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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臊眉搭眼的伸出舌頭來給她看了看,舌面上血糊糊的。
沈晝錦一下子就想到是怎回事了,噗的一樂。
果然禇連城在後頭解釋:“他非要跟人家打賭,舔車把子,舔的特別實在,一舔就全黏上去了,然後就凍住了,扯的老長,他一著急就硬撕下來了,冰上留了一片血,嚇的那人都不敢吱聲了。”
他邊說邊笑,沈晝錦更是哈哈哈笑的停不下來,倒了靈泉水來讓他漱了兩口,然後拿了一小粒丹來,讓他含在嘴裡,一邊問:“外頭怎麽樣了?”
禇連城道:“還能怎樣?就是冷,風又大,屋子都抗不住,吹倒了一些屋子,工棚也撐不住吹倒了,很多人抱著糧食爐子住在廟裡……”
沈晝錦忽然想起來:“造冰屋啊!”
“冰屋?”禇連城詫異:“冰屋怎麽住?”
陸執戟含著藥丹,還忍不住含含糊糊的搭話:“還不凍死了?”
“不會的,”沈晝錦來了興致,直接叫了個人來守著秦雲嶠,然後取了十幾把冰刀出來,想了想,又拿了一包厚手套,叫人背上:“走走,我教你們。”
她經歷過的末世有極寒天氣,當時有人翻出了愛斯基摩人造冰屋的教程,開造冰屋,後來她們個個都成了行家裡手,幾個人搭把手,一個小時就能造出來。
沈晝錦準備先教了陸執戟和暗衛們,然後就讓他們去教外頭的百姓,所以也沒走遠,就近找了一塊合適的地方,就開始教他們怎麽挑選雪地。
一般來說,自然形成的雪地會比較好,含氧量和硬度都比較高,然後切成一米見方的大塊雪磚,開始打底。
冰屋的底子,就像房子打地基一樣,是要半埋在雪地裡的,這樣才穩,然後從下往上建,下頭的雪磚大一些,微微向內傾斜。壘上四五層,雪磚就要略微小一點,然後傾斜度也要大一些。
本來挺好玩的事情,沒有陸執戟大呼小叫,還怪安靜的。
大家戴著大手套,忙忙碌碌的乾活兒,沈晝錦隨乾隨給他們講解。
霍凌絕聽了信兒過來的時候,冰屋已經壘好了大半,沈晝錦一見他過來,就道:“來來,我把光榮的封頂的活兒留給你了。”
霍凌絕笑著接過雪磚,對了對形狀,又放下來略微切割了兩下,然後才舉到頂上,仔仔細細的塞住。
他拍拍手,問她:“這就行了?”
沈晝錦道:“不行,還要開個門兒。”
這會兒,只有兩人在冰屋裡頭,其它人都在冰屋外頭,沈晝錦直接從裡頭挖出來一個門,然後用雪慢慢的堆出一個孔道狀的門口,到時候還要安個木門,或者別的門。
其它人忙忙碌碌的拿碎雪把冰磚的縫隙填平,然後抹光滑。
沈晝錦給他們講解:“現在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開一個通風孔……這就是為什麽,我們要選雪層厚的地方了,這樣可以避免冷風不會直接刮進去。”
而且暖風密度相對較小,會往上方匯聚,冷風則會下沉,所以只要冰床壘的高一些就不會冷。
霍凌絕一邊幫忙,一邊奇怪的抬頭:“今天怎麽這麽安靜。”他看著陸執戟。
幾個人都樂了,沈晝錦一邊笑著,一邊又把他的豐功偉績給講了一遍,大家哈哈哈的都很歡樂,還有人扒著陸執戟的臉非要親眼看看的,只有陸大俠受傷的世界就這麽達成了。
陸執戟說話又說不清,無奈的叉著腰被人笑,一邊還指著:“嗯,嗯?”
沈晝錦假裝看不懂:“啊?什麽??”
陸執戟:“冰糊叭?”
沈晝錦:“什麽?我聽不懂吖?”
大家都在笑,
禇連城終於笑夠了,拔口相助:“他問冰不會化嗎?”“不會的,”沈晝錦這才笑道:“蓋好了之後,可以在裡頭燒火做飯都不會塌,你想啊,屋裡雖然暖和,也就是說,冰屋裡頭可能會化,但它是一個緩慢的過程,一邊化著,冰慢慢的往下流,但外頭和下頭,都還是很冷很冷,剛流下來,就又凍成了冰,所以不但不會塌,反而會越來越堅固。而且冰屋上頭還有一個通氣孔,冷熱空氣交替,就怎麽都不會塌了。”
一邊說著,就有人抗了個木門過來了,暗衛直接拿出匕首,把門修了修,弄成上頭半圓的,安上去,然後幾個人都進去試了試,果然不冷。
沈晝錦又指揮著他們,切了小塊的冰磚進去,壘了一個床,到時候可以在裡面睡覺。
七八個人,用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做出來了,然後他們在裡頭,把冰床壘成了轉圈的,抱了個爐子進去,擱中間,架上鍋,幾個人就直接在裡頭就著鍋吃了個午飯。
陸執戟輕傷不下飯桌,吃一口就疼的噝喝噝喝的,一邊囫圇往下咽。
沈晝錦出去轉了一圈,提了一籃子各種軟軟的蛋糕點心回來給他吃,陸執戟一個人乾掉半籃子,下午就滿血復活,叫了一夥工匠來,現學現賣,說話不利索就比量,儼然行家裡手。
沈晝錦下午又回來瞅了瞅, 遠近已經建成了四五個冰屋,更遠處還有人在建。
等建成了,就發現不冷,還不怕風吹,這邊不缺爐子不缺炭的,有個地方住,總比在透風撒氣的破廟裡頭強。
而且這樣不管是一家人住,還是熟的兄弟們約著一起住,也方便些,總比一大幫人擠著方便。
也有建的不好的,當天晚上就塌了,但一般也不是嘩的一下塌下來,不會出大事兒,再回來請教請教要點,回去重新再建就是了,反正也沒有成本。
於是不出三天,這冰屋就像瘟疫一樣席卷了整個縣城。
雖然有很多人私下吐槽說像個墳包,可是說歸說,也沒耽誤他們建的歡。
沈晝錦把方法和要點全都寫了下來,讓他們抄一抄,為了防備有不識字的,還用簡筆畫的方式,畫了一套流程圖,比較重要的地方,就拿彩色的筆勾描起來,到時候可以分發到下頭,一村一鎮的,對著建。
正畫著呢,有人敲了敲門,進來一看居然是太子。
沈晝錦笑道:“舅舅怎麽有空過來?”
太子遲疑了一下,暫時沒答,見她在畫畫,就道:“你在忙什麽?”
沈晝錦笑道:“正好,你看看,單看圖看的懂不?”
太子認真看了一遍:“可以,簡潔明了,我能看懂,百姓應該也可以看懂。”
沈晝錦就叫了影衛來,讓他們找幾個人抄抄,然後好放到各處,一邊過去洗了手,給太子倒茶。
結果一回頭,太子已經借就著筆墨,又把她剛才的畫,畫了一遍。
沈晝錦把茶放在他手邊:“舅舅,你有話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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