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再次開始,眾人雖然都圍在棋局旁邊,卻無心看棋,相互間低聲說著話。
曹蓋文見陳老丈直打哈欠,道:“老陳,你去歇息一下吧。”
陳老丈笑道:“那老漢去歇息兩個時辰。”說著朝一樓房間去了。
郭公子抱怨道:“幹嘛讓他去歇息呢?一個老頭子能有什麽覺?讓他趕緊把木橋做好不好嗎!”
曹蓋文冷冷道:“你若急著離開,可以自己去做一根木橋!”
郭公子哼了一聲,不吭聲了。
一刻鍾後,王韞秀猛地衝入大廳,急道:“不好了,穿鬥篷的家夥失蹤了!”
……
茅房位於石堡西北角,只有四面一米多高的矮牆,沒有屋頂。
高華站在一面矮牆外側,皺眉道:“上面有繩子拖拽的痕跡!還有血跡!李兄,裡面什麽情況?”
李羽正蹲在茅房地面上,回道:“地上有很多土,還被翻過,看起來像土下壓著甚麽東西,被人扯了出來!”
高華轉過身,朝身邊的王韞秀問:“當時到底什麽情況?”
“我一直守在茅房附近,忽然聽到穿鬥篷的悶哼聲,接著又有一陣“嘩啦啦”的聲音,像是什麽東西拖在地上。等我到茅房一看,鬥篷漢已經不見了。”
郭公子站在茅房五米外,問道:“你守在茅房附近幹什麽?”
王韞秀道:“當然是如廁了,他在裡面,我只能在外面等著了。”
李羽這時從茅房走了出來,沉聲道:“從現場痕跡和王姑娘描述來看,鬥篷男在上茅廁時,被人用繩子套住,拖了出去!”
芥川守助狐疑道:“我瞧那家夥武藝應該不會差,怎會這麽容易被人偷襲?”
李羽道:“應該是有人在茅房地面上下了繩套,再用土填住,然後趁他如廁時,在外面用力一拉,套住鬥篷男雙腳,將他拖走!”
曹蓋文皺眉道:“剛才大家都在屋子裡,還能有誰暗算他?”
芥川守助陰陰一笑,盯著王韞秀道:“她不就在外面嗎?”
高華冷冷道:“若是她殺了人,怎會過來向我們報信?”
芥川守助一攤手:“別衝我發火啊,我只是實話實話嘛,當時除了王姑娘,大夥可都在廳中呢!”
李光弼瞥了陳老丈一眼,道:“也不是所有人都在廳中。”
陳老丈急忙道:“李將軍,老漢當時在屋中休息,怎可能出去殺人?”
李光弼道:“誰知道你有沒有翻窗出去過?”
曹蓋文道:“這不可能,老陳的屋子是庫房改的,只有一個小天窗,連小孩都穿不過去!”
李羽心中一動,道:“還是過去檢查一下吧!”
芥川守助笑道:“說得對,就算窗戶出不去,也許還有暗道!”
陳老丈苦笑道:“那諸位隨我來吧!”帶著眾人來到他的屋子。
曹蓋文說的沒錯,這屋子只有一個極小的天窗,根本出不去人。
眾人分頭尋找,高華甚至放出小老鼠灰球,這老鼠除了鼻子靈,最擅長找機關暗道。
然而一圈找下來,卻沒有任何發現。
李羽蹲在一個廢簍前,從裡面翻出一團斷掉的蠶絲線,眸光一亮,悄悄將蠶絲藏入袖中。
現在,他已經可以肯定是陳老丈殺了馬康,也有線索證明。
然而,新的問題又出現了。
陳老丈是如何殺死鬥篷男的呢?
還有,他又為何要殺死鬥篷男?
這時,
芥川守助將陳老頭的床翻了一遍,冷哼道:“屋中並無暗門密道,如此看來,只有王姑娘有機會下手了!” 李光弼喝道:“守助,你若是不想滾回倭國,就給我閉嘴!”
芥川守助臉色一白,低頭不吭聲了。
茗玉小聲道:“如果不是王姑娘,那還能有誰?”
孫讓叫道:“不會真是突厥人變成鬼來報仇吧?”
曹蓋文淡淡道:“要是突厥人有這能耐,就不會被我們滅國了。”
艾琳忽然道:“你們有沒有想過,這個地方也許還藏著一人,馬康是他殺的,這個鬥篷男也是他擄走的?!”
曼莎驚道:“艾琳,馬康不是阿維葉殺的嗎?”
艾琳道:“我總覺得他聽到馬康被殺的反應很奇怪,也許馬康並不是他殺的!”
郭公子渾身打了個激靈,叫道:“這地方就這麽小一點,我們也搜索過,怎麽可能藏著人?”
高華忽然有些心煩意亂,轉頭一看,發現李羽不知何時離開了屋子。
她走到門口,才發現李羽正在大廳,手中拿著一個茶杯。
“李兄,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喝茶?!”
李羽招手道:“你們都過來一下,我有發現!”
待眾人回到大廳,李羽說道:“我手中這杯茶是鬥篷男喝過的,你們過來看一下,這杯茶下面有些糖沫子。”
孫讓驚奇道:“他的茶又沒給糖,怎會有糖沫子?”
“因為這原本是你的茶!”李羽盯著他。
李光弼心中一動,道:“李兄弟是說,鬥篷男和孫讓的茶調換了?”
李羽點頭道:“是的,阿維葉就是鬥篷男殺死的,他利用阿維葉的死,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趁機和孫讓換了杯茶!”
孫讓摸著脖子,驚懼道:“他、他給我下毒了?那我……”
王韞秀舉著另一杯茶,道:“你不會有事,我已經把你那杯茶換過來了。”
取出一根銀針,在茶水裡攪了攪,取出來時,銀針變成了黑色。
孫讓臉色陣青陣白,頓了半晌,嘟囔道:“你為什麽要救我?”
王韞秀將頭轉向一邊,沒有答話。
李羽忽然道:“其實你的救命恩人不止王姑娘一人,鬥篷男也救了你的命!”
孫讓驚愕道:“他、他怎麽救我了?”
李羽道:“茅房的陷阱顯然是事先就布置好了的,誰進茅房,誰就會遇害!”
郭公子失聲道:“那不是看運氣的嗎?他不會想把我們所有人都殺了吧?”
艾琳輕輕道:“那鬥篷漢子喝了茶就去了茅房,定是他喝的茶下了瀉藥!”
李羽沉聲道:“一點不錯,鬥篷男喝的剛好是孫員外的茶,這才去了茅房,代替孫員外遇害!”
孫讓呆若木雞:“也、也就是說,除了鬥篷男,還有人要殺我?”
芥川守助嗤笑道:“你運氣真好啊,要不是穿鬥篷的剛好也想殺你,現在失蹤的就是你了!”
艾琳指著茗玉,道:“茶是她倒的,能下藥的人只有她!”
茗玉急忙道:“不,我沒有下毒!”
李羽道:“不是茗玉姑娘下的瀉藥,茶都是大家隨便拿的,如果藥在茶裡,根本無法保證讓孫員外拿到有瀉藥的茶!”
曼莎奇怪道:“那藥是怎麽下到茶水裡的?”
李光弼抱著雙手, 道:“應該是糖吧!”
李羽頷首道:“是的,凶手知道孫員外的習慣,所以瀉藥被提前下到糖盒裡了!”
艾琳皺眉道:“那凶手到底怎麽殺死鬥篷漢的呢?”
李羽默然不答。
他雖然可以肯定凶手就是陳老丈布置的手段,卻不明白他是如何在石堡裡面,將外面的鬥篷男殺死!
郭公子忽然叫道:“我受不了了,這地方太詭異了,我要離開這裡!”
曹蓋文皺眉道:“那棋會……”
芥川守助冷笑道:“都什麽時候了,還顧著棋會?我們現在應該立刻把木橋做出來,然後離開這裡!”
艾琳瞥了曹蓋文手中的血紋金刀,道:“我也不想留在這裡了!”
曹蓋文歎了口氣,道:“也罷,那大夥都去小樹林,一起把木橋做起來吧!”
沒一會,眾人都跟著曹蓋文離開了古堡。
只有李羽、高華留了下來,王韞秀和李光弼跟著保護孫讓去了。
李羽在原地思考了一會,也出了古堡,朝茅房走去。
高華跟在身後,皺著眉道:“李兄,你說對鬥篷男下手的人到底是不是陳老丈啊?”
李羽答道:“一定是他。”
“可他當時明明在石堡裡面呀?”
李羽沉默了一會,道:“他應該是利用了某種機關,只是我們還摸不清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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