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斬斷，憎恨的輪回（下）

  然後——

  於此同時，外界。

  從戰鬥開始到如今的的雙方，所進行的簡直就是如同絞肉機一般的鏖戰。

  在現代戰爭裡，出現這樣的場景也許會令人訝異…但這就是眼前的現實。

  眼前的菲斯特姆們萬眾一心且源源不絕。

  反觀聯合艦隊的這方，盡管人類的士兵們戰意高昂。

  可是在無法借助通訊聯絡的此刻，根本沒辦法采取什麽有效的戰術。

  只能為了不讓菲斯特姆們進入根據地中增援，竭盡全力地把守住了通往地下部分的入口。

  好在，這於北極戰線上發生的激烈的交鋒，也終於出現了變數。

  只見在通往其中一座菲斯特姆的根據地的入口處。

  一台藍色塗裝、手持著光束步槍的鐵人——在對紅色一號使用的光束兵器進行逆向分析，以及將“鐵人桃子”進行量產化後得到的結果，“全領域應對型鐵人式”——以靈敏地不似那笨拙體積的動作，滑行躲閃開眼前一隻菲斯特姆打來的黑洞攻擊。

  身後的地面留下一連串仿佛被啃食過的深坑。

  但在它的駕駛艙中，其中的駕駛員——謝爾蓋.斯米爾諾夫，依舊是一臉沉靜地扣下扳機——

  伴隨著穿膛而出的粒子光束，眼前的菲斯特姆的核心部分被犀利地貫穿。

  殘余的部分則被黑洞吞噬，化歸虛無。

  “呼…”

  謝爾蓋微微呼出一口氣。但是視線依舊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戰場。

  畢竟眼前戰況實在太過激烈，連他也不由得駕駛機體親自踏上前線。

  何況現場指揮已經是不可能的事項。所以不如讓自己親身上陣，還能多少派上一點用場——

  “抱歉啊。皮裡斯中尉…還有、安德烈。”

  而眼下，只見菲斯特姆的數量。

  …盡管全力撲殺，可是依舊逐漸增加著的現場。

  “出征前許下的諾言…沒辦法實現了嗎？”

  說著朝遠方的親人們道歉的話語，可男人緊抓著操縱杆的雙手還是依舊沒有松懈。

  畢竟——就算要犧牲的話，也至少是和將兵們一起犧牲來得痛快些許。

  他是這麽考慮的。可就在此時——

  “嗯…？敵人的動向改變了…？”

  奇異的事情卻是發生。

  的確，轉移浮現的菲斯特姆們的數量是不減反增。

  可是…

  他們卻都並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戰意。

  反而是選擇了朝遠方…朝那些佇立在地表的建築物，拚命地奔去的樣子？

  而在這些新進抵達戰場的菲斯特姆們高速地撤離了以後…

  剩下的菲斯特姆，也甚至便是只有少數了。

  難道是…紅色一號？
  謝爾蓋眉頭一皺，跟著，他便是回想起了開戰前，從那名少年那裡聽聞而來的情報。

  他的確說過，一旦終結了北極星核…

  那麽這些長期以來都是生活在它的支配下的菲斯特姆的種群，便會覺醒已經被培育了很久的，名為“自我”的東西。

  這些“自我”…

  就會導致他們中的絕大多數，停止執行這一直以來的戰爭命令。

  從而令人類取得勝利…

  “…通知全軍！！”

  而大概理解了現狀，謝爾蓋便是主動地違反了一開始定下的禁令。

  畢竟——

  在菲斯特姆們失去了蜂巢意識和指揮的當下，即使讓他們讀心也毫無用處。

  因為即使得知了戰法，他們也再無從進行統一的指揮。

  “敵人的首腦已經潰散了！他們也失去了讀心能力的優勢…現在，該是我們反攻的時候了！恢復通訊、全機前進！包圍並殲滅那些仍敢抵抗的敵人！”

  而一瞬間。

  聽到如此指揮了的聯合軍，便是士氣高昂。

  原本互相拉扯的戰線，也變得一邊倒了起來。

  戰術機和MS的編隊各司其職，在恢復了指揮的現在，以熟練的陣型穿插包圍，分割瓦解。

  直到將那些留在原地打算頑固地抵抗著的菲斯特姆們，全部掃蕩乾淨為止。

  …甚至並沒有用上多長時間。

  但是，接下來…

  新的問題，卻是擺在了聯合軍的眼前。

  究竟要不要去追擊…那些逃竄了的敵人？

  前線的士兵們面面相覷。

  還好——

  這時候，一個足夠能平複這些爭論的人出現了。

  只見，撕碎那詭異建築物的穹頂。

  伴隨著逐漸彌散開來的煙霧，一台殘破不堪的MS從其中現出身形。

  而盡管沒有了身上的絕大多數元件…

  “…是紅色一號！果然是他力挽狂瀾！”

  仍舊有著眼尖的士兵看穿了它的真實身份，並且興高采烈地喝道。

  但是…

  接下來的氣氛便是又重新地凝結。

  畢竟，無論是潛移默化，還是其他。

  現在的紅色一號，都可以說得上是整支部隊的精神領袖。

  因此，在遇見困頓難決的問題時。

  幾乎是全部的人，都將解決的方法，交給了他。

  換句話說，此刻紅色一號的表現。

  就能決定這片戰場——不。說不定是全世界的人們的決策。

  在北極星核被擊敗以後…

  對那些殘余的菲斯特姆們。是要趕盡殺絕嗎，還是…？
  而只見，艾比安高達是寂然無言。

  他所做的，只是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跟著，砰。

  伴隨著墜地的響動——那柄光束劍刃墜落於地面。

  顯然，這就是他的態度了。

  “…戰鬥結束了。北極星核已經被誅殺，其余的菲斯特姆也沒有必要去追及…既他們不想要戰鬥，就無需迫使他們再進一步地學習到憎恨的反擊。…做的好、各位。”

  接著，在艾比安高達的駕駛艙中，喻曉是輕聲開口道。

  星核——你的要求，我可是完成了。

  閉上眼睛的他這麽想。

  而僅僅是這五個字，在此刻，便是引起了在場的眾人山呼海嘯般的反應。

  無數的機甲舉起手中的武器。

  盡管動作雜亂，可是他們振臂高呼著的，卻是一致的姓名——

  “紅色一號！紅色一號！紅色一號！…”

  聲音浪濤一般綿延不絕。直到很久以後才停歇…

  “…我只是做了一點微不足道的工作而已。如果沒有各位、以及不在場的眾人前仆後繼的奮戰…我也不可能站在這裡。”

  而這時候的喻曉才開口說道。話語裡帶著些微妙的歉意。

  只因接下來，他也要宣布自己的決心。

  “何況，接下來——”

  “我也會暫時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