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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安全,每一個修士在進入虛界之前,都會盡可能的隱藏自己的肉身軀殼。或是秘室、地底岩漿層、瀚海深處,更甚者將其置於次元夾層、芥子小空間,最絕的是直接融入天地法則之中……
千奇百怪,五花八門,無所不用其極。
當然,像聖地這種界域霸主勢力,自然少不了“魂燈”、“命匣”等判斷生死的事物,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麽樣?
會被派出來做跟蹤潛伏這種事情的弟子,本就是邊緣人物,無權無勢,聖地不可能為了他們,也沒有那個能力,去刨根究底,畢竟對象可是虛界。
閻刑的能力超越常規,明明不是“意識之軀”所能擁有的神通,卻又能在虛界中使用,連虛界都察覺不到異常,就算是聖地能繞過虛界,也無法追蹤到閻刑身上。
唯一能判定的一點,以此事背後的相關聯系,有罪推論至飛仙洞天身上,想象出一位未知的存在,於虛界之中殺死了六個聖地弟子。
能做到這一點,要麽實力通天徹地能無視高維時空的各種規則,要麽與【至高議會】麾下的機構有千絲萬縷的關系,是來自於官方的許可斬殺。
飛仙洞天背後竟然還有這種關系!?
調查此事的聖地高層,眼中閃過驚駭之色,冥冥之中,感覺針對飛仙洞天似乎是一個錯誤的決策。
……
閻刑不知道,自己隨手滅了幾隻老鼠,居然讓聖地高層震動,無形之中,減輕了飛仙洞天所面臨的壓力,可以稍微松一口氣了。
“你們就住在這裡?”
繞來繞去,幾經周折,仙童帶著閻刑來到一處偏遠的僻靜地帶。此地靠近城牆的陰暗處,遠離繁華的城中心,隻零星分布著幾座破敗的宅院。
“咳咳!”
看著閻刑臉上的驚訝,仙童有些尷尬,心中忍不住湧現悲涼之意。
“閻兄,你誤會了。”
“這一座破爛宅院,不是屬於我們飛仙洞天,是我們花大價錢臨時租來的據點。
”
“你也知道,聖城寸土寸金,而我們接觸虛界只有數年時間,才剛剛開始積累底蘊,還沒有資格染指這種地方。”
閻刑聞言不由默然,確實是他太想當然了,這才是普通人在虛界的真實寫照。不是誰都像他一樣順風順水,剛一走動,就有倫卡這種大少爺跳出來噓寒問暖。
閻刑:“好吧……”
“仙童,既然到了還站在門外作甚?你身邊的人又是誰?氣息很陌生。”
宅院內傳來喝問聲,有些色厲內荏的味道,他很緊張,只因為感知到了閻刑這個陌生人。
“秦鼎師兄,不要激動,是自己人!”
仙童連忙上前推開大門,側身讓出背後的閻刑,語氣中帶著激動,飛快說道:“這是閻刑,是洞天數年前在迷霧浪潮中走散的弟子,機緣巧合之下與我在城中相遇,便帶他來與大家見上一面。”
“閻刑?”
門後的英武青年看見閻刑,先是一愣,隨後眼中閃過回憶之色。
“我記得你,你就是在上屆龍息鍛體中奪下魁首的天才弟子?不錯,沒有趕上大撤離,還能在迷霧浪潮中活下來,你運氣很好嘛。”
一看是自己人,還是晚自己好幾代的師弟,屬於弟中弟,秦鼎頓時澹定下來,屬於師兄的架子也端了起來,做出一副居高臨下誇獎晚輩的姿態。
“秦鼎師兄你好,我也聽說過你。”
運氣?
閻刑笑了笑,對這種小人物毫不在意,不過就是飛龍榜第十九位的真傳弟子嘛,還不如第一次見面時的王寶兒。
“都進來吧!”
秦鼎一臉高冷的示意兩人入內,隨後神色警惕的向外張望片刻,確定沒有尾隨者之後,連忙關上大門。
外面看是破破爛爛的小宅院,內裡卻別有洞天,空間經過千百倍的擴張,宮殿連綿不下百余座,園林假山應有盡有。
這就是寸土寸金的聖城,空間技術得到普遍的應用,只要能得到官方的許可,就是茅房裡也能給你修建出一座紫禁城來。
“閻師弟,為了參加這一次的『無極天梯』,飛龍榜與驚凰榜前一百都來了,他們之中有些人可不像師兄我這麽好說話,你待會兒注意一點,該有的禮儀可不能少了,以免被刁難。”
秦鼎走在前面,聲音低沉的交代,全然把閻刑當成了不諳世事的小輩。
“哦。”
閻刑神情澹然,如果不是為了見幾位老朋友,他才懶得陪這些家夥玩躲貓貓的遊戲。
能入榜單的都是真傳弟子,實力馬馬虎虎,也都踏入了神藏境。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飛仙洞天怎麽說也是一方界域的霸主,這點底蘊還是有的。
三人一進入大殿,數百道目光齊刷刷看過來,似乎在進行某種列會,匯聚的弟子不少,且大多都是頭角崢嶸、氣度不凡之輩。
能入兩榜的天驕,骨子裡自然有傲氣存在,雖然這幾年被苦難消磨了許多,但余韻尤存。
“閻刑?”
“閻師弟!
”
“臥槽,閻哥!?嗷嗚——我滴個娘嘞,閻哥,我還以為你死了,我給你立的衣冠塚上的草都三丈高了,你怎麽又從陰間爬出來了啊?!”
砰砰砰!
閻刑只看到一個龐大的陰影閃過來,一把將他死死抱住,緊接著耳旁便傳來鬼哭狼嚎,眼淚鼻涕湖了他一肩膀,兩隻大手在他背上拍得砰砰作響。
雷蒙,你這個憨貨……
閻刑眼中帶著暖意,手中可沒留情,一個彈指將雷蒙擊飛,身子一晃,衣袍上的髒汙直接被震成虛無。
“各位,好久不見了。”
閻刑笑著向周圍拱手示意,以完全平等的姿態,根本沒將秦鼎先前的囑咐放在心上,他已經很給面子了好吧?
人群之中,他看見了一臉驚訝的王寶兒,首次見其露出微笑的冰山銀龍臧武,還有雙眼微微發紅的奎愛因。嗯,當然是溫柔可愛的藍眼“因”了,“奎”那個小瘋子可不會露出這般女兒家姿態。
人啊,無論處於什麽層次,都是擁有情緒的生物,久別重逢,心中還是生出許多感觸。
對於真摯,不摻雜任何利益的情誼,閻刑心存極大的善意,因為他知道,隨著以後越走越遠,這種東西會越來越少,直至徹底磨滅。
“肅靜!”
“吵吵鬧鬧成何體統?這還在開會呢!有什麽事情下去了再說,秦鼎你怎麽回事?腦子進水了?分不清楚時間場合嗎?什麽人都帶進來!”
主座之上,端坐著一個身軀魁梧儀態威嚴的男子,虎目怒視環顧,狠狠瞪了閻刑一眼,並順便將秦鼎罵了個狗血淋頭。
“呃?呵呵……”
秦鼎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頓,也是一臉尷尬,撓了撓頭轉過身去,眼底閃過些許冷色。
“天榜第一厲天行,果然氣度不凡,好大的威風噢!”
閻刑目光凌厲,瞪了回去,對內強硬對外軟弱,這種貨色他見多了。
“怎麽?你不服氣?!”
厲天行眉頭一皺,倏然起身,高大的魁梧身軀接近一丈,俯視而下極具壓迫感。
“厲天行,閻師弟是我的朋友,你適可而止,況且,所謂的會議開了不下十次,有什麽意義嗎?最後還不是得靠實力說話。 ”
王寶兒同樣端坐在一張主座之上,說話間冷冷瞥了一眼厲天行,隨後起身,向殿外走去。
“只有三天時間了,大家都回去養精蓄銳吧。”
聽見王寶兒這話,大部分人都覺得很有道理,所謂的會議不外乎就是努力、奮鬥、加油之類的毒雞湯,確實毫無意義。
驚凰榜第一都發話了,眾人也不必給厲天行面子,紛紛起身離場。
厲天行見此,臉色難看,卻也不敢多說什麽,因為他不是王寶兒的對手。
始作俑者閻刑聳了聳肩,轉身跟著王寶兒離去,仙童幾人也連忙跟上。
當初一起執行“禍水東引”任務的小隊又齊聚了。
他們的友誼,也是在那兩年的朝夕相處中所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