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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都不懂用兵,只是閑聊,說完了就看著武宣帝。
武宣帝濃眉微壓,沉吟不語。
沈晝錦等了半天,沒等到回答,隨手拿了果汁出來,跟秦雲嶠一人分了一杯子,一邊小聲道:“其實我們這種外行根本不配說話,說了外公也不聽。”
武宣帝瞪了她一眼:“朕聽到了!”
他直接朝沈晝錦伸手,沈晝錦也拿了一杯果汁給他。
剛才吃的挺好,這會兒又覺得有些膩了,喝杯果汁可以解解膩。
她的果汁都是用的高紙杯,看著有點別扭,武宣帝喝了兩口,一邊吩咐秦雲嶠:“朕回去便會令江百成來此,慢慢開路,到時你和錦兒與他說說這邊的情形。”
秦雲嶠應了。
江百成就是安寧侯,沈晝錦就道:“那能不能讓小熾兒也跟著?”
她解釋了一句:“小熾兒以前巨崇拜舅舅,如今他親爹也有仗要打了,讓他跟著看看……他們都在邊軍營待了好幾個月,說不定也能幫上一點忙。”
武宣帝不在意的道:“可以。他們身上又沒有差使,你想叫誰去,就叫誰去。”
沈晝錦點了點頭,就開始琢磨,武宣帝低聲吩咐著秦雲嶠,三人喝完了果汁,這才收拾收拾準備回去。
沈晝錦又叫了一遍小鳳凰。
小鳳凰這次倒是飛了回來,停在武宣帝肩上,很稀奇的道:“那裡男人也穿裙子!”
武宣帝笑道:“鳳兒去東胡了?沒錯,東胡人好像不分男女都穿裙子。”
“我也聽說過,”秦雲嶠畢竟是管天下消息的人,興致勃勃的道:“我聽說這東西叫什麽龍雞還是什麽的?一條裙子要用好幾丈的布料,一年四季都穿,長長的拖著地,而且他們裡頭不穿……”
他正說的興致勃勃,一看沈晝錦,中途噎住了:“嘿嘿。”
沈晝錦也看過記錄片,其實她還曾經去過現代的緬.甸,確實遍地都穿籠基,大小長短都有,夏天就光著上身,像短褲一樣系一個小小的,而且他們在大街上籠基松了,就兩手一扯,利索的打住,完全不避人。
不過那個世界小鳳凰沒出來,可能確實沒見過。
秦雲嶠逗她:“那兒的人有沒有好看的?”
“當然沒有,”小鳳凰巨鏗鏘的一別臉兒:“非我族類其臉必醜,不醜也醜!人家可是一只有原則的鳥鳥!!”
秦雲嶠被它給震住了:“失敬失敬。”
武宣帝失笑著站起來:“走吧,回京。”
三個人回了京城,榮四平帶著人在城外頭等著,沈晝錦把洗臉的藥、口服和滴眼液全都細細的交待給了榮四平,然後才上了自家馬車回了家。
一進門,周溫良還嚇了一跳:“主子,你這是怎麽了?”
“沒事,”沈晝錦擺了擺手,“小熾兒在家嗎?叫他過來。”
周溫良趕緊去了,江殷熾不一會兒就來了,沈晝錦正跟他說話,就見師父師兄過來了,然後師兄按住她腦袋,仔細的瞅了瞅,師父也湊過來瞅了瞅,然後坐下把脈。
沈晝錦都樂了,故意不說話,眨了眨眼。
半晌沈晝眠皺眉道:“皇上訓斥你了?”
“不是,”沈晝錦笑道:“我是那種能被訓哭的人嗎?這是去了趟滇州,叫瘴氣毒著了。”她頓了下又問:“看不出來?”
沈晝眠盯著她看了會兒,確認她沒說謊,這才點了點頭:“完全看不出來。”
江殷熾也道:“師父你的眼不光紅,還有點腫,就像哭了好幾場!”
沈晝錦嗯了聲:“沒事,最多三天就好了。”
沈既明點了點頭,
沈晝錦笑道:“你們真不用擔心,我肯定不會有事的。”“怎麽能不擔心?”江殷熾道:“師父你可是咱們家的定海神針,我剛才一進來看你這樣,我也是一下子想到了皇上,嚇了我一跳。”
他看了看門外頭,聲音放小:“人家都說了,伴君如伴……”
他眨眨眼。
沈晝錦笑道:“放心,不會的。”
江殷熾一臉憂心的繼續叨叨:“咱們家走的是孤臣路子,真要有點什麽事兒,連幫我們說話的人也沒有。”
沈晝錦抽了抽嘴角:“你這是聽誰叨叨了,你娘親?沒事的你們都不用擔心,我是因為皇上人好,才選擇走這個路子的,你們放心就是,咱們家沒有意外,不管出什麽事,我都兜的住。”
沈晝眠笑道:“年禮誰家的都沒收,估計外頭有不少說我們的。”
“無所謂,”沈晝錦道:“頭兩年麻煩一點,第三年開始,大家習慣了,就省事兒了。”
一邊說著,就見門口周溫良親自給打了簾子,長寧公主和盧晴雲進來了,一進門就道:“錦兒沒事吧?”
沈晝錦趕緊上去迎:“我沒事。周溫良這個大嘴巴……”
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見師父和師兄一齊上前,各自扶了一個,動作那叫一個理所當然,周溫良在她身後小聲道:“不是我說的,是他們本來就在一處……”
沈晝錦挑了挑眉。
然後她轉回來,正好看到江殷熾朝她眨眼,兩人迅速交換了一個眼神兒,然後江殷熾才道:“我去問問師弟們誰去。”一邊就小跑著走了。
然後沈晝錦迎來了一番噓寒問暖。
一會兒小徒弟們來了,又是一番噓寒問暖。
沈晝錦還有點感動,心說老子這一家之主的地位也是杠杠的。
她一邊跟小徒弟們說話, 一邊分心留意那邊。
師兄本來就是個溫雅的人,與盧晴雲在一處也顯得十分和諧。
畢竟他是真土著,他這樣的人,不會有什麽轟轟烈烈的愛情,他就是兩人合拍搭調就好,然後細水長流的過日子。
如今看起來,過的還真挺不錯的。
相比較而言,反而是長寧公主那邊顯得稠密。
因為師父這個人很接地氣,不像師兄那麽文雅疏淡,所以兩人之間,顯得煙火氣更濃,互相說句話,就叫人覺得親近稠密。
戚蘭秋留意到了她的眼神兒,湊過來跟她說話:“我聽說師祖從中州回來之後,與公主敞開聊了一回,公主糾結了兩天,好像就答應了,然後師祖就當著我們的面,跟周溫良交待了一聲……”
真是一點也不浪漫。
但沈晝錦還挺高興的,又湊到師父後頭,捅捅他後背:“我回頭去宮裡求指婚?”
沈既明看看她,含笑嗯了一聲。
長寧公主顯然聽到了,臉上一紅,別開臉半晌,又想起來一件事:“錦兒,熾兒也不小了,秋兒,江夫人也見過幾回,很喜歡的,就算一時不辦親事,也可以把親事定下來了。”
沈晝錦挑了挑眉,戚蘭秋剛才還擠著她,一聽這話跳起來就跑了。
沈晝錦笑了一聲。
她倒不是沒看出苗頭,而是覺得他們還是小屁孩兒,不過兩人都是十七八的數了,在這個年代也算可以了。
她就道:“沒事兒,他們兩個只要樂意,兩家就商量著訂唄,他們自己在不在家又不耽誤。”
長寧公主嗔了她一眼,又道:“只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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