您為星空蛇神。”
中間的一行字被擦掉了。
但其余的信息吳戰也讀明白了,眼神不由眯起。
“看來,有人捷足先登拿走了眼鏡王蛇的一血。”
他一陣咬牙切齒,面色可惜又惱怒,雖然心中痛恨這條眼鏡王蛇,但他不得不承認,對方的血肉肯定是至寶無疑。
只可惜,自己落後了一步,來遲了。
“不行,我得再搜索看看,也許還有寶血,這惡蛇不知何故會沉睡於此,但這樣的機會可不多啊!”
吳戰沉思,眼眸精光閃爍。
他非常細心,查看的很仔細。
終於,
在對方的蛇鱗深處,他找到了凝固的血塊,金燦燦像是黃金疙瘩一樣,卻繚繞氤氳金光,異香撲鼻。
“好家夥,這惡蛇的血簡直就是天地神液啊!”
“稱呼黃金寶血絕對不為過。”
“看來這狗日的還真受過重傷,當時應該挺慘的,在星空不知道飄蕩了多少年,可這都沒死,特麽的真是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啊!”
吳戰嘴裡低罵。
但手底下卻不慢,急忙以秘術采集蛇鱗縫隙深處的血塊。
他動作小心翼翼,收斂一切氣息,生怕驚醒了對方,如做小偷一樣,心驚膽戰,還有幾分刺激。
蛇鱗縫隙裡的血塊並不多,吳戰搜集了三日才弄到了巴掌大的一塊。
握在手裡,就像是握著一顆金色的小太陽,灼熱而具有輻射之力,讓他的手皮都在脫落。
可其中蘊含的能量波動精純的難以想象,浩瀚如大海洶湧,而且能量也非常高級,聞一口就讓他氣血湧動,妖體的細胞都在歡呼和激動。
隱約間,
神通境後期的瓶頸都在松動,有了突破的征兆。
“這......不可想象啊!這惡蛇的寶血居然這麽強!它到底修煉到了什麽境界?天神境?!”
吳戰心神震撼,不由猜測。
可仔細回憶,在三百年前,萬妖門的門主帶著他和龍戰去拜見太陽神殿的那名天神境巨頭,對方當時的氣息和眼前的眼鏡王蛇比起來,都弱了很多。
不是一個級別。
“難道,這條惡蛇的修為已經超過了天神境?”
吳戰越想越害怕,身體都在不可抑製的顫抖。
再回頭看了眼眼鏡王蛇,那血金色的鱗片精致又強大,可以想象對方的防禦有多恐怖,而肉身力量又是多麽的強橫。
三千萬米長度的蛇體在星空飄蕩,遠遠望去一眼看不到邊,就像是一片血紅色的大陸在星空懸浮,格外驚人。
“走走走,得趕緊離開這裡。”吳戰回過神來,“這次弄到了這條惡蛇的一團寶血就是賺到了,再待下去萬一這狗日的忽然蘇醒,我就玩完了。”
吳戰駕馭飛艇飛過眼鏡王蛇的頭顱,就要離去。
這次收獲頗豐,沒有白來。
可忽然。
他後背寒毛倒豎,星空像是都凝固為沼澤似的,自己的私人飛艇居然飛不動了,同時,一股磅礴的威壓出現,將整片星空都籠罩了。
吳戰大駭,面色煞白,意識到了什麽,就要動用秘法強行逃離。
然而,身後卻傳來了一道打著哈欠的聲音......
“喲,是小吳同學啊, 來了都不多坐坐,這就要走呀!”
聲音溫和,沒有任何殺氣,卻天然自帶可怕的威懾,隨著聲波傳出,星空都起了波瀾,遠處飛來的一片隕石流無聲息的湮滅了。
吳戰嚇得魂飛天外,艱難的回頭看去,就發現那條凶殘的眼鏡王蛇不知何時居然已經蘇醒了。
對方六首並舉,猩紅是豎童開闔,天然泛著凶光,哪怕此刻在笑,卻如魔鬼般滲人,讓吳戰頭皮發麻。
“張張張......張哥!好久不見,您越來越帥了哈!”
吳戰顫聲說道,稱呼張繼為張哥,主動套近乎,滿臉都是諂媚的笑容,可他知道,自己此刻的笑的肯定比哭還難看。
張繼猩紅的豎童開闔,打量吳戰,微笑問道:“聽說,你一直在找我,想要報仇?”
“沒,那都是謠言!”
“我還聽說,你想把我送上解剖台,一刀刀的解剖了我,聽我的慘叫聲?”
“這......這是哪個混蛋亂說的,簡直是栽贓,是汙蔑。”
吳戰面色漲紅,一臉憤慨之色。
張繼不是那麽好湖弄的,直言道:“給我一個不吃你的理由!否則,就進我的嘴裡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