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經過五天接連鏖戰,兩翼的部落清理的差不多了,三路大軍也終於再次匯合,向著百越王城的方向繼續挺進。
又一場戰鬥結束,白甲軍毫無疑問的取得了勝利。
然而這場勝利是來之不易的,他們遭遇了一個百越之中的一個大型部落,這個部落在整個百越之中,論實力也是排在去前列的,明面上有兩名先天境的宗師級高手。
然而令白甲軍沒有想到的是,這個部落中竟然還潛藏著兩名先天境中期的隱退長老。
即便西樓已經進全力滲透了這個部落,卻還是沒有發現這兩個老家夥。
再加上這個部落雖然是大型部落,卻是剛剛經歷過一次大劫之後又重新凝聚了人心的部落。
因而整個部落都還洋溢著蓬勃的向心力,部落民眾對於部落的歸屬感和認同感頗高,敢於赴死者不在少數。
即便面對戰鬥力和裝備都遠超己方的白甲軍,這個部落還是進行了激烈的反抗,部落的每一個戰士都是在以一敵三甚是是以一敵五的情況下奮勇殺敵,死傷不懼。
盡管白亦非也曾親自登台封官許願,對這個部落的民眾許以種種優惠,可還是沒有起到什麽效果。
最後,當戰鬥結束時,這個部落的兩位隱退長老連帶現任族長和另外一個長老,共計四名先天高手,盡皆戰死,兩個死在玄翦手中,一個死在燕普槍下,還有一個在綿綿不斷的白甲軍中力竭身亡。
部落的半數戰士盡皆戰死,甚至有不少在受傷被俘後自盡而死,在打掃戰場時,白亦非站在這滿目瘡痍的大地上,不禁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玄翦統計了一番損失後,上報了白亦非,這一戰,白甲軍卻是損失了戰死一千余人,重傷未死者八百余人,輕傷者不計其數,這些死去的白甲軍卻都是在雪衣堡中,自己看著一點一點訓練出來的。
發動這場戰爭確實是因為天澤帶人進犯韓境,但這更多的是一個由頭罷了。
在韓太子看來,這只不過是為自己上位準備的一場功績。
在姬無夜看來,這也只是一個分贓的過程。
在老韓王看來,這就是一個彰顯自己文治武功的戰役。
他們不會在意戰場上死難的士卒們,白亦非自己又何嘗不是把這場戰爭當做自己大計的必經之路呢。
說到底,白亦非也好,姬無夜也罷,大家都是一路人,不同的是,白亦非心中還有著最終讓這些人們過上安定祥和的生活的美好願景。
戰爭像是一個巨大的絞肉機,一旦靠近,便會被吸入這個長滿利齒的巨口之中,不論你怎樣的掙扎,也不過是變成這個絞肉機裡的一塊碎肉罷了。
無論你多麽的精明,武藝多麽的高強,也難免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的歸宿。
說到底這世間又哪裡有常勝的將軍,長明的燈啊。
對於十數萬白甲軍和百越的士卒而言,每一場戰鬥,能活下來,不僅僅要靠一天天武藝的磨煉,更多的也是靠著上天的庇佑,到了戰場之上不論你武功多麽高強,面對無窮無盡不知道會從哪裡竄出來的刀劍、長槍、長矛,總是防不勝防的,能活下來都是運氣。
白亦非坐在帥岸之上,思索著自己下一步的計劃。
由於韓國羸弱,白甲軍其實也許久未經戰事,自出征以來,白甲軍傷亡不小。
畢竟在校場上訓練是一回事,上了戰場刀刀見血的精氣神又是另一回事。
白亦非今日已然在軍中發現了些許厭戰的情緒,
必須想辦法予以安撫,並將他們從韓國羸弱承平的風氣中撈出來。 這一日,白甲軍沒有繼續進攻百越,而是暫時休整,畢竟傷員需要恢復,眾將士疲憊的精神也需要一定的緩和。
看著傷兵營的士卒們,由於傷兵營的地方有限,隨軍醫師也數量較少。
因此輕一些的只是受了些皮外傷,簡單的包扎之後便回到各自的軍營自行休養。
好在這些士兵都這些士兵都是進入了肉身境的武者,恢復能力較強,些許皮外傷,三兩日便可基本恢復。
難的是一些身受重傷的士卒,他們之中,有的是心肺髒腑受傷,有的是斷臂短腿,甚至還有腦袋被削掉小半邊而勉強活下來的士卒。
軍中的隨行醫師並不是什麽高明的大醫家,只是一些最普通的醫師以及跟隨這些醫師的學徒,一些皮外傷甚至是斷胳膊斷腿,基本上包扎止血防止感染傳播瘟疫等,還能夠做到。
若是像傷及肺腑的情況, 這些醫師卻是無能為力。
中軍有五名醫師帶著二十余名學徒,白亦非將其中一名較為年長的醫師叫來,語重心長的說到:
“這些士卒都是我白甲軍的精銳,即便受傷較重,也一定要全力醫治,決不可輕易放棄。
藥石之類,不必吝惜,哪怕無法治愈,也一定要保住性命。”
“請大帥放心,我等既作為白甲軍的隨軍醫師,定然會全力醫治軍中士卒。”
在傷兵營中慰問了一番傷員之後,白亦非回到了中軍大帳,叫來玄翦,看自己的計劃準備的怎麽樣了。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啟稟大帥,都按照您的吩咐,現統計的兩千七百五十七名死難的白甲軍將士都已經在百越山林中尋找到了上等檀木製作成忠靈牌位,現以搬到校場點將台之上。
另外,所有死難的士兵,也都已經裝殮完成,將由封千行夫婦二人帶兵護送回雪衣堡安葬,隨時可以出發。
按照大帥的吩咐,我們找出了死難士將士中最為戰功卓著的十個人,一應功績都已經統計完成。”
說著,玄翦將一份竹簡交給了白亦非。
“好!傳令三軍將士,一個時辰後,校場集合!”
一個時辰之後,中軍大營校場之上,黑壓壓的士卒站列在一起,眾人都十分好奇大帥為何突然將所有將士全部召集。
然而,白甲軍軍紀嚴明,即便心中有所疑問,還是執行了上峰的軍令,來到校場集合,也沒有士兵交頭接耳,全都一絲不苟的站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