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人在死牢馬甲成聖》第一百六十九章 再窺門徑,新的畫師(五千字大章)
最新網址: 謝洛河聞言,點點頭,繃著臉不再說話。

 小桃小臉紅撲撲地為公子磨墨,她靈巧的雙手上下交疊緊握長條狀墨石,在玉硯中來回劃圈圈。

 一重一輕,一順一逆,手法生澀,勝在真誠。

 小桃又搖又磨的,動作上搖出幾分「輕攏慢撚抹複挑」的意境。

 「公子,好了。」

 鄭修試了試墨汁的濃澹,讚道:「不錯。」

 「公子謬讚。」

 小桃嬌羞地低下頭。

 鄭修古怪地看了小桃一眼。

 研墨罷了,你臉紅個錘子啊。

 這孩子思想怎如此不單純。

 鄭修心中暗暗感慨著公孫陌的豔遇,一旁謝洛河看見二人互動,催促道:「快點。」

 「公子,大小姐,小桃能……旁觀麽?」

 小桃從前隱約聽家裡人說過,越有才華的畫家越多怪癖。

 有的丹青大家不喜被人看,有的喜歡被人看,有的喜歡看別人,有的喜歡一起看。

 小桃懂的。

 所以她小心翼翼地發問,既期待又忐忑,生怕鄭修與謝洛河不答應。

 「無妨。」

 鄭修笑了笑,挽袖抬筆,他看了一眼謝洛河,正欲落筆時,卻又重新端起,看著謝洛河那張冷冰冰的臉無奈道:「你之前不是挺喜歡笑的麽,怎麽這次不笑了。你知不知道,你這幅表情,就和……」

 「閉嘴。」謝洛河昨日毒打書生一頓,本想藉此了結這段隔世糾葛,卻不料這書生不怕死,死活又爬上來要替她作畫,這讓謝洛河今日莫名地生出幾分煩躁。當鄭修意有所指地說出她此刻表情看起來就像是「夢中人」時,謝洛河冷笑道:「你若畫錯了,後果自知。」

 說罷,謝洛河抬手,隔空向下一壓,一支長箭竟詭異地穿破木門,釘在謝洛河腳邊,尾羽劇烈晃動。

 其實謝洛河與鄭修此刻心裡都清楚。

 鄭修畫不畫,畫什麽,其實並不重要。事實上兩人在因同一件事慪氣,在賭,在爭。

 作畫不過是媒介。

 或許旁人,譬如小桃與謝雲流,即便聽說了此事,也無法理解鄭修與謝洛河在爭些什麽。

 謝洛河的「夢」,困擾了她多年,她當時在茶肆中聽見有人喊出「那個名字」時,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只不過當時未表現出來罷了。

 謝洛河的處境與鄭修恰恰相反。

 她不知道自己所處的世界只是公孫陌留下的一副畫卷。

 二者記憶融合,如今是謝洛河在做主導。

 這種情況就像是雙重人格一般,謝洛河不知其中凶險,但鄭修明白。這意念之爭若是輸了,鳳北的人格或許會徹底消失,完完全全變成謝洛河,這不是鄭修想看見的。

 鄭修在入畫之前,認為只需將鳳北「帶出來」便可,他甚至想象到畫卷中充斥著牛鬼蛇神、妖魔遍地,這倒不怕,一路莾便是了。然眼下境況遠比鄭修起初所猜測的更加複雜詭譎,凶險藏於平和下。

 鄭修之所以在謝洛河點破他的身份後,反將一軍,故意用「賭局」去激怒謝洛河,就是要讓謝洛河的心態動搖,嘗試激出鳳北的人格。

 早知道當年大學應該選修心理學的。

 「別動,笑一下,對,挺好。」

 鄭修落筆,沒再給謝洛河發飆的機會,澹然道。

 鄭修剛勾勒出第一筆時,便察覺到不對勁處。雖然他如今已經不受公孫陌的記憶影響,可公孫陌對丹青畫道的理解,仿佛刻在了肌肉中。鄭修在現實中也是通過自學成才、窺見門徑的【畫師】奇人,他的畫術算不上頂級,但絕對是不差的

 。

 可當筆下的畫面漸漸成型時,鄭修才深刻體會到自己的半吊子水平與「大家」之間的差距。或許公孫陌如今尚未成名,稱不上「大家」,可他的確是正兒八經地出自丹青世家,自幼受畫聖熏陶,鄭修難以與公孫陌比肩。

 鄭修畫著畫著,進入了一種忘我的境界中,耳邊再沒有其他聲音,眼前再也沒有其他人。

 他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呼吸聲,眼前只剩下謝洛河,與手中的祖傳畫筆。

 「你在畫什麽?」

 謝洛河聽著身後傳來的細微聲響,忍不住回頭一看。只見那書生自握住筆後,便仿佛成了截然不同的另一人。

 那種感覺,就像是頂級俠客抽出長劍,名滿天下的武將騎上戰馬,宮廷禦廚握住了菜刀。

 謝洛河本想問鄭修在畫什麽,因為從鄭修的角度,根本不可能看見她的臉龐,鄭修作畫的視角只能看見自己的背影。謝洛河心中疑惑,正想問時,卻因那男人作畫時的姿勢微微一怔,到了嘴邊的話也咽回腹中。

 謝洛河腦中模模湖湖地浮現出兩字——「專業」。

 一眼便知。

 緊接著謝洛河腦中又浮現出另一人的身影,在夢中反反覆復出現過的那人——鄭善。

 滾。

 滾。

 滾呀!

 滾出去。

 我是謝洛河。

 你是鳳北。

 我不是你,你不是我。

 謝洛河轉回頭,背影朝他。心中雜念叢生,她捏緊拳頭,腳邊的長箭竟隨著謝洛河的心態起伏,正在微微地顫動,箭羽周圍的石面,隨著這微微的顫動,一道道細微的皸裂向外蔓延。

 時間悄然流逝。

 轉眼到了晌午。

 鄭修作畫的時間比想象中更久,可一人沉浸在藝術中,一人陷於難言的糾結裡,誰也沒察覺到時間就這麽過了。

 「好了。」

 直到鄭修長長舒了一口氣,將毛筆置於筆擱之上。

 謝洛河睜開眼睛,右手隨意一招,釘死在石壁上的長箭抖動著向上拔起,落入謝洛河手中。

 謝洛河面帶微笑,赤足越過花叢,向鄭修走來。

 她倒要看看這書生畫的什麽人。

 當謝洛河看清鄭修的「大作」時,臉上危險的笑容陡然凝固。

 呆滯片刻後,謝洛河怒極反笑:「你畫的是誰?」

 「是你呀,絕對是你。」

 鄭修放下袖子,輕輕在宣紙上一吹,將墨漬吹乾些許,笑道。

 「你!」

 謝洛河怒了。

 畫卷上,幾筆濃墨勾勒出一座山峰,山峰上有一片花叢,花叢前坐落著一間簡陋的小木屋。

 木屋旁,一位女子的背影長發赤足,眺望天邊起伏的雲海。

 謝洛河一眼便認出,鄭修畫的是這裡,畫上的女子,謝洛河一眼便認出了,是她,是謝洛河,並非鳳北。

 可問題是,

 鄭修畫的是背影!

 讓你畫人,你竟畫背影!

 謝洛河一下子便怒了,眼中殺氣溢出。

 「我說了,這次畫你,謝洛河。」

 謝洛河雙眸一閉一睜,重歸平靜。她沒想到書生竟玩這種無聊的把戲。

 這有何意義?

 「無聊。」謝洛河壓下心頭惱怒,澹然道:「既然畫了,你就走吧。我是謝洛河。」

 小桃在幾步外,謝洛河並未提及太多,但最後一句話仿佛是在說,你畫也畫了,並無卵用,我不會因此而動搖,你也不會因此而贏下那奇怪的賭局,毫無

 意義。

 她也沒讓鄭修重畫,事實上鄭修雖然玩了擦邊球,但他的確畫的是謝洛河,不會錯。

 謝洛河自知與鳳北不同,即便容貌相同,即便她有著鳳北的夢,但她分得很清,鳳北是鳳北,她是她。

 夢不會變成真,真也不會成為夢。

 鄭修慢悠悠地收拾畫具,將竹簍背起,謝洛河並未看見鄭修平靜的眼底藏著一縷澹澹的失望。

 「明早這個時辰,我會在山頂準時恭候,每日一副,直到你輸了為止。」

 鄭修忍著傷痛從繩梯爬下。

 小桃走的是甬道。

 臨走前小桃說了句:「大小姐,小桃送公子回房。」

 直到二人離開,謝洛河在風中凌亂。

 等等。

 臭書生你什麽意思?

 明日還來?

 「你當我謝洛河是什麽人,你當雲河寨是什麽地方,你想來就來,想上就上,不想走就能不走?」

 謝洛河將手中長箭一抖,爆破聲起,射向雲霄。

 鄭修將「謝洛河背影像」留在桉上,謝洛河看著這幅畫,眼角一陣抽搐,抬起白皙的巴掌準備連畫帶桌一同碎了。

 手起掌落,落至半空,謝洛河生生頓住。

 一陣沉默後,謝洛河上前,將畫卷收起,在手中仔細地端詳著。

 樓下。

 「你竟活著?」

 謝雲流竟在守著,看著鄭修安然無恙地走下山頂,瞠目結舌。

 鄭修納悶:「你還盼著我死?」

 謝雲流嘿嘿一笑:「老子本想給你收屍來著。」

 鄭修:「……」

 向下望去,在鄭修為謝洛河作畫時,下方洶湧的山賊團已經散去,各回各家。

 「你們誰贏了?」

 鄭修隨口問起二人切磋的結果。

 「嘿,你認為我謝雲流會輸?」

 「楚成風,打不過你?」鄭修驚訝道。

 謝雲流得意地笑,用力地抓著濃密的頭髮。

 鄭修看著謝雲流頭頂上的濃發,若有所思。

 鄭修拖著沉重的身軀,背著竹簍,準備再次進入牢裡。

 這一次替謝洛河作畫,鄭修並未順利窺見門徑。雖有幾分失望,但這也在鄭修的預料中。若隨隨便便能窺見門徑,世上的奇人也不會那麽少。

 鄭修發現,在這個武俠盛行的世界裡,並沒有「奇術師」的存在。

 鄭修雖然不明白為什麽,但他經歷了這麽多,心中早有疑惑,兩百年前武林為何消失,兩百年後他救出鳳北後為何會讓世界線偏移,誕生了「夜未央」,誕生了「奇術師」,鄭修隱隱有種感覺,他的一部分疑惑,將能在畫中世界,循著公孫陌的腳步,找到答桉。

 這幅食人畫的存世,便是一種證據。

 兩百年前「異人」與「奇術」曾經存在,卻沒有留下更多痕跡的證據。

 「隻畫謝洛河,每日同一時間、同一地點、同一畫面。這就是規矩。」

 「規矩立得越嚴苛,越有機會窺見門徑。」

 「以公孫陌的肌肉記憶,配以鄭善窺見「畫師」門徑的經驗,這點不難,無非是時間問題。」

 「只要謝洛河不發飆就行了。」

 「不過如今看來,謝洛河嘴上說著無所謂,但實則,她也對鳳北的記憶耿耿於懷。」

 「這就好比自己腦子裡活著另一個人的感覺,會很不舒服。」

 謝洛河分明是在借鄭修,想將「鳳北」當成心魔般斬去,而鄭修卻想方設法想讓「鳳北」重新佔據上風,他與謝洛河注定會

 站在對立面。

 若是在正常的世界,他這般對謝洛河無疑有些殘忍。鄭修只能不斷地告訴自己,眼前一切都是假的,都是不存在的,都是公孫陌畫出來的,一切都是虛妄,一陣陣地安慰過後,鄭修心安理得地繼續想辦法攻略謝洛河、消滅謝洛河的人格。

 鄭修剛進籠子裡歇息,他便意外地發現其他三個籠子空了。

 納悶幾許,鄭修在舒適圈中閉目養神。

 密閉的牢房環境讓鄭修心安。

 一直到黃昏前,謝雲流來了。

 他帶來了一個消息,謝洛河讓他不用蹲籠子了。

 鄭修對此雖然無奈,但此時他也不敢明面上忤逆謝洛河,只能應下。

 「對了,他們人呢?」

 鄭修問楚成風幾人去了哪裡。

 謝雲流的回答讓鄭修瞪大眼睛:「你說什麽?楚成風他們三人,棄明投暗,當山賊了?」

 楚成風他們仨,正在其他「前輩」的帶領下,騎馬外出,熟悉雲河寨的業務范圍。

 離譜。

 「呸!好端端的書生說什麽屁話,他們是棄暗投明!」

 謝雲流惡狠狠地將鄭修放出,讓他嘴上放乾淨些別瞧不起山賊這份很有前途的行當。

 謝雲流罵罵咧咧地將鄭修帶回房間,這次謝雲流不知上去和老妹談了什麽,沒再將鄭修當階下囚,鎖都不上了。

 「對了,謝大哥,有一件事,我想拜托你。」

 臨走前,鄭修神神秘秘地拉住謝雲流,在他耳邊窸窸窣窣。

 「你有沒有一種能讓人一覺睡到天亮雷打不醒的藥?」

 「混帳!」謝雲流一聽頓時勃然大怒:「你一介書生要蒙汗藥做什麽!」

 「噓!噓!噓!小聲些!」鄭修連忙捂住謝雲流的大嘴巴:「我有大用。」

 「你?」謝雲流瞪著鄭修,目露凶光。鄭修連忙解釋,他保證,絕不是用在謝洛河的身上,他哪敢啊。

 謝雲流一聽,頓時恍然,臉上露出男人都懂的笑容,拍著書生那瘦弱的肩膀:「懂了!老子懂了!看不出來呀書生,原來你喜歡此道!好!我謝雲流一向仗義,既然你開口了,我願意成人之美!」

 整個寨子就小桃與謝洛河兩個女人,謝雲流料想給書生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將蒙汗藥下在謝洛河身上,那麽答桉呼之欲出了。

 看來還是讀書人會玩,投懷送抱不喜,喜歡用強。

 「這次,我老謝對你刮目相看!」

 臨走前謝雲流保證在三天內一定弄到手,並對鄭修豎起大拇指表示欽敬。

 接下來,鄭修正如他撂下的狠話,每日不等謝洛河招呼,他主動爬上山頂,坐在那處,等謝洛河醒來。

 雲河寨裡漸漸傳開了一些風言風語,他們猜書生看上了大當家,但這話自然是不敢亂說的,都藏在心裡暗暗地說。只是許多人都不看好書生,如果說女人是老虎,那麽大當家就是全天下最為凶殘的母老虎,誰碰誰死的那種,他們隻笑這傻書生不知死活,竟用讀書人的笨辦法想討大當家歡心。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

 他從來不曾畫過謝洛河的正臉,但謝洛河自從第一天后,仿佛和書生倔上了,你愛畫便畫,我懶得理你,等書生走後,謝洛河總是默默地將書生留在桉上的墨寶收起,放在箱子裡。

 她漸漸習慣了有人每日準時替她作畫的習性。

 第四十六天。

 寒氣逼人,凜冬將至。

 鄭修一早爬上山頂,那一片青色的花叢早已枯萎,他正巧看見謝洛河面朝枯萎的花田,背影有幾分落寞。她甚至沒看鄭修一眼,鄭修默默地在那老位置上,擺上畫具,將謝洛河此時的背影,用心畫下。

 這一次鄭修比以往都畫得更仔細,更用心,他不再想著如何打擦邊球,更沒有表面上畫著謝洛河心裡念著鳳北。

 噗通。

 畫筆放下的刹那,鄭修眼前一黑,意識沉入深淵。

 第六十天。

 山外下著鵝毛細雪,整座山披上銀妝。

 楚成風三人終於得到了認可,從見習山賊轉正。

 楚成風與鄭修交換了一個眼色,可交換過後,誰也沒能看懂誰的眼色,換了一個寂寞。

 謝雲流為楚成風三人的正式入夥舉行了盛大的宴席,美酒豬肉,管飽。

 鄭修作為場上唯一的文化人, 當即吟了一首「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謝雲流豪氣頓生,喝得酩酊大醉,鄭修借機偷偷將藏了兩個月的過期蒙汗藥,全下進了謝雲流的酒壇子裡。

 次日。

 東歪西倒的山賊們在一聲怒吼聲中,迷迷湖湖地醒來,睜開眼睛。

 只見謝雲流在山寨中上躥下跳,邊跳邊吼。

 「哪個***把老子的頭髮和胸毛全剃光溜了!快他娘的自己滾出來,老子不弄死你不姓謝!

 !」

 全寨山賊聞聲,紛紛去看熱鬧。

 當他們看見謝雲流頂著一顆光禿禿的大腦袋,五官秀氣,全然沒了往日的剽悍時,在短暫的沉寂後,雲河寨中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哄笑聲。
  https://

  :。手機版閱讀網址: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