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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漢開始擺爛》第132章 我有神算,可窺視天意
這番話,是朱買臣換上了乾燥的衣服,喝著熱湯,圍著火爐,抖了足足半個時辰後才說出口的,他差點被活活凍死。

 李歡聽完之後,臉瞬間黑得就跟鍋底似的,朱買臣似乎察覺到了李歡身上傳來的寒意,只是低著頭喝著碗裡油珠翻滾的熱湯,不敢抬頭去看任何人。

 “你先吃飽,然後馬上帶著我們去你們走散的地方!”李歡幾乎是從牙縫中蹦出這一句話來。

 “啊!”朱買臣惶恐地看了一眼李歡,“將軍,那個地方已經完全被洪水淹沒,就算是我們有心去找,也找不到……”

 李歡冷冷道:“那你就什麽都不要吃,馬上帶著我去找人,或者,我把你的腿打斷,然後讓人做一個木架,抬著你去找人!”

 朱買臣驚恐地看著李歡,他一點也不懷疑李歡敢不敢這樣做。

 “君侯息怒,姑且讓他吃個飽吧!”韓嫣及時出現,都快被嚇死的朱買臣,這才大為松了一口氣。

 李歡冷冷的看了一眼朱買臣:“半個時辰後就出發……”

 “君侯,我們和那兩千壯丁走散的地方,早就已經是一片滾滾山洪,無法尋覓啊,真要尋覓,也得等山洪過去!”

 朱買臣驚恐地看著李歡,上下嘴唇都嚇得在發抖,顏色烏紫。仟千仦哾

 這副模樣,幾乎像是要被李歡嚇死。

 韓嫣也勸說起來:“君侯三思,如此大的雨,就是我軍將士出去找人,也沒辦法的,一不小心,還會重新遭遇山洪,白白損失人手……”

 李歡心中略感奇怪,為什麽韓嫣會為了這個朱買臣說話?

 “那就等暴雨結束。”他看向朱買臣的眼神依舊不善:“你既然明知北邊在下暴雨,為何還強行帶人北上,如此貪功冒進,這般不把人命當作一回事兒?”

 “將軍息怒,下官有下官的苦衷……”朱買臣一臉苦楚。

 李歡冷笑起來:“你最好祈禱著兩千人不要出什麽意外,否則的話,摸摸自己脖子上有幾顆腦袋夠砍的。”

 朱買臣瞬間惶恐不安起來,韓嫣擔心朱買臣真的讓李歡給嚇死了,隻好拉著他離開了此處。

 “這不太像是你的風格。”李歡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也就是兩人之間關系還算親近,否則的話,韓嫣可沒資格拖走李歡,甚至他只要上手,李歡身邊的親衛瞬間就會把他按在地上捆起來。

 “他是陛下的近臣,這樣做,一定是陛下的命令,你難道要逼他當眾宣布,這是陛下讓他這樣做的?”韓嫣說完這話後,臉上立刻就流露出後悔的樣子。

 李歡眼角一凝,沉默了片刻:“我不太相信陛下會做這樣的事情,我們在外征戰的時候,陛下也從不貿然下令指揮我們怎麽作戰,沒道理到了移民邊隘這樣的事情上,陛下就會變得這麽不通情達理。”

 “陛下當然是聖明的。”韓嫣語氣略顯遲緩:“可執行命令的人,未必都是聰明的人,朱買臣能被委以重任,只是因為他是陛下身邊提拔起來,出身低微的官員,他心裡自然想著要在陛下面前、朝臣面前,做出點像樣的事情來?”

 “這是草菅人命。”李歡眼神發冷:“我們辛辛苦苦在這裡和匈奴人以命相博,就是為了讓身後的百姓過上安逸的日子,可朱買臣就為了這可笑的像樣點的事兒,就用兩千人的性命來冒險?”

 韓嫣點頭認可了李歡的說法:“只是,放眼整個天下,這樣的狗官可還不少,但就算是這樣,陛下也不得不一邊嫌棄,一邊使用這些人治理天下。”

 李歡聽完這話後,忽然沉默了起來。

 韓嫣拍了拍他的手臂:“天下看不順眼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又不在陛下近前,不知道那些聰明人做的事情有多麽惡心。

 朱買臣不夠聰明,但是他老實就夠了,我們不能因為他老老實實執行命令出了差錯,就一定要他的腦袋吧?”

 “你得到了什麽我不知道的命令?”李歡神色不悅地看著韓嫣。

 韓嫣從衣袖裡摸出來了一張帛書:“是陛下的密詔,你想看就自己拿。”

 李歡冷哼了一聲,頗為不屑的對著韓嫣豎起中指,然後回到了自己的木屋裡。

 聖雪師又在火堆邊上做著那一套匈奴人特有的祭祀動作,但在李歡看來,她穿的又少,且古怪,完全就是原始人滑鋼管一樣,撩撥原始的欲望。

 看了一會兒,聖雪師依舊沒有停下祈禱的趨勢,李歡便直接披上雨衣,往軍中巡視了一圈。

 皇帝劉徹有什麽密詔給韓嫣,李歡半點也不關心,他現在隻想知道,這該死的暴雨什麽時候停下,那兩千人,會不會像是張騫和甘夫一樣,就此消失在了這茫茫無際的草原上。

 聖雪師的祈禱不起任何作用,在晚些時候,雨更大了,就像是天漏了一樣,轟隆隆的雨聲,聽得人心煩意亂。

 李歡發現自己真是個可笑的人,在朱買臣這個糟糕的人還沒有來到這裡之前,他還曾和聖雪師說,聽雨也是一種境界,一種享受,一種文化人才能體會到的美;甚至還拽來了兩句詩“倚樓聽風雨,淡看江湖路”以此提升逼格。

 可現在,一想到兩千丁壯可能就這樣被洪水吞沒,再怎麽有文化韻味的雨,李歡也聽不進去。

 聖雪師開始為張騫佔卜。

 這個女人太貼心,總能想到李歡心中在想什麽。

 李歡都不知道她從什麽地方找來的龜甲,更不知道匈奴人竟然也有燒龜甲,觀看裂紋痕跡判定吉凶禍福的本事兒。

 一番古怪冗長的儀式之後,聖雪師端詳著出現裂紋的龜甲,對著李歡說道:“主北為大吉,東為大凶。”

 李歡抓耳撓腮:“說點我能聽懂的。”

 “張騫如果從北邊回來,那就是吉利的,很多人都會因為他而活命;如果他從東邊回來,那就是大凶之兆,有很多人會失去生命。”

 李歡不理解,想要聖雪師詳解。

 聖雪師卻搖頭:“龜甲裂紋的征兆,就是這樣的意思,不能太過於深入的解讀,否則就不靈驗了。”

 李歡張了張嘴,覺得自己的這個小妾要是去長安城開一個算命的鋪子,生意一定火爆;但也有可能會被人活活打死。

 因為她說的這番話,完全等於什麽都沒說。

 “行了,睡覺吧,今天發生的事情讓我整個人都不愉快。”

 “將軍身上有殺氣。”聖雪師伸手撫摸著李歡的臉龐:“你從回來,到巡查軍營又回來之後,身上的殺氣散了不少,但是依舊濃烈,你看我們的房間裡,一個小蟲子都沒有,”

 李歡有些驚怪,左右認真的翻找了一下,確實發現整個寬敞的木屋內,竟然都找不到爬來爬去的小蟲。

 可隨後,李歡看到了石灰,面皮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這娘們可能匈奴的假酒喝多了,盡說一些雲裡霧裡的話。

 “將軍,我說的是真的。”聖雪師道:“你身上的殺氣,簡直能嚇死人。”

 “那就把朱買臣這個王八蛋嚇死就好!”李歡滿不在意的詛咒起來,腦海中也忍不住浮現出來朱買臣被自己嚇到的樣子……

 難道真有殺氣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

 李歡抬起自己的左右雙手看了看,臉上瞬間流露出邪惡的笑容來。

 “你說,暴雨還會持續多久?”

 聖雪師回答道:“這需要佔卜。”

 “要是算不準,回到長安,就把你賣了!”李歡故作凶惡的威脅道。

 聖雪師卻真的被嚇到了:“要新鮮的牛羊血液作為引子佔卜,才最準!”

 “那你算吧,軍中現在可不缺這個,匈奴人留下的牛羊,可都成為了我們的主食。”

 李歡打著哈欠,翻過身去,開始沉沉睡去。

 “十天,前前後後,會持續十天!”

 一陣古怪的叫嚷聲,把李歡吵醒,他打著哈欠睜開眼,就看到聖雪師滿臉塗抹了古怪的紅色符文,房屋裡有一片地方的木板上,全是牛羊血液畫出來的古怪紋絡,像是圖案,又像是文字,形體優美,但……整體透露著詭異。

 畢竟,不管多麽優美的圖案或者是文字,一旦用血液畫出來之後,都會帶來驚悚的視覺感官。

 “十天,將軍,這場暴雨前前後後,會持續十天的時間!”

 聖雪師披頭散發,臉上同樣畫滿了詭異的紅色符文,她用雙腳和雙手一同在地上行走,怪異的感覺讓李歡聯系到了喪屍這種虛構的東西。

 “十天?”李歡揉著眼睛,忽然意識到自己昨天晚上隨口嚇唬聖雪師的話,似乎真的給她造成了不小的壓力。

 她幾乎是運用了畢生所學來佔卜……

 李歡心中一陣吐槽,自己真是閑的蛋疼,嚇唬這可憐的女人幹嘛?

 “你先把臉洗了,然後再和我說話。”李歡心情抑鬱的瞅著窗外白茫茫的落雨,這種劈裡啪啦的雨聲,他這些日子似乎都已經習慣。

 聖雪師立刻擦洗掉臉上的紅色符文,讓李歡可以接受的是,這竟然是朱砂畫的,並不是用牛羊的新鮮血液畫的。

 “將軍,我佔卜出來了,暴雨前前後後會持續十天,真的是十天。”

 李歡安撫道:“我知道了,十天……今天已經是第七天,還有三天雨就會停下。”

 “還有,不管你算的準不準,我都不會把你賣了,你以後一輩子就跟在我身邊。”

 聖雪師很認真地說道:“真的是十天,再有三天,暴雨會過去,陽光會重新灑落大地上。”

 李歡意識到自己的安撫起到了反作用,也就不好再繼續說這件事情。

 聖雪師將用牛羊新鮮血液畫出來的符文用火燒光,然後將剩下的灰燼倒在雨水中,目送著灰燼被雨水帶走,隨後又鄭重其事的膜拜了一番。

 李歡不想讓她沉寂在自己會被賣掉的擔憂中惶惶度日,於是就把五子棋的下發教授給了她,兩人玩得不亦樂乎。

 因為誰輸了,誰就要脫一件衣服……

 但是,李歡怎麽也想不到,三日時間過去後,暴雨竟然真的毫無任何征兆的停了下來。

 炙熱的太陽烘烤著暴雨後的大地,一種泥濘又令人舒服的土腥氣,瞬間彌漫在整個軍營上下。

 李歡愕然得許久說不出話來。

 聖雪師為他斟茶:“將軍,是我佔卜對了,日後將軍再也不能說把莪賣掉的事情。”

 李歡輕咳一聲,拉起聖雪師的手,騎上戰馬,順著關口下的草地走了一圈。

 黃河沒有泛濫,但是草地的低窪地帶,卻滿是積水,最深的地方,李歡也不敢觸及,只是遠遠看去,白茫茫一片,不可知其深。

 最為可怕的是陰山下,不知為何,出現了幾條寬大的河流。

 這種河流不是真正的河流,而是肆虐的洪水從陰山下衝下,在草地上形成的。

 李歡才走了不到五十裡,就已經看到了六條依舊還在流淌著湍急水流的深溝,這種樣子,就像是陰山漏尿似的……

 而最深處的這道溝壑,幾乎已經有三四丈許多,李歡隻敢站在遠處遠眺,就像是天坑,又像是天神震怒,揮動神劍,在大地上披斬出一道恐怖的劍痕跡。

 這是屬於自然的力量。

 李歡不敢走太近,巨型溝壑邊上的泥土很松散,他和聖雪師站在遠處看,都能看這裡邊的流水不斷的刮走泥土,時不時就會有成片的泥土滾落湍急的流水中。

 自然的力量,才是真正無窮極的恐怖力量。

 “那兩千人壯丁,只怕沒法在這樣的惡略環境中活下來了。”李歡默默的歎息了一聲。

 “這是上天的意志,不是將軍可以左右的。”聖雪師微微一笑,她的心情非常愉快,她佔卜對了,那就意味著從今以後,自己都不會被這個大漢帝國權勢滔天的男人給拋棄。

 人類的悲歡喜怒,本就不能相通。

 “再等上幾日,我們就能開拔回家。”李歡掉轉馬頭,往軍營趕了回去:“不管這些人還能不能活著,我都會派人出去尋找。”

 只是,李歡還沒挨近軍營,就聽到軍營裡傳出非常熱鬧的聲音來。

 “出了什麽事情?”

 李歡剛開口問道,一個親衛就已經飛馬衝上前去詢問。

 隨後,李歡遠遠的看到一個衣衫襤褸……也不能說是衣衫襤褸,這個人渾身上下穿著不少的獸皮,有羊皮、狗皮、狐狸皮,甚至還有一些其他小動物的皮毛粗糙縫補而成的衣服,披散著一頭髒亂打結,互相糾纏在一起的髒黑頭髮,快步朝著李歡走來。

 李歡只是感覺這個人很熟悉,又細細看了幾眼後,他猛然想到了這個人是誰, 當即滿臉不敢相信地跳下馬背,快步跑了過去。

 “哈哈哈……”這個髒兮兮的人大聲爽朗地笑著:“大漢西境,陰山腳下,君侯,我們又見面了。”

 “老哥哥!你可擔心死我了!”李歡直接給張騫來了一個熱情的擁抱。

 這個神一樣的人,竟然在這樣惡略的環境中,硬扛了過來,還找到了高闕口。

 “我知道你還擔憂另外一件事情,和朱買臣走散的丁壯,遇到了躲在山裡的我,我們吃樹葉,啃草根,硬熬了十天的時間,兩千人囫圇圓兒的,我都給你帶過來了!”

 張騫興奮的轉身,抬手指著歡呼聲最熱烈的那個方向。

 李歡卻猛然一驚,回頭看了一眼馬背上平靜坐著的聖雪師,他忽然想到了聖雪師的燃燒龜甲的佔卜辭。

 “主北為大吉,東為大凶。”

 而前一刻,張騫正好是從正北方向一路走下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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