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這位將軍,此馬為家父所贈,斷是不能賣掉的。”原本李嗣興是準備爆發的,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
“哦,你的父親是哪位?我不管你的父親是誰,不過你以後若是要在這騰越城內混,一定應該知道我的父親是誰?不過你要是知道了,估計連這十兩銀子的馬錢也不會要了。哈哈哈……”此時的李啟明是要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那不知道令尊是?”這個時候要是一般的人就認慫了,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嗣興卻平靜地開口問道。
殊不知他這個樣子,在旁人的眼中就是挑釁。
李啟明還沒有開口,站在李嗣興身後的那個守門小隊長倒是先開口了:“小子,睜開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位可是李指揮使家的衙內公子。”
“李衙內看上了你的小母馬……”
“哦不……是李衙內的馬看上了你的小母馬,那是你的福分,乖乖奉上,衙內還能記著你的好。”小隊長好不容易抓住這個拍馬屁的機會,嘰裡咕嚕拍了一大攤子。
“嘿嘿,不錯,你叫什麽名字,本衙內記住你了。”
“小的周永,參見衙內。”
原來他爹是李崗啊!
李嗣興心道,怪不得此人這麽囂張。
李嗣興不想鬧事兒,尤其是在這個城門口。
而且他現在身邊就四個拉吉仆,要是動粗,還真不一定能夠乾過這個家夥。
但是李嗣興也不想讓她的黑妞被對方的大棕馬糟蹋。
自家的黑妞身體都還沒長全呢,相當於一個荷包未開的少女。
現在交給對方,等他找到金維新之後,再去將馬要回來,黑妞估計已經失身。
李嗣興雖然剛剛得到黑妞,但是黑妞性格這麽溫順,長得又這樣俊美。甚是招人喜歡。
李嗣興也不想自己的坐騎,隨隨便便被別人家的公馬上。
自己的馬,只有自己才能騎嘛!
“原來是李指揮使家的公子,在下也姓李,咱們還是本家哩。”李嗣興笑著說道。
呦呵,還攀上親戚了。
周永在心中給了李嗣興一個大大的鄙視。
這個少年有個遊擊將軍的職銜,那麽他的父親至少也是一個總兵吧。現在見了自家的衙內,不是也要認慫。
“那麽你的小母馬我能帶走了吧,我家鬃獅可是已經急不可耐了。”
李啟明屁股下面名叫鬃獅的大棕馬,要不是被他控制住,這會兒早就衝上前去光天化日之下“人前顯聖”了。
這種心情,作為主人的李啟明感同身受。
因為他也是一個好色之人。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正好家父讓我捎一封信給指揮使大人,將軍要是帶在下去指揮使衙門,在下到時候自然將小母馬送上。”李嗣興道。
為今之計,他只能先將這件事情拖一拖了。
李啟明一家現在依然住在指揮使府衙門,只是從原本的後院搬到了一件很小的偏院。
這是李崗刻意作出來給旁人看的。
其實就是裝可憐,博取同情。
晉王見到他李崗將主院讓給自己,心中怎麽著都會感到一點愧疚吧。
這個李崗能夠在李定國的遠房親戚中脫穎而出,成為騰躍衛的指揮使,還是有些小心機的。
其實,李家在這城內的宅子不下十幾座,都是他這些年通過各種手段得來的。
騰越城是緬甸宣慰司的翡翠進入中原的必經之地,
也是茶馬商道進入中南半島和南亞次大陸的中轉之地。 李家擁有的寶石加工作坊就有五六座,城內有三分之一的沿街商鋪都李家的。
此時李崗正在衙門的前院陪金維新。
按照李定國的命令,金維新要組建戰時內閣,這辦公之地就設立在衙門的前院。
這會兒李崗正屁顛屁顛地跟在金維新的後面,幫著一起規劃辦公區域。
“李指揮使,咱們一起去大門,算時間,世子殿下應給要到了。”金維新抬頭看了一下天色說道。
他早就派人去城門口盯著了,不過到現在還沒有回報。
心裡著急的緊,因此他還是決定出去等一等。
原本的李嗣興是一個好學的學生,但是現在這個學生,他已經有些拿捏不準了。
李定國臨行前的這些安排並非是與眾臣商議出來的。
金維新只知道晉王將世子留在了帳中一個晚上,第二天就有了這一系列的安排。
而這位世子爺更是在這次磨盤山戰役中多次力挽狂瀾。
由此可見,晉王定是要讓世子出來獨當一面的。
“是,首輔大人,末將早就派人去等候世子殿下了。只要儀仗一到,就會有人前來回報。”
金維新現在可是戰時內閣的次輔,(首輔是李定國兼任)雖然還沒有最後確定,還是個臨時的,但是這確認了他作為這個小朝廷文官帶頭大哥的地位。
原來李崗也有了安排。
這個李崗倒是心思玲瓏的很。
想到李崗給自己送的那幾個使喚的丫頭, 金維新看這人愈加的順眼,而且此人還是晉王的遠房本家,以後因該多加親近才是。
“李指揮使有心了。”
說著話,兩人就來到了衙門口的大街上,衙門口有些差役正在灑掃,大門兩側站著兩排威武的軍士。
這些都是李定國留下的一小部分精銳,他們將負責城內重要衙門的保衛工作。
“咦?”金維新差點要驚掉下巴。
只見遠處來了一隊人,為首的青年鮮衣怒馬,這是李指揮室家的衙內,金維新見過幾面。
關鍵是在這一隊人中間一個牽著黑馬的少年鶴立雞群,非常的顯眼。
這不就是世子殿下嘛!
看著李衙內的架勢,也不像是迎接世子啊,反倒是像在押送。
再看李嗣興那一身布衣士子服,金維新似乎是明白了。
今天這個李衙內怕是要倒霉了。
李嗣興也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金維新,他這下子才算是放心下來。
李嗣興並不想扮豬吃老虎,也不想對自己的親戚釣魚執法。
但是對方非要向他的手上撞,他也沒辦法啊。
李嗣興遠遠地給金維新使了一個眼色,他的表情讓金維新感到陌生。
原本的李嗣興可是不會這樣的。
李崗已經好幾年沒有去滇京,李嗣興這幾年正好是青春期發育的時候,變化比較大。
因此李崗也並未認出李嗣興來。
他也沒有在意自己兒子的隊伍中為什麽會多出一個少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