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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一夢雪中行》第84章 北司提審部眾升官
  就在榮慶堂上眾人敘說閑話時。

  彼時的神京皇城,繡衣衛詔獄。

  一間潮濕的地牢中,幾支火把與一盆燃燒著的炭火撐起了陰森暗淡的空間。四周的牆壁上面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刑罰工具。

  炭火前面,一個被鐵鏈鎖著、裸露上身的魁梧大漢正昏迷不醒。微光下他的兩臂肌肉線條清晰可見,粗略細算下竟然發現他身上的刀箭傷疤不下二十道。

  如果此人不是軍伍中人,顯然是一位亡命之徒。

  地牢中除了這名被鎖住的大漢,還有五位身材壯碩的繡衣衛,其中一位卻是繡衣衛北司指揮使程仁。

  程仁今天穿了官袍,頭上戴著三山帽,一身明黃色飛魚賜服的他,此時正大馬金刀地坐在炭火前的椅子上。

  南城千戶李剛、皇城千戶朱輝,二人侍立在程指揮身旁,皆是一身紫色飛魚賜服,卻是頭戴無翅烏沙帽,腰懸禦賜繡春刀。

  另外兩人身著普通緋色飛魚袍服,卻是繡衣衛中的百戶打扮,兩人雙雙手握懸在腰間的繡春刀柄,侍立在那位被鎖著的魁梧大漢左右兩側。

  “林竟,乾武三十六年生人,祖籍福建興化府,正統十年出海跑營生,正統十八年因在泉州府殺害於姓家主,被泉州府下發海捕文書。

  正統二十年被興化府的捕頭髮現歸家蹤跡,拒捕的同時傷了興化府五名捕頭,後夥同黨羽轉移家人,直到正統二十六年被人發現已經從了東南海盜。”

  南城千戶李剛將手中的案宗隨手放在案桌上,瞧了一眼端坐一旁的自家指揮正閉目養神,他朝一位百戶使了個眼色,那名百戶見了,隨即端來一盆冷水,照臉潑在魁梧大漢身上。

  冰水的刺激之下,林竟雖然還是緊閉雙眼,但跳動之下的一雙眼皮還是證明他是清醒著的。

  “本千戶看了看你的卷宗,不像嗜殺之人,畢竟憑你的手段,興化府的捕頭豈有活命之機,如果你從實招來,說出指派你潛藏進京的背後之人,本千戶可作主,將你的死罪改判充軍。如若不然,先讓你嘗嘗我繡衣衛的能耐,你大可用你的身軀試一下我北司的刑罰。”

  魁梧大漢林竟始終緊閉雙眼,無動於衷,如果不是心裡還記掛著妻兒,許是他一早便就了結了自己的性命。

  李剛見此,眼神一凜。接著單手一揮。兩名百戶見狀,各自拿了一條加注鹽水的鞭子,開始使勁地往林竟裸露的上身抽打起來。

  一時靜寂的地牢之中,隻聞鞭子抽打肉體的鞭打聲響,而那林竟是一聲都沒有哼出!只是死死地咬牙強自忍受。

  兩名百戶抽了半刻鍾左右,北司指揮使程仁這時睜開雙眼,先是瞥了一眼鮮血淋漓的林竟,隨後朝李剛道:“他畢竟是在海外刀口舔血地生活著,我們繡衣衛這點招數,對這種亡命之徒沒甚多大的用處。”

  說完,程仁朝另一邊的皇城千戶朱輝使了個眼色,朱輝見了,禮退一下,轉身出了地牢大門。

  沒過多久,離去的朱輝手上拿著一份文書走了進來,雙手恭敬地遞給指揮使大人。

  程仁並沒有伸手接過,而是朝李剛輕輕頜首,李剛上前接過朱輝手中的文書,隨即打開細看起來。等他看完,一直緊皺的眉頭立馬松散開來。

  “謔!原來你的家眷竟是收藏在松江府華亭縣。這倒是讓我少費一多半的功夫。”李剛舉起手中的文書,國字臉上露出一絲得色。

  聞聽李剛之言,林竟緊閉的虎目猛然睜開,

目眥盡裂地盯著南城千戶李剛。  殺人無算的繡衣衛、南城千戶李剛李大人,竟然被林竟眥裂的眼神盯出了一絲冷汗。

  這時,地牢外間傳來一片鞋履觸地的聲響。

  未幾,四名衣著飛魚錦袍的探事司番子魚貫而入,他們身後是手持佛塵的戴權,衣著一身華麗無比的金黃色飛魚袍服,後面則緊跟著十數位的繡衣衛百戶和探事司百戶。

  探事司與繡衣衛的飛魚服又不盡相同,區別在於帽子和腰帶,探事司官服所戴的是大圓帽,總旗以上的圓帽兩側稍微突出一點,垂下兩條珠線。小旗以下的普通番子卻是沒有珠線。

  繡衣衛則是烏紗帽,同知以上才能戴三山帽,普通校衛則是黑色飛魚袍配銀色腰帶,總旗以上則是玉帶,職級不同,以玉帶上面的紋繡花樣顏色而定。

  如戴權所配最高級的是金絲莽紋玉帶,他的烏沙帽兩邊帶有帽翅,繡衣衛的腰帶則是禦賜的紅、黃、紫三種。

  一直端坐椅上的程仁見了戴權,急忙從坐位上起身,帶著地牢的四人紛紛行了大禮。

  “下官北司指揮使程仁,見過內相大人。”

  “卑職見過內相大人。”

  “免禮!”

  禮畢,戴權也沒有落坐,而是仔細地打量了一眼林竟,瞧見林竟傳來凶悍的眼神。隨即‘嗤’笑一聲。

  “喲,看來刑罰還是不夠重呐,竟還有力氣瞪人,也罷,幸好你們也沒有把人給打死咯,不然咱家可是沒法同萬歲爺交待。咱家過來繡衣衛是替陛下傳旨意的。程指揮,請接旨罷!”

  程仁與一眾繡衣衛聽了,急忙規規矩矩地跪下。一時地牢內跪滿了繡衣衛。

  “傳陛下口諭:著北司指揮使程仁,將人犯交於繡衣衛副千戶徐北雲,此案余者皆交於徐副千戶。不得有誤!”

  “臣繡衣衛北司指揮使程仁接旨!”程仁帶著一眾繡衣衛磕頭接旨。禮畢後才從地上站了起來。

  “來人,給內相大人奉上茶錢,有勞內相大人特意走這一遭,下官惶恐。”程仁吩咐邊上的心腹遞上一張價值一千兩的銀票,開口陪著笑臉說道。

  戴權瞥了一眼銀票價值,露出菊花臉笑道:“喲,程指揮大氣,咱家可不就剩下這勞碌命,替咱們的萬歲爺跑跑腿遞遞話啥的。倒是程大人和一眾繡衣衛的弟兄們辛苦了。”

  戴權身後的一名探事司百戶上前接過銀票,隨後退下。

  “內相大人那裡話,還望內相大人在陛下跟前,替我們北司的弟兄們多美言幾句。”程仁繼續陪著笑臉,一雙鷹眼的銳利不再,有的只是小心翼翼。

  “好說!好說!如此,那咱家就先行告辭。這人犯我就讓兒郎們先行帶走了。”戴權矜持一笑,手中佛塵輕輕一揚。轉身出了地牢。

  “內相大人慢走,有事還請尋人到北司走一趟,下官和北司兄弟們必赴湯蹈火。”程仁帶著一眾繡衣衛躬身相送戴內相。

  先行出去的戴權聞聽之後,繼而發出一陣長長的笑聲。

  四名探事司百戶隨即上前解開鎖著的林竟,然後押解著他出了地牢。

  片刻,地牢之中隻余下程仁和一眾繡衣衛。

  “指揮大人,這姓徐的什麽來頭,弟兄們忙活了十數天,昨夜大家還熬了個大夜,憑什麽到手的功勞就這樣被他給搶了去,這姓徐的莫不是走了戴權的門路?”南城千戶李剛待外面沒了聲響,才壓低聲音不忿地問了一句。

  “噤聲!你莫以為探事司們的耳根子不靈乎?”

  等外面守候的繡衣衛回來使了個眼神之後,北司指揮程仁才坐到椅子上,隨即沉思起來。

  “你下面的百戶不是回報,昨兒晚上來衙裡領取物資的那個王百戶,不正是在隆寧坊出現的其中一人嗎?何況當時在場的還有一眾番子們。諒來那人不是大人物的後代,也應該是戴權手中的得力密探!

  既然是陛下發了話,那我們北司今後的重心,就轉向下個月太后的萬壽節罷。這次上皇特旨操辦,到時候神京城必然是空前絕後。如今我們繡衣衛的注意力和人手皆要放到這邊,讓下面的校衛力士們打起精神,我不希望那天還會發生昨晚的事情,否則,本指揮定然嚴懲不怠。”

  眾人神情一凜,皆是轟然應喏。

  只有李剛神情似乎還是不滿,嘴唇翕動想要說些什麽。

  “你也不好好想想。陛下傳個旨需要戴權親自跑這一趟?顯然是在警告我們繡衣衛少插手。

  南邊的海貿走私豈是你想的這麽簡單,雖說破獲之後功勞無比之大,但是一不小心,便會落個粉身碎骨,別說是我這個北司指揮,就算是忠武伯趙都指揮親自去了,誓必也會落個深陷泥潭。”

  看在李剛是他心腹的份上,程仁方才提點了一二。坐到他這個位子之上,豈有看不清這裡面的波詭雲譎。

  當下的朝堂風聲鶴唳,讓他堂堂繡衣衛北司指揮使都要如履薄冰。不然他何須要對那戴權畢恭畢敬的,雖然戴權對繡衣衛有監督之權。但是他的手卻是沒有那麽容易,就能伸進繡衣衛來,畢竟忠武伯趙旭才是繡衣衛的頂頭上司。

  ‘陛下這是心急了,一是來自太極宮裡上皇的壓力,二是國朝多艱國庫匱乏,陛下顯然是想讓姓徐的,來拿南邊的富戶大戶們開刀。

  南邊走私團夥和朝中大臣勳貴們的關系,指定是錯綜複雜,牽一發而動全身。陛下這是打算將刀用完就給扔了罷。畢竟南邊的大戶許多都涉及到太極宮和東昌王。

  看來陛下也是被逼急了,顯然是想趁著國公謀犯余案,一來把朝中那些正統朝臣給清理一批。二來也是可以收繳一番財產,畢竟陛下眼下若是想親自掌握京營,必然是需要大量銀錢來拉攏或者封賞領兵大臣的。’

  程仁心裡的這翻話並沒有說將出來。他能有這樣的想法,是因為連他的頂頭上司忠武伯,一樣受到了太極宮的壓力。如果不是忠武伯一根筋地、死死站在大明宮這邊,程仁當下也不需要看戴權的臉色。

  ……

  神京西城,寧榮街牌坊一處岔路口。

  一座陰森的四進院子坐落在小橋邊上,橋下的小溪顯然已經凍了一層薄冰。

  戴權帶著一眾探事司番子們魚貫直入大門,最後面則是押解著林竟的四名百戶番子。

  四進小院大門前並沒有任何的牌匾,只有孤零零的兩座石獅子,面目猙獰地注視前方。

  就在戴權眾人進去沒過多久。

  王寧身穿鬥牛服,帶領著一眾身穿飛魚服的王府親衛。在一名便衣番子的打頭引領下進了小院。

  “下官探事司百戶王寧,見過內相大人。”此時的王寧一身鬥牛服,腰束玉帶,雙手懷抱夾著一柄繡春刀,端得是威武俊俏非凡。

  雖然名義上戴權是王寧的頂頭頂頭頂頭上司,但他也只是微微躬身輕點了一下頭當做見禮。

  戴權對王寧的薄禮也不見生氣,只是輕輕頜首回了一禮。

  “王百戶,這個人犯就是昨晚被繡衣衛擒拿的林竟,這些是他的卷宗和他的家屬藏身之地,今兒早上萬歲爺降下諭旨,特將此人從繡衣衛詔獄中提將出來,咱家就將人犯交予你了,待世子殿下南下之時,一並帶將過去。此人將來或許有助世子殿下一二。”

  王寧抬首瞧了一眼傷痕累累的林竟,此時的他已經被番子們披上了一件薄襖,鮮血快浸透可見。他讓徐良帶人交接,並讓一名王府侍衛上前檢查林竟的傷勢,可不能讓他死了,畢竟戴內相說了這人對自家世子有所幫助。

  隨即,王寧跟隨戴權出了正廳。

  戴權示意一位探事司百戶將文書地契交給王寧。

  “王百戶,此處是陛下特批給世子在京城的官衙。這是地契請收好咯,咱家一會還要趕著回宮複旨,就先告辭了,還請王百戶替我代向世子殿下問安。”

  “如此,有勞內相大人,下官定將大人問候轉交我家世子,大人請慢走。”王寧伸手接過文書地契。笑了笑回答戴權對世子的請安。

  走到一半的戴權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回轉過頭說了一句。

  “是了,從今天起,探事司的兒郎們將會撒走,畢竟你們現在也是有官身腰牌在,以後有任何事,可以亮出腰牌。這是陛下在今兒早上囑咐咱家的,咱家的兒郎們人手有限,未來還要著重於太后的萬壽節,所以就不多放人手在世子殿下這邊,還請王百戶轉告世子殿下一聲。”

  看見王寧點了點頭,戴權道了句留步,帶著一眾探事司番子們出了小院大門。

  這時,身著繡衣衛百戶飛魚服的徐忠從裡間走了出來,出聲問道:“王寧,那名人犯傷得夠重,不過他的體量也好,換作他人早就一命嗚呼了,昨晚與我們交手的那名蒙面人便就是他了罷?”

  王寧細想一會,隨即點頭答道:“應該便是他了,徐良怎麽說?那人傷勢撐得起過幾天南下的路程嗎?”

  “看來只能讓他隨世子的船一道南下了,他的身體禁不住快馬南下,哪怕讓他休養兩日也不成,想來到時候世子是需要問話的。”這時身著飛魚服的徐良走了出來,回答了王寧的問話。

  徐良說完,想了想接著說:“一會讓人回大藥王多拿點金創藥過來罷,再把大藥王的醫師請一個過來坐鎮,我就怕金創藥止不了血,有個醫師坐鎮也好,總不能讓他死在這處。謔,這繡衣衛的人下手倒是夠狠的。”

  一眾人包括王寧都是沒有上過真正的戰場,不過昨晚與那人搏擊時,倒是對他的力量有所認知。如果將來有這樣的人和他們喂招,也是一件幸事。可惜了,他是重犯。

  場上諸人想著林竟的事情,一時沉默不語。

  徐忠摸了摸他的後腦杓,率先打破沉默說了一句。

  “方才那個老太監說把他們的人手給撒走了,難道大周天子,他真就這麽放心我們穿這身衣服在神京城?”

  徐忠雖然忠厚老實,心裡沒有太多的花花腸子,但他顯然是對此事極為敏感的。

  徐良聽了,皺眉沉思了一會方才接過話頭。說道:“明面上自然是沒了人,暗處指定便有好幾個,諒來天子眼下指著咱們世子替他打開南邊的道兒,這點小權還是會讓咱們世子放手施為的。

  更何況,再給你一萬人,難不成你就夠能打進大明宮去?你當三萬錦衣親軍是吃素的?”

  “嘿!你說的在理, 我辯不過你,歷來在學堂就你愛與人辯論。”

  “啥?我這是學我們世子的思維,咱們世子都說了,人要時刻地多思考一二,理不辯不清,話不辯不曉。”

  如果徐北雲在此,定然會給徐良一記白眼,他是這個意思?他的原話明顯是:一個人如果想要思維開闊,哪麽就需要多多參與和別人的辯論,這樣思維邏輯才不會固我。

  這時,同樣身著繡衣衛百戶飛魚服的徐勇,第一時間帶著人手,在這處房子四散檢查了一遍,確認過地形之後方才回到了院中。還沒等他停下腳步,便出聲說了一句。

  “這大周天子倒是大方,隨手就送了個四進院子,方才我帶人瞧了幾遍,牆體雖高,安全方面倒是一般。到時候一些地方需要分駐明暗兩哨才行。”

  徐良聽了‘嗤’笑一聲。“世子何等人物,怎會瞧得上這處破爛院子,方才你不也是聽到了,想來這也是暫時給予的官衙,可能以後會收回也不一定。”

  徐忠徐勇兩人聽了,皆是恍然大悟的表情。

  王寧聽了,啞然一笑,顯然他們仨還是沒有真正了解過自家世子。

  世子豈是那種吃進嘴裡還能輕易吐出去的人!

  哪怕是這一處破敗的院子,用自家世子的話來說:別說是門了、窗邊上的縫兒都沒有!

  這時,外面王府護衛傳報,一隊繡衣衛押解著兩名人犯往這邊過來,請王寧他們出去交接。

  PS:王寧升官了,彥祖大大們不慶祝一下?來一波推薦票賀王寧升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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