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錚沒想到陸心言這麽就神融了真武劍。
再次見面時,陸心言倒是坦然了不少,關鍵在於羅東月對她的開導,甚至曝出心內的秘密,這真的很有說服力。
要說陸心言對元錚是比較糾結的感覺,但可以肯定的說,一直以來都對他沒有絲毫惡感。
即便之前發生的那一幕尤為過分,可陸心言除了羞惱之外,心裡頭也沒有真要怪怨元錚的感覺,究其本源,這就是那種感覺,她一直沒領悟到,可在祝融真武劍時失敗,又經師尊導引,對這個問題悄悄的進行了剖析,得出了令自己羞澀的結論,那就是自己對元錚有那種感覺。
如果當年師尊也對太武宮主有這種感覺,只怕就不是現在的羅東月了,這就是宿命注定的緣份。
有些東西心下能想通想透,自然就會拋開糾結的情緒。
陸心言表現的坦然從容,倒是叫雷冰有些詫異,心說,不愧是謫仙啊,這麽就把失守的道心又補上了?你不是當之前什麽也沒發生過吧?
當然,陸心言不可能達到那種境界,可她也達到了令雷冰吃驚的程度。
要是誰不將那一幕放在心上,雷冰真要佩服那女的。
“以為謫仙道心被某個家夥破壞了,不會這麽就神融了真武劍,看來我小看昆頂傳人了。”
雷冰心下有些不憤,故意揭陸心言的疤,倒要看看她是否真的彌合了傷口?
元錚則翻了個白眼,兩個女人一台戲啊,你想讓她們和平共處,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之前陸心言哽咽的倒在雷冰懷中時,還以為她們姊妹情深了,現在看來,根本不是那麽回事,沒聽雷冰話裡帶著剌兒嗎?
陸心言出乎雷冰意料的微微一笑,也不瞅一眼元錚,卻道:“總不能丟光了昆頂山的臉吧?我與某賊的帳會慢慢清算,眼下看在他贈我仙劍的份上寬限幾日吧。”
這謫仙也不是好惹的,笑吟吟的答覆中。把元錚拿劍來討好自己這一節翻出來剌激雷冰,這真武劍可是你的哦,你不是忘了吧?
果然,雷冰沒氣了,用肘磕了下一側元錚的胸腹。表示她私心裡的不滿。
但雷冰嘴上卻笑道:“如此先恭賀謫仙了,劍不劍的都是小事,他自然會補給我好的,不然我也饒不了他。”
“咳咳……”
元錚受不了她們的唇槍舌劍了,忙出聲打斷,“那啥,咱們還是談正事。既然言姊神融了真武劍,是不是我們策劃一下隨後的動作?”
雷冰沒說什麽,之前就定議的一切,她能說什麽?
但是陸心言故意盯著她看。總感覺她有些不同,實則是前一刻被元錚蹂的太慘,直到這刻杏眸中的春色仍未散盡,自然就留下了一些痕跡。
本來雷冰就心虛。給陸心言這麽一打量,心虛不說了。臉和脖都紅了。
“我又沒謫仙的修為,也不充當這次行動的主力,你們謀策好了,我去找伯母說話。”
言罷匆匆起身就閃,出來時差點與端茶入來的竹菊二婢撞一塊。
給人家窺破秘密,總是件不光采的事,心下怨怪元錚的同時,隻好先避開了,不過想想陸心言的遭遇,自己臉皮似嫩了些,比起她那一幕,算什麽呀?至少她沒看見自己的種種羞人之態,好過她被自己都看到了,想到這裡,心下又平衡了,但已經出來了,就沒有再返回去。
竹菊二婢奉上香茗,雙雙退出去,陸心言又正視元錚。
“這真武劍是惹禍的根,昆頂山本與太武神宮有些間隙,如今又搶了人家重寶,解釋是解釋不清了,若這樣脫困而出,我們要面臨太武宮主的追殺,你想好了。”
“呃,消息確切?”
“我師尊傳來的消息,你信不信?”
“信,躲著也不是個事,遲早要面對吧?”
“眼下奪寶第一,洪荒玉鼎已經到了魂岩之地,肯定要有行動了,我們何妨伺機再動?”
想想也是,這都到了魂岩之地,自己就算衝出去,又有什麽法去破除太皇尊秘藏的封印?難道自己比那批當世強者有能力?顯然不是。
即便心中擔憂天靈的處境,但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就怕出去後要先撞上太武宮主就遭了,之前因為雷冰的關系,太武宮主沒有露出獠牙,現在可不同了。
“好,伺機再動,趁有時間,我先授你聖煌神拳及我父親的修行經驗。”
陸心言聽的心頭一顫,即便知道他不會賴帳,但真到這一刻時,心下也難免激動。
聖煌神拳,相傳了兩千年的武學至典,成就‘真武半神’的入仙級秘技,還要加上元候經驗,這可是不世奇緣啊。
說實話,這比獲得一件仙寶來的實在,仙寶不可能讓你成就大道仙軀,但聖煌神拳和元候經驗卻給了你無限希望,這就是不同之處。
轟然一聲巨響,金黃色的飄移大殿,就這樣硬生生撞在了魂岩之地的地平線上。
巨殿劇顫之下,也悠悠浮懸起來,驚雷一般的巨響有如地震般嚇人,似乎整個兒大地都晃了三晃。
這是以太元陽的強橫力量做出的一次試探。
極樂王殿是仙器,魂岩雖堅,但也僅是煉製仙器的材料,即便仙器撞不破它,它也不可能把蘊蓄著神奇能量的仙器震傷。
不過王殿中的諸位卻心魂震蕩了,相撞之下產生的波動震幅極為可怕。
催控極樂王殿的偉岸禪師臉色一陣蒼白。
“殿下,這只是徒勞,仙器也不能撞裂這舉世無雙的魂岩,它太堅硬了。”
“破不開魂岩的封殼,我們就無法尋到太皇尊秘藏的入口,這裡應該是紫虛殿‘天寶通神運盤’推算出來的封印口。也是魂岩之地的入口處,現在看來,即便有黑檀玄木燃起的‘陰靈冥火’,想要把入口封殼融掉也不是一時半刻能辦到的,頭疼的是死淵中魂靈飄蕩,陰靈冥火一但出現,有可能將整個死淵點燃。”
陰靈冥火是專燃魂靈的秘焰,虛無縹緲的魂靈會被它觸燃,那麽。整個死淵有可能變成火淵,而魂靈燃著後產生了極溫,世間很少有能不被其融成灰的物質。
彌天道:“充斥著魂靈的周圍,本宗有辦法禁錮它們,而且大抵是達不到鬼修級的魂靈。觸燃也是一瞬間,下一個瞬間就會消失,扛過這一瞬間的沸點,也就沒事了,精粹魂靈不可能被陰靈冥火觸燃,鬼域八宗各有仙物,自然守護著各宗所屬的魂靈大軍。不然那陰靈宗的陰無垢豈非要橫行鬼域嗎?”
陰無垢是彌天所知唯一懂‘陰靈冥火’的強者,他得了上古陰靈鬼仙的傳承,雖是殘篇,但偏偏就記載著‘陰靈冥火’。
提到陰靈冥火。連修養極為高深的元淳禪師都要眸光發亮,可見它的可怖之處。
那紫虛不由道:“既然我們奈何不了那元候後人,不若換一種方式,與他合作如何?”
這話一出口。眾皆產生了一種怪異感覺。
為什麽呢?
試想,元候後人現在是煌廷通拿叛國要犯。太主持的聯盟力量卻要與之談合作,這要是傳出去,煌廷的尊面還要不了?
雖然太心裡也和元錚沒什麽仇怨,但這種態度他不能公開表現啊。
故此紫虛一提這個話,他就蹙了劍眉,那意思是說,我不很讚同啊。
姿態也不代表真實意圖,但是在有些時候必須這麽裝。
太沉吟不語,諸人也就看出來了,他表面上似不讚承,但也沒明言反對。
那麽,大家就討論一番嘛。
於是,紫虛引開的話頭就成了的論點。
道盟諸宗主你一言,我一語,無非是為他們這邊增取利益,而把條件搞的很苛刻,好似元錚非得接受不可。
紫虛聽著就蹙眉,他不認為元候後人會輕易低頭。
目光望向元淳禪師時,發現這老僧心境一如之前般平和,似乎又沒他什麽事了。
遠遠立在殿後側角的偉闊禪師臉色也恢復過來,剛剛操控極樂王殿與魂岩之地相撞,就是想一試其堅度,為下一步行動提供有力的論據,這群人可不都是白癡。
元錚的神念就在洪荒玉鼎的邊緣,自然將極樂王殿中的討論聽了去,這一點連元淳禪師都不曾想到,首先他不認為元候後人有這樣的能力。
如果他知道元錚融合了萬世邪王的魂印就不會這麽小覷他了,事實上他己經很高看元錚了,但還是沒給足夠的重視。
沒辦法,誰讓元錚出道兩個多月呢?他就是舉世無雙的曠代絕,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有大成就。
陸謫仙也有聽到極樂王殿中的討論。
“言姊,我以為你師尊也會坐在那裡呢,居然沒有。”
“之前不是說了,我師尊在‘天外天’,助你驅逐太武宮主意志時也是她的一個神念化身。”
元錚微微點頭,“那麽,言姊,你認為我們要提出什麽條件與之合作呢?”
“這個,還是你決定吧,我怎麽知道你想的什麽?”
“道盟那些人以為我是傻嗎?畫個大餅給我?說得了太皇尊秘藏分我什麽什麽的, 他們知道秘藏中有什麽啊?不過是緩兵之計罷了,只怕太皇尊秘藏出現時,我未拿到什麽報酬反而把自己搭了進去,好的莫如現在得到實惠,我看洪荒玉鼎就不錯,咱們獅大開口,就要它吧?”
陸心言翻了個白眼,“怎麽可能?你認為他們會給你嗎?”
“那可說不準哦,權宜之計,他們未必不會設套,我估模著談判馬上要登場,我去拖延時間,你聯系你師尊,讓她盡速趕來,有了她在,我們就能立與不敗之地。”
“你又打的什麽鬼主意?”
“嘿……山人自有妙計。”
陸心言看了他古怪的一眼,暗啐狡猾,自己在他那裡吃了那麽大虧,倒不知他是有意還是無心?
若是存心戲弄我,看會不會宰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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