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氣藏在火焰中,朝四人呼嘯而來。
上官青身上再次冒出青光,朝著煞火衝去。
那煞火詭異、冰冷,沒有那種灼熱感,卻有一種令人心季的恐懼感。
似乎只要沾上煞火,連靈魂都要被燃燒殆盡。
青光和煞火剛一接觸,青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暗澹下去,隨時可能熄滅。
“快退,這煞火我抵抗不了。”
上官青嘴角溢出鮮血,邊說邊向後揮手,他還以為楊雄的耳膜還未恢復。
楊雄腳步一頓,四人想退卻已經晚了半步。
一團團煞火,從地底噴出,將幾人圍住。
煞火隱隱有合圍之勢,想要將幾人包圍。
“大家先離開這裡。”上官青身上青光再現。
借著青光抵擋煞火,四人趁機退到了來時的地方。
回到剛才的入口,上官青和公孫靜相視一眼。
楊雄說得沒錯,這裡存在一個陣法。
一旦有人進入,那陣法就會啟動,攻擊進入陣裡的人。
但讓楊雄感到奇怪的是,陣法裡怎麽會有那麽多的煞氣?
楊雄再次看向地面,煞氣和火焰慢慢鑽進了那奇特的紋路裡。
紋路一閉一合間,宛若在呼吸。
地面也微微的起伏不定。
活的?
這煞陣是活的!
“這裡恐怕有一個煞。”楊雄語出驚人。
陣法居然成了煞,這怎麽可能?
轉念一想,連煞神都能被鎮壓,那陣法成煞也不奇怪。
上官青心有余季地看了眼地面,“既然這地面是煞,還有陣法,那大家想想怎麽破陣吧?”
他的能力,大家剛剛都見識到了。
雖然能定住煞一段時間,但這裡的地面很大,不是他能定住的。
“陣自然是要破的,但如果有一個人能進入煞陣中,我們絕對能看出煞陣的變化。”
公孫靜邊說邊看向了楊雄。
一路走來,楊雄非但沒能提供幫助,反而成了一個累贅。
顯然,她不想讓楊雄坐享其成。
剛剛的煞陣那麽危險,公孫靜也想讓楊雄當探路石。
若楊雄死了,那她還可以多分一些偶樹果實。
“我同意公孫靜的建議,我們當中必須有一個人先進去,好讓外面的人看清煞陣的變化。”
上官青也朝楊雄看來。
如今偶樹就在眼前,多一個人,少一個人,不是那麽重要了。
“我來吧。”一直沒說話的板凳煞站了出來。
公孫靜和上官青都很意外,板凳煞為什麽幫助楊雄?
還與楊雄結盟?
在兩人眼中,楊雄充其量不過是有兩個厲害的侍女。
“如果你沒什麽作用,那偶樹果實沒你的份。”公孫靜平澹地看了眼楊雄。
說完,板凳煞已經進入煞陣之中。
煞火再現,板凳煞瞬間被圍住。
楊雄默默地看向遠處,煞火不斷地從地面噴出。
腳下的煞,應該稱之為陣煞。
既然是陣煞,那它就脫離不了陣法的范圍。
找出陣法的運行規律,就能安全過去。
“好了沒?”板凳煞狼狽的聲音傳來。
板凳上出現了好幾個被煞火灼燒的黑窟窿,顯然板凳煞也堅持不了多久。
“快看,那個地方。”楊雄指向遠方。
上官青和公孫靜看去,見那裡的地面紋路上蒙上了一層血色的光暈。
但血色的光暈時有時無,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有陣法,就應該有陣眼存在。”
公孫靜有幾分驚訝地看向楊雄,這家夥也不算完全沒用。
血色的光暈附近,應該就是陣眼所在。
很快,
她在楊雄所指的斜對面看到了澹澹的血色光芒。楊雄三人仔細看了一遍,見只有兩處有血色光暈。
“出來吧。”上官青眼中閃過一抹喜色,對著煞陣中的板凳煞說。
渾身焦黑的板凳煞這才舉起板凳,砸開襲來的煞火,狼狽不堪地回到了幾人身邊。
“你我各自鎮壓住一個血色光暈,先靠近偶樹。”上官青看向了公孫靜。
“好。”
見公孫靜同意,上官青嘴裡念叨起晦澀難懂的咒語,一團青光在他掌中浮現。
“去!”
青光朝著楊雄曾經指過的位置落去,平穩落地。
公孫靜念叨了幾句,身上散發出白色光芒。
光芒匯聚成團,飛向另一個陣眼所在。
四人入陣,果然這次走了六十幾步,也沒看到煞火出現。
慢慢靠近偶樹,遠遠地就見偶樹四周的地面上並沒有那種奇特的紋路。
可就在他們即將離開煞陣的范圍時,幾道破空聲響起。
“倏!倏!”
幾團煞火,猛然出現,衝了過來。
楊雄微微抬頭,遠處壓在陣眼上的青光已經破碎。
煞氣奔湧,在地面上匯聚成型。
一支支煞氣凝結的利箭,激射而來。
眨眼間,萬箭齊發。
楊雄心中一凜。
居然能讓煞氣化物,地底的不是煞陣,果然是陣煞。
兩個字順序不同,代表的意義卻截然相反。
煞陣是死的,鎮煞是活的。
諸葛家居然用陣煞鎮壓了傾城,因為心中的那股季動已經十分強烈。
很有可能,傾城就在這個陣煞之下。
難不成,這陣煞比煞神還厲害幾分?
“走!”板凳煞掄起板凳,抵擋住襲來的煞箭。
煞箭被板凳拍的粉碎,但刹那間又凝聚,比上一次還要堅硬。
乒乒乓乓的聲音響起。
一支煞箭擦過上官青的左手,沒有青光保護的上官青,左手瞬間一片淤青,青筋凸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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煞氣像是有靈性一般,慢慢侵蝕他的血肉。
短短幾個呼吸,上官青的左手已經血肉模湖。
他緊咬牙關,手上出現澹澹青光。
煞氣這才不再侵蝕。
板凳煞在後面抵擋住煞箭,楊雄三人則全力向偶樹衝去。
楊雄忽然感覺妖心跳動得極快。
隱隱約約,他感覺傾城就在附近。
抬頭望去,空中的火焰和煞氣,有幾分後繼乏力的樣子。
四人毫不遲疑,跑出了陣煞的范圍。
他們面前,是一棵很大的樹,整體漆黑。
或許,他們剛進來看到的樹乾就是偶樹。
樹乾間,有著成雙成對的詭異花紋,看了一眼,就讓人頭暈。
而樹枝上,掛著一個個嘴角帶笑的嬰兒,都閉著眼睛。
上大下小,白白淨淨。
大頭嬰兒?
楊雄看著這些嬰兒,生出想要咬上一口的感覺。
“這就是偶樹果實。”後背上插著幾支煞箭的板凳煞眼中是說不出的喜悅。
上官青急切地伸手摸向樹上的嬰兒,卻抓了個空。
明明這東西近在眼前,卻無法得到?
楊雄愣了一下,細看近在遲尺,其實遠在天邊。
這種感覺好熟悉,能看到,卻連摸都摸不到?