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地處郊外,面積也不大,是徐雯老爸朋友的私宅,附近沒幾個鳥人,匪徒們毫無緊迫之意。
江柯徐雯兩個難兄難弟被匪徒推進一輛停在門口的吉普車裡,車位有限,最後一名匪徒隻好站在車尾。
吉普不算寬也不算窄,江柯被塞在後排右邊,胖胖匪徒坐在左邊,徐雯這個倒霉蛋被夾在中間。
“給他們眼睛蒙上。”
頭領一聲令下,胖匪徒立刻掏出一隻布袋和麻布。
“張嘴。”
他喊了一聲,大手抓住徐雯的嘴,將麻布揉成團塞了進去,隨後將布袋套在她的腦袋上。
徐雯根本不敢反抗,生怕挨揍。
輪到江柯這邊,胖胖犯了難,他隻準備了一套伺候徐雯的。
想了想,他隨手拿起作為擦車布就要塞進他的嘴裡。
江柯看著那條滿是油汙的抹布,眼皮狂跳。
媽的你講不講衛生啊?健康飲食懂不懂?
“等會兒,我有話問他。”
坐在副駕的頭領擺了擺手,製止了胖胖的暴行。
汽車發動,在郊外的土路上行駛著,頭領似乎並不避諱讓江柯看到路線。
“你叫什麽名字?”頭領叼上一根煙,朝著江柯問道。
“我叫江柯。”江柯猶豫一下,報上了真名。
頭領吸了一口煙,繼續問道:“你家裡是做什麽買賣的?”
江柯眼睛一轉,飛快編起了謊話。
“做布的。”
頭領冷笑一下,回頭看向江柯。
“馬黛做布的大老板就那麽些,沒聽說有姓江的。”
江柯被他那雙暗含殺意的眼睛盯得有些腿肚打顫,他咽了口唾沫後說道:
“我家生意小,名聲不顯。”
“公司叫什麽名字?”頭領繼續問道。
草,是個老江湖,很滑......
江柯心裡念頭閃動,開口說道:“那就是個糊弄稽查的玩意兒。你別管我家怎麽掙錢,我爸跟你們做的一路買賣,到時候你讓他把錢給徐二,讓他派人拿來就行!”
頭領眼睛眯了眯,伸手扯掉徐雯的頭套,拉下堵住嘴的麻布。
他拔出手槍,一拉槍栓,對著江柯冷聲說道:“你別說話,我來問這個娘們,對不上我現在就打死你!”
江柯心頭拔涼拔涼的,誰說反派都是傻逼,這孫子的智商和反應都是頂呱呱!
徐雯被摘掉堵嘴的麻布,呸呸呸吐了幾下嘴裡的線頭和髒東西,一臉慌亂地看著匪徒的槍口。
匪徒似乎還挺有紳士風度,等她呸完後,對著她問道:“他是幹什麽的?為什麽跟你在一起?”
徐雯目光躲閃兩下,緩緩開口道:
“他是我朋友,跟我們一起出來玩。”
還好智商正常,沒直接說江柯是警員。
“他家是做什麽的,拿得出五十萬嗎?”
徐雯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太清楚,應該能吧。”
頭領笑笑,探過來半個身子,將江柯那面的車門玻璃搖下,隨後用槍指著江柯說道:
“小子,把腦袋探出去,別把血濺車裡。”
江柯一驚,這孫子一言不合就要乾死自己。
徐雯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方要打死江柯,心中一慌,趕緊說道:
“別殺他!他要是沒錢我幫他給!”
歹徒愣了愣,什麽勾八劇情,美女救狗熊是吧?
“你爸願意幫他掏一百萬?”頭領盯著徐雯的眼睛問道。
徐雯腦袋點成小雞啄米,開口道:“願意!什麽......什麽一百萬?”
歹徒將槍頂在江柯的腦袋上,一字一頓地說道:“他糊弄我,現在五十萬不夠了,我要一百萬。”
江柯嚇得要死,生怕汽車顛簸一下,槍械走火,自己小命就報銷了。
徐雯咬了咬嘴唇,看了江柯一眼,點點頭說道:“好,我讓我爸給你錢。”
美女,謝謝你,好人一生平安......江柯大松一口氣。
歹徒打量了他倆一下,問道:“你們什麽關系,你爸願意給這一百萬?”
“我,我們是朋友。”徐雯小聲的說道。
其實他就是個煩人的警察,老在我耳朵邊上叭叭叭叭,哪裡哪裡危險不要去,但是我真的不忍心看他因為我把命丟了......
“老子看著,倒更像是你養的小白臉,難怪這兩天他老跟你湊一塊兒。”
歹徒一邊說著一邊收起了手槍。
這話說得江柯心中暗歎一口氣,看來這幫人有在監視徐雯,今天抓到機會就下手了。
徐雯倒是聽得小臉一紅,不自覺地低下了腦袋。
一旁的胖胖嗤笑一聲,探過頭來打量了一下江柯的長相。
“也不怎麽帥啊,富貴人家的小姐好這口啊?”
說著,他伸出手摸了一把徐雯的大腿。
“要不試試我,我那玩意兒肯定比他厲害。”
“啊!”
徐雯被鹹豬手揩了油,嚇得花枝亂顫,拚命地朝江柯這邊擠,整個身子都貼到了他身上。
不得不說徐雯很有本錢,江柯要不是身處危險,估計這會兒已經起立敬禮了。
大腿的傷口被她擠得往外冒了點血,他眼皮一翻,咬著牙說道:“好姐姐,你看著點我的腿!”
“啊?對不起!”
“你先下來行嗎?”
“哦哦。”
徐雯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往中間移了移,但身體還是靠在江柯身上。
比起被邊上那個胖匪徒揩油,她覺得還是江柯這邊更有安全感。
“這時候還他媽談情說愛,真他嗎是對野鴛鴦!草,老子長這麽俊怎麽沒見撈到一個闊太太。”
胖胖看兩人這逼樣,心裡酸酸的,抬手就給徐雯的嘴重新堵上,頭套是懶得戴了,直接揉成一團塞進了江柯嘴裡。
秀吧,讓你倆都閉嘴。
汽車一路行駛,順著郊外的土路行駛,開了快一個小時,來到一所民房外停下。
江柯警員的經驗被喚醒,立刻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謀劃怎麽逃跑。
才看了兩眼,就被歹徒拽下來推進院子裡。
小院不大,屋子也不大,整體呈長條形,兩邊的柴房和茅房凸出來,也就百來平。
胖胖一手一個,揪著被綁住雙手的一對亡命鴛鴦,將他們推進了柴房裡。
隨手拿出一條麻繩,他給兩人的腳都綁了起來,隨後關上門離開,房間立刻陷入黑暗。
屋外的幾人似乎在小聲地商量著什麽,片刻後推門聲響起,頭領走了進來,拔出刀子走向江柯。
徐雯大驚,嗚嗚嗚地叫個不停,可惜嘴巴被堵住,完全說不出話來。
“心疼了?怕我殺他?”朝著徐雯問道。
“嗚嗚嗚~”
放屁!我沒有!
“老子怎麽舍得殺一百萬呢?心疼就讓你和他的老爹好好湊錢。”
頭領一邊摘下一旁的油燈,一邊說著。
江柯冷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他掏出火柴點燃一旁的油燈,將手裡的匕首在火上燒了燒。
“小子,老子沒麻藥,也不會給你縫,你自己忍著吧。”
說完,他撕開江柯的褲子,用刀尖劃開了一個口子。
灼熱的刀鋒切進肉裡,疼的江柯直冒冷汗。
但更恐怖還在後面。
頭領將刀尖伸進肉裡,攪動兩下。
劇痛襲來,江柯整張臉漲得通紅,死死咬著嘴裡的布袋。
刀尖攪動,頭領似乎找到了那枚彈頭,用力一挑,活生生地給它挖了出來。
“嗚嗚~”
江柯嗚咽一聲,險些痛暈過去。
頭領將那枚彈頭隨手丟在地上,又出了門。
再回來時,手裡多了一瓶酒和一隻裝著爐灰的碗。
他走過來看了看,江柯此時腦門上的大筋根根鼓起,整張臉充血發紅,跟個蝦似的。
頭領扭開手裡白酒的瓶蓋,扯掉江柯嘴上的布袋。
“呼呼~呼呼~”
江柯如同劫後余生一般,大口地喘著粗氣。
頭領靜靜等待一會兒後,朝他說道:“小子,看你也是個趟地面的。咱們也沒仇,碰巧撞上只能怪你倒霉,現在哥們只求點小財,你老老實實的,我不害你的命,拿了錢我就放你回去,明白嗎?”
“嗯。”江柯小聲地應了一句。
對方在自己面前一直沒有摘掉蒙面巾,江柯相信他們單純是圖財。
頭領將手裡酒瓶湊到江柯的嘴邊,說道:“喝兩口。”
江柯張開嘴,對方立刻將酒瓶抬起,灌了兩口白酒後拿開瓶子。
“咳咳~”
火線入喉,竄滿整個胸膛,江柯被嗆得眼睛都腫了一點。
還沒等他緩過勁來,頭領直接拿著瓶子對著江柯腿上的傷口開始倒酒。
“呃——”
酒精一接觸傷口,疼得飛起,不過還好比挖子彈的時候好受點。
知道對方在給自己保命,江柯死死咬著牙關,不讓自己叫出來。
“是條漢子。”
頭領嘀咕了一句,放下酒瓶,抓起一旁的草木灰倒在了江柯的傷口上,隨後給江柯堵上嘴,直接轉身離開。
房門關上,屋內再次陷入黑暗。
江柯猶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整個人汗出如漿,如同水洗過一般。
這警員不好乾啊......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分鍾,也許是十分鍾,他的眼睛適應了黑暗,逐漸能看清屋內的情況了。
正當他在觀察周圍時,邊上傳來一陣響動,他偏過腦袋一看,一條巨大無比的毛毛蟲正在蠕動著朝自己靠近。
哦,不是毛毛蟲,是徐雯才對。
見江柯看向自己,徐雯拚命的晃動腦袋,嘴裡還在嗚嗚嗚地發出聲音。
“嗚嗚嗚嗚~”小警員你快想辦法......
“嗚嗚嗚~”你嗚嗚個啥嗚嗚,我又聽不懂......
“嗚嗚嗚~”你在說什麽......
“嗚嗚嗚~”你別叫了,一會兒把人招進來了......
見徐雯還是嗚嗚嗚個不停,江柯閉上嘴,朝她搖頭。
徐雯又嗚了半天,見小警員不理自己,隨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麽,不再喊叫。
對方不再發出聲響,江柯隨即重新觀察起了周圍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