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這是先生的意思!你既然與陳公子同行,就該知道他的身份,有些事情,他自己都不能決定,也勞煩前輩莫要乾預!”周文正客氣的說道!沒有人願意與在學府門前動手,何況還是劍聖!
王渙霖感受這周圍的氣息,除了周文正一道順世氣息,其余都是行意境,雖說他現在劍心不在,可憑這些人,要攔住他也絕不可能,只是,如果再加個劍君,自己確實沒有完全脫困的把握:“看來南宮老頭完全沒有讓這小子走下去的打算。”白景行此時守在學府門前,王渙霖無奈的搖了搖頭!
蕭浣卻在一旁開口:“老劍聖還是誤會了,剛才楊躍就說的明白,先生不是要攔住他,而是要留住他!”
“留住他?”王渙霖似乎是明白了什麽,雖說他自己也有打算,可盤局之術,他怎麽比得過南宮尚德!陳世行到西楚,除了和陳闊有聯系,更多可能是這個文首的意思,何況,又一部絕世武典的出世!
南康,要變天了!
“那小子要走要留,和我沒關系,和你們,仍舊沒關系!”王渙霖帶著怒意,壓抑氣息!
這時,何福湊上前,連同周文正在內的五人齊齊行禮!何福不是文首弟子,早在南康成立之初,劍君的名號就享譽天下了,當時,一心追求君子之道的他,為求天下最具正氣的十二柄劍遊歷世間,只是回來時,卻已經輸給了沈鏡辰!自此銷聲匿跡,只是沒想到,做了學府的文堂。
何福卻沒有阻攔王渙霖的意思:“老前輩要戰,我可以奉陪。”
“你?”“敗給了沈鏡辰之後,劍君的實力,還有多少?”瞎子有意蔑笑著說!
卻見何福不怒反笑:“不知道敗給柳夜寒失了劍心的劍聖,還有多少實力!”
放在以前,絕對是龍之逆鱗,觸之必死!可現在聽著話,王渙霖只是冷漠的笑笑:“你可以試試!”
“老劍聖這話,不是讓我試試,怕是要看看我這劍君的分量吧!”何福不傻,即便是失了劍心的劍聖,放眼天下,也是站在武道之巔!
“既然如此!君子劍,何福,請教!”說著八柄飛劍齊出:
止戈,度歡,上炔,中崯,下殤,平禹,平霜,平丘!
突如起來的動靜,引起了圍觀之人的注意,楊躍,洛天殤也是知道,劍君出手了!
陳世行更是被一番變故打斷了思緒,遠處凌空而立的幾人,都是武止境的高手,這番景象,陳世行生平僅見,能讓整個尚德堂出動所有的武道高手,就只有王渙霖了!
“八柄?看來,劍君當年一戰,損失不小啊!”王渙霖感受這太合之境的氣息。這種感覺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了!
何福也是苦笑:“沈鏡辰確實棘手,但也不至於讓我損失四柄!”“現在,請劍聖出劍!”
王渙霖面露難色,劍聖的佩劍,乃是天下第三的觀世,可失去了劍心的劍聖,怎麽拿的起天下冠絕的名劍呢。
“你真要在這兒動手?這一手亮劍藏鋒,無非是拖住我罷了!你有沒有想過,我討不到便宜的買賣,後果可不是一個尚德學堂擔的住的!”王渙霖感受的到君子劍意,卻感受不到敵意!
何福故作鎮定:“所以我說,是劍聖試我的劍,而非我討劍聖武學!”
“罷了,,,茶涼了!”王渙霖搖了搖頭,先一步收住氣息!
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松了口氣。周文正也是作揖行禮:“多謝二位。
”等兩人回了茶肆,學府五人也散去了! 平禹和上炔歸鞘。陳世行雖說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顯然,王渙霖被震住了!再看看眼前,白景軒還是立在門前,顯然,自己要過這道門,必須走過這道坎!
“白公子,出招吧!”陳世行還在猶豫,他現在的狀態,撐不了行意境的一招,可既然南宮尚德要留住他,應該不會太糟糕!
白景軒低頭沉眉,思考了一會兒,沒有了平日的玩世不恭,抬頭嚴聲:“你,接下來面對的,是學府四賢才之一的文落公子!請賜教。”“你是大師姐的兒子,我本不想和你動手。可……”
陳世行見白景軒為難,也明白其中難處,既然是不得不闖的險關,便沒有對錯:“公子要依文首之命!我也不可能知難而退!出招吧!”
白景軒長歎一聲:“只要你接的住我一招,便算你過關了!”
“我有一式,情斷末路相思,絕處莫離至此,若問生機何處,便問墨扇如是!”扇舞展開,白景軒儀態翩翩!
陳世行閉目默念心決,若是防守一招,他的確還有手段,畢竟,天下第一的防禦手段就在他身上,金剛咒先天式——不滅金身。
這時,門口神情慌色,衝出一人!
“住手!!!”
雙方蓄勢,突如其來的一聲,讓在場所有人目光偏轉。白景軒用一個折腕回龍,合住扇子!好像早有預料,楊躍瞧見面色慌張,一臉慌措的少女也是思考了起來,武忠河隻微微一驚,洛天殤卻是直接喊了出來:
“風師妹?”
“風頃!”同一時間,陳世行原地一怔,輕聲說出了自己全部的寄托和執念!那個或許日思夜想,離別時的承諾,朝夕不度的光陰,只是初見,初遇,初識,卻是任何人,任何事代替不了,比擬不了,隻此一個,隻此一刻!
他陳世行,讀過一本書,一本走向天下的書,沒有入世之前,書裡的天下之景,為人之術,他都用不到,可在經歷過人世才發現,即便他能運理處事,決斷測時,在面對一個一個故事,書中的道理不是都能用,也不是都有用!離別,重逢,感覺到的驚喜,都要沉澱好一會兒!
“世行哥哥!”風頃在幾息之後,在所有人靜默和驚訝中。奔向了自己日日盼,夜夜想的那個人,明明到了深秋,卻也能感覺的到,這是探春的花蝶找到了棲處!
二人相擁之時!初見的白袍,初遇的紫衣!同喜同泣。青城的朝顏花還沒有頹色,便是這般景象!
“我回來了……”
洛天殤從驚異轉為失落,轉頭問武忠河:“這就是你說的,她的歸宿。”看到一旁的人微微點頭,自嘲的諷笑:“怪不得!”
王渙霖看不見,卻能聽的見,見何福就在一旁,也不避諱的問:“和這女娃娃有關系?”
何福搖了搖頭!
瞎子不置信的反問:“沒有?”
“我不知道!”頓了一會兒又看向劍聖,意味頗深:“但我知道,那個小子剛才一招,不簡單!”
……
一月前,!
荒澤!
“大哥。他們,回南康了!”說話的,是西楚聞名的鬼聖!
“他們?劍瞎子也去了?”齊天海心思縝密,也是聽出了端倪!“劍瞎子去南康幹什麽?”
“這個就不知道了!不過在西楚這幾個月,王渙霖好像對怎侄子有所圖謀,不至於對他出手!”齊箋瀾琢磨似的說著!
“嗯!”齊天海也沒多說,起身下座“老二要回來了!到時候,他坐鎮荒澤,我們在去趟南康!”
“我,們?”鬼聖很是驚訝,對於他來說,身份是底牌,可如果沒了這層底牌!
“又沒讓你和我一起,你有西楚,世人眼中荒澤,一直只有霸刀!”
“可是……”
見齊箋瀾還有遲疑,齊天海接話說到:“西楚出一個鬼聖確實有點兒引人注意,這點兒,老二知會過安遠寺了。不出意外,十二禪院之首也會出手。”
中都。
陳闊總在考慮,東邊老道士給過他兩板簽算,說解局之法就在其中,可不管怎麽搖都是無字簽。到底是什麽意思呢!摩挲著手裡的簽條。陳闊低聲自語:“師兄啊師兄,這一次,你又在做何打算呢!”
堂下來人:“副堂主,北疆回信!劍聖離開北疆,是在最後一次敗給了槍聖之後!”
“嗯!下去吧。”等人退去過,陳闊又陷入了一個難解的結點!
“怎麽會呢!柳夜寒。戰行平氣從不好出手。北煊配不上,江湖中更沒有人!真的會為了劍聖做著成名的墊腳石。是誰呢?”
萬象殿!
“陳闊啊陳闊,你還真敢放他回南康啊!小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明白道理嗎!”安蒼胥輕蔑一笑,天下動而自安,天下平便生亂,他視天下為棋盤,執棋者隻他一人。不願道,不守規矩,都是趙漢光一樣的下場!利用價值,就是世人活著的本錢!他要的,是天道桎梏!世間唯一!
長樂國!
“公主,先生說了,你得做完功課,才能去道門進禮。”
“哎呀,那個臭書生,天天讓我看一些讀不懂的東西!春園,你就讓我去道門看看嗎!再說,我去見俞爺爺,那個臭書生也管不著!”小姑娘靈頭一閃:“咱兩換身衣服,你就呆在這兒,兩個時辰之後我就回來。沒人發現的!”
兩個時辰過去了,一個身形乾淨,氣質不凡的中年書生走了進來,看見躲在角落的小女娃,雖然穿的是盈霜的衣服,他卻一眼就認出了是服侍公主的丫頭。
“她人呢!”沒有喜怒的問了一句!
丫鬟怯恐的說道:“公主說,她去道門了!”
東道門!
老道士和一個中年男子下棋!卻見一個書生闖了進來!
老道士朝對座笑說:“客人到了!”
“他怎麽來了?”男子聽著動靜!眉頭微皺!
書生飛身下來,停在二人面前,一位氣質脫俗,仙人之氣,一位風度翩翩,儀態卓秀!
“俞前輩。盈霜來過沒有?”書生開口,對老道士拘禮!
“那個丫頭,好些天沒見了!”老道士平捋長須, 轉頭又問:“怎麽,又跑出去玩了?”
書生面色一變!
道士見情況不對,拿出掛簽,五條簽算排開在空中!一瞬之後,五簽合一。:
“上上簽!禍行而福至!”老道士點了點頭,朝著書生笑說!:“這一次就不要再攔丫頭了!”
“我去跟著!”書生禮退,起身飛出了院子!
旁邊靜默的男子突然開口“這個谷煜茗。到挺有心思!”
老道士回坐歎息一聲“簽是上上簽,可簽下之名可是下下策!”
“前輩何意?”
“你們兩個到我這問道也有些年頭了,殊不知,天命之長樂,安則興道,亂則禍門!天下,天下人,殃及置之度外著,禍從無為而勢著,興從之欲,妄不從心啊!”
“浮生幻夢,不可去,不可不去!”
“受教了!”男子最後落子,死局已定,無路無門!
天下正一合!東門最盛!儒聖谷煜茗,劍首白楓溪,樂首上官妍萍!道首俞中生!
上官妍萍,十四歲時,人評位居世間才色之最,世間有七分獨得,但在東門乃至天下,沒有人能踏進這扇門去表明心聲,不止因為沒有人配的上,更是因為,要踏過這扇門,就要翻過儒聖和劍首兩座山!
白楓溪和谷煜茗都曾聽俞中生講道法,都在追求道法六境最後一層,因為上官妍萍早早到了從心而行的境界!使者要追求最奪目的豔芳,就得有資格去欣賞!
太珩山!
有人傳聲:“天寅盤!轉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