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神父走了之後,施密特摘下口罩,又聞了聞自己的身上,感覺那股味道還是沒有散去,隻好重新戴上了口罩。過了幾個小時,又摘下口罩,再聞了聞,味道依然如舊。
不禁恨恨的罵道:”這個可惡的巫師,一定是你在搗鬼,等這味道沒了,我倒要去見識一下,看你是何方神聖,敢這樣捉弄我。”
幾天后,秦天命正在辦公室裡面幫一個客人算命,新月走了進來,在秦天命的旁邊輕聲說道:”師傅,外面來了個白人,在前面等著師傅呢,不過好像不是來算命的。”
秦天命嗯了一聲,讓新月先去接待。
客人走了之後,新月領著在前面等待的白人,進了裡面的辦公室。
秦天命見是個白人,倒也覺得有點稀奇,事務所來的客人很少有白人,基本上都是亞洲人,當然也包括一些韓國人,越南人什麽的。
秦天命招呼客人坐下了,便問道:”請問先生是要斷事情,還是算命?”
對面的客人好像不太理解秦天命話的意思,注視了秦天命一會兒,才說道:”我是施密特,不知道你聽說過我的名字沒有?”
秦天命心中一驚,原來這人就是那個施密特,怪不得看著有點面熟,以前自己看見過這人的照片。
臉上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我不認識先生,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
施密特見秦天命說不認識自己,倒也不在意,又說道:”那你認識劉議員麽?”
“劉議員,我倒是認識,生意上有些的來往,不知道先生問此何事?”秦天命淡淡的說道。
這時,新月倒了兩杯咖啡送了進來,分別放在兩人面前。
施密特取了咖啡,喝了一口,繼續說道:”秦先生應該在幫助劉議員競選吧,我就是為這個事情而來的。”
秦天命笑笑說道:”我跟劉議員是有些生意上的往來,至於競選什麽的,倒是不太了解。”
施密特也笑了笑,接著說道:”那劉議員辦公室外牆上的畫,是秦先生找人畫的吧。”
秦天命答道:”那個畫倒是我讓人畫的,只是做了個風水布局而已。”
施密特放了咖啡,笑笑說道:”那請問秦先生,能不能幫我也做個所謂的風水布局呢?”
“這個當然可以了,我就是做這個的,只要客戶願意出錢就可以了。”秦天命微笑答道。
“只是有些可惜,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中國人口中說的風水是什麽,不過在我看來就是一些巫術邪法而已。做為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是不能做這些事情的。”施密特話鋒一轉,冷冷說道。
“那隨施密特先生怎麽想了,風水術在我國傳承了幾千年,我還沒有聽人這麽說過呢。”秦天命淡淡的說道。
“那就先不說這個,秦先生,我可以談下我的競選目的和理念麽?”施密特又笑笑說道。
“既然施密特先生願意說,那我也願意洗耳恭聽。”秦天命說道。
“秦先生既然居住在這裡,也知道這裡的環境如何。你看周圍的建築,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舊房子,各種通訊供電線路還都裸露在外,並沒有埋在地下,在大街上面縱橫交錯,不但影響形象,更加不安全。還有社區垃圾也隨處可見,不但看著髒亂,也有著很大安全上的隱患。我這次參選的一個目的,就是要改造這種髒亂差的居住環境,把它變成一個環境優美,高樓林立的現代化社區,以適應社會的發展和居民的審美需求。
這是一件多麽美好的事情,秦先生何必要逆社會發展潮流呢,幫助一個理念落後的人?”施密特激動的揮舞著雙手,滔滔不絕說道,頗有幾分演說家的風采。 “我能理解施密特先生的想法和追求,不過我覺得這種老舊社區雖然年代久遠,也是一個歷史發展的見證,是一種不同民族文化的精神象征,更是國家多元文化包容性的一種體現。正是因為有了這種多樣化的社區形態,整個國家才顯得更加多姿多彩。為什麽一定把它鏟掉,建成千篇一律的高樓大廈呢。況且這些樓房雖然很老舊,但還是足夠堅固,也不需要推倒重建。你說社區髒亂,那整理一下不就好了。”秦天命仍然淡淡的說道。
“既然秦先生有自己的想法,不讚同我的觀點,那我也不便繼續爭論這個問題,不過我有一個請求,不知道秦先生可以答應不?”施密特見無法說服秦天命,退而求其次的說道。
“施密特先生有什麽想法,盡管說出來,我認為合理的自會答應的。”秦天命也客氣的說道。
“我請求秦先生不要再為劉議員做事了,不要參與到這次競選中來。只要秦先生答應了這個請求,我可以支付一筆可觀的費用,以補償你的損失。”施密特雙眼炯炯的說道。
“這個實在抱歉,即使施密特先生付給我再多的錢,恐怕也不能答應此事。劉議員是我的老客戶,我怎麽能拒絕為自己的客戶服務呢,還要請您理解。”秦天命淡淡的說道。
“秦先生這麽決絕,難道沒有一點商量余地麽?”施密特緊皺眉頭,有點不高興的說道。
“這事實在沒有商量的余地,做事要講究信用的,不能出爾反爾,實在是抱歉了。”秦天命微微欠身,認真的說道。
“那好吧,既然秦先生這麽堅持,我說多也是無益,希望先生將來不要後悔。我想總有一天,上帝的光輝會照耀到這片土地上的每個角落。 ”施密特冷冷說道。
“我也希望如此,不過是哪個上帝就不好說了。”秦天命也淡然一笑說道。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吧,多謝秦先生招待了,我就不打擾做你生意了。”施密特說完,站起身來,怒氣衝衝的向外面走去。
秦天命依然一動不動的坐在沙發上。
新月看見施密特出去了,很快溜了進來,坐在秦天命對面,好奇的問道:”師傅,那個白人是誰,來做什麽的?”
“他就是那個施密特,是來談判的。”秦天命隨口答道。
“談什麽判?”新月問道。
“就是想要收買我,不要再幫劉議員競選了。”秦天命淡淡的說道。
“哦,那師傅沒有答應吧?”新月頓時緊張了起來。
“當然沒答應了,你沒看他不高興的走了。”秦天命說道。
“哦,那師傅得罪了這個人,他以後不會暗中害我們吧。”新月有些惶恐的說道。
“應該不會吧,外國人的面相跟中國人差別太大,有點看不準,我也不確定。不過你放心好了,我想他即使想,也不敢輕易害我們的。這些基督教徒其實心中是非常害怕巫師的,所以在他們的歷史上,才會有迫害女巫事件的發生。這個施密特如果真想害我的話,那我隻好先送他去上帝的天堂,沐浴聖光了。”秦天命冷冷的說道。
新月聽了,頓時一臉的陰雲散去,變的開心起來。不過看見秦天命的犀利的眼神,好象是藏著一把犀利的寶劍,好像可以將虛空劈開,又有幾分害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