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玄君不經聽的毛骨悚然,他從未聽說過此毒蛇,忙問道,“這個叫什麽青竹標的毒蛇是劇毒嗎?”
鸞櫻師太卻搖了搖頭,“不致命,只是普通小毒蛇罷了。”
這時曾玄君才松了一口氣,但隨即他也明白,自己腹部毒傷可能和這個青竹標毒蛇有關,忙問道,“那我這腹部劍傷上的毒是這蛇所致?”
“其實這蛇毒本不是很厲害,被咬傷著者,疼痛劇烈,呈燒灼樣,局部紅腫,可潰破。再凶一點的也就是有惡心、嘔吐、頭昏、腹脹痛而已。但是你所中之毒,乃此人提煉過後的,雖不會立即取其性命,但會讓傷口慢慢潰爛,塗什麽藥都沒辦法。”
曾玄君一聽沒救,“那不是完蛋了?”
鸞櫻師太說道,“毒蟲毒花一般生長之處,周圍都有其想克之物,萬物才皆可存活。這青竹標小蛇克星自然是竹葉青。我們峨眉金創藥聞名主要是裡面添加有竹葉青,用這溫潤綠香之物加入藥裡,自然對外傷那是十分顯著。所以你這帶青竹標毒的劍傷,剛好克星就是我們峨眉有竹葉青的金創藥。”
曾玄君忙松下一口氣,“難怪只有貴派金創藥管用,多謝多謝啦。”
鸞櫻師太卻說道,“曾少俠先不著急感謝,你這帶毒劍傷若是早點倒沒什麽問題,隻怪我徒兒不懂。”
這是在說劍葉玲嗎?
“若是她一開始用內力把藥化開到也沒多大問題,可當時她隻塗了藥,你的劍傷也隻塗了表面。刺進去的部分經過這麽些天耽擱,已怕是……”
曾玄君也不是嚇大了,這麽多天也沒覺得有多大不舒服,反而之前倒是用了藥已經緩和多了,但他最近也學奸詐了,喜怒不表於色,也隨著鸞櫻師太的話附和道,“怕是什麽?”
鸞櫻師太認真道,“需用藥的同時,以內力催動,將藥效送到身體每一處,方可根除這毒。剛才老尼只是幫你推送了一遍,還要調理好幾次才能痊愈。”
鸞櫻師太話鋒一轉,嘲諷道,“讓你受了毒劍傷之人十分歹毒哦,還頗有心機。”
曾玄君也忽然明白過來,“看來他是知道只有峨眉派可以解我身上的毒,治療我的劍傷了。”
鸞櫻師太卻狂傲道,“衝著咱峨眉來,還要看他有沒有這本事。”然後話鋒一轉,對著曾玄君語氣稍微平和了一點說道,“曾少俠老尼我和你要說的其實另有一事。”
“是江湖令吧?”
“既然都是明白人,老尼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曾玄君也說道,“實不相瞞,晚輩想請教的事,也和這江湖令相關。”
這一下也讓鸞櫻師太皺眉深思,“曾少俠何出此言?”
曾玄君很認真問道,“敢問師太,劍葉玲是貴派弟子,是您的徒弟吧?”
“曾少俠有話不妨直說。”
“嗯。在京城出城後,我便收到令徒堵截,說是受了您之命尋那個江湖令,或是將我帶回。”
鸞櫻師太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小酌了一口,應道,“確有此事。”
“敢請師太,您是如何得知江湖令在我身上,又是如何知曉我即將出獄的呢?”曾玄君非常認真問這個問題,只要這個答案解開,好像一切的謎題也能迎刃而解,自此就再也不必在這江湖裡漂泊躲藏。
鸞櫻師太放下手中茶杯,緩緩回道,“不過不是對我,是整個武林都知道。就在新皇帝登基的那一日起,武林就在傳言有一個叫曾玄君的少年,
因身上有江湖令而被錦衣衛抓進昭獄的消息。” 曾玄君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好像第一次和劍葉玲在京師城郊見面和她對話中,她就說過整個武林的人都知道自己手裡有江湖令之事。
鸞櫻師太接著說道,“於是老尼我派我最信得過的弟子前去調查事情真偽。不出幾日,新皇帝登基頒布了特赦令,大赦天下。得知要出獄的你,老尼又通知玲兒火速趕往京師。倘若此事是真的,一定要把江湖令帶回來,最差也要把曾少俠帶回峨眉。”
“就連峨眉派也對這江湖令這麽有興趣嗎?”
鸞櫻師太笑道,“曾少俠見笑了。我等也聽過傳聞,只有很少一部分知道這江湖令裡其實是一本絕世劍法……想必曾少俠在武當已經聽聞了吧?”
曾玄君卻疑惑道,“那師太您還要這江湖令?”
“我佛慈悲……倘若這江湖令真的再現人間,世間定是生靈塗炭。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若真現世,由我峨眉鎮守,供奉在這大雄寶殿釋迦摩尼相上。由我峨眉最強七名弟子用袁公劍陣守護,相信也江湖上也沒人敢來奪。”
原來鸞櫻師太身旁那七名弟子,是峨眉派最強劍陣,難怪每一人都那麽氣宇軒昂。曾玄君是內家高手,從剛才執藥已經感受出這些人身手定是不俗。若七人聯合,豈不是天下無敵?
正當曾玄君還在感慨峨眉派高手時,鸞櫻師太又問道,“敢問曾少俠,江湖令的確在你手上嗎?”
怎麽每個人都要問,曾玄君真的要被這東西搞煩了。還以為到了峨眉就能得知一些消息,想不到又是一場空。現在就連峨眉派也對這東西感興趣,好像每個門派對這江湖令的看法不一樣,但歸根到底都是想問上一問。
曾玄君雖然無奈,但也隻得回答, 畢竟現在是人家席上客,別人還要給自己治療毒傷呢。他回道,“三年多以前,在下的確送過一物去京城找錦衣衛指揮使賽哈智。只可惜還未見面便在皇城邊被人偷襲盜走了此物,為此在下還受了牢獄之災,在昭獄裡呆了三年。不過我當時也不知道我送的那物就是江湖令呀……哎……真是造化弄人……”
看來線索是斷了,但鸞櫻師太也不愧是武林大門派執掌人,她一下又發現問題所在,又問道,“曾少俠,你能仔細在想想當時將你刺傷的這人嗎?”
曾玄君當然記得,這是第一個傷自己那麽重的人,印象深刻。但當時在武當山腳的樹林裡,天又昏暗,根本就看不清此人,隻得依稀記得。但之前青蓮教劉枝梅和天龍幫吳耀起爭執時,此人曾站出來勸阻。那時有火把,能稍微看得清。
曾玄君回憶著說道,“此人是個劍客,但他手中那把劍也不像名劍。乍一看是個很不起眼的劍客,誰都會大意的那種。只知道是個男的,年齡看不出,身材嬌小,因為他用麻布把整個頭包裹著,只露出眼睛。全身穿著深色的麻布素衣……”曾玄君還想補充些什麽,但也就想到這些。
鸞櫻師太也努力在回想江湖中到底有誰會是這種描述,但這范圍確實給的太廣了。唯獨,“唯獨,這劍客怎麽會知道這種毒的使用方法?這是有意要引你上峨眉?這是何意?”
鸞櫻師太又說道,“曾少俠,能否簡單展示下當晚那名劍客使用的招式?”
“黑夜裡具體看不太清,我只能大概描述下當時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