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楚薪一直在致力於發展庇護所,讓其走上正軌。
除開擴張機械生命的規模,為受詛之子的人身安全保駕護航,還有改善基礎設施,從各方面提高她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度。
不過,楚薪也沒有太過花費心思,配置不追求完美,還不錯就行了。
畢竟地鐵站只是臨時安置點,未來的庇護所肯定會換地方,總不能讓受詛之子們一輩子都像老鼠蟑螂一樣往地下鑽。
期間,天童木更和蓮太郎也都在幫忙出力,藍原延珠與那些孩子們相處得也十分融洽。
在這裡,她們不需要故意裝作正常人,也不需要唯唯諾諾地收斂天性。
陽光明媚的上午。
被迫擔任老師的蓮太郎與天童木更正在進行一堂戶外授課。
感興趣的女孩們就主動搬著桌椅來到外面,沐浴在溫暖光輝之下,聽兩個高中生給她們講述天南海北的故事。
他倆也僅僅是高中生,畢生所學是戰鬥與劍術,自然沒法傳授。
但這並不重要,女孩們只是透過兩人的眼睛去窺視陌生而又新奇的世界,需要的不是什麽數理化,而是逐漸拚湊完整的思維觀念。
「好了,現在大家提問吧。」蓮太郎愈發熟練地說道。
他與一旁的天童木更對視一眼,兩人的心情都不錯。
畢竟楚薪給他倆開的薪資,足夠頓頓吃肉!
而且還免費讓藍原延珠在這上學!
唰唰~
當即就有十幾條白皙稚嫩的手臂高高舉起,爭先恐後的模樣宛如一群活蹦亂跳的小雞仔。
「延珠說,蓮太郎老師是她的未婚夫,你們是以結婚為前提才同居的,是真的嗎?」
「不是!那丫頭本來就寄宿在我家!」
第一個問題就讓蓮太郎陷入沉默,惡狠狠地盯著暗自偷笑的藍原延珠。
「咳咳,小朋友們可不要問這些大人的問題哦。」天童木更咳嗽道。
「木更老師,延珠跟我們說,您的歐派大到連腳都看不見,是真的嗎?」另一位小女孩一臉求知欲地發問。
「誒?哪、哪有那麽誇張!」天童木更被驚得臉蛋通紅,雙雙抖動著後退半步。
她下意識往下瞥了一眼,好像真的看不見。
眼看兩位老師都被問得啞口無言,一眾學生開始七嘴八舌。
「木更老師和蓮太郎老師是在交往嗎?」
「你們會結婚嗎?」
「你們生的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你們的孩子跟我們一樣嗎?」
她們一陣嚷嚷,連兩人孩子的名兒都給定好了。
松崎老爺子無比欣慰地望著其樂融融的課堂,不禁露出了笑意。
別看這些小姑娘的問題甚是離譜,但這恰恰說明她們是人,具有強烈的好奇心,對各種新鮮事物仍保持著正常態度。
不怕她們嘰嘰喳喳吵個不停,就怕她們一臉麻木滿眼死寂。
就在天童木更兩人羞得無地自容時,一道高大身影在廢土樓宇間浮現。
一直默默守衛在周圍的千壽夏世與新垣理穗跟著出現,跟倆貼心丫鬟似的,一左一右地迎接歸來的楚薪。
「誒?是校長!」
「校長回來了!」
霎時,幾乎所有小女孩都邁著歡快的小步伐,朝楚薪蜂擁而去。
盡管楚薪並未沉淪於一聲聲「校長」之中無法自拔,甚至被面具遮擋的臉頰看不出喜怒哀樂,可孩子們依舊圍著他,用最質樸純粹的方式表達出真摯感激。
對她們而言,楚薪就是
撕裂潮濕黑暗的那一束熾熱之光。
曾經可望不可求的美好事物,如今做夢一般變得真實且觸手可得。
柔軟的小床、香噴的食物、有趣的玩具、溫馨的氛圍、善良的大人等等,讓她們重燃對生活的希望,意識到原來自己也值得被疼愛與憐惜。
楚薪明白,最觸動孩子們心靈的,不是物質上的東西,而是外人對她們的態度,是一種微妙的認同感。
最終的目標是建立她們的信心,摒棄自卑,重鑄不畏世俗的精神意志!
而校長這一稱謂,是松崎老爺子率先提出的。
楚薪全權出資與建設,校長一職自然非他莫屬。
不管是庇護所還是學校,其實都無所謂,在他看來都是一個性質。
而且,由孩子們集思廣益地取了一個名兒——希望小學。
這特別具有家鄉感的風格,還真不是楚薪的主意,當他得知後也有幾分錯愕。
「辛苦了。」
楚薪左右手分別摸了摸千壽夏世與新垣理穗的腦袋。
兩人都是身經百戰的起始者,所以還額外負責教授受詛之子學會運用自身力量。
她們都是十歲以下的孩子沒錯,接觸血腥與廝殺的確很殘酷。
但現實如此,她們可以不參與戰鬥,但不能不會戰鬥,有槍不用和沒有槍完全是兩碼事。
就算打不過,也得具備基本的逃跑能力。
這是楚薪吩咐的重中之重,過幾天打算讓蓮太郎負責具體的戰鬥教學。
「我們也該走了,聖天子剛才打電話,讓我們過去一趟。」天童木更說道。
「是有什麽事嗎?」蓮太郎問道。
「不清楚,聽上去事不小。」天童木更回答。
楚薪揣測,大概與自己殺死天蠍座有關聯。
瞬間成為全球焦點的東京,自然變成暗流湧動的漩渦中心,而聖天子作為國家元首,肯定被無數槍口瞄準頭顱,陷入身不由己的泥潭。
具體是什麽事,楚薪不敢妄自判斷。
因為自己成為了巨蟹座,已經一定程度影響了原劇情,後續的發展無法預料。
「楚先生,你們多加小心,那個會長的死,很可能是有人蓄意為之,」蓮太郎凝重道,「一旦有危險,請立即與我們聯系。」
他口中的會長,指的是「反受詛之子協會」的組織者。
就在一天前,會長在家神秘死亡,死狀極為淒慘,如同受到野獸的撕扯分屍。
關鍵是警方通過長達一小時的艱苦偵查,對外宣告凶手是一位來自外圍區的受詛之子!
如此潦草的陰謀詭計,奈何怒火上腦的民眾就是看不清。
或者說,他們根本不想知道真相,只要符合內心所想就行。
於是乎,東京內的***示威愈發增多。
無數人不惜罷工也要參與其中,為他們平日裡咒罵的中央區富人們哭訴悲傷,趁著這千載難逢的機會發泄壓抑許久的情緒。
其中不乏帶節奏的畜生玩意兒,混在裡面瘋狂拱火,不斷引導人們前往外圍區。
「放心,她們不會有事。」楚薪澹然道。
一如既然的平靜語氣,仿佛充滿讓人心安的魔力,蓮太郎與天童木更不再過於憂慮,帶著藍原延珠離開了庇護所。
……
大阪。
自從楚薪在城內釋放放射線流後,就陸陸續續有不少人出現核輻射症狀。
哥斯拉的新元素,具備極強的侵蝕力與破壞力,超過地球過半的放射物質。
所以,曾在總統府周圍活動過的人,目前
不是已死就是等死,幾乎無一避免。
也包括野心勃勃的總統齊武玄宗。
但作為總統的他,自然會享受到與眾不同的待遇。
臨時的總統府位於一座山巒莊園,所處位置可俯瞰全城。
「最後的檢修完成,你可以下床了。」
簌簌~
「哈哈哈,我感覺自己能徒手打死一頭原腸動物。」
藏匿在山體中的地下室裡,齊武玄宗赤著上半身,臉上洋溢著狂傲的笑容。
他走到鏡子前,欣賞著新的軀體。
鏡面裡,一顆光滑的暴戾禿頭下面,有著佔據三分之二的黑色金屬!
鈥金屬與血肉嚴絲合縫地連接在一起,皮囊之下的五髒六腑,大半也被更換為鈥製。
胸口的一塊皮膚上,有著五片排列成圈的羽毛紋身。
如今的齊武玄宗,解決了核輻射的問題,已然成為半機械新人類。
「你這些天,最好先熟悉下身體,別到處跑,出問題別賴我。」
身後,一頭褐發的歐美老男人正整理著手術儀器。
年紀雖大但舉止優雅,戴著昂貴的金絲眼鏡,白色手術服裡是修身的休閑西裝。
盡管五官俊朗不顯老,但眉眼陰翳、目光暗沉,一看就是恪守古板的頑固之人。
「安·蘭德,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麽人,論倔,我可不弱於你,」齊武玄宗穿上衣物,「尤其是東京,我必須去一趟,而且我已經通知了東京方面。」
「東京?為了巨蟹座還是天蠍座?」安·蘭德說道。
他脫去白大褂,拖拽時露出了小臂內側,上面有著和齊武玄宗一樣的五片羽毛紋身。
如果為蓮太郎改造的室戶堇在這,一定會認出此人就是四賢者之一的安·蘭德。
他曾是新人類計劃自由國分部「」的最高負責人,在機械化項目被各國放棄後,便一直深入淺出,很少拋頭露面。
如今出現在大阪,甚至救了齊武玄宗一命。
本來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居然會有著如此密切的關系。
「巨蟹座當然要調查,那頭畜生可差點要了我的命,我遲早要將它碎屍萬段,」齊武玄宗面色猙獰地道,「但這次的主要目標,是天蠍座掉進海裡的遺骸。」
安·蘭德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想用天蠍座的遺骸來召喚其它的十二宮。」
齊武玄宗繼續道,「我將以總統慰問的理由前往東京,借此機會轉移天童菊之丞的注意力,然後讓那邊的成員趁機打撈和運輸。」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
解吞並。」齊武玄宗情不自禁地大笑。
「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安·蘭德嘴角上挑,「我最強的武器,IP排名97的起始者,緹娜,她擁有夜間行動的貓頭鷹基因,是天生的暗殺者。」
「等我滅了天童菊之丞,接手東京後,必定有你一份功勞。」齊武玄宗拍了拍安·蘭德的肩膀。
安·蘭德一邊收拾設備,一邊回答,「這都是為了創造新世界,只要能擴大我們五翔會的勢力、鏟除一切阻擊之敵,何足掛齒?」
「那樣的新世界,我不止一次在夢中窺視過,我們是時候加快步伐了。」齊武玄宗壯志凌雲地道。
五翔會,一個極為龐大的世界級幕後組織。
其成員上至國家領袖,下至普通民眾,涵蓋全球,扎根許久。
他們有著嚴苛的階級劃分制度,以飛翔的羽毛為標志,從一到五依次遞增等級。
而五片羽毛的五枚羽,則象征著最高級成員,乃擁有極大權力的領袖,例如大阪總統齊武玄宗、四賢者安·蘭德。
五翔會的宗旨很簡單,也很中二:
通過血腥手段變革世界,整合各國,結束屈辱的人類歷史,引導人類走向一個美好的新世界。
……
當夜。
東京。
位於千代田區的一座莊園別墅。
憔悴至極的男主人與一名眼角帶疤的西裝男人對向而坐。
「我妻子死在了中央區,我兒子也在昨天被受詛之子殘忍殺害,你能理解我的痛苦嗎?」男主人聲音沙啞地道。
他的兒子,正是反受詛之子協會的會長。
他的妻子, 那天晚上正好在銀座吃著燒烤享受汗蒸。
「我能理解,我的家人也在十年前離開了我。」疤臉男回道。
他露出的兩條手腕一圈滿是規整的板霧,顯然是日式花臂紋身。
他乃東京黑道大老之一。
「殺了她們,」男主人拿出一大箱子鈔票,「不管你使用什麽手段,將外圍區的小畜生們全部挫骨揚灰!」
疤臉男將其收下,「您放心。」
「等等,你打算怎麽做?」男主人詢問。
報仇歸報仇,可萬千別把自己暴露了。
「現在的***民眾,就是最好的槍,我會好好利用他們。」疤臉男能坐上大老的位置顯然不是單靠肌肉。
「去吧,一周之內我要看見她們,血流成河。」男主人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