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誰,你看我和我兄弟象兩頭肥羊嗎?” 元錚心平氣靜的把這句話告訴了祈六少,而且他臉上還有一絲笑呢。
可以說做為‘老大’,他的風度極佳,撐得那叫一個穩,甚至讓人感覺他的修養十二分的過人。
雷戈在挫牙、在瞪眼,不過事已經挑起來了,自己的目的也達到了,就忍著先看看‘老大’怎麽處理這事吧。
祈家這個老掌櫃倒不覺得元錚的提議有什麽不妥,那劍本來就是要拿出來賣給他的。
但是六少爺也是個倔強脾氣,更看得出來,他象是很嫉妒眼前這個少年。
“嘿……劍是我家店鋪的,我想賣多少是我的權力,你們買不起,可以走人。”
祈六少也不認為對方敢太橫蠻,畢竟這裡是‘青京’,也是有處講理的地方,又聽衛子奷說他們要去道觀報名,那他們就是‘後學末進’,正好壓他們好幾頭,怕啥?
有了這些想法,他就恢復了好些自信,不覺口氣硬了起來。
元錚仍舊笑著,但在下一刻,卻毫無征兆的變了臉。
“你賤啊?”
驀地,他就是這一聲吼,這聲吼就如同九天一記悶雷,震的在場的幾個人心神魂魄好玄沒跳出軀體。
祈六少首當其衝,渾身發抖之際,脖子一涼,都沒看見元錚是怎麽出手的,他背上的劍就擱在了自己頸側,光閃閃的冷刃散發出一股股浸骨的冰寒。
“啊……”
老掌櫃也自詡是俗世中的高手,後天極致了嘛,行走在江湖上也絕不是庸手,在各大宗派,也是眾多弟子敬畏的‘小長老’,可他硬是沒看見元錚怎麽出的劍。
太快了,快的肉眼難辯。
快的好象那柄劍一直就在祈六少的脖子上擱著,這種錯覺讓人生出異常難受的感受。
衛子奷一顆小心肝兒噗噗噗的差點從喉嚨裡蹦出來,美眸驚瞪的老大。
天呐,我爹這個記名弟子也太厲害了吧?祈師兄可是後天極致境,是道觀內也有小名氣的‘小長老’一枚啊,今兒也太慘了點吧?
“尼瑪的,你還真說對了,老子是買不起,不過,你小子侮辱我兄弟是奴才,總得付出點什麽吧?士可殺,不可辱,”
元錚面目變的猙獰了,氣勢也變的威猛無鑄了,叱聲中帶出一股刻意營造的殺氣,最後六個字更似六塊巨石砸在了祈六少的心頭上。
武修最重氣勢,威懾力的迸發瞬間要寒敵膽,尤其是那種不可戰勝的無敵形象也要在一瞬間植入對方心中腦海,形成一種極強勢的壓迫,給他造成極大心理壓力。
而元錚這貫注了真氣的一吼,直撼其心神,三魂七魄給他驚走了一大半。
他手中的劍輕輕一壓,祈六少脖子就見血了,鮮紅的血順著劍刃淌下來,二樓雅閣中也彌漫起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辱、我、兄、弟、者……”
就在元錚一字一頓的繼續施壓時。
祈老掌櫃最先反應過來。
“客爺,這位客爺,小老兒做主,將這雙剛玉雌雄劍做為賠罪之物轉贈客爺的兄弟,客爺以為然否?”
“嘿……就怕你做不了主吧?”
元錚冷笑,眸中精光一閃,卻不透露半絲的真實心跡,以免給這老掌櫃看穿自己是在嚇唬人。
就這屁大點事,也犯不著殺人啊,但是對方辱人在先,自己一衝動剁了他某一個零件也是有可能的啊。
而老掌櫃就怕六少被剁了某處落下殘疾,
劍畢竟是身外之物,不值得去計較。 這刻,他一伸手,就從寒了心膽的祈六少手力接過了剛玉質的雌雄雙劍,轉手一拋給了雷戈,“客爺接著。”
別說,這老掌櫃辦的事還真叫個乾脆利落。
那祈六少倒不是個窩囊窩,問題是他碰上元錚,人他鎮的死死的,一身真氣竟提不起半絲,對方雖僅一劍壓在自己脖子上,但他感覺有如一座山般沉重。
同時他心裡生出無以為抗的挫敗感,衛師妹這個師弟也太強了吧?可也沒聽衛長老(衛昆)有收弟子啊,他究竟是誰?
心膽俱寒的祈六少完全傻眼了,直到雷戈接去了劍,他都沒再放半個屁。
元錚見目的已達,也不會把事態鬧的更大,初來乍到,惹出麻煩也不好嘛,會擾亂了自己混入青冥觀的大計。
心念間,沒見他的手怎麽動,劍和人就退了回去,又坐到了那張椅子上。
幾上的茶還未涼,元錚好整以暇的品上了茗,似是從來沒起過身一樣。
就他露的這一手‘身法’,震懾的老掌櫃和祈六少大氣都不敢出。
二郎腿蹺起來,忽悠著,一派閑逸之態。
連雷戈都伸著脖子咽唾沫,心忖,這元錚好厲害,自己還不服氣他,真要和他打起來,自己有幾成勝算?
他在心裡這麽一推一算,很快就有結果了,冷汗也冒了出來,原來他發現自己連兩成把握都沒有。
“戈子,你怎麽說,人家賠了劍,你是否滿意?若不要劍,非要討回公道,你就把人家的劍放下,咱們拆了這間鋪子,把這小子揍成豬頭再走,嗯?”
元錚輕描淡寫的一番話,聽到老掌櫃耳內有如雷鳴。
“客爺,萬般不是敝店的錯, 還望客爺給個薄面,小老兒在這給您二位爺打躬了。”
真忠心的老仆人啊,元錚心裡讚賞。
雷戈虎目瞪著,手裡拿著剛玉雌雄劍,心下尋思,老大的意思也是見好就收吧?不然他早出手拆店了,分明讓自己陪他演戲呢。
誰說雷戈蠢呢?其實雷戈都不蠢。
“乾你菊花,老、子、乾、你、菊、花……幸好老大心胸寬廣,不與你這賤骨頭計較,老子權且收下這兩把切肉都切不了的破劍,這也是給這位老掌櫃臉子,如果是你,老子今兒會揍成你豬頭,讓你老娘都不認識她的兒子……”
雷戈罵罵咧咧的,等若是借坡下驢了。
“既然我兄弟也不計較了,那就不打擾了,告辭!”
元錚起身朝老掌櫃一拱手就走了。
雷戈胸脯一拔,哼了一聲隨後跟著去了。
他們才走,那祈六少豬肝似的臉孔驀地扭曲,狠狠瞪著老掌櫃。
“祈坤,你敢替少爺我做主?”
“老奴不敢,事急從權!”
“哼,此事你一力承擔,父親若問起,就說我未曾來過店鋪。”
“老奴明白……”
祈六少這才咬牙切齒的狠狠離開,衛子奷也就跟著去了。
直到這刻,老掌櫃的眸中才顯露出更精灼的光亮,那少年的修為精純無比,似是小先天,此事非同小可,要不要向鄭王妃秘奏……
呃,這祈坤究竟是何許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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