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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碎玄天》第二百二十五章 秀人之昔世
在光與暗交錯的一個秘異虛空中,端坐著一位銀發長髯的老者。()

 他如同一尊石塑玉雕,要不是有氳氤之氣繞體,都不認為他是擁有一絲的生機。

 甚至他擱在膝頭上的手指在掐算著什麽,過了一會兒,手指的動作頓止,他緊闔的眸子開啟了,那一瞬間有如兩縷閃電裂現,眸光洞徹了幽暗寂冷的虛空。

 下一刻他身周的虛空景象盡消,億萬星辰泯滅,一片幽暗中漸現光色,一座宏偉的殿堂也出現了。

 實際上他就端坐在這殿堂的上首,蒲團位於正中,巨大的太極圖就在他身後,浮懸晃動,波光閃耀,卻如實物一般,太極圖釋放出的威能覆蓋整座宏奇的大殿,那種威壓令任何人在它面前都喘不過氣來,甚至心生要膜拜的衝動,這種演化是本身修為的體現,不具備高深的修為法力,怎麽可能演化出這樣駭人的景相?

 “……魔王元靈、妖王元靈都已經複蘇,卍勝佛王的元靈也現世,太邪上人的孽子仍在做亂,咦……太武真神這小子也要出世了?”

 這人道髻高挽,有股子從骨子裡泌出的道骨仙風,想不相信他是仙道中人也難啊。

 當他提到太武真神的時候,眼眸中似有了一些複雜之色。

 “天道鴻運的確不可測度,以我老道的修為亦辦不到,種種變數皆出意料,那個被佛王看中的小子似乎秘蘊著更深邃的機緣,他的宿命所歸究竟在何方?”

 老道又闔上銳眸,一陣的掐算,但最終頹喪的放棄,苦笑搖頭,自言自語道:“看不透。算不透,難道他的機緣之根在太古三帝那裡?”

 這個念頭一出現,老道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如果那人的宿命機緣真的捏在太古三帝的手中,也就不是自己能左右的了。

 “眼下也顧不上那麽多了,我老道得仙皇聖諭,在末世開啟之時重建仙世繁榮,一統天下大勢,整合生靈資源。古道聖廷將以道系為主君臨世界,只有在大一統的全面整合中,才能快速的推進仙諭的指令,天道危機逐日迫近,能否在危機降臨前達成仙諭的指令實是未知之數。盡人事,聽天命吧。”

 這時,老道身後的太極圖波動更甚,悠然飄浮向上,他端坐的軀體也飄浮起來,但見他右手張開,一道光符在掌心中顯形、幻大。

 金色光澤的那道符。刻盡著奇奇怪怪的符文,彌散著威懾世間的無上光芒,有如一輪璀璨奪目的烈日,但它的光和熱是無比溫煦的。令人心生崇敬。

 符正中一位皇者的繪像,威儀四溢,道袍奇冠,一手執道簡。一手捏劍指,一付指點天下大勢之姿。那雙眸有如星辰般徹亮,充滿著無限生機,但它的確是鑲嵌在符中的一個繪像,予人這種無比怪異的感受,鎮懾於他的威勢,普天之下怕沒有第二道這樣的符了。

 他是皇者,也是道尊,在他端坐的法壇下,兩個安觸目驚心:聖諭。

 比起這道光符來,老道的太極圖一下就暗淡無光了,似變成了一隻與晧月爭輝的螢蟲,刹那間渺小的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仙皇聖諭,這就是曾經令聖世分崩毀滅的仙皇聖諭,為了爭奪它,整個聖世卷入了殺戮之中,包括道宗三十六天最顛峰的‘大羅聖極天’的金仙王都參與了那一戰。

 但是後來沒誰知道金仙王的消息,因為在他生滅之前,所有強者都神魂飄散了,沒誰知道有什麽異況發生在金仙王的身上。

 金仙王是遠古聖世中的第一強者,是卍勝佛王、萬古魔王、妖王這些巨擘都要遜半籌的顛峰存在,沒誰比他更擁有堅韌的生存能力,所以誰也看不到屬於他的結局。

 曾經在聖世有一個說法,大羅聖極天的金仙王一但窺破聖境,他就是太古第四帝。

 但在聖世崩滅之前,他沒能成就第四帝的業位。

 後面發生了什麽,沒人知道,只能用四個字來概括結局:未完待續。

 殷秀人在自己的住處,和母親有了更進一步的勾通,為了家族的未來,她不得不接受母親的閨秘教導。

 “聽你父親說元錚獲得了極樂王天的秘技,你一定要虛心求教,能否縛住男人的心,這方面是要盡力的,一個至尊強者所擁有的一切也與世人不同,包括名權、利欲、女人,甚至他想獲得的一切,做為女人,我們要做的就是深度挖掘屬於自己的潛力,不論你用什麽方法方式,要讓他感覺到你的存在,更重要的一點你要記住,生命的延續是下一代,秀兒,下一代,你明白嗎?”

 “母后,我、我明白了。”

 殷秀人羞紅著臉,汗死了,母后鼓勵我和元錚去造後代嗎?

 殷玥一生在后宮的爭鬥中得發鞏固自己的地位,她擁有的傳統觀念和整個修行世界的主調路又有分岐,她不認為女人能成為皇權霸業爭逐中的主角,但是至尊強者又不能缺了女人在身邊,那麽我們女人爭什麽?當然是爭自己在男人身邊的地位了,母憑子貴,後代的重要性就在這裡,能盡快搞出一個他的後代來,就是屬於你的優勢。

 殷秀人心裡不這麽想,只是口頭上敷衍母親,她要是憑那樣的方式去獲得元錚的認可,總感覺不對路數。

 和元錚有了一些接觸之後,她不認為元錚的主要心思會放在女人身上,他似乎更注重修為,更渴望成為強者,而不是和女人泡在后宮中享樂。

 殷玥看透了女兒的心思,對她口頭上的敷衍也不點破,卻是有耐心的又道:“極樂王天的秘合法門是一種進展神速的秘異功法,它是在樂享中精進修為的,皇室中的權貴不知有多少人想要得到這一秘技,但只有煌廷的太子元陽受到了‘大國煌寺’元虛的青睞,成為了他的傳人。也許煌帝也通曉那些秘技,至尊王者沒一個不會享受的,能在極樂中提升修為,禦女而精進,這對他們來說既體現高高的霸者榮耀,又能得到實惠的修為精益,你說他們還會去做苦行僧嗎?”

 “啊,我又明白了,母親。”

 殷秀人心裡誹謗著某人。你得什麽不好啊,非要得到那種壞人才修練的功法,真是的……

 “你明白就好,所以你要主動一些,要放下你的矜持。要忘掉你公主的身份,青廷已經不存在了,我們只是亡命落魄一族,矜持丟掉,乖女兒,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母后。”

 殷秀人心裡歎息著。母親是讓我去做取悅男人的媚女,以此獲得他的寵溺,以此為青帝壇一支爭取更多的發展優勢,我只是一個棋子嗎?

 人人都擁有獨特的宿命所歸。我的宿命所歸就是要去取悅那個對菊花感興趣的家夥嗎?

 想到這裡,殷秀人就覺得雛菊一陣悸動,似乎銜生出一種要被戳破的疼痛。

 無法想象男人和女人為什麽要做那些齷齪的勾當,這很好玩嗎?

 但它不好玩又是因為什麽?

 純潔的有如一張白紙的殷秀人想不透這個事。本能的認為,菊花之戀是一種令她無法接受的行為。秘合是為了銜生後代,破菊呢?也可能繁衍生息嗎?

 在皇室中長大的殷秀人,耳暄目染了許多勾當,但她一顆至聖至潔的心靈從來不受汙染,她一心修煉,一心想要脫離世俗,成就一縷至聖靈魂,一生一世不受玷汙,從靈魂乃至心身,她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她沒有愛過誰,沒有過愛,愛能讓人拋卻一切善與惡的界限,無視一切的去轟轟烈烈,曾經認為齷齪的勾當在愛銜生之後會覺得它聖潔,會認為它是愛人間的一種至高樂趣,會是一種情感交融的極佳方式,但是未開啟愛的殷秀人,不會有這樣的認識。

 至少在現在,她還沒有對誰銜生‘愛’念。

 即便是有一絲吸引到她的元錚,也僅僅限於吸引,僅僅產生了想更多的了解他的想法,絕對沒有其它的念頭。

 殷玥知道開導女兒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此女深受道統毒害,絕對不是一個柔情似水懂得利用女人本身資源女人,爭后宮地位對她來說門高深的學問。

 母親離開後,殷秀人又在想太陽、月亮、星星是什麽這個問題,對元錚曾提出的這個問題,她始終沒有答案,她對這個問題的興趣遠遠在其它事務之上。

 當一道聖光耀映的仙符飄飄然出現在她面前時,她怔住了。

 本能的伸手去接住它,那符溢散著無比和煦的光芒,符中間那道尊的形象威懾入心,令她產生了膜拜念頭。

 “何方高人?”

 殷秀人跳了起來,四下張望,卻沒任何異常,最後將目光盯著手中的光符。

 ‘聖諭’兩個字映入眼簾,她的靈魂似猛的一抖,無比熟悉卻又陌生的異樣感覺在心底泛起。

 她的美眸充滿了迷惑之色,為什麽我會覺得它熟悉而又陌生呢?

 一股沛然則的洪流,在一瞬間從光符中灌入殷秀人的體內,一道驚天動地的意志直剌她心靈的至深處。

 轟,腦際意識崩炸開來,隨即她陷入了一片混沌。

 僅余的一絲神識在最後一刻看到了一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女子在虛空中與冷厲的俊逸男子對峙。

 這一幕在腦海的至深處,殷秀人從來沒有觸及過。

 “這、這人不是太武宮主嗎?”

 殷秀人仍有一絲清明的心境翻騰了起來。

 幻現的景象和真的一樣,那個‘自己’一聲嬌喝,更把殷秀人搞的糊塗了。

 “太武真神,憑你也配來截殺本使者?”

 “聖皇使者,你以為你是誰?乖乖獻出‘聖諭’,本神予你一種最享受一種死法,本神的‘七星連誅’不僅僅是一門曠古絕今的武技,更是能把女人戳的魂蕩九天的秘合異技,你若能在‘七星連誅’的攻勢下挺過來,你就是本神的‘太武真後’,異日你我攜手,一同窺破仙限,重回聖世,這才是你要走的路。”

 “太武真神,你怎麽不去死?你以為你的‘七星連誅’奈何得了本使?”

 “……”

 “……”

 幻象中兩個人唇槍舌劍,各自亦施展絕技拚的天昏地暗。

 堪堪兩敗俱傷的一刻,一個銀發長髯的老道現身,把那枚在他們打鬥中崩飛的仙符撈在手中一閃而沒。

 “卑鄙,太武真神,你居然與太清皇極天的太極上人聯手算計本使?你得死。”

 “呃,本神怎麽會與他聯手,好一個黃雀在後,太極上人,你休走……”

 最後,幻象突然消散,因為殷秀人體內灌入的天河般洪流將她最後一絲神智淹沒了。

 當一切似是結束時,那光符悄然化為一縷光氣鑽進了殷秀人體內。

 剛離開不久的殷玥去而複返,發現女兒昏迷在地,不由大駭。

 她忙以心念傳遞消息給太子軒,“快來,女兒無緣昏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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