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抬眼看去,發現這急匆匆跑過來的正是鄉長侯安平。
他一路小跑著來到了眾人的近前,大家都是一怔,天門神色冷峻道:“侯鄉長,你這是何意?”
侯安平愣了一愣,然後唯唯諾諾道:“天司尉,您不要誤會,我知道你們著急趕路。可俗話說得好,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卑職已讓下人安排好車馬和隨行物品,還略備了一些薄資,聊表心意,還望大人笑納。”
侯安平話音剛落,就見門外十分妖嬈地走進來了一個差役,手裡還捧著一個托盤。清玄認出來,此人正是打他的那個娘娘腔,當時就氣不打一處來,可他卻如何也怒不起來。
因為他的目光全然被那托盤給吸引住了,上面全都是金子,明燦燦的一片。
這得有上百金了吧,清玄暗自想道。
天門看了一眼,拱了拱手,笑著道:“感謝侯鄉長的美意,車馬確實是我們當下所急需的,至於這金子嘛……”
清玄當然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麽,於是連忙打斷他,道:“至於這金子嘛,少是少了點,但此行路途遙遠,有備無患嘛,那我就替司尉大人收下了,侯鄉長費心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接過托盤,侯安平站在一旁,連連點頭稱是。
天門見此,自然也不便多說什麽,只能由著他將托盤裡的金子全都揣進了自己的懷中。
清玄笑眯眯的拍了拍鼓起的衣兜,仿佛渾身都在散發著耀眼的金光。之後,他又一臉不屑地將托盤遞回給了那個娘娘腔,卻聽到他小聲地嘀咕道:“呸,不要臉!”
清玄現在正在興頭上,自然懶得和他計較,只是在心裡暗罵道:“這陰陽人真不是個好東西!”可他忘了自己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好東西是不會貪人錢財的。
侯安平見幾人笑納了自己的心意,便又鬥膽說道:“司尉大人,鄙鄉今日在“燕歸樓”設宴,一來是感司尉之德亦頗盡地主之禮,二來也是為我們窩柔鄉的三位俠士餞行,還望天司尉恩準。”
天門見他態度極為恭謙,回身看了眼四娘和兄妹二人,見大家並無反對之意,他沉思了一會,方才道:“那好吧,今日叨擾鄉守大人了!”
侯安平聞聽,大喜過望,連忙快步走到幾人身前引路,門外此時早已備好了車馬,侯安平恭請幾人上了輦車,不多時,一行人便來到了這“燕歸樓”的樓前。
剛下了車,就見掌櫃的早已迎了出來,滿臉堆笑著的將幾人帶到了二樓專門為他們準備的廂房,眾人分賓主位坐下後不久,又進來了六七名青衣侍女,個個身材頎長,相貌恬雅,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容,每人還端著一個玉盤,上面放著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沁香撲鼻。
不一會兒,美酒佳肴便都一一盛了上來,幾名青衣侍女也服侍在四人的周圍,恭恭敬敬地為他們倒茶添酒。
這頓飯,菜肴精致可口,都是窩柔鄉最大的名廚最拿手好菜,酒也不烈,正是南青州有名的“桃花露”,有著“一家吃其味,十家聞其香”的美譽。玲瓏三人自是沒有吃過如此上好的酒席,所以他們仨吃的很是盡興,足足吃了一個時辰。
眾人用罷餐宴,青衣侍女再次為他們沏了一杯清茶,舉杯暢飲,渾身通透。
酒足飯飽,四人備好行囊,架好馬車,這便正式辭別了侯鄉長,踏上了前往中都的路程。
沒過多久,四人便已來到了桃花江畔,過了桃花江,就算是出了窩柔鄉的地界了。
四人見天色已晚,就近找了一家客棧暫且安頓了下來。翌日,簡單地吃了頓早餐,四人再次踏上了行程。出了窩柔鄉,再走上一段山路便可到達南青州的治所,再往前,距離中都也不過三五天的行程了。
可他們越是著急著趕路,天公卻越是不作美,一大清早,便漫山遍野的下起了濃霧。
四人走了沒多久,只見連上山的路都被雲霧遮住了,對面看不見人,山道更是崎嶇險惡,山巒起伏,白霧無邊無際,難以辨別方向,幾人很快便迷了路,怕是不敢再往前走了。
這時,清玄提議道:“司尉大人,要不咱們改道從山下走吧,雖然遠了些,但還是安全的,我看這大霧一時難以消盡,我們一時間怕也難以摸清方向,況且這陡峭的山路少說也有一百來裡,白天行程尚且如此艱難,莫不要說夜間了!”
天門聽了也是連連點頭,道:“雲霧太濃,山勢太滑,只怕我們走不到一半,天就黑了!”
四人當下一合計,還是覺得折回山下,另尋他路比較穩妥。
於是,他們便在清玄的指揮下,隨便找了個方向,向山下走去。
一匹馬,兩架馬車,幾人約摸跑了一炷香的時辰,終於來到了山下,不多時,一座陡峭的懸崖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他們抬頭望去,只見四壁光禿禿的,無路可走!
在這艱難時刻,又是清玄主動的站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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