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被混亂詛咒了。”韓月升隨手把診斷單撕成碎片，扔進垃圾桶裡，指了指醫院的牆壁上貼著禁止吸煙的貼圖。

　　“你看見了嗎?在我的眼裡，一切文字都被斯涅扎克這四個字所掩蓋。”

　　“我也一樣。”

　　王忠點了點頭，開始回想自己的經歷，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我們試著分析一下。”韓月升打了一個響指，開始回憶。

　　“我們無非就是視覺被篡改了，根據唯心主義來講，對於個體而言，感官就是你對世界的直觀認知，如果那個怪影真的有篡改他人感官的能力……那麽——我們只能認命了，因為這跟篡改現實也沒什麽兩樣。”

　　醫院內，精神病人的嘶吼聲和狂笑聲夾雜在一起，王忠突然有了思路。

　　“怪影提到了意識宇宙……說不定他是直接通過意識來篡改感官的，像致幻藥一樣。”

　　韓月升搖了搖頭，拉著王忠走下樓梯，指著原本的“小心地滑”的標語說道。

　　“那更可怕了，致幻劑通過干擾大腦運作來產生幻覺……而你我看見的文字能被篡改，但其他的感官並不會變化，說明了什麽……”

　　王忠想了想。

　　“說明……他們對大腦的了解和控制了如指掌。”韓月升告訴了他答案。

　　“毀滅相比於創造，是簡單的，而創造相對於控制，也是簡單的。”王忠突然意識到。

　　“人體任意一個細胞都比現在任何一個機器的結構還要複雜……如果有人能夠精確的控制人體最複雜，最重要的器官的感官……”

　　二人突然意識到。

　　怪影，用最簡單，最直白的方式，肆意的宣誓著他的不可戰勝。

　　生物學認為思考是在分子層面，而量子力學認為思考是在量子層面。

　　無論如何，如果怪影能修改人的視覺，聽覺，甚至讓人停止思考，保守估計，至少要能精確控制大腦內數千億個分子。

　　“很好，你們猜對了。”

　　二人腦海中突然傳來這樣的聲音。

　　“你……你從量子層面……從量子層面控制了上億個量子，篡改了我們的感官，同時監聽著我們的思考……”

　　韓月升跌倒在台階上，頭疼欲裂。

　　“你可以這麽理解。”

　　腦海中的聲音說道。

　　“意識宇宙——也就是斯涅扎克是真實存在的，那麽我們的現實……我們的現實反而是虛假的……”

　　王忠絕望的想到。

　　二人突然理解為什麽那些精神病人會如此瘋狂。

　　“停電也是相同的原理嗎?”

　　韓月升問道。

　　“那倒太費事了，我只是把現實修改了一下，改變了電路。”

　　二人互相攙扶著出了醫院，絕望的望著天空。

　　“操，世界死了。”

　　“你們的精神狀態不怎麽好，我給你們打了車，你們回家先休息一下如何?”

　　腦海中的聲音倒是貼心的說道。

　　韓月升苦笑著說道。

　　“我們也沒有拒絕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