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命和韓探長加上雪瑩老板娘三人圍坐在事務所的茶桌前,邊喝茶,邊閑聊著。
“我說韓探長,錦鵬師弟真是不錯,不但功夫了得,而且做事很有分寸,做人也低調,好像這點跟你有點不像,他真的是你師弟麽?”秦天命笑說道。
“他當然是我師弟了,這個怎麽可能是假的呢,如假包換。我做人其實也很低調的,就是有時候太自信了,大師才覺得有些張揚吧。”韓探長一幅趾高氣昂的表情,沾沾自喜的說道。
“你們師兄弟在國內哪裡學的功夫,是在武術學校麽?”秦天命又問道。
“不是武術學校,你想我比他好幾歲,怎麽可能在武術學校認識呢。是同向下一個老武師那學的功夫,雖然他去學功夫的時候,我已經離開了,那可是實打實的一個師傅教出來的。”韓探長說道。
“那真的算是同門師兄弟了,後來你來美國了,又聽說你曾經在FBI呆過,是怎麽回事?跟我講講唄,我一直想問,卻沒有機會。”秦天命說道。
“這其實沒有什麽好講的,我小時候在國內讀書不太好,就跟著師傅學了幾年功夫,後來高中的時候,跟隨父母來了美國,在美國上學讀書。高中畢業後,因為酷愛武術,不太喜歡讀書,就考取了警察學校,然後加入了FBI了,大概就是這個樣子。”韓探長說道。
“那後來又怎麽離開了FBI呢?”秦天命又問道。
“這個說起來就有點傷心了。”韓探長歎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又喝了一口茶,才慢慢說道:”我在FBI工作了幾年,一次在抓捕罪犯的過程中,因為不小心出手重了些,差一點把罪犯打死了。其實我也沒覺得出手很重,可能是自己練武的原因吧,接著被FBI停職調查。本來有可能要判刑的,不過因為我在裡面表現的不錯,上司以及同事幫我說了很多好話,最後隻被免職,卸甲歸田了。”
“那還好了,我還以為你私吞了犯罪分子的錢財呢。”秦天命笑著說道。
“我是一個很有正義感的警察好不,怎麽會做出那種事來呢。再說了,就是我心裡想這麽做,當時年紀輕輕輕的也不敢啊。”韓探長氣義正言辭的說道。
“秦大師,你如果審問完了,那現在也該我提問了。”韓探長眉毛一挑說道。
“那你想問什麽,盡管問吧。”秦天命聳聳肩膀說道。
“我又不是問你,我是想問下老板娘。”韓探長說完,轉向雪瑩老板娘問道:”我冒昧的問下雪瑩師姐,你到底是怎麽得罪的這幫人,為什麽他們要三番兩次的來店裡找麻煩呢?”
雪瑩歎了一口氣,想要說時,卻呆了一呆,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件事,雪瑩師姐都跟我說了,反正你也不是外人,也許還要你幫忙,所以就由我來說吧。”秦天命看雪瑩欲言又止的表情,插嘴說道。
秦天命說完,便站起身來,去開了保險箱,從裡面取出幾幅畫,攤開在桌子上面。指著畫說道:”事情的起因,都是這幾幅畫引起的,這些人來的目的,也是要這幾幅畫。”
韓探長看了不解的說道:”這幾幅畫又是哪裡來的?”
“這幾幅畫是雪瑩師姐去世的老公留下來的,你可知道這一幅畫值多少錢麽?”秦天命指著最上面的一幅說道。
“不知道,我對這些這些東西又不太了解。”韓探長搖搖頭說道。
“這幅畫在拍賣行拍賣了五百萬美元。
”秦天命說道。 韓探長和雪瑩一聽,不禁都驚得目瞪口呆。
“秦大師,你說這幅破畫值五百萬美元?”韓探長結結巴巴的說道。
“嗯,富人的世界,你不懂吧,其實我也不懂。不過這幅畫的確拍賣了五百萬美元。”秦天命說道。
“那這幅畫怎麽會在這裡呢,難道是雪瑩的老公買來的,或者偷來的?”韓探長狐疑的說道。
“我剛才沒有說清楚,不是這幅值五百萬,而是拍賣行裡和這幅一模一樣的畫,拍賣了五百萬美元,這幅畫是雪瑩師姐以前老公畫的。”秦天命說道。
“秦大師嚇我一跳,剛才我差不點就動了貪念,想把這幅畫拿了跑路呢。幸虧你後面的話,才打消了我這股惡念。秦大師的意思,這就是一幅仿造的假畫吧。”韓探長長出了一口氣,輕輕的捶了捶自己的胸脯說道。
“對了,這幾幅應該都是假畫,所以值不多少錢,最多一幅也就幾千元,弄不好就幾百元。”秦天命說道。
“那秦大師拿出來這幾幅畫,又是什麽意思呢?”韓探長又問道。
“我的意思是,拍賣行拍賣的那幅畫估計也是假的,而且和這幅畫是同一個人畫的,都是雪瑩師姐死去的老公畫的。”秦天命又說道。
韓探長和雪瑩聽了,第二次被驚得目瞪口呆。
雪瑩半天才緩過神來,不解的問道:“秦師傅的意思是,我老公畫了兩幅同樣的畫,一幅在拍賣行拍賣了五百萬,一幅留給了我,是這個意思麽,這樣做是為了什麽,又有什麽依據麽?”
“我上次聽雪瑩師姐說,懷疑自己的老公是被謀殺的,就特意查了你老公的死亡日期,又查了這幅畫的拍賣日期,如果雪瑩師姐的懷疑是正確的,那麽就可以做出這樣的推斷。
網上拍賣的畫是在你老公死亡前幾個月發生的,所以我推斷,應該是你老公為他老板畫了這幅假畫,老板拿去拍賣行拍賣了五百萬。後來被你老公知道了這事,估計是你老公見自己畫的拍出來這麽高的價錢,就起了貪念,去向他老板索要更多的錢,兩人可能沒有談攏,你老公後來就威脅他老板,要再畫一幅同樣的畫,讓外界曝光老板販賣假畫的事情。
當然這期間可能又談了很多次,最終還是沒有談攏,你老公果真私下又畫了一幅同樣的畫,想以此威脅他老板就范。沒想到他老板更凶狠,直接給他注射了過量的毒品,把人害死了。然後他老板懷疑假畫應該藏在雪瑩師姐這裡,說不定還有其他的畫也在你這裡,所以才不斷來騷擾威脅你,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
秦天命滔滔不絕的講完後,便看著兩人的反應。
雪瑩老板娘聽完,低頭想了想,半晌方才說道:”事情的緣由,應該就如同秦師傅說的一樣。”說完這話,又覺有些淒然。
“秦大師,我大概也聽明白了,原來這幾幅畫中還隱藏了這一段故事,怪不得會發生今天的事情。秦大師如今倒不像算命的了,好像是當代的福爾摩斯啊,推理的絲絲入扣,有條有理,不去當警察真是可惜了,要不我向FBI推薦一下吧。”韓探長拍了拍手說道,口氣雖然有幾分戲謔,但是眼神中流露出欽佩的光芒。
“我師傅本來就是當代的福爾摩斯,我就是當代的女華生。”忽然門一開,新月從外面笑嘻嘻的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