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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死牢馬甲成聖》第一百六十章 扭曲與黑洞(四千六百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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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鄭修想明白這點時,看著義憤填膺恨不得立即提槍殺入敵陣自證清白的楚成風,內心漸漸平靜。

他反倒不急了。

鄭修就像是一位旁觀者。

一位以公孫陌的身份,站在歷史夾縫中的陌路旅人。

楚成風圖謀的是公孫陌,和他鄭首富沒太大關系。

如此一想,鄭修表面哈哈,很快再次與楚成風打成一片。

只是,與之前相比,鄭修多留了一個心眼兒。

楚成風為避誤會,酒過三巡,解釋他與溫小妞的關系。

溫世山,原名溫詩珊。

楚成風年少仗劍,憑著幾手家傳劍法,闖蕩江湖,雖沒闖出名氣,但就像是一些武俠的主角那般,背後有人,家世豐厚,奇遇不斷,美人在側。

「小二,再來一壇!」

鄭修舉手:「添茶。」

一壇牛飲喝畢,楚成風眼中血絲布滿,自覺不過癮,便再添一壺。

黃酒漸溫,酒香溢出,楚成風以平靜的口吻繼續道:

「那年楚某年方十七,長相自不必說,溫文儒雅,翩翩如玉。嘿,你別笑,老子刮去胡須,保準比你俊俏幾倍。那時,江湖上流行以「化名」行走江湖,特別是咱們菁英一輩。」

「那天我叫「大俠一枝梅」,她叫「梨花海棠」。」

「楚某受人所托,答應一位老翁,護送他的千金遠嫁。當時我稍作打聽,二人門當戶對、明媒正娶,隻道沿途賊匪橫行,老翁恐遭不測,並未放在心上。」

「我當時哪裡知其中恩怨,原來那千金其實心系他人,早就與意中人私定終生,並約定在出嫁途中,演一出苦肉計,假裝被歹人劫走,好讓她能改頭換面、尋另一處僻靜地,與心上人隱姓埋名、遠走高飛。」

「那小子出身貧苦,生得一身牛力,本想搶奪,奈何技不如我。後來那姑娘聲淚俱下跪在楚某面前,求我放過他們,成全他們這對苦命鴛鴦。」

鄭修:「你從了?」

楚某苦笑:「那當然……沒有。當年楚某心高氣傲,心想若讓這樁婚事黃了,定會壞了名聲,便想趕走那小子,讓姑娘安安心心嫁了門當戶對的富人家。不料那姑娘為了私奔也是厲害,竟用重金聘請了另一位江湖新秀。」

鄭修問:「溫世山?不,梨花海棠?」

楚成風點點頭:「是,正是溫詩珊。可楚某當時並不知她真正身份,與她大戰三百回合,勝負難分,最後在纏鬥中,我與她失足滾下山崖,被幾根枯藤纏住,苟活下來。」

「那溫詩珊如此厲害?」

楚成風喝多幾杯,眼神迷離,說出後續。

原來那溫詩珊並非厲害,而是她的出身。這又得從梅花山莊與梨花山莊的淵源說起。傳說梅花山莊與梨花山莊的第一代家主,曾是一對夫妻,師出同門。然這對夫妻因某些家庭矛盾決裂,昔日同床共枕,後成了生死仇敵。

夫妻二人將師傳劍譜一分為二,各執其一,因此劍譜分別創建了梅花山莊與梨花山莊。

兩門劍譜師出同源,本是相輔相成,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難分勝負。而因為這半卷劍譜,梅花山莊與梨花山莊鬥了幾百年,早忘了他們最初的淵源其實是因為一場轟轟烈烈的淒美絕戀。

再說回楚成風與溫詩珊墜落山崖,在崖下暗無天日,他們以為出世無望,後來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他們在山崖底下度了半年,某一天,大雨滂沱,山泥傾瀉,曾纏住他們的蔓藤被暴雨衝下。蔓藤可承受二人重量,

他們借著蔓藤去到山腰,於山腰狹窄處相互借力,總算逃出生天。重回江湖,楚成風與溫詩珊二人宛若隔世,楚成風決定帶溫詩珊返回梅花山莊,在長輩的見證下,迎娶溫詩珊。

楚成風當時與溫詩珊尚且年輕,仍未繼承家族恩怨。當二人來到梅花山莊,見了楚父時,一對鴛鴦同時傻眼,他們誰也不曾想到,世界上竟有這麽巧合的事,二人竟是世家仇敵。因此,梅花山莊這邊倒沒什麽,若溫詩珊能嫁入梅花山莊,半卷劍譜自然成了嫁妝,如此一來劍譜破鏡重圓,也能圓了梅花山莊數百年的心願。

偏偏溫父膝下無兒,只有獨女,他提出條件,二人要結合可以,但必須是楚成風入贅梨花山莊,並答應絕不能將梨花劍譜傳回楚家。

江湖上,門戶之見,傳承之別,無法輕易打破。最終因無法談攏,楚父以斷絕父子關系為要挾,逼楚成風與溫詩珊斷絕關系。

後來楚成風在大雨下坐了一夜,痛定思痛,決定斬斷情緣。分開時楚成風為了讓溫詩珊死心,便說出一句氣話:「楚某其實喜歡的是男人!」

這句話一出,溫詩珊臉色煞白,隻覺天雷滾滾,雷得不行,渾渾噩噩返回家中。

好狗血啊。

感覺光是楚成風與溫詩珊的愛恨情仇,就能讓西門大文豪寫一部離經叛道的暢銷書了。

喝著茶,鄭修津津有味地聽著故事。日漸黃昏,這故事竟豐富了鄭修無聊的午後時光。他聽到這裡,心中吐槽一句,見楚成風面露懷緬之色,捧著酒杯閉上眼睛,眉頭擰起,一副落魄滄桑的模樣,鄭修心裡想著「狗血」,脫口而出卻成了:「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肝腸寸斷。不知後來,楚兄與溫姑娘之間,可否冰釋前嫌?」

「冰釋前嫌?」楚成風嗤笑一聲,眨眼又將第二壇吹完,冷聲道:「那些年,楚某終日嗜酒如命,無心練劍,荒廢了一身功夫,直到第五個春秋……出事了。」

楚成風身為梅花山莊三少爺,前面自然還有倆兄弟。偏偏大哥出生時體質虛弱,不適習武,無法繼承家業。二哥天賦遠不如楚成風,所以楚成風一直被當做梅花山莊下一任家主來培養,所以當時梨花山莊提出要讓楚成風入贅,才會將楚父氣得拂袖而去,逼著楚成風與溫詩珊斷絕關系。

楚二哥不願見楚成風就這般頹廢下去,決定出手。他獨自一人提劍走上梨花山莊,說是要挑戰當今梨花莊主,他若贏了便讓溫詩珊風光嫁入楚家。那時楚二哥根本不知,楚成風分別時那句話,讓溫詩珊這五年來變了另一個人,不僅改名為溫世山,且行為舉止皆扮作男人。溫詩珊這般作為讓溫父心痛不已,並將這一切都怪罪到梅花山莊的頭上,而那日二哥上門挑戰,溫父直道巧了,當場接下,並在比拚中,挑斷了二哥手筋腳筋,斷其劍,送回梅花山莊,以此解氣。

二哥被這般對待,雖然留了一命,卻與廢人無異,楚父氣炸,第二日便焚香沐浴,穿上一襲白袍,執劍殺上梨花山莊,要與梨花莊主決議生死,了卻這數百年兩家人的恩怨。

最後,梅花莊主勝,怒火焚心,一劍刺穿梨花莊主胸口。

這一戰在武林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梨花山莊也因此沒落,成了無人問津的小家族。

梅花莊主大勝離去,既分高下、也決生死,舒了惡氣。梨花莊主奄奄一息,臨死前讓溫詩珊發下毒誓,定要在這一輩,徹底將楚成風壓在身下,洗去梨花山莊的汙名,讓溫詩珊重振梨花山莊,否則他老人家死不瞑目。

酒與故事是絕配。

哪怕酒不夠醇,故事結局不夠美,但足以令人動容。

鄭修唏噓道:「蕩氣回腸。」

楚成風醉醺醺地指著鄭修鼻子:「你懂個屁。」

鄭修笑道:「小弟是不懂,可我認為,不必如此。」

楚成風趴在桌上,口齒不清,含湖道:「這就

是江湖呀,身……不由己。」

鄭修痛心疾首:「痛,太痛了。」

「呼……呼……呼……」

楚成風醉了。

醉著醉著睡了。

睡著睡著哭了。

到最後打起了呼嚕,嘎嘎響。

鄭修坐在那處,安靜地等著。

茶肆裡人來人往,不知不覺便到了深夜。

鄭修給自己倒了一杯黃酒,一飲而盡。

濁、苦、辣、嗆,百般滋味難銷愁。

「難喝。」

公孫陌道。

黑雲敝月,月黑風高。

外面隱約有一道道身影在屋頂上走動。

「這位公子,咱們打洋了呀,你瞧,楚大俠這般躺著,也不太好,要不你看,你送他回房裡成不成?」

店內空無一人時,店小二一臉為難,上來請求。

鄭修攤手:「要不,你送?」

店小二一聽嚇得面色煞白,連連擺手:「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鄭修憋住笑,雖然楚成風這回是解釋清楚了,他非基老。但鄭修估計,他日江湖上定會流傳著一些古古怪怪的傳聞。

唉,何必呢。

在鄭修幸災樂禍地感慨時。

忽然。

子時。

一道白色的身影從屋頂上一個鷂子翻身落入二樓,鄭修看清來者面容時,不由一愣,開口道:「你是那鐵扇女乾夫!」

來者一聽,面色微怔,隨後氣得額頭鼓起青筋,又好氣又好笑地罵道:「這姓楚的家夥,又在外頭詆毀蕭某名聲!可氣!喝那麽多,怎不喝死他!」

翻過欄杆溜進來的,赫然是幾日前在茶肆中與苦主大戰幾百回合的女乾夫兄。

「起來!快起來!出大事了!」

鐵扇書生用力搖晃楚成風的身體,卻沒能叫醒他。

「混帳。」

鐵扇書生面色一黑,扇骨在楚成風脖子上一點。

「嘔~」

趴在桌上的楚成風張口便嘔出了一大口混著酒酸味的苦水,茫然抬頭:「我喝醉了?」他一看身旁的鐵扇書生:「老平,你怎來了!」

鐵扇書生提著楚成風指著外頭:「你看看如今什麽時辰了!你怎麽醉成這熊樣?」

「我碰見她了。」楚成風老老實實道。

鐵扇書生本想斥責,一聽此話,頓時默然。

「出事了。」沉默幾息後,鐵扇書生沒再提起此事,而是換了另一幅面容,隱晦地朝一旁公孫陌努努嘴,小聲道:「城南十裡,邊走邊說,已經開殺了。」

楚成風逼出酒勁後,眼神愈發清醒,他走到圍欄邊,一看空蕩蕩的街道,面色一變:「他們沒入城?」

「囚車繞道了!」

「神武軍果然提前派探子入城了!」楚成風咬牙。

「噓!你是不是還在醉著?什麽話能當著外人的面亂說?」鐵扇書生一步步走到鄭修身後,正想一扇子將鄭修拍暈。

「住手!他得帶上!」

鐵扇書生舉到半空的扇子定住,愕然道:「你怎會將無辜外人牽涉進來?」

那眼神仿佛是第一回認識楚成風。

「等等。」鄭修歪頭警惕著鐵扇書生,舉起手:「你們……原來認識?」

鐵扇書生與楚成風面面相覷,眼神交匯。

鐵扇書生放下扇子,眼神遊移不定,但仍是面向公孫陌,拱手道:「蕭不平,人稱鐵扇書生。」

鄭修看向楚成風,眸光平靜。

楚成風恍然大悟:「

原來你早發現了。」

鄭修搖頭:「不久前察覺到了。可楚大哥並非壞人,你於我有救命之恩,若不回報,豈不是白讀多年聖賢之書。」

「等等,」這下輪到蕭不平一臉懵逼了,他一會看看窮酸書生,一會看看楚成風,皺眉道:「楚兄,你欠蕭某一個解釋。」

楚成風用力點頭:「路上說!先遠遠看看情況!」

說罷,楚成風對鄭修說道:「公孫老弟,得罪了!」

剛踩上欄杆的蕭不平聽見「公孫」兩個字,鞋底一滑,從二樓摔了下去。

楚成風提著鄭修,舉重若輕,一步當成十步,輕盈地在屋頂上移動。

他得瑟地說,這是家傳輕功,叫「梅花八步」。

摔地上的鐵扇書生總算狼狽跟上,他如鬼魅般無聲無息跟在楚成風身邊。

「公孫……那個公孫家?隱世丹青世家?」

楚成風咬咬牙:「楚某起初也不信,可千真萬確,他的確是那個公孫家!當年正是公孫畫聖,替聶公畫下了「春夏秋冬四季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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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修皺眉,插了一嘴:「這事與爺爺有何關系?那幾幅畫不是早丟失了麽?」

鐵扇書生一聽公孫陌口吻,總算信了,訝然失笑:「這……可真的是巧了!」

「抱歉公孫老弟,遲些楚大哥定以十壇陳年美酒,舍命賠罪!如今,請你與老哥走一趟,老哥以兵器譜排名三十八擔保,定以性命護你周全!」

楚成風並未解釋其中因由。

很快三人去到城外,濃鬱的血腥味沿著官道順風飄來。

月色下,林間,道上,竟橫七豎八地躺著許多屍體。

有的屍體死於刀傷,有的死於長槍,有的被亂刀斬死,屍體一路向前鋪去。

再往前奔出三裡,前方人影蠢動。

遠遠望去,鄭修隱約可分辨出,似乎是有三方人在一團混戰。

其中一方身披甲胃,手持長槍,軍旗飄揚。

另一方身著夜行衣,藏頭露尾,上臂束有醒目紅綾,以此辨認友軍。

第三方則是各種裝扮的武林人士,刀槍劍棍,暗器互射,拳腳翻飛,鬥成一片。

「等等!」

楚成風減緩了步伐,窮目遠眺。

鄭修此時也在觀察,尋找楚成風之前所說的「囚車」。

很快他就找到了,一輛通體包裹在漆黑布匹下的方形囚車,被甲胃精兵護在身後。

囚車被裹得密不透風,誰也無法看清裡面有什麽。

忽然。

鄭修盯著那輛囚車,隻覺眼前的光景割裂、扭曲,那輛囚車所在之處,那塊黑布,仿佛越來越黑,越來越深邃,仿佛變成了一個「黑洞」。

強烈的頭痛感襲來,鄭修痛苦地抱著頭,發出慘叫。

眼前的扭曲與違和感越來越強烈,這種奇怪的感覺來自於那輛囚車。

鄭修強忍著頭痛,眼前開始浮現出七彩的光影,那黑洞距離他越來越遠。

「是公孫陌的記憶!」鄭修咬著牙,心中雪亮:「囚車裡有什麽東西,是讓公孫陌無比恐懼的東西!」

「他的記憶……正在抗拒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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