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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官途》第183章 故伎重演
雄心欲把星河挽,空懷雪刃未除奸

 次日晨,宮豔詩在院中以棍做劍,一邊舞一邊唱著這段逼上梁山,兩句脆俏的唱腔,確有遏雲裂帛的效果,詞句悲切強調豪邁悲壯,似含了無盡的不甘和憤恨。 唱念做打皆是正宗周派風范,頗有林衝雪夜上梁山時的神韻。

 許三笑推門來到院中,宮豔詩剛好一招回眸望月,一木棍當胸點過來。許三娃子身上沒功夫,但反應卻極快,不知橫身躲避,卻抬手一把抓住了棍頭。宮豔詩發力回奪卻奪不回去,索性把手一松往前一送,道:“你要就給你好了。”

 許三笑正發力奪木棍,猛然失去了對抗,用力過猛向後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

 宮豔詩樂的前仰後合,撇嘴道:“原來你不會功夫。”

 許三笑一骨碌身站起,拍著屁股說道:“你會功夫就很了不起嗎?昨晚還不是被老子按住了。”

 宮豔詩想起昨晚的事情便有氣,眉頭一蹙,跳過來便是一拳。許三笑照舊伸手去抓,宮豔詩卻突然變拳為抓,借著許三笑上抬手臂的力道一托,以巧勁將許三笑的手臂高高吊起,緊接著又玩了個轉體後拉,將許三笑重重摔倒在地。問道:“你服不服?”

 許三笑發力一甩,叫道:“我服你姥姥個腿兒。”

 宮豔詩抵擋不住許三笑的力道,被甩的老遠。輕輕一跳,破了這一甩的力道,甩甩手道:“瞅著文文弱弱的,怎麽跟蠻熊似的?你不去練舉重都是國家的損失。”

 許三笑再站起,上下打量著宮豔詩,品頭論足道:“昨晚親的時候感覺像挺有料的,原來還不如我的小米粒兒。”

 宮豔詩走的匆忙,此刻穿的正是米粒兒的運動服,還真是略顯寬松。以她的見識自然聽得明白許三笑在嘲笑她小,言外之音還是在拿昨晚的羞恥經歷說事兒,不禁勃然大怒,跳過來還要打。

 許三笑趕忙一擺手,叫道:“停!好男不跟女鬥,我算你厲害行了吧。”

 宮豔詩道:“乾爹還跟我說你心地不壞,我懷疑他看走眼了,你要是不算是壞人,這世上還有壞人嗎?”

 許三笑道:“昨晚,若不是你們先跟我耍些不上台面的小把戲,老子又怎麽可能那樣對你?”

 宮豔詩道:“你那會兒就已經識破了我得身份?”

 許三笑一聳肩道:“你的演技很出色,但有些東西不是演技能掩飾住的,比如你的媚術,那玩意可不是誰都有機緣能學到的,據我所知,只有舊江湖中的一個門戶才有人代代傳承這門本事,便是顯門。”

 宮豔詩搖頭道:“我不清楚你在說什麽,我的媚術是乾爹請異人傳的,什麽顯門我聽都沒聽過。”

 許三笑道:“你聽沒聽過,顯門存在與否其實都沒關系,如今的天下姓共,任你哪裡鑽出來的神仙,想要做事便需先穿上這層皮,遵守這個大圈子裡的規矩。”

 宮豔詩神色平淡,道:“還是不明白。”

 許三笑道:“我其實也不是很明白,這樣挺好,難得糊塗嘛。”

 宮豔詩問道:“許三笑,昨晚你說我的內媚之術如果能得你點化,可保四十年青春,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許三笑道:“就是說你今年二十二歲,等你到六十二歲時,可以依然如現在的模樣。”

 宮豔詩露出驚訝之色,道:“傳我媚術的師父倒是說過這門本事可以駐顏有術,但也絕沒有你說的效果這麽誇張,你不是在信口開河吧?”

 許三笑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那位師父也未必就是這天底下最懂這門奇術的人。”

 宮豔詩不屑道:“你懂又如何?你所謂的點化還能有什麽好事兒?”

 門外傳來停車聲,張玉剛一腳門裡一腳門外,一進門便調笑道:“喲呵,這麽快就郎情妾意鸞鳳和鳴了?許哥真是好本事,小米嫂子就能容許你這麽胡搞?”

 許三笑沒好氣的:“打住,別胡扯了,我這兒有正事兒找你呢。”

 張玉剛道:“除了跟省委張大秘見面外,其他事都不成問題。”

 許三笑道:“你也就剩下這點價值了,還要拿一把兒,不怕自己成廢人。”

 張玉剛嘿嘿笑道:“你愛怎麽說就怎麽說,反正林雨樓昨晚說我是最‘偉大’最‘有用’的男人。”在後邊兩個詞上特別加重了語氣。

 宮豔詩黛眉微蹙,道:“呸,真是物以類聚,流氓的朋友也是流氓。”

 許三笑道:“不是說你琴棋書畫詩酒茶樣樣精通嗎?怎麽不去泡杯茶?”

 宮豔詩不悅道:“你真把我當你的秘書了?”

 許三笑突發一股子邪火,指著大門口,道:“不會泡茶就趕緊滾蛋,老子這兒不養閑人。”

 宮豔詩登時面色通紅,張玉剛見氣氛不對,剛想勸兩句,話沒出口便被許三笑給堵回去了,“玉剛閉嘴,這是我的家事。”

 米粒兒端著茶盤剛好走進院子,見宮豔詩委委屈屈在那兒,把茶盤往石桌上一放,笑吟吟道:“大清早就喝茶的家夥你們沒見過吧?”說著,舉壺倒了一杯遞給許三笑。

 許三笑接過杯子品了一口,道:“宮秘書在咱們家暫住,今後歸你領導了,先教會她,我的習慣和咱家的規矩,她要是學不會你就告訴我,隨時可以請她該哪去哪去。”

 宮豔詩剛才被許三笑的態度弄懵了,這會兒才想起他不會輕易攆自己走,正想反唇相譏。許三笑卻對張玉剛說道:“時間差不多了,咱們過去上課,見你哥的事兒路上慢慢說。”

 宮豔詩其實很想問許三笑找張玉強做什麽,但許三笑根本不給她問的機會,放下茶杯拉著張玉剛便出門而去。

 往省委黨校去的必經之路上,左邊是水溝右邊是大山,兩台大中巴橫住了去路,楊白羽正帶著一群人等在路上。張玉剛老遠看見,嚇得一腳刹車停在路上。他怕的不是人,而是狗。楊白羽一方十幾個人,每人手上牽著一條威風凜凜的大藏獒。

 “許哥,要不咱們今天逃課吧。甭跟這二.逼較勁了,叫上海峰兄,咱哥仨找地兒喝兩杯去。”

 楊白羽在一二百米之外老神在在的看著,並無上前尋恤的意思。

 許三笑搖頭道:“黨校開課前三天都有省委常委過來講課,昨天是司澤凱,今天第一堂課是楊許昌主講,昨晚上剛把他兒子揍的鬼見了都害怕,今天就翹他的課,你說他會怎麽收拾我?”

 張玉剛道:“可你看楊白羽這孫子的架勢,是要跟咱們死磕了。”往前一指,又道:“我從小就怕這玩意,見條京巴腿肚子都轉筋,你瞅這些藏獒的凶樣,咱哥倆捆到一塊兒未必夠這些狗東西一頓吃的。”

 縱狗傷人致人死命在法律上要承擔的責任很小,這個楊白羽看樣子也不是一點腦子不長。許三笑眯著眼看著前方,歪頭看一眼張玉剛,笑道:“你要害怕就在這兒等我搞定了你再過去。”

 張玉剛趕忙攔著,“得了哥哥,我知道你有兩下子,可這玩意太厲害了,別說是人,就是一隻老虎也架不住這麽多一起衝上來哎,哥,哎,別!你別!你回來!”

 張玉剛說話的功夫,許三笑已經走下車,向著楊白羽一夥人步履從容走了過去。張玉剛坐在車裡左右四顧,才發現這麽一會兒的功夫身後的路也被中巴車堵住了。眼瞅著許三笑正走向楊白羽一夥兒,張玉剛腦門子青筋繃起,將Q7車發動,打算硬衝過去。許三笑聽見聲音,回首道:“別做無謂的事情,他們手上有弓弩,可以射輪胎,而且你也撞不過大中巴。”

 張玉剛在車裡,滿頭大汗,正經受著激烈的思想鬥爭。楊白羽是衝著許三笑來的,他此刻躲在車裡,等會兒那些藏獒衝上來時至少咬不到他。對付完許三笑,楊白羽縱然對他還有氣,最多也就動手打他幾下,料想楊白羽也沒膽子放狗咬他。但如果此刻下車與許三笑共患難,那些狗攻擊起來可是無差別的,楊白羽恨死許三笑了,為了報仇只怕就顧不得他了。他該作何選擇?

 Q7車緩緩前行跟在許三笑後面,張玉剛把頭探出車外,道:“許哥,上車等著吧,我已經報警了。”

 許三笑繼續往前走,回首道:“這事兒我就沒打算靠警察幫著解決,你老老實實呆在車裡等著瞧熱鬧。”說著,闊步向前,距離楊白羽還有數十米的距離時停下腳步。

 “姓楊的,你還不服氣是嗎?”許三笑大聲說道:“擺出這個陣勢是什麽意思?借狗殺人嗎?”

 楊白羽頭上纏著紗布,胳膊也打了石膏,精神頭卻不差,站在一夥人的最前邊, 大聲罵道:“許三笑,我日你先人,老子不跟你廢話,今天就讓你曉得曉得老子的厲害。”說著一揮手!

 跟班馬仔們一起放狗,十幾條藏獒同時發出低吼咆哮,向著許三笑衝了過去。

 許三笑站起身,迎著藏獒們的衝鋒,張開雙臂走了過去。張玉剛坐在Q7車內,幾乎不忍目睹,嘴裡不住的念叨著,去他媽的,去他媽的,拚了,拚了!忽聽砰地一聲,前輪爆胎的聲音入耳。果然如許三笑所料的,楊白羽的手下用弩箭射爆了輪胎。

 說時遲那時快,就這麽一瞬的功夫,那些凶猛的藏獒已經衝到了許三笑面前。張玉剛把眼一閉,操起一把扳手,推門下車,叫著,“狗日的,我他媽跟你們拚了!”

 沒有想象中的犬吠如雷,撕咬凌亂的聲音。張玉剛睜眼定睛一看,不禁被眼前的情形驚呆了。

 許三笑站在一群藏獒中間,這些凶猛的藏獒就像一群溫順的小貓,一隻隻蹲在那裡一動不動。許三笑回頭衝張玉剛一笑,就剛才這一瞬,這小子就值得交一輩子的。向張玉剛比劃了一個沒事兒的手勢,然後忽然把手往下一放!

 群獒齊動,吼叫連天,忽然調頭向著身後的楊白羽一夥衝了過去!跪求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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