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出山河動,三軍聽分明。
數千玄冰鐵騎早就等不及了,一路打過來,在起初的時候騎兵還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隨著大軍深入百越,山林草澤,寸步難行,騎兵也就派不上太大的用處了。
加上玄冰鐵騎是重甲騎兵,也沒辦法撒出去做斥候。
最近幾乎一直在當步兵用,數千騎兵早就急不可耐了。
只見數千玄冰鐵騎整齊劃一的來到戰場之前,周身的寒冰真氣凝結在了一起。
整個方陣的所有士卒好像連氣息都連在了一起,紛紛拔出了鎧甲身後的寒冰短槍,只聽得“嗖嗖嗖”
數千根寒冰短槍被這些肉身境巔峰甚至是真氣境的將士運足體內熬打的寒冰真氣,全力投射了出去。
“嘭!嘭!嘭!”
所有的短槍均勻的落在了戰場的四周。
短槍扎入地面的聲音顯得那麽的低沉,除了少數被直接釘死在地面上的毒蛇以外,大多數毒蛇還沒有意識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只見短槍之上散出了陣陣寒氣,只是片刻,整個戰場就被白蒙蒙的寒氣所籠罩。
這些寒氣對白甲軍將士來講,說不上如魚得水,但也是頗為適應,而對於蛇山部落的戰士來說,卻是極端的不適應。
他們世代居住在百越濕熱之地,對此等極寒氣息,十分不適應,不少部族戰士手上的功夫都弱了一些。
相比於蛇山部落的戰士,那些毒蛇的表現更是不堪,除了少數距離戰場較遠的毒蛇快速逃離之外。
戰場之上的毒蛇,以及藏在諸多部族戰士身上的毒蛇都變得僵硬了,甚至有些被寒氣直接衝擊到的毒蛇,直接暴斃也是有的。
“白甲軍的將士們!
趁此良機!
全軍衝鋒!”
白亦非騎在戰馬之上,拔出腰間凝霜劍,高喊到。
剛才被這些毒蛇折磨的苦不堪言的白甲軍士卒,看到如今情勢逆轉,心中快意難當,紛紛使出十二分力氣,將長槍刺向面前的蛇山部落戰士。
一些尚未被凍死的毒蛇也紛紛成了刀下亡魂,戰場之上,一段段的蛇屍散落著。
一時間,兵敗如山倒,氣勢正盛的白甲軍對上氣勢全無的蛇山部落,一場單方面的殺戮就已經開始了。
白亦非在戰場後方看著這一切,心下想到,看來在戰場之上,雙方軍隊的戰鬥力和戰鬥素養固然重要,但是對戰場之上軍隊氣勢變化的深度掌控也是致勝的法寶。
三軍氣盛,即便面對強敵也能一往無前,只要打到壓破對方氣勢的那個臨界點,再強的敵軍也會落荒而逃。
蛇山部落山林深處,一名瘦弱佝僂,面容枯槁的老者看著正在被屠戮的蛇山部落,沙啞的聲音響起:
“百越王的援軍還沒有到嗎?”
老者身旁的年輕人謹慎的說到:
“啟稟大祭司,百越王的援軍還是遲遲沒有音訊。”
“看來我們已經不能再等下去了!
帶人跟我去蛇神窟!”
一個深不見底的巨大洞窟前,老者帶著一幫人跪在地上,高喊到:
“偉大的蛇神!
該死的中原人正在屠殺您的子孫!您的子民!
請蛇神出手,消滅這群該死的中原人!”
片刻洞窟之中並沒有任何反應,老者仍不放棄,繼續高喊到:
“偉大的蛇神啊!您出來看看吧!
您忠誠的子民正在被屠戮!
您的族人正在被斬殺!
請蛇神現身,
覆滅中原惡賊!” 任憑那枯瘦老者一遍又一遍的哭喊著,那洞窟之中就是沒有絲毫的反應。
這時的老者再也等不下去了,只見其緩緩起身,眼中滿是恨意,枯瘦的雙手緊握,滿是泥漬的指甲嵌入了肉裡,向著身旁的年輕人說到:
“既然我們的蛇神只是這般樣子,那邊不要怪老夫了!
來人,準備火把長矛!”
身邊的眾人雖然驚恐,但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隻好照辦。
很快,十多杆幫著麻布,沾滿油脂的長矛被做成了火把。
枯瘦老者站在眾人面前,厲狠狠的說到:
“百越王拋棄了我們蛇山部落!
蛇神也拋棄了我們蛇山部落!
如今,我蛇山部落已經無路可退!”
這時旁邊一名年輕人有些拘禁的說到:
“大祭司,要不我們投降吧。”
話音未落,枯瘦老者手中的木杖便插進了年輕人的心臟。
“我蛇山部落乃是百越最古老最尊貴的部落!
老夫決不允許任何人投靠中原人!
族中的一批幼童已經被我派人秘密護送離開,他們會帶著我們蛇山部落的意志活下去!
既然蛇神不願意現身,老夫便逼它現身,老夫勢與這些中原惡賊同歸於盡!”
說完這話,枯瘦老者便帶著幾名年輕人,手持長矛火把進入了洞窟之中。
這洞窟內部蜿蜒曲折,一直走到極深之處,便看到有一個向下的深洞, 此處已經是人力能夠走到的最深處了。
隨著老者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將手中的長矛火把扔進了洞窟之中,只是隱隱約約聽到洞窟之中傳來一陣躁動聲,火把便全部熄滅了。
洞窟深處,一聲低沉的嘶鳴傳來,老者身旁的眾人嚇得頭都不敢回的便跑了。
而那名老者卻瘋了似的向著洞窟中跳了進去!
“既然這所謂的蛇神也不願意護佑我等,便莫要怪我不敬了!”
話音剛落,枯瘦老者便借著下落的力量將手中的長矛仍向了洞窟底部。
只聽,“嘭”的一聲,隱隱是一個粗壯的蛇尾出現,只是抽了一下,那老者便粉身碎骨了。
而這所謂的蛇神也徹底被激怒了,張開了血盆大口,嘶吼著爬出了洞窟。
原來那蛇山部落的大祭司竟然是不惜以生命為代價,激怒蛇神,讓蛇神現身,殺滅這些中原人。
只是沒想到這大祭司竟然癲狂到了如此地步。
那巨蟒鑽出洞窟,已然是被激怒了,見人便殺!
這時眾人才看清所謂的蛇神到底是一副什麽樣子。
只見那巨蟒腰身倒是和成年男人一般粗,匆匆一眼,那長度也分辨不太清,只是估略長度怕不是要有五六丈甚至更大。
渾身上下被黝黑的鱗片覆蓋,每一個鱗片都透露出異樣的光澤,一張血盆大口輕易便可將人的腦袋摘下。
只是這巨蟒仿佛並沒有因為這些蛇山部落的人供奉自己而有絲毫的仁慈,亦或是這巨蟒根本就沒有什麽智慧,只是憑借野性行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