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晦氣,好端端被老大臭罵了一頓。”一個黃頭髮的混混叼著煙,罵罵咧咧的。
另一個白色頭髮的混混則吐口煙:“好了,老大也心情苦悶,被老頂狠狠K了一頓,找我們發泄一番正常。”
“正常個毛線,當初我就建議繼續跟著那個雷雲東,結果老大說不需要跟了,然後後面又說因為我們沒有一直跟著他,才讓他有機會帶著那個小妞跑!”黃毛繼續叫罵。
“好啦好啦,別那麽生氣,把責任推給下面的人不是當老大的本能嘛!等你我當了老大肯定一個樣!”白發混混拍著朋友的肩膀說。
“才不會一個樣!我當了老大肯定是賞罰分明!”黃毛不屑的說。
“等你當了老大再說!走,喝幾杯去?”白毛說道。
“你請?”黃毛眼睛立刻亮了起來。
“我還想你請呢!我兜裡一毛錢都沒!”白毛翻著空兜說。
“沒錢喝個屁哦,我們辛苦了一天,上頭也不賞下幾毛跑腿錢來!不爽!回家睡覺!”黃毛不忿的說。
“好吧好吧,回家誰家,之前那一陣亂跑,把我腿都跑瘦了。”白毛自然揮揮手同意。
然後兩人同路沒多久就各自分開離去。
黃毛大搖大擺的在街上走著,路人一看他樣子就紛紛閃避。
所以當他突然被一個黑影捂著嘴巴扯進了小巷時,路人全都當沒看見,並且還加快速度離開。
黃毛想要掙扎,但箍住他的手跟鐵鉗一樣,根本掙扎不開。
突然間,禁錮消失,剛要反抗,腹部猛的一疼,讓他不受控制的捂著肚子乾嘔著的跪在地上。
緊接著頭髮被揪住,腦袋無奈的仰了起來了。
此處並不在小巷深處,反而就在大路邊上不遠。
外面的燈光照射進來,可以隱約看清這位襲擊者的面容。
黃毛立刻一驚:“雷雲東!”
“這就認識我了?你們的情報還真厲害,說說我的事如何?”雷雲東笑道。
他還以為社團瞄了他幾眼,就把他情報給散發給這些底層混混了。
不由得感慨星際時代就是星際時代,信息擴散太快了。
黃毛毫不遲疑,立刻說道:“不關我的事,是我的老頂,也就是同力社三豐堂口的堂主歷老大,突然讓我們打探你的行蹤,但又顧慮著大爺您的背景,隻想敷衍了事!”
雷雲東愣了一下,他本來想追問自家住房那棟樓的事,結果沒想到問出自己居然早早被人跟蹤!
他喵的!老子才重生一天,這就惹到敵人了?
雷雲東自然立刻嚴厲而詳細的詢問。
已經開口的黃毛,自然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給說了出來。
黃毛之所以會如此毫不遲疑出賣,原因太簡單了。
之前歷老大沒遇到那位陳家少爺時,對這位雷雲東可是顧慮重重的。
既派人跟蹤,又特別要求不得冒犯了這位爺。
低層混混就算在沒腦子,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能摻和的事情。
同時,像黃毛這樣的混混,說要對社團對老大有多麽的忠心,那就是個笑話。
要是同為社團人士來威逼他,他說不得會硬氣一點,因為他知道事後老大肯定會幫自己報復回來。
但對於這些堂主老頂都忌諱不已的大少來說,什麽屈辱都報復不回來。
甚至被弄死了,也就是死了!
這事以前就聽多了,這次還曾親眼見過。
所以他才立刻就如實回答雷雲東的問題。
再繼續追問一下,雷雲東才知道自己去四海錢莊就被盯上了。
不由得有些想要打自己耳光的衝動。
上輩子習慣了精神力外放,方圓數公裡內,有人盯著自己,有人對自己不軌,都能第一時間察覺。
而這輩子精神力被限制在軀殼內,但還保持著以前的習慣,搞得被人跟蹤了一路都還沒發現!
而且最沒臉的是,跟蹤自己的不是什麽大能、反而是不入流的混混!
幸好也就是自己知道這尷尬事。
要是上輩子出現這種事,恐怕能笑死那些大能,那幫朝廷鷹犬更是會笑得捂著肚子滿地打滾!
不行,看來得好好提升自己實力才行。
看來自己一重生就去搞地盤的事,有些大意。
應該是一重生就修煉,然後有了實力後才去搞地盤。
畢竟盧家沒那麽快找到那條門路的。
不過真要這樣做的話,那時身上也就幾千豐港幣,支撐不起自己的修煉。
單單填飽肚子都很困難。
所以自己的行動也不算錯,反倒應該算是非常好。
畢竟自己才重生了一天時間啊,這就搞到一大塊地盤和兩千多莊戶,根基有了。
這些念頭是飛速閃過,雷雲東繼續詢問社團跟蹤自己到底是為了什麽。
黃毛這底層哪兒知道這些內幕,拚命思索,最後給出:“我也不知道具體是為了什麽,但曾聽歷老大很氣憤的說他不缺這一千萬兩千萬的。”
一千萬兩千萬?
雷雲東自然立刻想到自己擁有的一千枚大恆兩,而且對方居然會提前在錢莊外蹲守,這說明對方早就知道自己有這麽一筆錢,也猜測自己會帶著這些錢去錢莊!
誰泄露了秘密?
臨河莊?不可能,他們都不可能知道自己搭飛車去哪兒。
司機?同樣不可能,他不知道自己帶了多少錢。
那麽就只有盧家的人了。
不過又不對啊,盧家不會小氣到這個地步。
而且盧家要想試探自己底細,哪兒需要找這些混混來做事,這不是拉低了他們的格調嗎?
至於仆役違背主家意願,私底下做事。
開完笑,身為奴仆,見到和主家談笑歡聲的貴客,會背後打貴客主意?
找死都沒這麽找的!
生活在那種封建宅院中,他們最是清楚誰是能惹,誰是得巴結的。
再說了,這黃毛說了,那個什麽堂主嚴令不得招惹自己, 但又要盯著。
給人感覺就是要膈應一下你的行為。
社團這種顧慮重重但又不能不做的樣子。
讓雷雲東一下子就有了猜測,社團清楚自己那個故作高深的身份,所以才顧慮重重。
而自己這個身份只在盧家那邊顯露。
同樣,社團知道自己身份還要行動,卻不追求成功。
也說明給命令讓社團膈應自己的人是社團無法拒絕的人。
這就簡單了,有可能這麽做的,只有盧家那位大少爺。
記憶裡翻閱一下,雷雲東立刻明白自己怎麽得罪這位大少爺了。
不就是說了句實話嘛。
怎麽那大少爺就念念不忘,居然找社團膈應自己。
這還是大恆朝的秀才嗎?!
難怪堂堂一個秀才,背後又有資產撐著,想要當個府城的胥吏居然還找不到門路,這是性格問題啊!
確定自己這邊的事不算事,只是一個小氣巴巴的秀才想要膈應一下自己。
雷雲東就把這事放一邊,問道:“我住的那棟樓發生什麽事了?警察和你們社團都圍攏在那邊。”
之前一直有問必答的黃毛,這個時候閉嘴了,眼神開始慌亂,額頭的冷汗嘩啦啦的冒出來。
一見這模樣,雷雲東眼中光芒一閃,掏出一枚青錢。
一彈,翻滾著,緩慢的在黃毛面前落下。
黃毛的眼珠子下意識的看著這違背重力,緩慢落下的青錢。
然後清晰可見,他的瞳孔擴散,整個人呆滯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