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公子,在下李信,來自暹羅國,不知可否坐在這裡喝杯酒水。”
除了打招呼那句話不正常之外,這人倒是說著一口流利的漢話,只是有些閩南腔調。但是依然有些娘娘腔。
佩姨沒有講話,只是抬手示意此人坐下。
”公子是暹羅人還是明人?”見那人坐下,佩姨問道。
“在下是暹羅人,只是祖上是中原人士。”
李嗣興心中咯噔一下,莫非是混江龍李俊的後人。野史傳說一百零八將中的混江龍李俊到了暹羅當了國王。
當然基本上可以定論這是假的。
不過他只是一個書童,也不好開口問。
只能坐在那裡聽著佩姨與那人聊天。
佩姨倒是也沒有什麽廢話,簡單地聊聊就讓李嗣興知道李信的家族在暹羅華人中算是大族,而這個李信是暹羅李氏在清邁的一個分支。
實際上他應該算是緬甸人,因為此時他生活的蘭納地區在緬人的控制之下。
這個李信自稱是暹羅人,看樣子並不喜歡緬人。
作為一個知名答主,李嗣興是知道這裡的。蘭納是暹羅北部傣泰人建立的國家,與滇雲南部的那些傣人土司應該是近親。
元朝時中國人稱之為“八百媳婦”,據說是因為其國王有八百個妻子,每一個妻子統領一個寨子。到明朝時稱之為“八百大甸”。
成祖時設八百大甸宣慰司,成為三宣六慰之一。
由此算來,此處還應該是騰越衛的軍事管轄范圍呢。
當然了,這只是理論上,按照明人自己的說法,騰躍衛管轄三宣六慰,基本上半個中南半島都在其管轄之下了。
李嗣興還知道這個蘭納的意思是“百萬稻田”。這裡是暹羅北部盛產稻米之地。
而且蘭納與滇雲的南部直接接壤,這個家族將生意坐過來也算是正常。
“公子,我這次過來可是帶來一百多頭大象,稻米有幾萬石,這次定能大賺一筆。”
這個李信是個愛吹牛的主兒。
李嗣興是越聽越有意思。這些商人的嗅覺果然是比官府靈敏。
清軍攻入滇雲也就是一兩個月,這個李家定然是在此之前就開始向這裡運糧食。
可見他們早就已經預料到滇雲的糧價將大漲。
李信在這裡吹了半天的牛,終於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兄台,我一看你的裝束舉止就知道你是同道中人,在暹羅,畜養男寵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知兄台可否將你這書童讓與在下。
”噗……哈哈哈”佩佩終究沒有忍住,一口茶噴出了老遠。
李嗣興瞪了她一眼。他真想一拳頭揮過去。
這家夥竟然想要泡他。
是可忍孰不可忍!
“哦,對不起,李兄,在下剛才走神了,不小心嗆到。”
“你可能不知道,我這書童是從小養大的,專門延請名師教其四書五經,前後花在其身上的銀子不下萬兩,可謂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而且在下都已經用習慣了。”佩佩抱歉地說道。
“這……”李信一聽並沒有生氣,還在心中感歎自己的眼光不錯。
這樣的書童要是買回去了,不僅能夠滿足自己,還能幫助家族辦事兒,真的是超值的。
“兄台,要不我拿兩千石糧食來換,按照你們這裡的市價,至少價值四萬兩白銀,不知如何?”
佩姨看了一眼李嗣興,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李嗣興在心中咒罵,自己累死累活想著要解決的糧食問題,原來只要將自己給賣了就能解決了。
真是日了狗了。
“李兄,來日方長,咱們今天都是衝著菲菲姑娘來的,不妨先等詩會結束,我們改日再約,李兄這個朋友在下交定了。”
佩佩是個聰明的女人,他知道這個李信對世子有用,因此先將其吊住。
“哈哈,好,兄台也是個爽快人,不知道兄台怎麽稱呼?”
“在下姓袁。李兄住在何處,回頭我去尋李兄喝酒。”佩佩道。
“哦,袁公子,在下住在二樓甲二號房,袁兄如若有空,差人來尋在下就好了。”
這個娘娘腔的暹羅漢人終於走了,李嗣興長舒了一口氣。
“佩姨,華兒今兒個差點就被您給賣了。”李嗣興一臉可憐地說道。
“哈哈哈,這說明你還是很吸引人的。叫你招蜂引蝶,現在連蛾子都給你招來了。”佩佩想到這事兒就忍不住要笑。
……
這個時候鶯兒姑娘走了過來,給每個客人倒了酒,接著將眾人寫的詩給收了上去。
“張兄,我看你寫了一首五言絕句,可否讀給在下聽聽?”一個公子哥兒跑到自己的隔壁桌拉呱。
這個時候菲菲姑娘去品詩了,現場是眾人自由交流的時間。
“哈哈,萬兄無需著急,一會兒你就能在文榜上看到了。”那張姓公子自信滿滿,毫不謙虛地說道。
他今天特意將府上一個文采最好的管家給帶了出來,據說此人還做過朝廷的官員,只是現在朝廷就剩下這麽點地兒了,撂挑子不乾的官員多著是呢!
菲菲姑娘的閨房裝飾得非常的精致,裡面是臥房,黃梨木雕刻的木床,中間隔著紅色的簾幕。
外面是一間小廳,靠牆是梳妝台,上面擺著各式精美的飾品,中間是一張圓桌。
鶯兒正坐在桌邊看著那些詩作。
“鶯兒,你看著差不多挑一份吧。”菲菲姑娘說道,這些沒營養的詩作,她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小姐,這裡面有幾篇不錯,但是就連鶯兒都能夠看出來是用前人詩作改的。”
“這一篇倒是自己寫的, 這都是啥,‘一杯兩杯三四杯,杯杯都在想菲菲’,這人怕是一個花癡吧。”菲菲咯咯笑道。
坐在梳妝台旁的菲菲也是嫣然一笑。
“咦,小姐,你快看這篇袁公子的,寫的真好!”鶯兒突然拿出一首詩遞給菲菲,也許是想到了那個書童李華,他特意強調一下。
這首詩莫非是李華所做,鶯兒知道袁公子長得倒是俊俏,但是沒有這個文采的。
“江南春老歎紅稀,樹底殘英高下飛。
燕蹴鶯銜何太急!溷多茵少竟安歸?
闌乾曉露芳條冷,池館斜陽綠蔭肥。
靜掩蓬門獨惆悵,從他芳草自菲菲。”
菲菲姑娘嘴中輕念著詩句,似乎想到了什麽,不禁眼睛有些濕潤。
杏花沾雨,更加惹人憐愛!
”詩是好詩,就是過於淒婉,不似這些公子哥能夠作出。”鶯兒似乎也能從中品到什麽。
她在想李華說他也是被人從江西販賣過來的,莫非這首詩真的是李華所做?
PS:明天就上架了,也不寫什麽感言了,這本書我覺得寫起來蠻有勁,就跟我當年玩三國全面戰爭一般,每次我都喜歡選地盤最小,但是武將和兵種優勢最大的劉備。用投石車開bug,真的很爽,此時的南明也已經是窮途末路,絕地求生才有成就感。小小地開點金手指,但是不能太大,才更有挑戰。
希望能夠跟讀者們一起將這局遊戲玩下去,種田開荒,開疆拓土,爭霸天下,豈不快哉!最後求個首訂,拜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