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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界》第20章:離開
  世事一場大夢,人生幾度新涼?

  明天和意外,你永遠不知道哪一個先到!

  看著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的伍爺爺,陸炎心中難名,前兩天還好好的一個人,突然間就要撒手人寰。

  看到陸炎的到來,伍爺爺努力地抬起一隻手,陸炎急忙伸手將其握住,只見老人微微露出一絲笑容,嘴唇在動……

  陸炎急忙俯下身,將耳朵貼近伍爺爺的嘴,陸炎全身一震……

  老人吐出最後一口氣,陸炎手中一重,感覺到了那隻手在往下墜,雙眼瞬間泛濫……

  其實,與伍爺爺相識也不過近兩個月,但是他老人家沒事就會來與陸炎聊聊家常,每次來都會帶一些野味。當了一輩子的獵戶,沒成想最後還是栽在了野獸手裡!

  這就是因果嗎?

  整個村子裡,能和他老人家說上話的,可能只有陸炎這麽一個,就是那張大叔也只不過當個傳話的。老人家曾戲言,自己和他兒子年輕時長得很像,可能也是這方面原因,老人家對陸炎發自內心的好,真的把陸炎當成了自己的親人。

  小雨小雪兩個孩子已經哭成了淚人,嘴裡一直喊著爺爺,他們其實已經很懂事了,知道爺爺不會再醒來,但卻坳不過內心的傷感。

  伍爺爺最後告訴陸炎,他給陸炎留下了一點東西,都放在床頭的木箱子裡,希望陸炎能收下!

  陸炎沒去動那木箱子,而是擺脫張大叔在這裡看著兩個孩子和伍爺爺,自己騎馬趕向縣城!

  花了整整十兩銀子,訂製了一口上等棺材,又買了一應陪葬之物。原本工人說要三天,陸炎又加了五兩銀子,這才拍著胸脯說明晚之前一定完工,看樣子是不準備睡覺了。要知道,五兩銀子可不是小錢,足夠一家五口過上幾個月了。

  冬日天黑的很早,村裡的孩子們都被各家的父母叫了回去,只有小雨和小雪留在伍爺爺那裡,陸炎勸了兩句便不再說了。

  家裡有長輩去世,後輩子孫需要守一夜的靈,原本陸炎打算自已守在這裡,現在成了三個人守靈了。從小知道守孝道也是好的。

  小雨兄妹終究還是太小,沒到後半夜就倒在陸炎身上睡著了,陸炎將準備好的被子蓋在二人身上,以免著涼,看著伍爺爺安詳的面孔,腦海裡回憶著這兩個月來與老人家的點點滴滴。

  次日天蒙蒙亮,棺材鋪的夥計們將棺材送了過來,來的人不少,足足有六個人,而這些人都收了陸炎的錢,準備為今天的葬禮出把力。

  他們一天的工錢也不過百來文,而陸炎每人給了五錢銀子,相當他們四五天的工資,只是出把力氣,都搶著來。

  將伍爺爺輕輕抬進棺材,蓋好蓋子,一行六人將棺材抬到了一牛車上,隨後一行人向杏花山的山腳而去!

  在山腳下找了一會兒,找到了伍爺爺兒子的墳墓,眾人帶上鋤頭等工具開始在墓旁挖掘,好讓其父子相聚。

  將伍爺爺安葬好時,已到了下午。正常來說,主人家要請這些幫功吃午飯的,但陸炎並沒有這個心思,只是給每人塞了點錢讓他們回去了。

  張大叔是個熱心腸的人,給陸炎三人送來了熱乎的飯菜,雖然不怎麽可口,但人家一片心意,不好拒絕。小雨小雪只是吃了幾口但吃不下了,也不知是心情不好還是因為吃慣了陸炎做的飯菜,再面對這些吃食沒了胃口!

  天黑之前,李鑫兒來了一趟,告訴陸炎,河林縣的商隊準備提前出發,

時間定在了明天上午。這打亂了陸炎的計劃!  想了一會兒,最終讓李鑫兒帶著小雨小雪先走,自己會晚出發兩天。小雨兄妹聽後沉默了一會兒,便點頭答應了!這讓陸炎有點意外。還以為他們會鬧一會兒,自己都準備好了勸說之詞。人總是經過一些事情才會長大。

  那個商隊的頭頭陸炎與其打過幾次交道,從他那裡買了不少貨,還算是個守信之人。最關鍵的是,此人就是河林縣人,一家老小都住在縣城裡。所以,陸炎對此人還算放心。當然,該給的錢一分不會少要。

  一夜無話,到了第二天一早,陸炎便送兩個孩子到了縣城與李鑫兒等人匯合,囑咐了一些事宜,揮著手與她們道別。這才帶著一些祭品回到了河東村。

  一連三天,陸炎每天三次為伍爺爺送靈。

  原本,這是主家後輩才能做的事情。但伍爺爺已無親人在世,加上陸炎也想盡一盡孝,所在自己留了下來。

  “伍爺爺,明天小子就要離開了,所以今天特意給您準備了一壇子的好酒,希望您在那邊喝的盡興!”陸炎拍開泥封,將一壇子的酒淋在了墳前。

  一股寒風吹過,陸炎打了一個激靈。突然間感覺好像有人在看著自己,他望向四周,沒有任何人影,搖了搖頭,又說了一些話後轉身離開!

  回去的路上,天空下飄起了雪花,好像伍爺爺在目送他離開。

  陸炎回到家中,打開了伍爺爺留給他的木箱子,裡面有兩張獸皮,一張是熊皮,一張是狐狸皮,都是上等的皮子。除了這個,竟然看到了七根老山參,個個都有小孩手臂粗,這令陸炎嚇了一大跳!

  對於中藥熟知的他一眼便看出,其中六根最少都有百年以上的藥齡。而最後一根陸炎有些看不準備,因為那根山參太大了,比其它六根要大上兩倍以上,而且,上面的泥土還很新,顯然出土不久!

  陸炎看到這根山參,大概猜到了一些什麽,歎了口氣,將這根山參與其它六根風乾的山參分別包好!最後,在箱子底下看到了最後一物,那是一塊暗黃色的玉佩,這塊玉佩陸炎見過,原本是伍爺爺隨身之物,沒想到留在了這裡!

  忽然,陸炎想起,十多天之前,伍爺爺提過一嘴,說等他離世,便將這些玉佩送給自己,說是他年輕時為兒子求來的平安符,只是沒等交到兒子手中,兒子就出了意外,所以他自己一直戴著。

  陸炎將玉佩拿在手中,感覺到一絲涼意,雖然成色一般,卻也算是一塊好玉!

  將其帶在脖子上,把玉佩輕輕塞進衣服裡,雖然有一點點涼,但陸炎卻感覺全身舒爽,以為是心理作用,便沒再多想!

  將所有的東西準備好後點點頭,東西並不算多,自己有兩匹馬兒,可以輕松將四個包裹帶走!

  原本打算第二天走,卻因為一個消息多留了一天。

  聽說昨天有一隊鏢局的人將貨物送到了林河縣,準備修正一日再離開。陸炎聽後大喜,跟著鏢局走,總比自己一個人走要安全得多。

  要知道,這個世道上,殺人掠貨那是常有的人。甚至在一些官道上出現劫匪也不稀奇。

  商隊是足夠的護衛打手,而鏢局那就更不用說了,個個都是有功夫在身的好手,而且人家更注重名聲。若是哪家鏢局栽了跟頭丟了貨,還有迂回的可能,要麽賠償等價的錢貨,要麽叫上人把東西搶回來。

  但是,若吞了人家的貨,別說鏢局開不下去,可能人頭都會被那些綠林好漢拿去漲自己的名聲。

  陸炎找到他們時,他們正在客棧喝酒,陸炎一個銀餅子拍在掌櫃面前,請了眾人喝酒,頓時讓眾人紛紛叫好。再和他們喝了幾杯後,便稱兄道弟起來。

  陸炎將自己的請求一說,鏢頭直接拍著胸口說沒問題。當然,人家能當上鏢頭也不簡單。一瞬間便將陸炎看個通透。

  手上有小繭,一看便知不是拿刀劍磨出來的,而是乾活乾的。關鍵是體內沒有內力波動,這才是讓他最放心之處。他才不會相信,一個十多歲的少年內力會比自己強!

  約定好了出發時間後,陸炎便離開了客棧。同時,一名大漢直接向掌櫃打聽起陸炎來。乾他們這一行,萬事都習慣了小心。哪怕這次是空手回鏢局,沒有接到鏢!

  掌櫃在縣城裡是個萬事通,雖然沒和陸炎打過交道,但他還是知道陸炎的。特別是那一次為李鑫兒解圍後,街邊的一些鋪子很少有人不認識他。知道他和衙門有點關系,所以都上了他們‘不能得罪’的名單上!

  了解了陸炎的情況後,鏢頭更是放心了。白喝了一頓酒,還收了點銀子,只是順帶一個人上路,何樂而不為呢!

  回到家的陸炎,輾轉難眠!既然睡不著,那就繼續練《玄相功》。感覺自己練功和睡覺其實差不太多,第二天同樣神輕氣爽!只是為何小雨和小雪總說練功累呢?可能年齡還小的關系吧!陸炎是這麽覺得的!

  剛入定,原本一旁爬著的小灰噌一下的跳了起來,盯著主人胸口看去,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在那裡發光。

  小灰鼻子嗅了嗅,一股說不上來的味道,很好聞,不由地靠近一點,它頓時感覺好舒服,便直接靠在陸炎身邊再次爬了下去!

  一縷縷天地元氣被發光體吸引,之後湧入陸炎體內。入定中的陸炎隻感覺全身越來越舒暢,好似三九寒冬泡進了溫泉一般。

  黑暗漸漸消散,天邊露出魚肚白。

  院門口,陸炎騎在一匹馬上,回頭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第一個家,隨後轉頭策馬而去。一旁還有一匹馬兒緊緊跟隨著,而小灰早就跑出老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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